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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節

    代時,一個平方幾萬塊的市價,這晉王府的占地瞧著至少也是幾萬平方米,那窠栱攢頂,紅漆金蟠螭,簡直奢侈到了極點。

    他奶奶的趙樽,她嫉妒啊

    可他好端端一個封建王爺,偏偏不會享受。

    要換了她,見天在家喝酒抱美人兒,還去打個屁的戰。

    月毓為夏初七安排的居住點兒,不像她先前想像的那樣,會離趙樽的正房「承德院」很遠。不僅距離不遠,而且還相當的近,就在承德院邊上的兩間耳房裡。

    按她的話說,楚醫官住在這裡,可以就近照顧主子爺,若他身子不爽利了,她的腳程也能快著點兒,能讓主子爺少遭點兒罪,那股子體貼溫馴勁兒,讓夏初七唏噓不已。

    這個月毓,真是處處為趙樽想著的。

    就連安排女人方面,也絲毫不考慮自個兒。

    怪不得依趙樽那麼個精明的人兒,能把後院的一大攤事兒交給她來處理,想來除了月毓做事兒確實很有一套之外,他自然也是深知這一點,用著這樣的人放心。

    安排妥了事兒,月毓看著她微微一笑。

    「爺交代說,良醫所明日再去就成。想來你們今兒也是累著了,先歇歇腳喝口茶,就不必去廚下拿午膳了,我一會兒會差了人給你們端進來。」

    夏初七翹起唇角,「那我就不謝你了啊,月大姐。當然,我覺著吧我也用不著謝你,再怎麼說,我替你收拾了一早兒就看不慣的東方氏,也算是你回報我的,對吧」

    月毓愣了一下,隨即便急紅了眼。

    「楚醫官,這話可亂說不得,東方小姐是爺的如夫人,月毓只是一個丫頭,哪裡敢有那樣的心腸」

    夏初七挑了挑眉,不以為意的笑著看她。

    「開個玩笑罷了,月大姐又何須緊張再說了,我的底細她們不清楚,你卻清楚得緊。即是自家姐妹,說說體己話,不妨事兒。除了那個東方氏,你還討厭哪一個,只管交給我來,來一個殺一個,你付我點銀錢就成,價格可以商量。」

    「楚醫官」

    月毓無力地看著她,急得嘴皮兒都白了。可夏初七卻是笑靨靨的半點兒不鬆口,只拿一雙銳利通透的眼兒盯著她,把她給盯得終於「撲嗵」一聲跪了下去,一張白嫩光潔的臉上,滿是委屈與惶惑。

    「楚醫官,你可不能冤枉我,我是一個丫頭,只管盡心盡力的照顧好爺,侍候好爺,哪裡敢生出那些歪歪腸子來這些年,承蒙爺不嫌棄,把他後院的事交給我來打理,後院裡個個都是主子,月毓哪一個也得罪不起,你這些話要是傳了出去,月毓可就沒得活了。」

    「哈哈」

    輕輕笑著,夏初七走上前去,扶了她起來,微微眯起眸子,細細的打量了她片刻,這才安慰的發笑。

    「不就是逗個趣兒嗎有爺護著你,誰能把你怎麼樣」

    月毓面色僵硬著,苦笑一下,「月毓說過,我只是一個丫頭,不比楚醫官得爺的寵愛,這府里上上下下一百多口人,話最是容易亂傳,讓人嚼了舌根去,月毓只怕哪口飯就咽不成了。」

    她說得認真,夏初七隻盯著她打哈哈,「別別別,月大姐你這麼說,楚七心裡真就過意不去了。人呢,是最敏感的動作,別人究竟待我如何,我心裡頭啊,其實敞亮著呢。你月大姐,絕對是頭一份的對我好,我一定會記著你的。」

    「那便好。」月毓答應一聲,臉色緩和了下來。

    用過月毓差人送來的午膳,夏初七讓李邈一個人在屋子裡頭補眠,自個兒找了梅子來幫忙,便去廚房熬那湯藥,準備等趙樽晚上回來的時候沐浴用。

    她嘴上說著被誆了討厭,其實在做這些事的時候,卻是心甘情願的。

    那種滋味兒說不上來,大概每一個剛剛戀愛的女人都有過一樣的心思,嘴上說得再賤再損,心裡頭還是為那個男人好,他一路過來舟車勞頓,長年在外征戰風餐露宿,本身又有頭疾,這一閒下來,確實需要好好調養。所以,她打他罵他都好,在他的身體健康這個方面,真是半點兒都不會馬虎的。

    從晌午過後開始,她一直待在廚房裡,不時有人進來東張西望地瞅她兩眼兒,好奇的,審視的,各種各樣的目光都有,也不敢主動過來搭訕,偷偷瞄幾下又出去了。有幾個小丫頭甚至於進進出出了好幾次,裝著拿東西,臉上卻是寫滿了對她的興趣,而那興趣里的標籤,只有一個爺寵愛的人。

    「喲,做什麼呢,一股子怪味兒。」

    一出場,必先「喲」,夏初七不用回頭,便知是那個東方婉儀了。

    「如夫人好。」梅子不比夏初七,趕緊施了一禮。

    「沒事兒熬什麼呢臭死了。」

    拿個繡了花朵兒的巾絹捂著鼻子,東方婉儀嫌棄的扇了又扇。

    夏初七不抬眼,不回答,完全當她不存在。只有梅子尷尬的歪了歪頭,乖乖的回答,「回如夫人話,是楚醫官為爺熬的湯藥,晚間沐浴用的。」

    東方婉儀鄙視的瞅了一眼,突然叫梅子。

    「你先下去,我有事與楚醫官說。」

    梅子略驚了一下,有些擔心的看了看夏初七,可卻不敢違了令,福了福身,便乖乖的下去了。

    「哎楚醫官。」東方婉儀見夏初七壓根兒不搭理她,哼了一聲兒,又把自家的兩名侍女給屏退了下去,上上下下瞅了她半天,這才放緩和了語氣,招呼了她一聲。

    「東方小姐,你有事」夏初七這才抬頭看著她。

    往廚房外頭瞧了一瞧,東方婉儀突然蹲身下來,壓著嗓子說。

    「聽說你侍候過爺,這事兒當真不」

    「」夏初七沒想到她是八卦來的,挑了挑眉頭,選擇不回答。

    不想她是一個這麼難處的,東方婉儀本就是一個欺軟怕硬的性子,反倒有些軟了下來,「楚醫官,我先前對你的態度不太友好,可我是一個急性子,最是不喜歡歪來拐去的說話,不像那個月毓,整天在爺面前裝爛好人,噁心。」

    夏初七看她一眼,不明白所以。

    她又歪了歪嘴,湊得更近一些,「先前你說的那個真環傳,我回去琢磨了一下,沒有琢磨明白,為何弄懂了它就可以侍候爺兒了呢」

    「」夏初七看著面前的火膛,已經被雷得外焦里嫩了。

    東方婉儀完全吃不准她的態度,又道,「不過我又仔細尋思了一下,爺即便寵著你也不打緊,你再得寵也是一個男人,生不出兒子來能有何作為我又何必與你去計較呢,是吧」

    她究竟要幹嘛

    夏初七翻了一個白眼兒,吃不准這後院裡頭的女人,都是些啥想法,啥心態。於是只看著她,不吭聲兒。

    東方婉儀一個人自說自語,語氣更是小了幾分,「你看我兩個不打不相識,做個朋友如何」

    夏初七撩起唇角來,淡淡掃她一眼。

    「你是想背著爺搞男人,紅杏出牆與我來一腿」

    「呸呸呸,別瞎說。」

    東方婉儀臉蛋兒一紅,看著夏初七,咬著下唇有些不好意思了。頓了好半晌兒,才像是又豁了出去,「實話告訴你也無妨,先頭我聽那魏氏和謝氏說,楚醫師你醫術無雙,定是對爺用了什麼狐媚之藥,才得了爺的寵愛,是也不是」

    目光微微一眯,夏初七想了想,點頭,「是又如何」

    東方婉儀眼睛一亮,「你也給我點兒妖媚之藥使使」

    夏初七再點頭,「好呀,沒問題。」

    東方婉儀眉眼大開,「那太好了,楚醫官,沒想到你人這麼好,今日是婉儀誤會你了,你不要與我這個婦道人家計較才是」

    夏初七彎了彎唇,「藥是有,可那也是有條件的。」

    東方婉儀急切得不行,「有何條件,你且說來聽聽。」

    輕輕「哎」了一聲兒,夏初七感嘆著,一隻手拿火鉗夾著火膛里熊熊燃燒的柴火,覺得沒事兒逗弄趙賤人的小妾,這日子也算是逍遙快活。

    「楚某這個人呢,就只有一個嗜好。」

    「什麼」

    「銀子。一副藥一百兩,公道吧」

    「一百兩」

    顯然一百兩這個數目對東方婉儀來說,不算是大數目,可也不算是小數目,她稍稍考慮了一下,便也硬著頭髮得應了,「可以,什麼時候給我」

    「半個時辰後,你到這裡來拿,一手銀子一手貨。」

    連連道著謝,東方婉儀笑眯眯的走了,可夏初七心裡卻覺得有些不妥當。這晉王府里的女人天天想著爬趙樽的床,什麼賤招兒都使得出來,她也得防範一手才好。

    要不然,萬一趙樽哪天把持不住,著了她們的道兒,她養的童子雞,自個兒還沒吃著呢,讓人家給吃了,嘴上說得無所謂,大不了兩個人一拍兩散,可依她目前的心理狀況來說,一定會特別不舒服。

    不行,絕對不行。

    陰陰的眯著眼想了想,她計上心來。

    趙樽是戌時一刻回來的。

    為了迎接晉王殿下大捷回府,晉王府裡頭可謂做足了工夫,且不說那處處的張燈結彩,就連那些個丫頭婆子小廝們都很是歸整了一番,一個個顯得精神抖擻。

    尤其是他的三位如夫人,更是像選秀一樣,一個比一個打扮得妖嬈奪目,恨不能轉眼之間,便能吸引住他的眼球,好博得恩寵一回。

    「為何這麼多人」

    趙樽一入膳食廳,便皺起了眉頭。

    「爺」月毓福了福身,「爺去了兩年才回來,各位如夫人都想與爺共用晚膳,月毓念著如夫人們守宅不易,便自作主張地開了個大宴,把大家都聚攏聚攏,順便沾沾爺的喜氣。」

    環視了一周,趙樽沒有多說什麼,只轉頭看了一眼鄭二寶。

    「去把楚七叫來。」

    「是,主子。」鄭二寶垂著眼皮兒,應諾著就去了。

    彼此夏初七正在承德院的耳房裡頭看她那一本青囊書,琢磨著自個兒額頭上的傷疤,聽得鄭二寶來喚,心裡頭不太舒坦。

    老實說,和趙樽一起用餐沒有問題,可還得和他的幾個小老婆一起用餐,實在會讓她實不下咽的。這麼一想,她又有點後悔,當時與他訂那個三年之約的時候,她就應該把這一條寫進去,不是三年內不許有侍妾,而應該是把原來的侍妾都通通弄走才對。

    噗

    想到此處,她翻了個白眼,又忍不住為自個兒的小心眼笑了起來。且不說那小方子說剩下那三個如夫人都是打發不了的,就算能打發得了,趙樽也不會為了她不顧朝堂上的平衡。

    何必呢

    有幾隻小老鼠逗著玩玩,也很有意思嘛。

    更何況,正是驗證戰果的時候,不去不是可惜了

    膳食廳里燈火通明,一水兒的丫頭婆子小廝候著,那排場大得,夏初七瞅得眼睛都花了,也沒有弄清楚到底誰是誰,只越發覺得做一個封建王爺真是太有福氣了,日子過得太特麼舒坦了。

    「過來。」

    趙樽看見她進來,眉目稍稍暖了暖,伸出手去。

    「爺,我就坐這邊兒吧」

    夏初七身著男裝,總覺得在大庭廣眾之下與他搞男男關係,實在有傷風化,容易碎了一屋子小丫頭的玻璃心,還容易影響她們的三觀。可哪兒料到,她話音剛剛一落下,趙樽原就不太好看的臉色,頓時更沉了些。

    「楚醫官,來,爺身邊兒來坐。」

    月毓是一個極會察言觀色的,趕緊把她的碗筷挪到了趙樽的旁邊兒。夏初七心裡一嘆,只能硬著頭皮走過去。一時間,偌大的膳食廳里,幾十道目光都齊刷刷落在她的身上,釘子似的刺人,那感受實在不太美妙。

    桌上的菜式花花綠綠,花樣兒繁多,吃上去也非常地道。但夏初七不是習慣了被人侍候的主兒,原本吃飯就沒有什麼餐座禮儀,如今有一大幫聽差的人侍候在邊兒上,更是覺得彆扭。

    「喜歡吃哪一個」

    趙樽也不搭理別人,只低頭輕聲問了一下夏初七,就在她面前的碟子裡親自布了菜,「吃一顆蟲草魚肉丸,不許挑嘴,看把你瘦得。」

    靠

    丫見天兒嫌棄她,卻又非得把她弄身邊兒,這不是找虐麼

    心裡頭恨恨地罵了一句,可夏初七沒有在他這麼多小老婆的面前給他拿臉子,只淡淡道了一聲兒謝,便埋著頭不再吭聲兒了。

    「爺,這個鴛鴦五珍膾,是您最喜歡吃的,我今兒特地吩咐典廚做的呢您嘗嘗口味好不好」嬌滴滴的聲音婉轉好聽,除了東方婉儀又能有誰

    隔了兩年多才又見到趙樽,她那雙眼睛都快要開出花兒來了,說著說著,一起身便走了過來,想要親自服侍趙樽用膳。

    「坐回去。」

    趙樽面色一沉,剛剛低喝出口,突地傳來「卜」的打屁聲兒。

    東方婉儀面色一變,頓時便呆住了。一屋子的人都面面相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都不敢吭聲兒,生怕這種邋遢事兒算在自個兒的頭上。

    「爺恕罪,賤妾這就回回去」

    東方婉儀緩緩後退,生怕被人發現了是她在打屁。

    可天公不作美,接著又是「卜」的一聲兒,她打了一個更大的響屁。

    王公貴族的府上特別講究用餐禮儀,這有主子爺在的時候還敢打屁,那便是大不敬,在眾人尋到了聲源,目光齊刷刷望向她的時候,東方婉儀夾著雙腿,想要忍著,可越是想忍,越是忍不住,還是打了第三個響屁。

    一干人等,想笑,又不敢笑。

    那氣氛,特別的怪異。

    噗嗤一聲兒,夏初七實在忍不住了,趴在桌子上悶笑。

    沒錯兒,先前她拿給東方婉儀的狐媚粉兒,其實就是五豆粉,加了點兒料,吃了就會腸道通暢,打屁專用。

    「啪」

    在眾人都想笑卻又不敢笑的當兒,趙樽沉著臉把筷子往桌上一摔,什麼話都沒有說,甚至都懶得看那東方婉儀一眼,拎了夏初七的手腕便直接出了膳食廳。

    只留下一眾女人,苦巴巴的愣在那裡。

    而她們委屈的目光,都望向了更加委屈的東方婉儀。

    尤其是第三個如夫人魏氏,她入晉王府兩年多,今兒還是頭一回見到趙樽本人,好不容易有一個和他一起吃飯的機會,就被這東方婉儀給攪和了,心裡哪能舒坦得了

    「卜」

    一道更加刺耳的響屁聲兒,讓東方婉儀面色慘白,氣得嘴唇都哆嗦起來。

    、第066章虎狼之藥

    「爺,這雪天路滑,您看著腳下。」

    鄭二寶在前頭拎著燈籠,邊走邊叨叨。

    入夜的雪下得更大,夏初七收著趙樽拽了她的手腕一路往承德院去,幾個小丫頭亦步亦隨的跟著,一行人將地上的雪踩得「咯吱」作響。在這響聲兒里,夏初七想到大宴上東方婉儀的三聲響屁,笑意一直沒有散去。

    「你那屋冷嗎」

    趙樽緊了緊她的手,突如其來地問了一聲兒。夏初七輕咳了下,原想要收斂了笑再回答,可望著他那張在夜幕下越發深邃的臉,嘴角狠狠一抽,愣是沒有忍住,搖了搖頭,笑得話都說不出來。

    「還笑」趙樽皺起眉頭。

    「噗,不是我想笑,而是我實在憋不住。卜」模擬著東方氏打屁的聲音,她忍俊不禁,「不能憋,不能憋,若我也憋出一個屁來可怎麼了得」

    說罷,又是一陣憋著的笑意。

    鄭二寶和丫頭婆子們誰也不敢吭聲兒,趙樽也不答話。

    心裡悶笑著,夏初七看不清他的臉,只是猜測,大概又黑了一圈兒。

    承德院裡。

    雖說趙樽行車在外兩年多,這裡也閒置了這麼久,但每日裡都有人進來打掃歸置,愣是半點兒都瞧不出來沒有住過人的樣子。

    入得暖閣里,只見花梨木雕隔出了兩個次間來,里外兩層擺放的家具大多為紫檀木製成。古玩玉器、珊瑚盆景、青花瓷瓶、龜鶴燭台、金漆屏風一應設施極是精美,地方也足夠寬敞,屋子裡燒了地龍,阻擋了外頭的風雪和寒氣。兩個人對坐在靠窗的炕桌兩邊,似是還能聽見外頭風雪吹在樹葉的沙沙聲兒。

    一座王府深宅,頓時幽深無比。

    「吃食可還喜歡」趙樽淡淡的問。

    「不錯不錯,很喜歡。」夏初七點頭。

    不得不說,做封建王爺的好處,她再一次深刻的體會到了。

    只不過片刻工夫,廚房裡又重新上了一桌子五花八門的菜,前頭大宴上的愣是一個都沒有要。

    而最讓她可心的是,不像月毓之前準備的大魚大肉,趙樽吩咐人端來了醃製的小蘿蔔乾,豆腐乳等送飯的菜,讓她更有口腹之慾了。

    「多吃點,長點肉。」他依舊為她布著菜。

    「又來嫌棄我行,那我就不客氣了。」

    夏初七隨口應著,早就經不起美食的誘惑了。先前膳食房裡,她顧及著這位爺的面子,沒好意思狠狠大吃。這會兒人少了,她哪裡還能忍得住

    扯下一個油亮亮的雞翅膀,她歡快地咀嚼起來,那形象也不知道趙樽是否看得下去,反正邊兒上聽差的鄭二寶已經不敢直視地轉過了頭去,而另外兩名不熟悉她的小丫頭,愣是給看瞪了眼睛。

    大概怕她的吃相丟了人,又或者她壞了規矩還被人瞧見,趙樽淡聲吩咐鄭二寶。

    「都別杵這兒了,下去。」

    「是,爺。」

    一干人等齊刷刷地施了禮,有禮有節地退了下去。

    只有鄭二寶沒有馬上離開,他先把溫好的酒給爺倒上,又挑了下燭火的芯兒,把該備的都備好了才轉了身。

    他太明白了,那楚七比他家主子爺還要爺,她是絕對不會動手侍候他家主子爺的。

    可他心有怨懟,卻是不敢吭聲兒。要知道,這大冬天兒,宮裡賜宴他家主子爺幾杯酒下肚就匆匆離席了,巴巴地趕回府里來,那心裡頭惦記著誰,不是明擺著的麼

    沒了聽差的人在邊兒上,夏初七吃得更爽口了。

    「我說爺,您這裡的伙食也太浪費了吧估計一餐能抵得過尋常百姓一年的開銷了」一邊吃得熱火朝天,她一邊兒痛斥著封建王朝的詬病,覺得自個兒也蠻裝了。

    趙樽皺眉,拿了一方巾帕遞給她,不冷不熱。

    「擦嘴。」

    「額成。」抹了一把嘴巴,夏初七繼續埋頭苦吃。

    「阿七玩得可還開心」

    冷不丁從對面傳來的話,讓夏初七咬著雞骨頭的嘴停頓了下,便抬眼看了過去。

    那人目光深深的,淺淺的,情緒不明。

    她知道他猜出來了東方婉儀那事兒是自個兒乾的了,打了一個哈哈,也就不否認。

    「還好啦,玩得很開心啊。怎麼,爺這是心疼你家的如夫人了」

    不咸不淡地掃了他一眼,趙樽語氣平淡。

    「得了多少銀子」

    「啊」夏初七再次咬著雞骨頭愣了。

    「分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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