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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節

    明白這廝長得這麼好看,為什麼與他相對總能產生一種讓人歇斯底里想逃的抓狂感。她記得上次他說在京師辦了一案,難不成她額頭上的字兒,便是這廝黥上去的

    驚人的想法一入腦,她的眼珠子卻已不知轉了幾回,那靈動勁兒惹得東方青玄笑了起來,緩緩拿過她的巾帽,他替她戴在頭頂,卻在收回那修長白皙的手指時,湊到鼻端不輕不重的一聞。

    「真香。」

    「這便是你要說的」夏初七瞪眼。

    「對。」

    老實的一垂目,夏初七恭敬的再一揖,「大都督,楚七也有兩個字相送。」

    「願聞其詳。」

    她眉目生花,「傻、逼。」

    俏生生的說完,也不管東方妖孽聽沒有聽懂,她一甩袖子,瀟灑地大步出了東院。

    東方青玄便未阻攔。

    笑瞅著她纖細的背影,他淡淡輕喚,「如風。」

    「屬下在。」

    「是她嗎」

    「**不離十。」

    「原以為是個不入流的蠢貨,不曾想卻是個藏拙的,有這麼一身好本事。」

    他把玩著手中香囊,慢慢在房裡走了幾個來回,每走一步都似在思考,一張極致妖致的面孔下,是深埋著的陰涼與清冷。過了好半晌兒,檀木椅上一坐,他修長手指輕輕一撥,才將香囊遞與了如風。

    「將此物送至詔獄,交與夏公,告之他該鬆口了」

    、第038章男色是毒藥,看看心就跳

    夏初七在東方大妖孽那兒暫時占了上風,可心裡頭卻在發虛。

    因了左額角那個「賤」字兒,她本就不是個滋味兒,再被他這么半審半問的一提溜,次日一早起來,她把平常戴的僕役冬氈帽都壓得低了幾分。不過,她這人兒生性樂觀,屬於「老鴉說豬黑,自丑不覺得」的主兒。若愣說這事兒對她有什麼重大意義,那便是讓她對自家這身世越發好奇了。

    「梅子,爺今兒不在驛站」

    抱著那本青囊書去玉皇閣和驛館院都沒有尋到趙樽,她訥著悶兒又返回了西配院。梅子正在院子裡晾曬衣裳,蘭大傻子則蹲在院裡的酸棗樹下,瞅著螞蟻搬家,也沒個愁事兒。

    「昨兒我值夜,一大清早的,便見爺出去了。」梅子小臉兒上的酒刺還沒有消淨,一回頭,滿是紅撲撲的印兒。

    「哦。」

    蛤蟆跳三跳,還要歇一歇呢,那趙賤人一天到晚在嘣噠個啥

    她坐在傻子旁邊的石墩兒上,掏出在玉皇閣里順來的一隻大蘋果給他。

    「噹噹噹噹,看,蘋果。」

    傻子開心的咧下嘴,接過去,啃一口,「螞蟻搬家了,要下雨了。」

    夏初七哭笑不得,「還懂這個吃吧你。」

    這裡的僕役們吃飯都有定量,基本能管飽,可傻子個頭大胃口也大,又是做慣農活的粗人,夏初七就怕他吃不飽,於是便三不五時的在趙樽那裡「順」些吃的回來。當然,她心知肚明,那主兒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

    傻子吃得津津有味兒,夏初七望著梅子的背影出了一會兒神,突然唇角掠起一笑,「喂,梅子。」

    梅子回頭,「啥事」

    「反正今兒爺不在,咱也沒旁的差事,你再給我講講京里的段子唄我這人兒,偏就喜歡聽那些個衙門裡頭抓人逮人的大案子,說幾個來聽聽」

    甩了甩手上的水沫,梅子卻是先往四周望了眼,才走過來坐她邊上,壓低了聲音,「這事你問我,還真問對人了。就在去年,不對,該是前年了,咱京里出了國朝最大的一個案子那天我和一個婆子去雨花台辦差,看到一水兒的囚車押去刑場,說是魏國公府的七十餘口人,哎喲喂,我這骨頭都發了冷,那砍人頭的鮮血,都流成了溝」

    見梅子打了個激靈,夏初七也自動腦補了那血流成河的驚悚畫面,不由心臟一縮,咂摸著那餘味兒,情不自禁追問。

    「無一倖免」

    「嗯,一個活口都沒留下」梅子重重點頭,隨即又說當今聖上仁德,沒有株連那叛逆的魏國公九族,不僅如此,還頒旨讓他的胞弟世襲了爵位,在朝堂上還很是看重云云但夏初七已經不太感興趣了,既然那魏國公府的人都死光光了,自然不會與她的身世有關。

    稍稍有些失望,可她的好奇心,卻更重了,「還有別的嗎」

    梅子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這種事呀,你還是少打聽。不吉利呸呸呸,趕緊來呸一下。」

    「」

    夏初七閉了嘴,不敢問得太深。梅子是個單純的姑娘,早上吃的什麼飯,晚上拉的什麼屎都會告訴別人,說多了,只會自找麻煩。

    「楚七,你和爺,那個,那個了,是真的麼聽說大都督也喜歡你我昨兒想了一夜,我這,我這不太信啊不過話又說回來,楚七,你覺著咱爺和大都督兩個,誰生得好看一點」

    梅子是個藏不住話的,一連問了好幾個敏感話題。

    夏初七又將懷裡揣著的幾顆大棗懶洋洋地遞給了懵懂的傻子,才意味不明的沖她發笑,「男色是毒藥,看看心就跳,好看不好吃,吃了就得倒啊。」

    「啥意思」

    「自個兒琢磨去。」夏初七笑眯眯一嘆,「我這個命啊,慘嘍」

    梅子扁下嘴,「慘哼,私底下誰不說你楚七是咱爺的心頭寶為了你,都差點兒和大都督動武了,這種福分,王府里誰有過偷著樂吧。再說了,就你肚子裡的壞水兒,能把人哄得跳了糞坑還說香,哪裡又是慘命了」

    噗

    這比喻,樂得夏初七直接噴了,「我真有那麼壞」

    不等梅子接招兒,大傻子含著一顆棗兒,便嘟囔著抗議起來。

    「你才是壞人,我草兒是好人,最好的人。」

    「去去去,吃你的」梅子抿著嘴兒直笑。

    夏初七也笑了,看一眼陰沉的天空,好像真要下雨了。

    晌午過後,那雨也沒下,趙樽也沒有回來,夏初七也不再打那青囊書譯註的主意了。稍稍謀劃一番,去前頭和月毓說了一嘴,便走路往縣衙去,繼續她的「撲爛」之舉。一路行來,大街小巷裡,總能聽見幾句「織布女」的童謠,這光景,更是讓她猜不透東方大妖孽和趙賤人兩個,肚子裡都在打什麼啞謎,唱什麼大戲。

    但她曉得,她那計劃的火候到了。

    只等辦好這差事兒,拿回了她的鏡子,尋了機會帶傻子溜了才是正經。

    這一回不再需要晉王手書,皂隸一通傳,范從良便迎了出來。看樣子他才從堂上退下來,一身的官服未換,恭順的帶著她經過那青磚灰瓦的縣衙六房,徑直去了後院兒。

    范氏的氣色,果真好了許多。

    看見夏初七,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卻也不敢再相認。

    照例診了脈,擬了方子,又裝腔作勢的說了一通屁話,夏初七才打量著一直乖順的范從良,慢條斯理地向他一拱手。

    「范大人,可否借一步說話」

    范從良領她去了客堂,差人泡好茶水,才屏退了左右,態度恭謙地問,「楚太醫有何吩咐」

    夏初七微微一眯眼,「楚某哪兒敢吩咐大人您今兒這趟,我是替殿下辦的差。」

    范從良一聽,趕緊朝著驛站方向做了個揖,「承蒙殿下看重,下官肝腦塗地,在所不辭。」

    「呵」夏初七抿一口茶,唇角翹了起來,「范大人想多了,哪又需要您肝腦塗地這差事啊,我保你升官發財,將來前途無量。」

    「哦不知」

    夏初七略一正神,盯住他的眼,「清崗雖偏居一隅,但朝中之事,范大人應當也有耳聞才對再有,那織布女的童謠來自何處,范大人作父母官的,恐怕心裡頭也中雪亮。」

    她用的肯定句,范從良頓了下,便承認了,「不敢隱瞞,下官確有耳聞。」

    「那你也應當曉得,錦衣衛的大都督還在驛站裡頭呢。他和晉王殿下那可是過命的交情。還有,錦衣衛奉誰的命辦誰的差范大人,還用楚某多說嗎」

    指了指天,夏初七但笑不語。

    范從良驚了一下,像是突然才悟出來,「您的意思是,天兒要變」

    心知他信了自個兒的話,真以為那兩個水火不容的男人是故交,而且老皇帝還有心要立趙樽為儲,故意替他鋪路,夏初七淺笑一下,順著竿子繼續往上爬,「范大人是個明白人,您現在要替殿下做事,往後還能短了您的好處」

    「是是是楚太醫說得極是。可這范某區區一個縣令,該如何作為」

    蓋住茶盞,夏初七神色嚴肅了不少,「立長立嫡那是祖制,上頭需要的由頭,一個童謠哪裡夠范大人何不再添上一把火,為殿下能順應天命,民心,下一番功夫」

    「天命民心」

    默念一下,范從良遲疑,「下官省得,只」

    夏初七隨口打了個哈哈,又低頭小聲與他耳語了幾句,范從良目光一凝,這才點了點頭。

    「請楚太醫替下官轉達,感謝殿下的提攜之恩,下官必當盡全力。」

    「哈哈,放心放心。那就先這樣楚某這便回了殿下,靜候您的佳音了」

    點拔了一通范從良,夏初七不再耽擱。當然,做為一個「奸醫」,好處她是少不得要的。只不過,這一回她學聰明了,銀子要得不多,但宰大白鵝卻更狠要了他二十兩做零花,額外又誆了他一塊兒成色極好的黃金觀音牌。

    可回去的路上,摸著那些個錢財,她卻不太踏實。

    不會又被那趙賤人訛去吧

    、第039章捉弄乎誰更技高一籌。

    有錢不會花,那是大傻瓜。

    懷揣著可以買兩個媳婦兒那麼多的銀子和一塊不知價值幾何的黃金觀音牌,夏初七沒有走出清崗縣城便拐了道,直奔城東那家據說只有土豪劣紳才能光顧的裁縫鋪。

    想到趙賤人誆人銀子那喪心病狂得令人髮指的手段,她對自個兒的決定,深以為然。

    揀一下素雲紗,挑一下妝花絹,在裁縫鋪老闆娘冒著綠光的盯視下,她最後選了一匹沒有花色的白棉布,說出了進門兒來最為重要的買賣做幾套內衣褲。

    這個時代的女子,內衣稱為「主腰」,就像一件背心兒。而內褲這玩意兒卻是沒有的,褻褲都是有錢人家才穿的玩意兒,據說「紈絝子弟」這個詞兒便是這麼來的。

    就她現在身上穿的,對於正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來說,實在不利於長遠發展。尤其在被趙賤人幾次三番嫌棄後,她更是立志要打造出一見傾城的完美胸型來,更是少不得這東西。而內褲麼,在生活中的必要性更是不必多說。

    另外,她來了這麼些日子,還沒有來過「那事兒」,也不知道夏草這年紀,究竟來過初潮了沒有,卻也覺得應當先備著,以便不時之需,於是又告訴老闆娘,為她做幾條最為時尚的月經帶。

    她說得眉飛色舞,那老闆娘的眼色越發怪異了。

    懂不懂尚且不說,就論這些貼身之物,哪戶人家的姑娘不是自個兒動手做他一個年紀不大的小哥兒,卻來做女子的物事,多駭人聽聞啦

    夏初七估摸著她不明白,索性找了紙來畫了內衣褲的圖樣,又細細向她解釋了一遍,老闆娘才看在銀子的份兒上,點頭說能做出來。可瞧她的眼神兒卻也不太友好,明明白白就寫了倆字兒下流。

    乾笑了兩聲兒,夏初七也不做辯解,與老闆娘約好取衣物的時日,便大喇喇出了裁縫鋪,去了只有一街之隔的回春堂。

    當然,她不是來敘舊的。

    她身上那些必要的瓶瓶罐罐都需要補充藥材了。再且,為了打造「嬰兒般柔嫩的肌膚,牛奶般絲滑的感受,對男人百分之百殺傷力的美好,無一絲瑕疵的溫軟」,她覺得必須為自個兒的顏面打點一下了。

    回春堂又招了一個夥計,小伙子長得淳厚老實,看老顧頭的意思,很是看重,只顧阿嬌對他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的,遠不如看見夏初七過來了那麼歡喜。

    「你爹給你找的如意郎啊」夏初七把擬好的方子遞與她,打趣兒道。

    沒想到,顧阿嬌卻沒否認,「我爹喜歡,說他能入贅到咱家,可我」

    不用多說,唇紅齒白俊秀多情眼界又高的顧家小姐,又哪能看中她爹替她相中的這個半天打不出一個屁字兒的老實疙瘩

    夏初七不便多說什麼,只安慰她要順應心態。好高騖遠有啥用呢世間之事從無公平可言,越是去在乎一件東西,越是沒了自身價值。她越不在乎那老實疙瘩,人家興許反倒能待她好,那也是一樁美滿姻緣不是

    顧阿嬌眉心蹙成一團,迴避著話題,「蛇床子、菟絲子、五味子楚七,這是啥方子」

    「這個麼」夏初七壞壞一笑,見沒人看過來,低低說,「這可是極好的東西有了它啊,等我死的那一天,大姑娘小媳婦兒們都會為了我的離開而傷心絕望。」

    「有這麼神奇是啥」顧阿嬌睜大了一雙小鹿似的眼兒。

    夏初七悶笑,「溫腎壯陽,久戰不衰的嗯」

    「你沒正經」顧阿嬌還是個大姑娘,哪受得住這個那粉嫩的臉上立馬浮出一抹嬌色來,肌膚嫩得啊,夏初七瞧著又是怨又是念,越發下定了決心,總有一天要讓那賤人,見到她就浴火焚身,不能自拔,她還不帶搭理他。

    「楚七,你又要搞什麼勾當」

    不再逗她,夏初七隻笑,「玩笑玩笑趕緊的,碾為細末。」

    她向來是個開朗的女子,很少會為了什麼事玩憂鬱,出了回春堂又替傻子買了些他喜歡吃的肉食,直到兩隻手負重困難了,身上的銀錢也只剩下了二兩,這才舒心的返回了驛站。心下直嘆:沒有通貨膨脹的時代,銀子還真是銀子啊。

    月毓遠遠的便瞧見了她,扯了下手上的香帕。

    「楚七,爺有找。」

    「哦。」放下沉重的包袱,夏初七唱了個諾,「月姐姐好。」

    做人麼,偶爾也得裝裝逼心下猜測著為了昨晚的事兒,這位月大姐指定又給她記上了一筆,她笑眯眯地將回來時備下的一袋糖餅遞過去,又擠了擠眼兒。

    「這是小弟我孝敬您的,等回頭我做了養顏的嫩膚露,再送上一盒。」

    月毓原本疏冷客套的臉色,稍稍緩和了一點。

    「多謝,你有心了。」

    有沒有心夏初七不知道,只知道那趙賤人找她,只怕又是對她的銀子上心了。不過,一想到只剩下二兩,她便樂呵得不行,回屋歸置好東西,把那黃金觀音牌用一根布繩串好掛在脖子上,捂在心窩裡,這才滿意的去了玉皇閣。

    沒曾想,除了趙樽,元祐那廝也在。

    兩人不知在談論什麼,夏初七在外間就聽到「寧王」兩個字兒,鄭二寶便尖著嗓子重重一咳,那廂便止住了話。待她一入屋,元小公爺原本嚴肅的俊臉也變得風騷了幾分,朝趙樽擠了下眼,意味兒實在悠長。

    「十九叔,相好來了。」

    這廢柴,身子不癢了,又忘了癢的滋味兒

    夏初七沖他怪生生一笑,才望向趙樽:「爺。」

    「都做什麼去了」趙樽涼涼發問。

    瞄了元祐一眼,她抿唇,「你懂的。」

    這意有所指的話,趙樽自然心知肚明,可那元祐卻在一旁調笑著,嘴角快要咧到耳根子了,「天祿,瞧你家這小奴兒多知情識趣兒啊怪不得你大半夜的不歇著,還去荒郊野外溜馬」

    夏初七聽得汗毛直豎,那趙樽卻已冷喝。

    「身子又作癢了還不去辦你的差」

    元祐卻也不生氣,瞄了眼趙樽眉間的冷厲之色,長身而起,哈哈一笑,「表妹,和一塊大木頭玩,能得多大的樂趣兒有空找表哥,你懂的。」

    你懂的三個字,他可謂活學活用,卻換來一聲更冷的咆哮。

    「滾」

    元小公爺立馬裝了慫,悲壯的陣亡了。

    等他一退出去,屋子裡便只剩下了兩個人。心知這腹黑主兒的強大偵察能力,夏初七也沒再囉嗦,把在縣衙裡頭與范從良的對話一五一十的稟報了,除了隱去裁縫鋪和回春堂,愣是半點兒出入都無。

    趙樽點了點頭,目光卻染上了涼意。

    「銀子都花光了」

    搓了下手指頭,夏初七心裡十分得意,面上卻乖順。

    「嗯,買了些東西。」

    「都買什麼了,說與爺聽聽。」

    這這這這些東西好說麼

    夏初七使勁兒搖了搖頭。

    冷颼颼的瞄她一眼,趙樽坐在那雕花大椅上,不經意的挪開案几上的硯台,將壓在下頭那一張陳景先頭送過來,因有元祐在場他還未細看的紙箋,淡淡說,「這便是你買的東西」

    說到這,他突地一頓,抿了下冷唇。

    「這什麼物事」

    垂著雙手,夏初七伸出半個腦袋一瞧。

    哎呀媽,那跟蹤她的傢伙可真夠盡責的啊連這種玩意兒都給翻出來稟報了上去,說「事無巨細」都委屈他了。

    可讓她怎麼回

    見趙樽盯著那紙箋,一副氣度高冷的樣子,她心下不由得升起幾分捉弄的心思,順著嘴兒便來,「實不相瞞,這是楚七新研製的武器」

    「武器」他冷眼一抬。

    放低了姿態,夏初七說得中規中矩,真摯嚴肅樸拙又老實。

    「這上頭的叫眼罩,下頭的叫防彈褲。」

    「眼罩防彈褲」

    淡淡唔了聲,夏初七十分滿意他的無知,眉頭挑了又挑。

    「兩軍對陣的時候,把這眼罩往眼睛上一戴,再把這防彈褲往外頭一套,立馬變成了超人。千軍攻來而不破,其勢銳不可當」

    「哦」

    漫不經心的一拂寬袖,趙樽指著那紙上的兩個物事兒,如同在指點江山一般,瞄向她時,一本正經的臉色,刻板、冷硬,只兩條眉尾挑得極高。

    「等制出來,你先穿戴上,爺倒要試試,能破還是不能破」

    「啊」夏初七那張臉兒,頓時抽得像那羊癲瘋似的,壓根兒說不出話來。

    、第040章一見便瘋狂的那種人

    瞧著他一本正經冷繃的臉,夏初七牙槽都在發疼。

    「不行」他拔高了調兒。

    掉了半天的下巴合攏了,她打著哈哈笑應。

    「行行行,一定一定。」

    說罷,她乾咳一聲兒,又巧妙地借著為他續茶的工夫,瞄著他的臉色,岔開了這個即便她是女漢子也有點兒尷尬的話題。

    「那個月大姐說您找我,有事兒」

    似是滿意她的小意,趙樽喝口茶,許久才道,「隨爺出去一趟。」

    趙樽出門大多數時候習慣騎馬,可今兒他卻乘了馬車。坐在造型獨特舒適寬敞的馬車裡,感受著車轆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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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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