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節
獵,戰甲森森,人更是像瘋了,甩開他手的力道之大,竟讓他站立不住,失重之下,身子踉蹌後退數步才站穩。
就這幾步的距離,等他回神定睛一看,趙樽的人影已然不見。
「殿下」
「快攔住殿下。」
天昏地暗般的天空中,不知誰在嘶吼,誰在吶喊。但隨即又被爆炸聲和雪崩聲隱住了。北風捲起的雪在滿天翻飛,整個大地天氣突變,灰暗無光,那是一種帶著血一般的詭異顏色。
「跟上,保護殿下。」
無數人跟著入了陰山洞穴。
而一些自知跑不掉的人,為了不被積雪直接掩埋在地下,也紛紛往洞穴里逃竄,那一扇寬敞的洞門,竟擁擠不堪,人人爭先恐後。
陰山上的爆炸聲,終是停下了。
然則,雪崩卻並未停止。
那場面極是慘烈。
吶喊聲,尖叫聲乍起,無數人在慘烈的吼叫,那是一種地覆天翻的瘋狂,天空銀浪如潮,整個的砸了下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這個先前還干戈四起,殺人震天的地方徹底掩埋。
世界又乾淨了。
一片銀白的光芒,刺人眼目。
就好像這裡從未有過鮮血,從未有過殺戮,從未有過戰爭一般,整個蒼茫大地上,不知掩埋了多少人,但這白茫茫一片,畫面竟是美得驚心動魄。
那些僥倖逃脫的人,回頭再看時,一句話也說不出,死寂一般,紛紛跪在積雪裡
山體崩裂,火藥爆炸。
事情發生得太快太突然,不論是誰都沒有想到會出這事。就在積雪以雷霆萬鈞之勢覆蓋陰山南坡時,夏初七正藏在墓道盡頭的石象生背後,琢磨像這種原本應該放在墓地外面的石象生,為何會安置在墓室裡面。
地動山搖般的力量,晃得她一陣頭昏。
難不成是地震
她在石洞裡面,並不曾得見外間山體崩裂,積雪橫飛的情形,只在山體的搖動中,直覺是地震了。口念一聲「阿彌陀佛」,她雙手抱著石像生,緊緊地攀附著他,只當處自己是他的貼身侍衛了。
「轟隆隆」
那震耳欲聾的聲音經久未退。
未幾,外面逃出去的人群又開始往裡湧入。這些人要尋找出路離開,還未走出,就發現出路已然被封死,在雪崩山塌的時候,山底堅固的石室才是天然的避難所,所有人又都轉了回來。
這一次人非常多。
火把的光線也越發明亮。
夏初七看著那些人涌過來,將她的藏身處照得透亮,心知想要隱藏不太容易了,只得以極快的速度爬到了石像生的頭頂上,高高坐著。一低頭,就對上了一雙比她還要驚恐的眼睛。
「是你」
這個驚叫的人,竟然是先前被她敲暈的蛤蟆哥。先前在發現夏初七逃走後,他已然被人救醒。如今乍見她,仇人見面自是分外眼紅,他瞪大一雙眼,惡狠狠的指著他。
「臭娘們兒,老子宰了你。」
「嗨」夏初七沖他搖搖手,笑眯眯地招呼,「你好啊,英俊瀟灑英武不凡的蛤蟆哥,好久不見,身體可好些了」
蛤蟆哥頭部遭到她的馬刀重擊,如今頭還在痛,見到她若無其事的招呼,想到先前的戲弄,目露赤色,兇狠狠咬牙,回頭看一眼隨行的人群,高聲吶喊。
「弟兄們,這就是那個跑掉的臭娘們兒,大家替我宰了她。」
不等那些人回應,夏初七就笑了。
「我說你何必」
她騎在高高的石像生上面,低頭看著包括蛤蟆哥在內的數十個人,兩隻腳在空中搖來搖去,一雙晶亮的眸子在火把的光線里,耀出一抹狡黠的光。
「你們沒看地震了麼你們進來也是避震的吧咱們如今也算同乘一條船的戰友了,怎的也該互相幫忙,共同赴難對不對這時候還分什麼彼此,得想法子怎麼出去才是。」
「哼,少他娘的廢話今日即便是死在這裡,也要讓你先死。」蛤蟆哥狠狠看著他,招呼著眾人就要往石像生上面爬。
「喂喂喂,來真的」
夏初七手握馬刀,指著他低低喝道,「諸位朋友,你們可別被這蛤蟆哥給坑了。他這是想你們死呢。」
她莫名其妙的話,驚了那些人,也成功的阻止了他們的腳步,有人抬頭問,「你什麼意思」
「因為除了我,再無人有辦法領你們出去。你們是準備困死在這墓室裡面,為我陪葬」
「放屁」
蛤蟆哥恨不得能瞪死她。
「大家別被這臭娘們兒騙了,她鬼得很,嘴裡沒一句真話。上,不要與她廢話了」
夏初七心知以她一人之力自是鬥不過這幾個人,但她這人性子就這般,越是危急的時候,越是灑脫。她眉眼輕撩著,聲音極是清亮的笑。
「來來來,想死的就來。看你們誰爬得快,誰送死快,誰最可愛,姑奶奶就先賞他第一刀。」
那石像生有近三米高,她騎在上頭,手舞馬刀,占據的地勢,極是有利,誰上來便砍誰,而那群人雖有幾十個,可是,能真正擁入石像生身邊,還能出手的,也不過就十來個人,而這些人,人數眾多,圍著一個單薄的姑娘,看熱鬧的心態多於想殺她的心態,出招並不狠戾。
「來啊來啊來啊。」
看他們鳥獸般四躥,夏初七嗤嗤直笑。
「你個小臭娘們兒。」
「哈哈蛤蟆哥,你這蛤蟆神功不靈啊」
「有種你下來。」
「不行我沒種。」
「老子今日一定要宰了你。」
「等你把蛤蟆功練好再說吧,蛤蟆哥。要不然,你爬地上學著蛤蟆給姑奶奶叫一叫,我或許可以考慮一下」
見她逗著蛤蟆哥玩,語氣極是好笑,外圍擁不上去那些看熱鬧的人,也真就悲中得樂,不厚道的笑出了聲來,反正閒極無聊,幾十個人圍著一個姑娘,誰也沒有危機感,甚至都不著急殺她了。結果,只剩蛤蟆哥一人惱羞成怒。
「臭娘們兒,不殺了你,老子誓不為人」
「喲喂,你這麼厲害」
蛤蟆哥圍在石象生的身邊,繞來繞去,可在夏初七的馬刀下,他很難爬上去。有幾個兵卒笑著,便起鬨一般,托起他的身子,往石象生的身上托。另外,也有幾個與蛤蟆哥交好的,不耐煩再等,想要上前把夏初七從石象生上拽下來。
「等等」
眼看形勢不對,夏初七突然嚴肅了臉。
「原本我是不想與你們為敵的,還想著要饒你們一命,可你們這般對我,我是不能再饒你們的了。」
說到這裡,不等蛤蟆哥再出口,她突地抬高下巴,笑眯眯地看向人群的背後,大聲地笑著喊。
「趙十九,你來得太好了,快點幫我宰了這個龜孫子。」
蛤蟆哥回頭一看,墓道除了他們的人,哪裡來的趙樽
「兄弟們,看明白了嗎這臭娘們兒最是狡猾。你們不要愣著了,快取弓來,宰了她。」
他罵咧著,趁夏初七慌神應付另外幾個人的時候,迅速地爬上石象生的腰間,突然惡狠狠撲向夏初七,嘴裡大吼。
「拿命來」
他話未說完,耳邊傳來「咔咔」的聲音。
接著,在一陣沉悶的機括聲中,原本高高聳立的石象生突地整體直往地下沉去,眾人大驚失色的驚呼里,蛤蟆哥「啊」的一聲慘叫。
說時遲,那時快,被蛤蟆哥活生生壓住的夏初七,原本坐在石象生的頭上,突地往下陷落,眼前一片黑暗,什麼也瞧不見。蛤蟆哥慘叫一聲,噴出來的溫熱鮮血,灑在了她的身上,嚇了她一大跳。
是蛤蟆哥撲上來時的重量,觸動了機關
而他自己,因身體龐大,在下陷時,竟被活生生絞死
她吃驚的想著,脊背上冷汗直冒。來不及思考更多,只瞪大了一雙眼睛,看著漆黑的四周,觀察著環境。可她什麼也瞧不清,耳邊除了機括的「嚓嚓」聲,只有冷風在一陣陣刮過。
終於她落到了地面。
看著灰暗不見光的地方,她剛想鬆一口氣,突地眼前一片黑雲般的東西壓了過來,她嚇了一跳,定睛一看,不太清晰,卻可見那些物體在空中移動,拍打著翅膀一樣的東西攻擊她。
像是飛蛾,可體積極大。
「媽呀」
她抱住腦袋就四處跑。
「救命啊。」
慢慢適應了黑暗,她發現那不知名的大蛾子被她這般跑動引誘,越來越密集,耳邊詭異的翅膀拍打聲,帶著血腥味兒撲面而來。
幸虧看不清,要不然不得活活嚇死
她想著,拼命奔跑,只覺得整個石壁都被成群結隊的飛蛾翅膀震得發顫,那飛蛾還發出一種恫嚇般的「絲絲」聲,就像蛇一般,帶著一股子天然的懾人心魂的力量,狂風一般卷過來。
逃吧
她拼命的逃跑,沿著石室的甬道,可眼看到了石室的盡頭,前方的路口卻被先前山體搖動時的衝擊力帶下的兩塊巨石橫住,只剩下一絲縫隙,穩穩的堵住了出路。
「我靠該死的地震。」
此地,四處無人,像是位於她先前待的地面下方。背後是飛蛾攻擊,還不知道有沒有毒,會不會吃人。前面是攔路的巨石,根本無法憾動。那種界於生死一線的壓迫感,死死地纏住她的心臟。
霎時間,氣血上涌,耳朵嗡鳴,她愣愣而立。
難道今日要死在這裡
「阿七」
外面突然傳來的聲音,直入耳膜,她驚喜不已,大喊了一聲「趙十九」,卻沒有聽見他回應,她以為自己幻聽了,但有了希望,她不想停下來等死,又折回去再跑,躲開飛蛾的攻擊,嘴裡不停的大喊。
「趙十九,快救我,救救我,我不想被蛾子咬死。」
「咚咚」
石塊外面,終是傳來咚咚聲。
「阿七,是你在裡面嗎」
天籟一般的聲音啊。
心臟重重一擊,夏初七眼睛一亮,頓時充滿了力量,飛快的奔跑著和飛蛾繞著圈兒,嘴裡不停的喊,「是我是我,趙十九,是我。我真沒想到在臨時之前,還能再聽見你的聲音。趙十九,不管你是真的,還是幻覺,我也都值了。你記住啊,我若是死了,千萬不要把我土葬了,最好是火化,骨灰一定要帶在你身邊,老子就這般死了,太虧,我做鬼也要纏住你啊」
「你閉嘴」
兩塊巨石外面,趙樽領了一群人,眸子赤紅一片。
「推」
、第160章給爺留一口二更
「殿下,太沉了,推不動。」
慌亂中,不知是誰大喊了一聲。
兩塊巨石重疊在一處,何止萬斤之重趙樽眉目一沉,雖聽不清巨石裡面的聲音,但可以讓楚七喊出驚恐的「救命」聲,必然很是兇險。
「推不動也得推。」
他低低沉喝,冷冽的雙眸眯了眯,站不住了,拂袖便上前,雙手搭在巨石上,喝一聲,領著眾人運力推動,那額頭青筋繃起,手上骨節凸顯,渾身冒著寒氣的酷烈樣子,讓周圍人紛紛側目,更是拼足了力氣。
「來,起」
「再來起」
「撲」一聲低響。
只見陳景突地跌倒,口中溢出一抹鮮血。
「沒事吧」趙樽眉頭蹙起,側眸看他,恐他傷及內腑。可陳景卻是搖了搖頭,捂著胸口,抹了一把嘴巴上的血痕,再次搶到前面,手指抓緊石塊上的一處斷層。
「只是咬到了舌頭。」
趙樽略略點頭,看向眾人。
「我喊一二三,一起施力。」
「好」
眾人沉聲大喝。
「一」推。
「二」推。
「三」推。
巨石微微晃動了幾次,但仍未推開。而洞口本原的站位不寬,只有供四人並排,因此,不是所有人都使得上氣力。
「殿下,這樣不成。憑著人力,極是艱難。」
趙樽微微鬆手,冷著臉看了甲一一眼。
「領兩個人去外面囤糧的地方,找幾根圓木來。」
他說話時,每一個字都噴著冷氣,但樣子還算鎮定。可自從在營帳里弄丟了夏初七,甲一就始終很沉默。聽了這話,只是點點頭,一個字都沒有說,便領著兩名侍衛快步離去。
隔著巨石的裡間,夏初七看著黑壓壓的大蛾子撲面而來,捂著口鼻胡奔亂跳,體力在急劇下降,身子疲軟得恨不能直接撲到地上等死。
若不是趙樽在外面,她肯定不愛跑了。
如今,也就他這點精神力在支撐。
「趙十九,快來啊,這些蟲子,長得真他奶奶的丑,看了犯噁心。」
「有你丑」
「靠當然。看得我怕死了。」
「你人都不怕,還怕蟲。」
「人不可怕,蟲才可怕。」她沒說假話,她真是寧願對上敵人,也不願意面前這種目前為止還沒瞧明白的生物,而且是成千上萬隻那麼多。
「堅持住。」他沒再打擊她,略帶焦慮的低吼。
「不行了,趙十九,我跑不動了,你快來快來,蟲子要吃我。」她在裡頭放聲大喊。
「告訴它們,別吃光,給爺留一口。」
「趙十九,你先人板板的。」
夏初七高聲大罵,氣喘吁吁的繞著圈跑,心底卻是嘆息。這趙樽的嘴裡從來就沒有好聽的安慰。在這樣的生死關頭,兩個人不是應當來幾句「情深深雨濛濛」似的對白嗎說點什麼「你不放棄我就不放棄,哪怕山無棱天地合海枯石爛我也絕不會放棄你」,「我知道你在裡面跑得好痛苦好痛苦,你痛,我也痛,你痛,我更痛,我心痛得快要死掉了,我的心碎成了一瓣一瓣」之類的話嗎
「都這時候了還鬥嘴,丫還是人麼」
低低罵了一句,可她發現與他鬥著嘴,精神狀態也好了些,力氣也大了些,看著那些長相醜陋的飛蛾,也順眼了一些。
「趙十九,我餓了,真沒力氣跑了。」
她吼著,其實心知自己是嬌氣了。
嬌氣的原因,只因他在外面,知道有人會呵護,女性本能就出來了。可倒霉催的,也不知那兩塊大石頭到底有多重,她「吭吭哧哧」的喘氣聲越來越精重,只巨石仍沒有被推開的跡象。
「你們不是有武功嗎什麼化石綿掌,什麼六脈神劍,什麼降龍十八掌,你們都不會嗎一樣都不會嗎」
「啊」一聲,夏初七說到此處,沒聽見外面怎麼吼她,只覺得脖子被一隻飛蛾撞上了。她條件反射地驚呼一聲,只恨為什麼沒有一隻火把。
若有火把,驅蛾就容易多了吧
想到這處,她回頭看一眼巨石的細窄縫隙。可那根本就不像能塞入火把的樣子。她不由泄氣,聲音低了許多。
「趙十九,我是真的跑不動了。」
察覺出她的聲音嘶啞,越來越小,趙樽脊背全是冷汗,沒有顧得上安慰她,只指揮著眾侍衛把粗麻繩套在甲一扛進來的幾根圓木上,等眾人合力將巨石推開些許縫隙,將碎石塊一點點墊入巨石的底部,再插入圓木,開始撬動。
「一」
「二」
「三」
外面震天的吼,可仍是良久沒見推開。
夏初七覺得她要瘋了。
絕望地看一眼那微微晃動的巨石方向,她雙眼發花,眼前除了一片黑壓壓的飛蛾,還是一片黑壓壓的飛蛾
「趙十九,你看外面可有木棍,用木棍撬啊,不要傻傻的用手推,等你推開了,只能進來給我收屍了。」
「」
外面沒有人回答她。
她渾身都是鮮血與汗水,加上那飛蛾噁心的氣味,真要有些崩潰了,也實在跑不動了。看著越逼越近的飛蛾,她拼著最後的力氣,往巨石的方向跑,迎著那道微弱的火光,這一次說話真的像在交代遺言了。
「趙十九,我覺著我是真的不行了。你記住啊,一定不要忘了,我的屍體不要土葬,免得千百年後被人挖出來,成了一具乾屍,還要供人參觀,萬一我投胎看見,會被噁心死的。為了環保,我堅決要火化。火化之後,把我的骨灰帶在你的身邊,記得找一個漂亮點的瓶子裝好,往後你若再娶了王妃,也不許丟掉,要不然,做鬼也要讓你洞房不了」
「閉嘴吧」
「嘭」的一聲巨響,面前倏地人影晃動,火光透亮。夏初七驚魂未定的傻呆著,只覺腰上一緊,便被人狠狠摟住,緊緊壓在了他的胸前。
熟悉的氣息鑽入鼻孔,她眼睛瞬間潮濕。
「趙十九」
她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整個人軟倒在他身上。
「撬塊石頭,你這是撬了多久」
他低頭,看著她,掌心順著她的脊背安撫著,沒有多說什麼,出口不過淡淡一句。
「不怕,沒事了。」
「怎麼沒事我都站不住了,兩條腿直發抖。」她緊緊揪住他身上堅硬的戰甲,藉機撒賴,「你抱我。」
她看不到自己的樣子有多狼狽,看不到自己臉上有多髒,更不清自己身上的鮮血與髒污到底有多駭人。但趙樽看見了,也只淺淺眯了眯眼,還真就攔腰一抱,將她騰空橫抱入懷。
「輕得像個孩子。」
他低低斥責一句,樂得夏初七眉眼生花。
「這樣不好嗎省得你費力。」
就在這兩人說話間,陳景和甲一等人的已極快地躥入石室之內,手上的火把不停飛舞,將那成群結隊的飛蛾驅趕到了石室深處。飛蛾常年不見火光,如今受了驚嚇,紛紛四處逃竄,哀鳴的聲音像人在哭泣一般,極是刺耳。
借著火光,夏初七這才看清楚與她待了這般久的小夥伴們長的什麼樣子翅膀約有二三十厘米長。觸角呈羽狀,翅面呈紅褐色,前後翅的中間各有一個三角形的透明區域,周圍有黑色帶紋,前翅先端明顯凸伸,像是一個蛇頭,上緣有一枚黑色圓斑,宛如蛇眼。
「這叫皇蛾。」
不等她發問,趙樽便低低告訴了她。
「皇蛾」
她好奇的看著他,只見趙樽俊臉微沉,遲疑一下,又道:「這裡應該是一座帝王陵墓。看這規格,我猜,興許就是前朝太祖皇帝的陵墓。」
前朝的太祖皇帝,陵墓的所在之處,雖眾說紛紜,但始終是一個謎團。曾有無數的探墓者自稱發現了太祖皇帝的陵寢,結果都被證實是假,那統一過中原的皇帝究竟埋在何處,無人得知。
聽了趙樽的話,夏初七默了默,眼珠子骨碌碌轉。
「這麼看來,藏寶之事,果然是真。」
「你」趙樽低頭,看著懷裡的女子,一時無言,「這時你還能想到藏寶」
「為什麼不啊」夏初七嘿嘿一笑,雙手緊緊勾住他的脖子,擠著眼睛笑了笑,目光挪開,看向陳景和甲一等人與飛蛾的近身肉搏戰,調侃道,「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嘛。既然咱們都進來了,那就是天意,是機緣,要是不按老天爺的意思辦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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