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節
快活的狂歡。烏蘭明珠緊張地縮著身子,一股陌生男子的氣息,帶著幽淡的薰香味兒,牢牢地充斥在她的鼻端,她垂著的眼睫顫了又顫,雙頰發燙,羞得滿面通紅,心臟怦怦直跳。
「陛下」
他低頭,沒吻她的唇,卻吻在她唇角那一個若有似無的小梨渦上,聲音喑啞,極為溫柔。
「以後多笑。」
一片片明黃的流蘇,一下一下有節奏的晃動在烏蘭明珠的眼前。面前的男子,二十來歲的年紀,俊氣溫雅的面孔,至高無上的權力而他是她的夫君了。她無法細究這一刻的心情,但亢奮多於痛苦,快活多於害怕。在他進來的一瞬,她似是聽他低喃了一句什麼,但她腦子一片迷糊,沒有聽清,只極快地應了,雙手抱牢他的腰。
「陛下,臣妾喜歡你。」
這話她說得很順口,也很衝動,沒有考慮彼此的身份便脫口而出。於這脫口而出的一瞬,也從未想過一句「喜歡」會成為她一生的枷鎖。只是這一刻,當她真正屬於這個男子這個君王的時候,她急需用一句言語來表達情緒,表達她從少女到婦人的改變。
身上的人沒有回答她,她顫抖地眨著眼睛,也沒有敢看他,雙頰紅得像三月的桃花,只感覺他深幽的目光似是在她臉上停留一瞬,便很快閉上了眼。
恍惚間,她聽得他問,「朕如何」
「嗯」她略微不解,睜開眼睛看了一眼他深沉的眸色,仔細一想,耳根倏地一燙,羞澀的小聲道:「陛下自是極好的。」
一夕之間,他沒有再說話。
任憑她嬌若梨花,他仍是一句話都無。直到他攀上雲端的最後一刻,緊閉的雙眼一顫,唇邊方才囈語一般,吐出一句呢喃來。
「小七」
大概太過激動,這兩個字他喊得聲音清楚,也很纏蜷,卻驚了烏蘭明珠一下。
「陛下」她輕喚一聲,他猛地睜眼。
只一瞥,他別開臉去,翻身在側,喘氣不止。烏蘭明珠雙眸頓時凝住,他喊的不是她,他的臉上,也分明不是快活,而是一種難以言狀的傷感。
她聽著他喘氣,縮著身子一動不動。
她很想知道小七是誰,可她不敢問他。在來這裡之前,她便聽說,趙綿澤在房幃之事上並不熱衷,對宮中妃嬪也不冷不熱,想來應當就是心裡藏了一個人吧不過,在那麼多妃嬪里,他第一個召幸了她,證明她與旁人還是不一樣的。
瞥頭看著他俊朗的側顏,烏蘭明珠想到先前二人的交纏,臉上一熱,手便輕輕搭了過去,纏在他的脖子上。心窩裡涌動的情意,說不清是愛意,還是心酸。只是好想那個能讓他在緊要關頭叫出來的名字是自己。
「陛下,臣妾替你洗洗」
她顧不得自己身上的酸疼不適,一心想要討好他。可他卻冷冷瞥過來,低喝一聲。
「何承安,送惠妃回宮。」
「是,陛下。」帳外,何承安暗嘆了一聲。
烏蘭明珠心裡一窒,噤若寒蟬。
哪個姑娘不希望自己的第一次罷了,夫君能夠好好的安撫一下,即便他什麼也不說,能並頭聽聽呼吸也是好的。
可如今
她的後背上,陡然升起一陣涼意。
「阿七,沒事了。」
「阿七,爺在這裡,不會再丟下你。」
「阿七」
「阿七」
豆火似的光芒,微弱地在眼前晃動。
夏初七耳朵里有人說話,可她一直處於半昏厥的狀態,令她不知自己是在做夢還是處於真實的環境裡。她記得趙十九突然闖了進來,他吻了她,吻得狠,像是恨不得把她吃下肚去,他可惡地奪走了她的呼吸,就那般,她就不爭氣地昏倒在他的懷裡。
可是他怎麼能在這裡
這裡是東宮,是楚茨殿。
「危險趙十九危險」她乾澀的嘴唇一張一合,雙拳攥緊,拼命地想要叫他離開,可喉嚨卻像塞住了,發不出聲音來,如同夢魘,腦子清醒的,手腳卻動彈不得,急得額頭上滿是冷汗。
「阿七」
這個聲音確實是趙十九。
除了他,旁人是不會用這樣的聲音喚她的。
她一直知道,趙十九對她說話的時候,與別個是不同的,好像就連音調也都不一樣。他在與別人說話的時候,嗓音是平淡無波的,基本處於同一個音頻。但他與她說話時,不論他是喜是怒,總會有起伏,而且會格外的性感好聽。
不行,趙十九不能留在這裡。
「趙十九快離開這裡他會殺你」
她壓著嗓子又喊一聲,不知是否喊了出來,只覺自己的身子被人抱在懷裡,那是一個熟悉的懷抱,他寬厚的掌心輕輕順著她的脊背,從上而下,像在哄一個受傷的孩子一般,極有節奏,極為憐惜。
「爺,巾子來了。」
晴嵐走過來,要替她擦臉。
「我來。」趙樽低著凝視著懷裡的女人,接過巾子,細心地替她擦著汗,末了又放在她的額頭上。想了想,見她還是不睜眼,似是不放心地道,「再不醒來,就去請太醫。」
晴嵐一愣,與邊上的鄭二寶對了一個視線。
「爺,不妥」
「不要太醫」不等趙樽再說話,原本迷迷糊糊的夏初七就像被蜜蜂蜇了,激靈一下醒過來,又重複了一遍。
「不要叫太醫」
她雙頰酡紅,目光迷離,看著面前含著喜色的雙眼,又緩緩環視了一圈,發現自己還躺在楚茨殿藥堂里的小床上。除她之外,藥堂里還有三個人。其中一個,真的是趙十九。
「為何不要太醫」他淡淡地問。
夢中的驚懼與思念,在看見這張冷肅的面孔時,通通都化為了烏有。夏初七斜睨著他,想到她為了小十九做的這些事,想到她一個人可憐的身處宮中,他卻要娶旁人為妻了,突地有些氣上心來。
「關你何事晉王殿下,深夜入宮與皇后私會,你可知這是殺頭的罪」
看她作上了,趙樽眉梢一揚。
「皇后準備如何治罪小王領了便是。」
夏初七見他如此,一噎,別開身子。
「你個不要臉皮的。」
趙樽唇角微微一抽,將她彆扭的身子摟在懷裡,她仍是不甘心,還在拼命掙扎,他無奈的一嘆,正準備哄,突聽鄭二寶在身邊「哧哧」的發笑,身子一僵,回頭遞一個眼神給他和晴嵐。
「你兩個外頭守著。」
晴嵐會意,福身離開,「是,爺。」
趙樽頓了下,又道:「出去讓甲一告訴張望,本王一個時辰後離開。」
「一個時辰」夏初七抽氣一聲,不再掙扎了。
晴嵐應了一聲「是」,瞄一眼夏初七失望的臉色,沒有忍住,「噗哧」一笑,與眉開眼笑的鄭二寶交換了一個眼神,就要往外走。可看他們如此,夏初七卻惱了,揉了揉發燙的臉頰,皺著眉頭。
「小蹄子,你在笑什麼笑」
「笑七小姐呀明明捨不得爺離開,還要與爺鬧別鬧。一聽說只有一個時辰了,臉色就變了。」晴嵐看他二人歷經波折終是見了面,心裡替他們歡喜,戲謔時,臉上的笑容也極是燦爛。
「誰說我捨不得他」夏初七瞥趙樽一眼,恨聲一哼。
「哎呦」一聲皇帝不急,果然急死太監。鄭二寶看她這般,為他倆只得一個時辰的相處焦心不已,「王妃您就不要矯情了,趕緊與咱爺敘敘話兒。奴才幾個就候在外頭,天大的事兒都不會來擾,您好好侍候爺,做什麼都成嘿嘿嘿」
「滾滾滾」夏初七哧的一聲,忍不住笑了,朝他翻了一個白眼,「你說你一個太監,不好好的做太監,懂什麼啊」
「太監就不能風流了」
「你那是下流」夏初七又笑。
「奴才這是主子,這是什麼來著」
鄭二寶巴巴地看著趙樽,可他家主子爺顯然不耐煩了,眉頭一皺,目光凝在他身上,像結了冰。
「再不滾蛋,你那叫血流」
「是奴才馬上就流,馬上就溜。」知曉自個兒在裡頭礙了二位主子的事兒,鄭二寶笑眯眯地欠著身子,後退著出去,掩上了房門。
藥堂里只剩下二人。
一股子濃重的中藥味兒浮在空氣里,夏初七沒有看趙樽,黑著臉自顧自先找了藥片吞下,哽了哽喉嚨,這才趿著鞋子坐了回去,瞥他。
「說罷,找我做什麼」
「阿七」他望定她,聲音極低,手撫上她的臉時,黑眸里一片赤紅,在極力隱忍的情緒下,分明波動著一種難以言狀的歉疚。是一種對他無法參與的四個月,她所承受的百般痛楚而無能為力的深切歉意,還有痛處。
「你吃苦了。」
他又低低補充了一句。
那低低的聲音,破碎得近乎哽咽。
夏初七猜測,他一定都知道了。
在她昏睡過去這一會,晴嵐那個小叛徒,一定會把她入宮之後經歷的所有的事情都毫不保留的告訴他的。
她抬頭,與他四目對視。
看著他記憶中的面孔,聽著他記憶中的聲音,就像一個跋涉了許久的旅人終是衝破雲霧,得見仙山一般,眼前一陣模糊。
念到深處,是無言。
往常的無數個日夜,她有許多話想對他說,可那時,她找不到他說。在燕歸湖的邊上,時間太過倉促,她什麼也來不及說。如今終是只剩他二人相對了,她卻眼酸酸的,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看著他眼睛裡明顯的疚意,她潤了潤唇,有些不喜歡這樣的氣氛。感情之事,原就沒有誰欠誰的。歸根到底,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她做的事情都是心甘情願的,若是他背上這樣的包袱,往後兩人還如何相處
她冷了面孔,扯過被子裹身上。
「晉王要是無話可說,就趕緊出宮吧。你是曉得的,這裡趙綿澤隨時會來,你多留一刻,便多一刻危險,我可不想看著你被射成馬蜂窩。」
「有。」趙樽聲音喑啞,面色一沉,冷不丁抱住她,連人帶被子拉入懷裡,那動作大得夏初七心裡一悸,咬著下唇,握緊拳頭便去捶打他。他低低一笑,直接把她抱起來,壓坐到腿上,霸道地掰過她的臉,深沉的眸望入她的眼中。
「看我做甚」她惱了。
「胖了。」他笑,「還沉了,豬一樣」
「你個混蛋」夏初七倒吸一口氣,抬手又要打他,他卻揚起眉梢,反手握緊她的拳手,拉到唇邊吻了吻,斂住神色,一字一句問。
「你怎的從不把爺的話放在心上」
夏初七半眯著眼,抿緊唇,不回答,只斜著眼睛觀察他的表情。心裡一直琢磨,他到底知道了多少事,到底知不知道小十九的存在了,若是知道了,他為什麼不問,若是不知道,實在太不科學。
「說做錯沒」
他緊一下她的腰,聲音令她心裡一涼。
這是要找她秋後算帳的意思可她都沒有找他算帳,丫憑什麼先找上她了她狐疑地探出一手,摸了摸他的下巴,指頭痒痒的,那刮手的鬍渣極為真實。
「什麼錯不錯我不知。」她裝傻。
「爺可真想揍你」趙樽在她肉肉的臀上掐了一把,見她皺眉,方才鬆了手,無聲嘆息,「阿七,皇宮不比別處,說它是修羅地獄也不為過你為何這般不聽話,偏生要闖進來」
夏初七看著他深濃的眼,眼眶突地一紅,「你不是死了麼」見他面色微微一涼,她垂下眸子,聲音便多了一些委屈,「陰山一別,足有三月余,你既然活在世上,為何不讓我知曉若是你早一步告之我,早一點,再早一點點,我也不至於會接了趙綿澤的聖旨,也不會入成為他的皇后。再早一點,我也不會入了皇宮。這怪誰,都怪誰呀」
心裡太多的壓抑,她低吼著,雙手不停捶打他的胸膛,像一隻伶牙俐齒的小獸,在外面受盡了委屈,終於見到親人一般,盡情的在他身上放肆。
趙樽從前最見不得女子撒潑。
可看著她惡狠狠的瞪視著自已,又打又咬,完全不講理的小樣子,他的心裡卻軟成一灘水,連一句硬話都說不出來。甚至於,他都不想說那時自己一直昏迷,身不由己。因為任何一句藉口,都無法彌補他的女人。
「傻丫頭都怪我怪我。」
他嘆著,摟緊她,握牢她的手,緊緊與她十指相扣。她橫他一眼,使勁扭著,再裝不出那一種名門女子寫意畫一樣的淑靜來。他似是喜歡她這般,低低一笑,仍是圈了她坐在腿上,手指從撫一下她的鬢髮。
「你再這般造,爺就耐不住了。」
夏初七愕然一瞬,驚呼一聲,這才發現坐著的地方不知何時已狼變。她面上一熱,縮了縮手,可掙脫不開,終是故作不悅地哼一聲,別開臉去。
「無賴」
「無賴配流氓,不是正好」
「配什麼配」夏初七猛地瞥過眸子來,定定看他,想到他那幾個月都是與旁的女子在一起,不由心裡發酸,語氣也澀了幾分,「晉王殿下如今擇有佳偶,又是一國公主,兩情相悅,有情人眼看就要成眷屬了,你還入宮找我做什麼」
「娘子在這,爺怎能不找」他笑得十分好看,似是哄她一般,換了一隻手,將她側抱起來,攬在懷裡,低頭吻她。
「誰是你娘子」夏初七柳眉一豎,撐著他的肩膀,不讓他壓下來,收斂眉目,正色道:「我問你,你在麟德殿當眾說的要娶烏仁瀟瀟,可是認真的」
趙樽眉梢一揚,抽出她髮髻上歪斜的珠花,又重新為她簪了上去,方才似笑非笑地點頭。
「認真的。」
心裡突地一疼,夏初七眉頭皺起,氣不打一處來。說著便要跳下地去,他卻不讓,不由分說地按住她的腰,按向自向那充勃之處。
「阿七,你聽我說。」
夏初七回眸瞪他,正想按照瓊瑤套路里那般,捂著耳朵說幾句「我不聽我不聽我就是不聽」,只是想想那個畫面又醉了,忍不住「噗哧」一聲,笑著戳一下他的胸膛。
「說罷,看你能說出什麼花樣來。」
他唇角輕揚,看著她紅撲撲的小臉,撫了撫,「你先告訴爺,你身子要不要緊為何好端端的會昏厥」
「不要岔話」夏初七雙手抵在他的肩膀,一眨不眨地盯住他,並不與他細說。她先前昏厥,大抵是因為懷丶孕與跳湖兩件事情造成的,如今吃了藥,已好了許多。
想了想,她道:「我自個兒的身子,自個兒有數。你只需老實交代就可以了。」
「交代什麼」他淡淡一笑,完全地深擁住她,低頭埋入她身前,牙齒輕輕的咬她一口,可惡地輕扯著她的衣裳,撥開那料子,臉便埋入里,在她帶著幽香的身上汲取著那令他安心的氣息。
「趙樽啊趙樽,你還敢裝蒜」夏初七知道這廝想要轉移話題,可被他胡碴子狠刮幾下,她受不住的哆嗦著,語氣身不由己的拖曳起來,像是極為受用一般,那情態,令她羞窘不已。
見她這般,他低笑一聲,壓了聲音。
「阿七不必管這些,只需記得,爺不會負你。」
夏初七呼吸不暢,掰著他的腦袋。
「何謂不負你都要娶旁人了」
趙樽嗯一聲,沒有回答,像是渴了她許久,很快便將她白筍般細軟的肌膚暴露在面前,黑眸里是一種深深的迷戀。她又羞又惱,在他的注視下,身子情難自禁地泛起一層細密的疙瘩。
「不說清楚,不許碰我。」
他目光一眯,用力埋頭,「阿七信我。」
「我信你有什麼用」
她激靈一下,聲音有些變調,吃不住他呵氣一般的騷弄,咯咯笑了兩聲,好不容易才收斂心神,狠心推開他,攏好衣裳,「我想知道,你準備如何安置烏仁」
他皺起眉頭。
二人對視,久久不語。
霎時,一種鋪天蓋地的酸楚淹沒了她。
她目光一澀,看著他,「她是個好姑娘。」
他雙臂一緊,用盡力氣抱緊他,「我知道。」
她眯眼,一時恍惚不已,「那你怎麼辦」
「眼下不說這個。」他迴避著她的目光,低頭,吻住她,堵住她的嘴,不讓她再說話,溫熱的掌心卻像一尾游魚,急切地膜拜著她的身子,肆意地享受著久別重逢的溫存與親昵,像是要從她的身上找到一種可以捅滅破地的勇氣一般,他血脈直衝腦門,動作極為張狂。在一陣粗急的呼吸里,終是她忍不住,抓緊了他的手。
「不行」
「為什麼」他眉心微跳。
「不為什麼,就是不行。」
她不知道他是裝的,還是真的不知道小十九。但他不提,她也就不說。可她不說,他就像故意收拾她一般,黑沉的眸內,處處熾烈的火焰。她咬牙切齒拒絕著,不要他碰她,可一聲比一聲軟的拒絕,像是被他給揉碎。破啞,綾亂,像缺水的魚,呼吸完全不由自主。
「阿七,只一個時辰。」他低嘆。
「知道就好。」她低應。
「抓緊,可以來兩次。」
「」夏初七氣恨不已地看著他,突地有些懷疑,以前那個傲嬌高冷的趙十九是不是換了一個人不是每次都是她撩拔他的麼怎的今兒倒了個兒
哆嗦一下,她終是不能再瞞他。
「別,我有了」
「有什麼了」他不急不徐,輕輕拔弄她。
「有孩子了」
「是嗎」他淡淡的,情緒不明,可聲音里分明就有幾分冷凜之意,「即是有孩子了,為何還這般大的膽還敢孤身犯險嗯」
夏初七閉著的眼睛倏地睜開。趙樽也在看她,定定地,一眨也不眨,俊美的眉目逆在燈火的光影里,神情看不分明,卻冷得她倏地打了個寒噤,蜷縮在他懷裡的身子,縮了一縮。
「趙十九,你變壞了。明知我懷著身子,你還故意撩拔我,撩拔我,明知做不得,你偏要弄得我不上不下,你太可惡」
「阿七,你著實該罰不聽話」他眸色沉沉。
夏初七眉梢一挑,還沒有從他那句話的意思里反應過來,身子很快便再次落入他的掌中。他一直顧惜著她,可風月心經真不是白習的,即便如此,她仍是身不由己的被他推入了一個更加羞惱的境地。而他所謂的懲罰到底是什麼,她終於知曉了。
「趙樽,你這個混蛋」
「罵吧,看你還敢不敢。」
「我咬死你。」
「咬不著」
「我讓小十九咬你。」
「那也得生了再說。」
「我啊」
他並不理會她的低罵與抗拒,也沒有發生她想像中的事情,哪怕他其實比她更加渴望她,渴望得身子都疼痛了,仍是沒有急不可耐地占有她,去品嘗迴光返照樓里令他終身難忘的消魂快活。他只是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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