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
的。想當初在紅刺特戰隊那種考核堪稱變態的地方,她十公里負重越野也不比任何一個男兵差。
只可惜
什麼驛站啊,它分明就是一座城。房屋一排連著一排,建築面積十分驚人,最糟糕的是,四周都有厚厚的夯土城牆,將裡面圍了個水泄不通,守衛嚴密得插翅都難飛出去,更別說後面還有一串甩不掉的尾巴。
呼她扶著膝蓋,吭哧吭哧地喘不過氣兒來了。
兵器摩擦的鏗然聲越來越近。
怎麼辦跑唄
左拐,右拐,東穿,西穿,可那些混蛋就像吃了老鼠藥似的,發瘋一般追得她快要跑斷氣了。
終於,在又繞了小半圈兒之後,她眼前一亮。
只見城牆墩的下頭,居然有一個狗洞。
鑽還是不鑽
廢話臉面哪有生命來得重要只要從這裡爬出去,她的前途就會一片大好,賺錢置莊養小白臉迎娶高富帥,迎來人生的巔峰。嗯,想想還有點兒小激動呢。
一咬牙,她硬是從狗洞爬出了城牆,擠得她的平胸好像又小了幾分。
「爺,她跑了」
鄭二寶腆著一張圓白臉,推門進入內室,笑得快要合不攏嘴。
時令辜月,外頭天氣寒冷,內室卻燃著溫暖的炭火。潮濕的空氣里,浮動著一股子青草般的淡香味兒,燭火下的浴桶中,水紋帶著一層層瀲灩的波光。趙樽靠在浴桶邊上,輕闔眼假寐,聽了他的話也沒做出太大反應,整個人散漫著褪去了不少酷烈和冷漠。
「狗洞鑽了嗎」
鄭二寶捂著嘴,滿臉快活,尖細的嗓子格外柔媚。
「爺神機妙算,鑽了,鑽了」
「嗯,陳景跟上沒有」
「跟上了,跟上了」
趙樽似未聽見,在熱湯裊裊的霧氣中沉默了好久,突然睜眼看向鄭二寶,那黑眸盪著粼粼的閃爍,還有一種很少在他臉上見到的狡詐、快意或者說是淡淡的壞。
「狗洞,還合身嗎」
「小是小了點,可那小身子卻鑽得嗖嗖的」
眉開眼笑地比劃著名,鄭二的手突然頓在了空中,愣住了。
「爺怎麼」
他原想要問一問主子爺怎麼連刨個狗洞還關心人家姑娘的身子大小,可下一瞬看他已然恢復了冷冽的眉目,還有青紫不堪積了淤血還微微紅腫的嘴巴,哪裡又敢多問半句只得輕咳下收回話,憋住心裡頭的笑意。
趙樽憋他一眼,鬱氣森森地從浴桶起身,拿了一條大絨巾隨意擦拭下長發上的水珠,就著寢衣松松垮垮地系上袍帶,露出一大片帶著水珠的**胸膛來。
「有話就說,在爺跟前彆扭做什麼」
誰敢取笑主子爺被大姑娘咬了嘴
鄭二寶尋思著撫下眉,隨即換了話兒,「爺,那范從良是個懂事的,女兒被打得落了胎,還巴巴給爺孝敬了五個天仙兒似的大美人兒過來,您看今兒晚上」
趙樽掃他一眼,「得了他多少銀子」
「哎喲」一聲兒,鄭二寶掌下了嘴巴。
「主子爺,奴才哪兒敢啦,奴才這是尋思爺年歲也不小了,瞧著京里的王爺們哪個不是兒女雙全,天倫得享啊就您還單著一人兒奴才,奴才瞧著怪心疼得。」
冷哼一聲,趙樽哭笑不得地擺擺手。
「罷了下去吧。」
鄭二寶怕他真以為自家貪了范從良的使喚銀子,原想再解釋兩句,可瞧著他冷冰冰的臉,再沒了剛才聽到趣事兒的好情緒,只得後退著往門邊兒走。走著走著,他突然又想起一件事來,趕緊小心翼翼地稟報。
「爺,那姑娘還在柴屋牆上寫了幾個字。」
晉王府里的太監丫頭們,識字的人鳳毛麟角,金衛軍守衛大兵們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兒去。趙樽披了一件兒軟毛的錦緞披風出得門兒來,腳步極快地走向了柴屋。
「爺,你快看」
鄭二寶提著燈籠,照著牆上的幾個字。
可好半晌,都沒聽到主子爺的聲音,只冷風聲兒拂得耳朵生痛。
他打了個寒噤,只見他家主子爺正一臉陰寒地盯著牆。
「趙樽,你老子我到此一游,恕不奉陪了」
、第013章小賺一筆
「楚七,快出來。」
「哎,來了」
隨著一聲兒清亮的應答,一個頭戴方巾,身穿青色交領直裰的黝黑瘦小伙兒跑出了回春堂的貯藥庫房,七彎八拐地到了前頭的藥堂。
無須多說,這人便是從驛站鑽狗洞跳出來的夏初七了。
大半夜出了牢籠,她心知那王爺不會輕饒了自個兒,自然不敢再回鎏年村去,可沒有官府路引也去不了外地,便尋思越危險的地方越安全,索性在清崗縣城留了下來。
留下來容易,活下來難,也虧得她有醫術傍身,恰趁那回春堂招揀藥夥計,要求不高,只需辨識得中藥就可。這對於初七來說不過中醫基本功,隨性低調地再多露一手,就淘汰了其他人,順利地得到了這個活計。
回春堂不大,老東家姓顧,家裡老婆子去得早,膝下就留了一閨女,閨名喚著顧阿嬌。往常老顧頭坐堂,顧阿嬌打下手,里里外外的事情,就父女倆張羅了下來。可這顧阿嬌人長得水靈,鮮嫩得像顆幼桃兒似的,眼看及了笄到了婚配年紀,回春堂的生意無端紅火了起來,便讓夏初七撿了個落腳的地兒。
這一轉眼,便過去了幾日。
這幾日裡,她把自家的臉捯飭得又黑又丑,又穿了一身男裝,戴個大方巾遮到了眉毛,到是沒生出什麼事兒來,只是心下也忐忑,也不知道那王爺會不會牽怒於傻子,那埋在牆根瓦罐下的小金老虎是否藏得穩妥。
但擔憂歸擔憂,她也曉得,不回去對傻子來說才是極好的。
在回春堂雖說從早忙到晚,但管吃管住還能學著點這個時代生活常識,她也樂得勤快。心裡想著,等那賤王爺班師回朝了,得個自由身,往後也打理一間醫輔出來,賺錢置宅養小白臉,真真兒人間美事。
藥堂早被顧阿嬌歸置齊整了,叮叮咚咚的搗藥聲,撲鼻而來的藥香味兒,一整排的小木格子的藥櫃,楷書寫就的中藥名這一切,讓夏初七心滿意足。
「楚七,你怎地懂得那麼多」
顧阿嬌咔咔嚓嚓切著藥,揚著紅艷艷的小臉兒問。
「不是說了麼我沒來回春堂前,也是做過藥鋪夥計的。」
「不信。」顧阿嬌人有些小性,心思也很敏感,對於她的與眾不同,又怎會毫無察覺,「楚七,我早發現你與旁人不同了。你做過藥鋪夥計就懂那麼多,那我隨了我阿爹這麼些年,為什麼還沒你明白藥性連我阿爹不懂的你都曉得」
輕咳一聲,夏初七沖她眨下眼睛。
「天賦你懂不懂」
「楚七,你告訴我吧,我不告訴別人」
「小姐你的白朮切得太薄啦炮炙後效果差很多。」
被夏初七這麼一提醒,顧阿嬌才反應過來。想著自家在藥堂這麼些年,還總出這樣子的小錯,臉蛋紅得更厲害了。不等兩個人這邊兒敘完話,一個人留著髭鬚的胖老頭托著腮幫就進了藥堂的大門。
「老掌柜的。」
一瞧到她,夏初七心微微吊了起來。
這人是誰不是別人,正是清凌河邊那醫官老孫頭。
今兒不是他第一天來了,前兩日便來抓過藥。晉王爺的金衛軍這次還朝,營中傷病不在少數,朝廷的藥材供應難保不齊,行軍在外只管便宜行事也是可以理解的。可今兒這老頭子又來了,要不是認定他瞧不出自己來,夏初七真會覺得玄乎。
「來,小子,照這藥方,給老朽抓兩包。」
夏初七抬頭一看,這才發現這老頭兒硬著脖子,嘴巴都歪了。
拿過藥方,她低著掃了一眼,「杏仁、菊花、梔子、連翹、薄荷」大多味都是清熱解表的藥材,顯然是熱證用藥了。偷偷觀察幾次他的面色,夏初七躲著他的目光,一邊揀著藥一邊兒憋著粗嗓子隨口問。
「老先生這方子自用的」
老孫頭瞄他一眼,坐在案桌前等她。
「可不就是老朽今兒一打早起來,脖子就硬得慌,嘴跳不停便歪成這樣了。顯然是口目口咼斜證了。」他說得有些嘆氣,卻胸有成竹,顯然對自己的病情十拿九穩。
夏初七揀完藥拿紙包好遞給他,愣是把大眼睛眯成了小眼睛。
「這到是巧得很,小子家母也曾得過此證,得了個偏方兒」
老孫頭轉了轉脖子,在嚓嚓聲兒里,大抵被他這歪嘴僵脖的「口目口咼斜」給刺撓得太過頭痛,巴巴望了過來,「有何偏方小子快說。」
夏初七窮得叮噹響,心知這是個有貨的主兒,哪能不敲他一筆
「五兩銀子。」
「五兩」
在這個十兩銀子可以買一房媳婦兒回家捂被窩兒的年代,一個偏方就要五兩銀子確實有些過分。好在老孫頭本身便是太醫院吏目,隨了晉王爺出征俸祿也還豐厚,只猶豫了一小會兒,便重重點頭。
「得,小子你說。」
夏初七心裡頭暗笑,從櫃檯里走了出來。
在這幾天裡,她已經用一些奇思妙想的小藥方賺得了不少的銀子。因她的方子治療周期短見效又快,幾乎沒有一個病人會選擇不同意的。而她事後將得的銀子分六成給東家,自家只得四成,老顧頭也樂得睜隻眼閉隻眼,由著她宰鴿子。
「桂枝一兩十六銖,芍藥一兩,麻黃一兩去節,生薑一兩,大棗四枚擘,杏仁二十四個去皮尖,以上七味,以水五升,先煮麻黃一二沸,去上沫,內諸藥,煮取一升八合,去滓,溫服**。」1老孫頭是個懂行的,聞聲驚嘆,「小子這是麻黃桂枝各半湯」
「對。」
瞧他憂心忡忡的樣子,夏初七便知道他不太信服。
他的藥方屬於早期面癱的風熱療法,而她的卻是證屬風寒的治療方子。事實上,初七觀面色和詢病情,心裡頭也斷定他不過是風寒濕三氣夾雜所致的面部痙攣,遠沒有面癱那麼兇險。一個風寒病他用了風熱的藥,不對症的結果只怕這老頭兒還要吃不少的苦。
果然再好的醫生,也治不了自己,老中醫竟會下錯了方兒
當然,為了那五兩銀子,她還得附送一條。
「老先生,家母那偏方還須配合按摩」
「按摩」老孫頭的胖臉滿是驚奇。
「便是推拿。來給你整整,您就放心吧啊」
拉他坐在顧阿嬌遞來的凳子上,夏初七摁住他的肩關節,熟稔地找到幾個壓痛點,揉、捏、點、拍,末了又端住他的脖子。
「放鬆」
兩個字說完,只聽得「咔嚓」一聲兒。
「經絡疏通了,便能扶傷止痛。老先生,您活動活動。」
老孫頭嘴角抽抽幾下,又晃了晃脖子,明顯覺得沒有剛才那般僵硬了,隨即又託了托腮幫,老臉上便歡娛了幾分,「小子,真有你的,手法實在老道。」
心道一聲廢話,夏初七笑眯眯地進了櫃檯,按方子把藥揀了給包好,遞過去。
「老先生,五兩銀子。」
付了錢,老孫頭樂得合不攏嘴,提著拴藥的繩兒悠哉悠哉地走到門口,突然間又像想到什麼似的,調頭盯住夏初七,那眼神兒瞧得人毛蹭蹭的。
「小子,我家爺這幾日勞思傷神,飲食不化,身子骨不太爽利。瞧你這推拿的本事不小,不如隨老朽走一趟,那賞銀可不止五兩」
夏初七嚇了一大跳,哪敢接這個招兒啊
「不了,小子藥堂里還忙得緊,老先生你自去吧。」
老孫頭伸出手指頭,比劃了個「八」字兒。
「這麼多,你不去」
夏初七搖頭,「八兩不去。」
「八十兩。」老孫頭輕哼了哼,一臉她不識時務的鄙視,「小子莫要錯過這等機會。你當我家爺是誰正是這些日子住在驛站那位主子爺,尋常人等見一面都難,這可是你的造化。」
不等夏初七的腦袋搖開,那顧掌柜的臉色已經不太好看了。
她不稀罕晉王殿下,他卻稀罕得緊。別看他開了個藥堂,可日子照樣過得緊巴。要進得一回殿下的屋,診得一回殿下的病,往後誰還敢小瞧了他回春堂去那招牌便多渡一層金啊。
「楚七,替殿下分憂那是我等福分,別說八十兩,一分銀子不得,也得去啊。」
說罷不等夏初七再反對,直接對顧阿嬌使了個眼神兒。
「阿嬌,你收拾點店裡的滋補藥材,隨著孫老走一遭吧。」
夏初七額頭上的冷汗終於滴下來了。
、第014章小捉弄,大乾坤
夏初七腸子都快悔青了。
難不成要發生一個五兩銀子引發的血案
去不去跑不跑要錢不要錢
腦子裡亂成了一團麻線,一面想著老東家對她不薄,一面又覺著如今去見那紅褲衩相當於自投羅網,再一個,八十兩銀子也是個誘惑。
糾結她心肝尖子都在痛。
尋個藉口入了自家住著的小偏房,她仔仔細細對著鏡子再次整理了儀容,在確保長得很安全之後,又反覆練習了幾次口型和發音,自信心才再次膨脹了起來。
從清崗縣城到驛站原有些距離,可搭了老孫頭的馬車,卻也不過一刻鐘工夫。
驛站城門口,整整齊齊的崗哨站得筆溜兒的直,進出都有嚴格檢查,這叫夏初七真是慶幸那天尋得了那個狗洞要不然,屍體可能都餵蟲蟻了。
驛站里兵將相習,顧阿嬌被人安頓在了驛館院,夏初七則由老孫頭領著從驛丞署繞到了趙樽居住的北邊玉皇閣。老孫頭獨自進去稟報了。不多一會兒,鄭二寶就隨了他出來,尖細中帶著柔媚的嗓子聽上去很**,看她時目光頗為複雜。
「你,隨我來吧。」
一路到了暖閣才停下來。
暖閣裡頭的光線不太好,大白天還掌了燈,這讓夏初七踏實了幾分。
一張古樸老式的長型方案後面,靠窗處有一張花梨木雕嵌的軟榻,那男人的腦袋就靠在軟墊兒上,雙腿疊放著,姿勢安逸閒致,表情漫不經心,手拿本書靜靜在看,沒看出來哪裡有老孫頭說的「勞思傷神」,這讓她再次懷疑起那隻小金老虎的重要性來。
「爺,孫太醫說的推拿小哥來了。」
趙樽沒有抬頭,聲音淡淡地,「嗯。」
他不屑理睬吧夏初七懸著的心再次落了下去。
鄭二寶差梅子端來了香湯,她仔細沐浴過雙手,這才小心翼翼走到軟榻後頭準備替那衰人按摩據說很痛的腦袋,可走過去才發現連張凳子都沒有。
也就是說,只能站著了。
行,她忍。
手做梳狀放在他頭上,她不經意抬頭,愣住了。
就在前方的書案上,放著一本古色古香的線裝青囊書。
這這這
太意外了。太驚喜了
她曾聽說過,這書本是華佗畢生經驗所作,是幾乎囊括了他全部的心血和行醫經驗的大百科。而青囊書在那個時代早就失傳了,沒有想到今兒在這裡,居然可以見到它。
醫痴的愛啊
目光直勾勾的,她覺得封面上的三個字在無限擴大,誘惑她
「還用本王教你不成」
「不用。」
用低得不能再低的聲音說完,夏初七雙手掌面放他前額往左右推抹幾次,再沿著他雙鬢從前向後,經過太陽穴推抹至雙側的鬢角,來往反覆。
「唔」
不知是舒服了還是頭疼,他低低呻吟一聲。
心尖兒一刺,那性感的磁聲兒,搞得夏初七耳朵嗡了下。
按說她不是沒有為別人推拿過,也不是沒有聽過這樣的聲音,可怎麼偏偏這個賤人發出來,她就覺得這樣勾魂兒呢
靜心平氣他只是一頭俊美的人型豺狼
成功催眠了自己,她翹了下唇,近距離觀察起這廝來。
究竟是個什麼性子的人呢
第一次在清凌河邊兒,他像只鷹,冷酷肅殺,不用麻沸散刮骨頭都不吭一聲兒,卻坑掉她的診費。
第二次在驛道邊兒上,他像只虎,威武凜然,輕輕幾句話便把范氏父女收拾得妥妥帖帖,還陰了她。
第三次在黑暗的柴屋,他像只狼,狠戾兇殘,伸出來的爪子像是恨不得把她撕碎了。
而此刻的他,卻像只貓,慵懶,華貴,全是天潢貴胄的派頭
有沒有可能,把這傢伙訓練成只狗
每次一見到她,他就哈哧哈哧伸著舌頭,搖著尾巴,喊著主人好
自動腦補著趙樽變成小狗對她搖尾乞憐的樣子,夏初七不知不覺翹起了唇兒。
「沒吃飯」
淡淡的聲音,帶著入骨的冷意傳到耳朵,打斷了她的美夢。
按死你好了
她服務周到地稍稍把他的頭挪了挪,加重了力道。
小半晌過去,他還全神貫注在書里,夏初七不由好奇起來。
都說一個人喜歡看的書籍代表了一個人的品味,想來高高在上的晉王殿下能看得這麼入迷的書,必定也是高大上了。
微微眯下眼,在他翻頁時,她趁著下壓的力度伸長了頭去看他書頁的內容。
「但見那婦人斜臥衽席之上,肚兒兜托著兩顆春桃兒,一點朱紅口兒,兩隻嫩細手兒,正與他品了蕭。光影里,觀其出入,一來一往,那個嬌音柔柔,那個綃帳生香只道是:妾婦之道,當使其夫受用魂飛也」
噗
一個沒忍住,夏初七發出半個笑音,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她原以為這廝在看什么正經書,哪會想到竟是這等春帷艷藉
完蛋了
果然,趙樽合了書,偏頭看來。
「小子識得字」
汗毛一抖,她憋著嗓子,「略略識得幾個。」
輕「唔」了聲兒,他若有似無的瞄了她一眼,似是理解了同樣身為「男人」的嗜好,並沒有為難她,十分正經地又投入到了書里。
賤人悶騷原來高貴冷艷都是裝的
兩個人一個按一個看,沉默了下去。那看小黃本的慢悠悠不知時辰光景,可夏初七卻按得手都乏了,腳都軟了,恨不得掐死他了事兒。但進來時鄭二寶交代過,八十兩可不是那麼好賺的,王爺不喊停,她就不能停,不然一文錢都沒有。
為了錢,她再忍
然,人可忍,可肚子卻不能忍。
剛到晌午,它就「咕嚕咕嚕」抗議起來。
「餓了」
不知他幾個意思,淡淡問了一句。
夏初七隻差眼淚汪汪了,「嗯,小的是餓了。」
狀似關懷的點點頭,趙樽終於放開了他的小黃本,沖外頭喊了聲兒擺飯。
「停一下吧,先吃飯。」
大善人
夏初七放下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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