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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節

    」

    夏初七說著說著,便挪得離他近了一點,慢悠悠的,一隻手撐在大石頭上,一隻手搭上他的肩膀,把一張燙得嚇人的臉兒挨著他,磨蹭了幾下,便嗅到了他身上那一股子甜絲絲的輕幽酒香味兒。

    「不如就現在」

    「現在」

    大概被她奇怪的語氣給弄懵了,趙樽眉頭似是淺蹙起來。

    夏初七手腳並用的爬了過去,杵在他面前,抬起頭來往她臉上噴了一口酒氣兒。

    「趙樽,你喝醉了嗎」

    「沒有。」

    「可我有點兒醉了。哎」眯著眼兒看他,她不知道自個兒的語氣有多軟,更不知道那似嬌似嗔的樣子有多麼的不同尋常。只是瞪著一雙醉意朦朧的眼睛,摻了一點兒憨氣,笑眯眯的說,「不過,不是酒給我灌醉的,而是被你給迷惑的。喂,你生得這麼好看,還沒事兒跑來勾引我,嘖嘖,這樣子做人很過分的,你知不知道」

    「真醉了」趙樽拍一下她的腦袋,冷眸微動,喉結一滾,那聲音低沉得近乎暗啞。一時間,聽得夏初七不由得有點兒心猿意馬起來,那感覺還真是好像醉了。

    「不算太醉,喂,不如咱倆做點兒更有詩意的事情」

    「詩意」趙樽顯然不解。

    「你看看啊」

    夏初七抬起頭來,看著天上長毛的月亮,傻乎乎的念。

    「頭頂明月光,石上人一雙,抬頭毛月亮,低頭」

    說到此處,她拽住他的胳膊突然一緊,哈哈大笑著帶著酒意接上了一句「低頭沐浴忙」,接著便將他往石頭下面一推。趙樽這會子順著她的話題,壓根兒就沒有想到她會有些舉動,一聲巨震般帶著水聲「嘭」響里,他和他手上的酒缸便齊刷刷地墜入大石頭下面的河水裡。

    「不是讓姑娘我伺候你沐浴嗎現在你沐浴了,銀子兩清了哦。」

    清凌河的水挺深,夏初七原本想捉弄一下他,隨便出一下這些日子以來被他壓榨的惡意。哪兒會知道他嗆了兩口水,身子撲騰撲騰幾下,腦袋便往下頭沉,再沒有冒出來了。

    「不是吧你不是會水嗎」

    上回湔江堰泄洪,他都隨她飄了那麼久

    不對,那個時候還有那個棺材板子。而且,他這會兒喝多了酒。

    想到這裡,夏初七嚇得激靈了一下。

    「趙樽,趙十九喂,你別嚇我。」

    水裡沒有人回答他,趙樽連人影子都沒有了。時間過了這麼久,可把個夏初七嚇得不行,酒都醒幾分,嘗過泡在水裡滋味兒的她,再顧不得那許多,脫掉身上的狐皮大氅兒,「撲騰」一下便跳了下去,往他先前落水的地方,沉入水裡四處摸索。

    夜很黑,水裡更黑。什麼也看不見。

    摸縈了一會兒沒有尋著人,她又冒出頭來。

    「趙樽趙樽你在哪兒」

    還是沒有人回答好。

    心狠狠一沉,該不會是真是淹死了吧

    一陣發了狠的在水裡面摸索著,好久都沒有找到人,夏初七那顆心臟,緊張得快要冒出嗓子眼兒了。

    「趙樽」

    她渾身濕漉漉的,根本不知道,自個兒喊出來的聲音都變形了,可就在這聲兒剛剛落下之時,後頭突然有人拍了下她的肩膀,腰上一緊,便被人狠狠的一把抱住,死死往水裡壓。夏初七嗆水了好幾口水,才躍出水面來,回過頭便看見了長亂的月光下,如同星子一般晶亮深邃的一雙眼睛。

    隔著一圈水波,夏初七仿佛看到了那貨眼波里那一抹很少見到的「蔫壞」,幾乎下意識的,她就明白過來了,又一次被他給耍了。

    「你要死啦,你個王八蛋」

    她尖聲兒喊著,便往他身上打去。

    「別鬧了,水裡冷」

    此時,臘月的水,雖是南方也涼得入骨。

    她使勁兒捶著他,罵罵咧咧,「神經病,你開不起玩笑還是怎麼的啊我就那麼一推,是你自個兒看美女看入眼兒了,沒有坐穩才滾下去的,你那麼嚇我,害我在水底白白撈你屍體撈得都快要凍死了才出來,還想把我往水裡摁。你說你這個人,報復心咋就那麼重呢」

    噼里啪啦,她像個竹筒子似的罵了開來,他卻像是聽得煩了,雙臂一展便死死抱緊了她,在冷冰的河水裡,夏初七身子一個激靈,覺得自個兒落入了一個火熱的胸膛

    、第055章本王的小奴兒

    「不鬧了。」

    他又低吼了一句。

    灼熱而粗重的呼吸,隨著他有力的手臂從背後一起圈了過來。

    耳朵一燙,像被蚊蟲給突地叮了一下,夏初七的腦子頓時就糨糊了,有那麼一瞬間,那完全不知所措,身體僵硬了。

    她這個人,披了一聲女人皮卻有顆爺們兒的心。

    平日裡常常像女漢子似的與人耍狠鬥嘴,一般情況下,她吃了這暗虧,很難下得了火氣兒,非得收拾回去不可。

    可這會兒,在這個沒有燈光,只有冰冷和黑暗的河面兒上,身體的接觸是那麼的敏感,他火樣的胸膛緊緊地擠壓著她,兩個人濕透了的身體緊貼在一塊兒,隨著他那個激烈的摟抱,讓她突然便覺得身上的皮膚都被點燃了。

    不知是冷的,還是驚的,她情不自禁地突然戰慄一下。

    臉燒了起來,罵聲也停了,眼睛止不住地回頭望向他

    風華絕代,美絕人寰。

    入目的男人,給她的那一眼,便只剩下這八個字可以形容了。

    他若為飛禽,天下萬物都可為成為走獸。

    作為一個有著現代成熟女子靈魂的夏初七,很難具體描述這一眼那驚天動地。

    一張模糊不清的臉上如同雕像一般俊美高貴,面容上不知帶了些什麼情緒,像危險,像邪惡,又像在生氣,可每一寸表情都如同一支能射入人心的利箭,如廝俊美,舉世無雙讓她的腦子裡頓時像在下煙花雨,吞噬掉了理智一般在絢麗的開放。甚至於,傻乎乎的產生了一種錯覺剛才那兩句「不鬧了」,仿佛男人對心愛的女子才有的親昵寵溺。

    「看夠了嗎再看爺可要收費了。」

    不知是不是被她盯得又發了狠,頭頂一道冷冰冰的話音落下,激得她回過神兒來,這才發現自個兒又犯了花痴,產生了莫名其妙的聯想。

    嘴皮動了動,她窘迫了一下。

    「嘁,說得像誰愛看你一樣」刺兒了他一下,她正準備推開他,身子卻又是被他一陣緊裹,接著便被他打橫抱起了起來,很快便躍上了河岸,那英姿如風瀟灑,隨著兩人出水的聲音,她「咚」一聲便被他甩在了潮濕的清草地上。

    「哎喲喂,我的屁股,過分了啊」

    拍拍著地時吃痛的小屁屁,她剛才所有旖旎的幻想都特麼破滅了。「嗷嗷」地慘叫著,對他罵罵咧咧,而他卻是閒適的立於她身前,一張依舊瞧不清情緒的面孔就那麼居高臨下地瞄著她。

    「還敢不敢了」

    「當然不敢。」心神歸位,夏初七的嘴也損上了,「你的智商再可憐,也不怎麼可能再給我這樣的機會了吧」

    又損人智商,她心知只是為了自個兒剛才的失態找個台階。

    更心知這貨的嘴也不是個好的。

    原以為他不會就這樣放過他。

    畢竟大冬天把人推下河裡,不是一般人幹得出來的事兒。

    要不是喝得有點大了,她其實也不能那麼缺德。

    總之,哪怕換了她自個兒,也不能輕饒了旁人。

    卻不曾想,那趙樽只是重重一哼,似乎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便將她從地上像拎落湯雞似的拎了起來,一隻手便輕輕鬆鬆把她腰給摟緊了,去那塊大石頭上把拿了那件狐皮大氅下來,沒有穿在自個兒身上,卻是出乎意料的裹在了她的身上。

    「再有下次,爺必將你剝皮抽筋。」

    說得雖狠,可夏初七卻被他這樣的舉動,弄得答不出話來。

    她上輩子有許多哥們兒,也待她好過,可似乎她自我保護的意識太過強大了,很少有人覺得她其實也是需要男人疼寵的,從來沒有人這樣對待過她,抱著她,給她冰冷的身子裹上衣服,便又抱她到馬上,摟在身前,替她遮擋了涼風。

    這輩子傻子待她也極好,可那種好很多基本一種像未成年孩子對待自家的母親,依賴和親情遠遠多於男女間的那種感受

    男女間

    思考著這個詞兒,她女漢子的心腸,耳朵卻一直在發燙。

    兩個人共騎在馬上,他的呼吸幾乎貼著她的耳朵。

    身子不經意小小摩挲,都能讓她激靈靈的,雞皮疙瘩布了一身,覺得身子沒有一處是自在的。訥訥的,過了好半晌兒,她才尋了一句能搭訕兒的台詞。

    「你也不用那麼狠吧留著我多有用,不還得替你治療麼」

    馬兒悠閒的沿著河邊兒往回走,這回,換趙樽良久沒有回應。

    夏初七原本便是一個話癆,可因了先前河裡那個緊緊的擁抱,還有為次窩在他懷裡的浮想聯翩,加之裹了他的大氅兒時那種若有似無的曖昧,讓她稍稍的多了一層尷尬,人也便矜持了許多,也是過了許久都沒有再嘰歪。

    一匹馬,兩個人,一地的發毛月光。

    河風帶著一種輕淡的夜露之氣,緩緩飄送了過來。

    似乎過了一個世紀那麼漫長,才聽得他的聲音淡淡的從耳後傳來。

    「你說的那種自由,當真有那麼好」

    呼吸一室,夏初七的耳朵又被他的呼吸給燙了一下,在他手臂從腰間橫過去牽住韁繩的摩挲里,不知是身麻了還是心酥了,腦子裡一直在不停的唱著「起來,不願做奴隸的人們」,很混亂的一種亂七八糟的思緒,心跳更是狂烈的跳動著,根本就有些不太清楚他的意思了,只是輕唔了一下。

    「在我看來,人活著,最重要的,便是自由了。有一個叫貝克的人說,甘心做奴隸的人,不知道自由的力量。還有一個叫英格縈爾的人也說過,自由之於人類,就像亮光之於眼睛,空氣之於肺腑,愛情之於心靈。」

    莫名其妙扯了一堆名言,她只是腦子很亂。

    他沒有再說話。

    她糨糊已久的腦袋,也有些轉不過彎來。

    這一個晚上,她的話很少,他也不怎麼說話。可她卻一直覺得河邊兒的草叢被大鳥踩踏時發出來的沙沙聲,甚為美好,雖然她們都沒有自由,只能被動的承受。而天邊兒上那汪一直注視著她的毛月亮,也是從古到今從未有過的皎潔。

    只有她身後那個男人,始終有一種飄渺的不真實感。

    還有她更多的尷尬。

    與往常調戲他時完全不一樣的尷尬。

    甚至比她第一次被抓時為了威脅摸他那個地方都要來得尷尬。

    但不管她心裡如何的尷尬,事實上,這也都是她與他相識到現在,相處得最為和諧的一個晚上。和諧得有好幾次,她都想要告訴他,先前在清凌河邊上,她從他身上偷的那個小金老虎真就莫名其妙沒有了。可終究她還是不想破壞了好不容易建議起來的哥們兒感情,便什麼都沒有再說。

    「哎喲,主子爺,您這是怎麼了啊。」

    「月毓,還不快點兒拿衣物。」

    「你,你,還有你們,那幾個都愣著做什麼還不快過來侍候主子」

    馬兒剛入城門口,那鄭二寶便急急的迎了過來,打眼一瞧著趙樽濕漉漉的一身兒,心疼得就像自家親生兒子被誰給淹了水般著急的親爹,又是差人拿衣服又是差人燒薑湯又是差人準備熱湯沐浴,鞍前馬後跑得屁顛屁顛兒的。

    趙樽卻是無所謂。

    反倒是披了他大氅的初七,白白遭受了許多的冷眼兒。

    主子爺受著涼,她倒是很舒坦

    不知道多少道想要殺了她的眼風,在身邊兒繞來繞去。

    可惜,夏初七今兒心情太紛亂,理不清那情緒,難得與招貓逗狗了。假裝自個兒沒有長眼睛,也不去瞧別人都什麼眼神兒,下了馬便把身上那件珍貴的狐皮大氅兒給脫了下來,遞給了趙樽。

    「謝謝。」

    她破天荒的客氣一回,似乎讓趙樽很不習慣。

    黑眸微微一眯,他淡淡道,「穿回去吧。」

    一聽這句話,夏初七心裡頭那個感動啊,可下一句卻是聽得他說。

    「記得清理乾淨了再還回來。」

    靠,這貨就沒個能讓人舒坦的時候,好端端的一句話原本可以是多真誠的關心啊只補充這一句立馬就變成了嫌棄。

    她承認,他還真真兒是能破壞氣氛的人間殺手。

    隨口應了一句,夏初七不曉得這會兒可以再跟他多說些什麼,見他被人前呼後擁的侍候著,似乎也不再需要她了,也就沒有再推辭掉那件大氅兒,畢竟脫了她還冷得緊,不管回頭要洗要熨,反正也用不著她來動手,要是說一聲兒是趙十九的東西,丟給那鶯歌,還不得把她給樂呵死

    說曹操,曹操便到。

    她一路腦子亂糟的想著,雙腳不自覺地往西配院走去。可人還沒有走到住處,便見有個人也走往院門兒里走。不是別人,正是剛剛被她尋思過的鶯歌。

    都這個點兒了,她打扮得還是那麼精緻風情,雲鬢上顛顛兒墜了一縷流蘇,那穿紅掛綠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兒便是秦淮風月樓呢。

    夏初七瞧見她的時候,她正一個人扭著那細腰兒,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似乎壓根兒就沒有瞧著她這麼一個大活人。

    「鶯歌。」

    她出聲兒一喚,那女的像是吃了一驚,猛地回頭。

    「你怎麼在這兒」

    抿著嘴兒一樂,夏初七奇怪了,「我怎麼不在這兒」

    鶯歌似乎這才從她自個兒的神思從回過神兒來,見她穿了一件太過寬大,幾乎都墜在地上拖著的狐皮大氅,下一瞬那臉色又驚到疑,又由疑到妒,再由妒轉到笑,變得十分迅速。

    「你這是從爺那兒回來」

    夏初七奇怪她今兒晚上的反應,「你呢又從哪位爺們兒那回來」

    鶯歌卻是呸了一下,樣子尷尬的忸怩了下,「楚七,你可不要沒由頭的瞎嚼舌根。鶯歌生是咱爺的人,死也是咱爺的鬼,這大晚上的哪又可能會找別的爺們兒呢你這樣一說,沒得壞了我的名聲,往後爺哪裡還敢要我呢」

    「鶯歌啊。」

    夏初七攏了攏那大氅的領口,走了過去。

    她個頭不如鶯歌高,可氣勢卻是不小,出口的話更是可惡。

    「就你這拎了根雞毛當鳳凰,頂了個磨盤當端莊的樣子,我看八成兒,名聲早就毀了。即便你那名聲沒有毀,咱爺也不太可能要了你呢」

    那個「呢」字兒,她學著鶯歌的,拖得極嗲,只把自個兒給噁心的一抖,而那鶯歌的面兒卻是掛不住了,訕訕兒地笑。

    「楚七你還是那麼喜歡玩笑。」

    說真話真是沒有人信了麼

    望一眼前方的西配院大門,夏初七翻了個白眼。

    「得了,走唄,我這個人啊,從來不與不熟的人玩笑。」

    這外頭的動靜兒大得,原本已經睡下的梅子也給吵醒了,披了衣裳起來掌燈,而那鶯歌今兒態度卻是出奇的好,被她給損了竟然啥也不多說,隨了她身後就跟了過來,本本份份的替她打了熱水來,還真就做起了丫頭的事兒。

    梅子打了好幾個呵欠,人才精神起來,也跟著鶯歌一陣瞎忙活。可她那張嘴卻是閒不住,整個人像一隻蜜蜂,嗡嗡嗡的在耳朵邊兒上吵,一邊替她換衣服,一邊兒又忍不住那好奇勁兒。

    「楚七,爺究竟帶你上哪兒去了咋搞得這一身濕的」

    就兩個人住的一間小屋子裡頭,也沒有旁的人。

    換了往常,夏初七是一個能開玩笑的,且葷素不忌,指不定能說幾句葷段子打趣兒梅子。

    可今兒個也不知道咋回事兒,她總感覺那心窩子裡有一隻小貓兒的爪子,在不停的撓啊撓啊,撓得她神思不屬,那一顆心從清凌河邊兒開始,就一直在砰砰直跳,臉上火辣辣的,比她上輩子相親的任何一次都要來得詭異。

    她也說不好這種情緒,索性也就含糊其詞了。

    「沒什麼,爺今兒悶得慌,想找人喝酒,我便陪著了。然後喝得有點兒大了,我倆便滾到河裡去了。」

    「真是羨慕死你了,楚七。哎我啥時候能有機會啊。」

    重重的嘆了好幾次,梅子的羨慕都表現在嘴上,一張嘴兒就沒有停過。

    而鶯歌的嫉妒卻是掩藏在眼睛裡,卻又偏偏沒有藏好。

    那扭來轉去時的灼熱眼風,都快把夏初七給燒化了。

    「楚七啊,咱爺可真心對你好著。瞧咱們這麼許多的姑娘,可都沒有誰出過你這樣的福氣呢。別說像我這樣初初在爺的身邊兒了,便是那月毓姐姐侍候了爺十來年了,連身子都沒挨過呢楚七啊,你可真是有大福分的人」

    說到此處,鶯歌話風一轉,一雙眼睛盯著她全是希冀,壓低了聲兒,連單調都軟了下來,瞧上去還真有那麼幾分哀求的意思。

    「看在我盡心侍候你這些日子,楚七,你能不能教教我呢,咱爺,他,他都喜歡什麼樣兒的姑娘呢還有啊,那房帷之事上,他都喜歡人家怎麼伺候他呢,能不能給姐姐我傳授下經驗」

    這個姑娘說話有夠嗲,打從見面的第一回起,夏初七就覺得像她這樣專程接受過青樓系統培養的女人,才是真真兒的適合伺候男人的,可這會兒她反倒過來追問自家這樣的話題,做為同性,她適應不了這樣的嗲氣兒,每一句都覺得身上發痒痒。

    「伺候爺們兒的事,鶯歌你不是更在行」她實話實說。

    鶯歌那一雙嫵媚的眼睛黯了下,被嗆了也不生氣,忍不住還打聽。

    「楚七你就行行好,教教我吧,鶯歌日夜思念著爺,你看看我這都瘦了許多。可鶯歌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誰讓我心甘情願呢,楚七,難道你便忍心姐姐這一腔痴情,錯付了麼」

    「」

    夏初七無語了。

    怎麼聽上去趙樽成了負心漢似的,她那個去

    這古代女子,怎麼比現代女人還要大膽了。

    「不然,你給我說點子爺的喜好,行不行呢」

    那鶯歌給急得,就差來搖著她的手腕撒嬌了。

    很神奇,梅子也時常在她面前八卦趙樽,偶爾也會像小女孩對待男神那般冒星星眼,可夏初七就覺得她很可愛死了。而這位鶯歌姑娘,每每做出一副時時準備要對趙樽獻身的德性,她就覺得心裡頭像吃了一隻蒼蠅似的,怎麼想怎麼覺得她如此猥褻趙樽,是侮辱了趙賤人那一襲高華矜貴的風姿。

    當然,她是不記得自個兒也猥瑣過的。

    「想知道啊」她翹起唇角,笑眯眯的望著鶯歌。

    鶯歌眼睛一亮,下著小意的發嗲,「楚七你真好,快給姐姐說來聽聽呢。」

    盯著她皮笑肉不笑了半天兒,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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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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