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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節

    ,趙梓月卻笑了,牽著他的袖子。

    「我母妃呢我要與我母妃說,她肯然會同意的。」

    聽到趙梓月問起貢妃,夏初七其實也有些好奇。這些日子以來,她常常出入雲月閣來為趙梓月診病,卻一次都沒有見過這位大晏朝的第一寵妃。聽青藤說貢妃娘娘常常來看梓月公主,幾乎每日都來。可神奇的是,她來的時候,貢妃就不在,貢妃在的時候,她就不在,巧合得她驚嘆不已。

    聽了趙梓月的話,洪泰帝低嘆一聲,「女兒,孩子的事兒你母妃不知道,父皇沒有讓人告訴她,怕她為你擔心。梓月,其他什麼事父皇都可以依你,唯獨這件事,你必須聽父皇的。」

    在趙梓月的面前,洪泰帝最是像爹。

    從聲音到表情再到動作,他就是一個普通的、平常的、拿心愛的女兒極為無可奈何的爹。顯然,趙梓月也是知道這一點,揪住他的袖子不放,虛弱的臉色越來越白,「父皇,其他事女兒也都聽話,只這件事,女兒不能聽話,那是梓月的小寶寶,是您的外孫」

    「你這個孩子,怎麼哎」

    洪泰帝說不過辯不過,有些惱了。可趙梓月的性子他最是清楚不過,往常她決定的事情都由不得他,更何況經歷過這番驚險,他更加心疼這個女兒,他這個女兒也正是吃准了他的心理,撒嬌耍賴都用上了。

    父女兩個膠著在那裡,誰也說不服誰。

    夏初七站在邊兒上,不好隨意插話,可就在這時,外面突然傳來崔英達的一聲急喝。

    「站住,做什麼的」

    「崔公公,緊急軍情,必須急奏陛下。」來人聲音很焦急。

    「陛下吩咐過」崔英達有些猶豫。

    「崔公公」來人打斷了他,「陶經武反了,誰敢耽誤正事」

    「你等著」

    聽著外面的對話,不等崔英達進來稟報,向來以國事為重的洪泰帝眉頭一蹙,看了趙梓月一眼,說了一句「梓月,聽父皇話」又吩咐夏初七勸說她,便大步出去了。

    軍情重於泰山。

    與國家大事相比,作為皇帝的女兒,趙梓月就輕如鴻毛了。

    聽著老皇帝遠去的腳步聲,趙梓月卻很是高興,「父皇不在這裡,就數本公主最大了,本公主說要留,你們就得聽我的。」說罷她看著夏初七,有些委屈的道,「你也得聽我的,你如今也不是駙馬了」

    夏初七頭痛了。

    上前一步,她又坐在了床邊兒,無奈的看著她。

    「公主,你年紀太小,生孩子對身子有虧。」

    「虧什麼啊虧我大皇姐十三歲就生了我大侄子呢我快要十五歲了,已經很大了。」

    夏初七抿著唇,看著她,眉頭緊蹙。

    趙梓月見她不語,昂著頭,一臉都是央求,「駙馬,不,楚七,嫂子,你看我如今這樣子也不好再嫁人了,我要是有一個小寶寶陪著,是一件多麼威武不屈的事,要是沒了寶寶,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這種事夏初七哪裡做得了主

    「公主三思。」

    「思過了,不止三思,我已經七思十思過了。反正你聽好了,你們不讓我生,我就去死,看著辦吧」

    她耍著橫,試圖說服夏初七,末了見她不表態,又聰明地換了招數。

    「本公主的肚子好餓,要吃東西,本公主的小寶寶也餓了」

    看著她提起小寶寶時柔和的眼神兒,有那麼一瞬,夏初七真的有點兒不忍心了,想想反正也不急在這一時,把她的身子養好才是最重要的。

    青藤下去讓人擺飯了,趙梓月唇角微微翹著,不停地摸著她的肚子,大概是想瞧瞧小寶寶究竟在哪個地方,她在床上動來動去,一刻也不能安生,那滿眼好奇的樣子,又何嘗不是一個小孩子

    「本公主的小寶寶」她還在樂。

    「」夏初七抿著唇,很是糾結。

    「駙馬,不對不對,嫂子,你說寶寶藏在哪裡呢」

    「肚子裡。」

    「我的肚子裡裝了一個小寶寶真好。我以前見過大皇姐懷小寶寶,那肚皮越來越大,越來越大,小寶寶就生出來了,呱啦呱啦的哭,粉嘟嘟的很是可愛,但大皇姐她也不許我抱,嫂子,等我的小公主生出來了,我要天天抱,誰敢不要我抱,我就要他的腦袋」

    她說得興起,臉上稚氣又嬌蠻的笑容都回來了。

    可夏初七聽了哭笑不得。

    念頭上來,又一想,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母子連心她治了那麼久,趙梓月都沒有甦醒,卻在準備滑胎的關鍵時候醒了過來。如今,母親定要救孩子一命,孩子也給母親帶來了生存下去的希望,這樣也許真的很好。

    走出雲月閣的時候,她身上有些疲乏。說不出來那是什麼感覺,就好像突然被人抽走了力氣一樣,看著這高高的紅牆,覺得這紅牆裡能產出一個像趙梓月這樣的「怪物」,也真是不容易。那個孩子,要是真的能活下來,也是幸運的吧鬼哥在天之靈,也該瞑目了。

    「貢妃娘娘到」

    她正走到院門口,便聽見了一聲尖利的通傳。

    夏初七心裡突突跳了一下,趕緊與旁的宮女太監們一起退到了邊上福身低頭。這位貢妃娘娘不論走到哪裡,排場都極大,在宮中也素有威儀。

    老皇帝年紀大了,這些年鮮少有年輕妃嬪入得他的眼,說起來如今的大晏後宮還得勢的,除了始終屹立不倒的張皇后,就數這位貢妃娘娘了。人人都知道貢妃娘娘是當今老皇帝的心頭好,膝下一子一女,都被老皇帝疼到了骨子裡,據說老皇帝為什麼那麼疼寵趙梓月,也正是因為貢妃當年生趙梓月的時候難產大出血,差點兒就一屍兩命,後來人雖然救了回來,身子卻虧損了,雖恩寵無數,卻再也不能生育。

    貢妃大概也是得了趙梓月醒來的消息,走得又急又快,低低喊了一句「平身」,就大步入了雲月閣的正殿,等夏初七抬頭看過去時,只瞧見了一片迤邐如雲霞的裙擺,僅單看那背影身姿,已然是楚楚動人。

    可是,夏初七卻愣在了原地。

    她從沒有見過貢妃,可這聲音,怎會那麼熟悉

    「平身」

    「平身」

    她默默念叨著,反覆在心裡琢磨了一會,卻沒有想起來究竟在哪裡聽過。考慮了一會兒,她也就釋然了。她是趙樽的親娘,早晚也能見上的,何必急於一時

    謹身殿。

    為了女兒醒過來的事,前不久才心情大好的洪泰帝,這會兒正黑著一張老臉坐在殿中鎏金的龍椅上。他的下首,站了一群人被他急召過來的朝中重臣。偌大的宮殿裡,空氣中飄浮著暴風雨前的陰霾。

    「馬朋義,到底怎麼回事」

    「陛下」跪在下面的人,是一個約摸五十來歲一身戎裝的虬髯男子。他是大晏朝的薊州總兵,平時駐紮在外,很少看見皇帝本人,如今被老皇帝一喝,重重磕了一個響頭,聲音都有些顫。

    「罪臣該死,該死」

    「到底怎麼回事,你給朕原原本本的道來。」

    洪泰帝一臉的怒火,可不遠千里奔回京師的馬朋義,年紀大了,面對老皇帝冷颼颼的質問,卻是顫抖半天兒都說不明白。他想了想,磕了下頭,得了老皇帝的允許,望向了大殿外面。

    「讓他進來」

    很快,謹身殿門口出現了一個人。說他是一個人,還不如說他是一個血人。他的前胸,腹部,下擺,渾身上下都已經被鮮血染紅,身上原本穿著的甲冑破損不堪,已經看不清楚原來的顏色,鋼盔下的臉,又是血又是灰,幾個血淋淋的傷口只草草包紮過,滲出來的鮮血滴在地毯上,很是猙獰刺目,讓好幾個從來沒有上過戰場的文官,當時便嚇得煞白了臉。

    薊州總兵馬朋義皺了下眉頭。

    「你來說,把事情經過都告訴陛下。」

    那人腳步踉蹌,想要下跪,可像是體力透支過度,還沒有走到殿中,便「咚」地一聲摔倒在了地上,乾裂的嘴唇上,全是一個又一個口子。

    「陛下陶經武投敵叛國」

    「混帳」洪泰帝雙目著火,「他不是打了大勝仗,生擒北狄俘虜兩萬餘人他不是讓北狄元氣大傷,讓北狄太子哈薩爾率殘部逃了嗎朕不是還頒旨給他升官加爵,讓他接管地方軍隊,讓他乘勝追擊,徹底剿滅北狄殘孽」

    「假的,陛下,全都是假的」

    那人聲音很小,氣得洪泰帝當場又發了飆。

    「誰能告訴朕,到底怎麼回事」

    「陛下」

    那人艱難地撐著雙手,趴在殿中,抹了一把臉才說,「陶經武早已與北狄太子哈薩爾勾結,一面對朝廷謊報軍情,一面卻叛歸了哈薩爾如今,哈薩爾已率兵南下,陶經武占了我大晏灤州、遷安、撫寧、昌黎、樂亭、臨榆、盧龍一帶的城鎮。而陶經武把不願投敵的將士,全部集中關押起來,放火燒死」

    三月初一的時候,才從慶州府傳來捷報,讓整個朝廷歡騰鼓舞。

    如今不過三月二十五,不足一個月的時間,形勢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這讓從來沒有被人如此愚弄過的洪泰帝情何以堪

    死死捏住椅子扶手,他冷冰冰看著殿中的「血人」。

    「那你怎麼活著回來的」

    那人只剩腦袋還能昂起來了,卻咬著牙,字字有力,「那天晚上陶經武請營中兄弟喝,喝酒卑職發現不對勁,就裝醉趁他們不注意逃了出來,他們一路追殺,卑職,九死一生才逃出了榆關,找到薊州總兵入了京」

    洪泰帝眉頭一皺,擺了擺手,「先帶他下去,找太醫。」

    「是陛下」

    侍衛衝上來抬了人就要去太醫院,可還沒有走出大殿,洪泰帝目光一眯,突然又喊了一聲。

    「等一下。」

    「陛下。」

    洪泰帝扶著龍椅的手,慢慢的摩挲著,目光卻銳利地看著那血泊一個的人,「你在軍中任什麼職務」

    那人遲疑了一下,「回稟陛下,卑職征北先鋒營普通先鋒兵。」

    洪泰帝皺眉,聲音又是一沉,「名字」

    那人咬了咬乾裂的下唇,「卑職名叫晏二鬼。」

    一聽這個名字,洪泰帝面色一變,「姓晏你好大的狗膽,竟然敢姓國姓」說罷不等旁人反應,他已然寒著臉看向侍衛,「不用治他了來人啦,直接把這個藐視朝廷的先鋒兵拖下去,給朕砍了。」

    「嘩」一聲,全場譁然。

    這個晏二鬼能從敵占區逃回來,並且將如此重要的消息傳回京師,那得是多大的功勞如今居然因為姓了一個國姓,就把人宰了,怎麼說都有些牽強。可自古「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殿中王侯公卿們雖面面相覷,有些不可置信,但卻沒有人吭聲。

    「陛下」

    趙綿澤遲疑著站了出來,跪在地上,「孫兒以為不妥。」

    洪泰帝冷冷瞥他一眼,「有何不妥」

    趙綿澤埋下頭,聲音卻斬釘截鐵,「此人功在社稷,誤姓國姓那也非他本人所願」

    「功什麼功」洪泰帝冷冷打斷了他,沒有看趙綿澤,卻是看向了二鬼,語氣裡帶著一種說不出來的憎恨,「你覺得自己有功嗎朕說你該死,你覺得你是該死,還是不該死」

    二鬼吃力地抬頭,沒有辯解,只低低苦笑。

    「卑職該死請求陛下行凌遲之刑」

    又是「嘩」一聲,所有人都呆住了。

    洪泰帝之前的命令就下得夠奇怪了,可晏二鬼的回答更讓人驚詫。除非他是瘋了,要不然,有誰會主動要求受「凌遲之刑」的殿上一干人都不明所以,一頭霧水,搞不清楚這究竟在唱哪一出。可不管哪一出,趙綿澤為他求情都被皇帝訓斥了,誰又會再站出來為他說話

    人人都以為他必死無疑。

    誰也沒有料到,洪泰帝微微閉了閉眼,卻是看向了趙綿澤。

    「罷了,准你所奏帶下去治。」

    誠國公府。

    八卦婆梅子是帶著小跑急匆匆進入景宜苑的,看到正在芭蕉樹下說著悄悄話的夏初七和趙如娜,她喘了好幾口氣,才拍著胸口道,「郡主,不得了,出大事兒了,好像要打大戰了,小公爺從宮裡回來了。我聽說了一個消息,鬼哥回來了」

    當初晉王府發生的事兒,梅子是知情人,可趙如娜卻是不知道的。夏初七心裡「咯噔」響了一下,又是歡喜又是擔憂,卻還是狠狠瞪了梅子一眼。

    「你說你一個小姑娘,整天沒事兒操這些心做什麼趕緊去給菁華郡主添水」

    夏初七很少責怪下人,梅子吐了吐舌頭,輕輕「哦」了一聲,知道自個兒多嘴了,趕緊把嘴巴給堵住了。可八卦的人一旦不能八卦,心裡又揣了那麼多事兒,一顆心都是痒痒的難受。於是乎,添好了水,梅子在夏初七與趙如娜說話的時候,一直欲言又止,在邊上毛毛躁躁的搔頭抓耳,小圓臉兒上寫滿了「難受」。

    趙如娜是個玲瓏剔透的人,又怎會看不出來

    收起手邊的繡活,她起身笑了笑。

    「今兒時辰不早了,郡主,我也該回去了。」

    夏初七不便多留,叫了晴嵐過來,把自家前幾日搗鼓出來的「嫩膚面膜」拿了一盒,塞在她的手裡,嘻嘻一笑,「你看我總拿你的東西,也沒有什麼好送給你的。這個面膜是本人獨家生產,絕對好用,先前我給你講了用法,你得堅持用著,你看你這皮膚底子這麼來,用了一定會更加水嫩,等咱大牛哥回來,一摸上手,那嫩嫩滑滑的,嘖嘖,哪裡還捨得放手」

    「你個不正經的小蹄子」

    趙如娜臉微微一紅,讓綠兒收下了,又嗔怨地瞄了她一眼。

    「虧得十九叔把你給收了,不然,豈不是一個禍害」

    「禍害才好呢女人就得做禍害。」夏初七嗤嗤一笑,望了望邊上的幾個小丫頭,又把趙如娜給拉在了一邊兒,「娜娜,有些話我早就想說了,又覺得吧,咱倆關係雖近,但那畢竟是你的私事,我說了就是多嘴,討人嫌。但如今大戰在即,我估摸著,大牛哥很有可能會被派去征北,這戰一打起來,一年兩年,三年兩載,誰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再怎麼說,你與那個顧太醫都過去了,大牛哥才是你的男人。男人啊心腸再硬,咱也得把他化成繞指柔娜娜,你懂我的意思嗎」

    她說了好長一串,趙如娜卻是赧然一笑,低下了頭。

    「我懂。」

    「那不就結了。你看啊,大牛哥他如今又沒納妾又沒娶妻的,這不證明心裡裝著你麼我曉得你受了委屈,婚禮那天的事我都看見了。可你再想想,連我這個外人都替你委屈,他心裡又怎會不知道只不過男人都好面子,有的時候,咱主動邁一步,沒什麼委屈的,先哄著他。等往後,咱們再連本帶利的討回來,不好嗎」

    趙如娜面色微緩,遲疑一下才說。

    「景宜,我早就認命了,不覺得委屈。可他不回來,我又能如何」

    夏初七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傻啊他不回來,你不能去找他你是他媳婦兒,他都睡了你,當然得負責任。聽我的,你去給他送件衣裳,送碗湯什麼的,難不成,他還能趕你回來」

    趙如娜眉頭微微蹙了下,輕輕一笑。

    「多謝。」

    夏初七知道她聽進去了,不再多說,又看向綠兒。

    「扶好你家郡主,路上小心點兒。」

    等趙如娜走了,夏初七這才叫來了話已經堆在喉嚨口不吐不快的梅子,仔細問了她打聽來的事兒。聽說二鬼自請「凌遲」,抹了一把冷汗,心裡不免唏噓。但轉念一想,二鬼回來了自然是好事,可這北邊戰場上居然出了這麼大的事兒,為什麼京中會一無所知

    這也太詭異了

    北狄人有那麼厲害

    不過,她覺著二鬼這次也算立了大功,老皇帝沒有當場殺了他,只怕也是覺得他能在那樣的情況下逃回來報信,也算是個人物。這樣一來,他與趙梓月之間的希望,又多了一層了。

    想想,冷汗上來了。

    幸好她沒有流掉那個孩兒,要不然,那才是真正作孽了。

    這日晚上趙樽沒有來,她有點兒心緒不寧。把梅子和晴嵐都打發了,一個人坐在窗邊上,撫著小馬已經變白了的羽毛,想來想去實在憋不住了,給趙樽傳了一封信。

    「大婚將至,烽火又起,郎君啊,你怎麼看」

    小馬「撲騰撲騰」飛回來的時候,她正將下巴掛在窗椽上聽外面芭蕉打竹葉的「沙沙」聲。可小馬這傢伙什麼也沒有給她帶回來。空等了一場,她拍了拍小馬的鴿子頭,無聊的在屋子裡走了幾圈,終是一個人趴在床上,將臉埋在了被子裡醞釀睡意。

    半睡半醒之前,背後突然傳來了熟悉的腳步聲,她抿嘴一樂。

    「阿七」

    聽著他低低的喊聲,夏初七故意不吭聲兒,「呼嚕呼嚕」裝睡。

    趙樽立在床邊,居高臨下的打量著她,輕咳了下。

    「睡著了那爺走了。」

    丫就是吃准了他的心思,果然一聽這話,夏初七裝不下去了,飛快地彈跳起來,猛地一下撲過去,雙腿一夾便纏在了他的身上。

    「你敢」

    趙樽低頭啄她一口,捻了捻她的鼻子,抱著她過去把門給掩上了,才又抱了她坐回在椅子上,端詳了片刻她的臉,嚴肅地問,「阿七,你大姨媽來了」

    他的話問得莫名其妙,把夏初七問得又是好笑又是好氣。

    「喲喂,你啥意思沒事兒關心我姨媽」

    「沒事。」趙樽抱緊了她,聲音有些悶。

    夏初七拿腦袋撞了撞他的下巴,嘿嘿一樂,又攬住他的脖子,後仰著身子,板著臉問他,「我楚七大仙掐指一算啊,還有十二天咱們就要大婚了。可是爺,我這心裡卻沒著沒落的呢今兒聽說北邊出大事了,陶經武居然反了這一回你爹得氣死吧要打大戰了,他會不會又想到你」

    趙樽眸色沉沉,面色冷硬,瞄她一眼,沒有馬上回答。

    夏初七眉頭一蹙,「說話啊怎麼了」

    「小丫頭」趙樽圈緊了她,低低一笑,「你就放心吧,你這輩子都是爺的人。怎麼也跑不了,這個新娘子,你做定了。」

    他這麼一說,好像她「恨不能嫁」似的。雖然這是事實,可夏初七還有稍稍有點兒臉紅,為了掩飾不自在,她撒賴似的在他懷裡拱了又拱,一直拱得鬢髮亂了,衣裳散了這才漫不經心地從他懷裡鑽出來,眼珠子亂轉一通,嘿嘿一笑。

    「哈,我終於曉得了。」

    輕唔一聲,趙樽抿嘴,掐她腰上的肉,「什麼」

    夏初七偏著頭專注地看著他,期期艾艾地問,「你也認為你爹一定會派你去打北狄,對不對你怕來不及大婚,所以關心我家大姨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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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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