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節
地,他不知想到了什麼,猛地將羽箭擲了出去,擊中湖岸一株夜合花的枝條。
下垂的花朵,片片飛落,在晚風裡顫抖。
、第199章這是一個令人喜歡的標題。
烏仁瀟瀟從假山石後跑向燕歸湖邊,心跳還沒有辦法平息下來,一張小臉燙得能煮雞蛋。她怎麼也沒有想到,會在這樣的情況下撞見趙樽與楚七,還是那樣激情的一幕。
趙樽在她的腦子裡,向來是一個刻板冷漠、強勢內斂的男人。但凡是一個正常人都會有情緒、也都會有軟弱的時候,可趙樽真沒有。
從哈拉和林到應天府,一路南下,有血腥、有廝殺,她從未見他向任何人、任何事情服過軟。這個男人,向來都是站著的、高傲的、永遠不會屈服的。
可在楚七面前,他屈服了。他打定的主意、他想要維護的驕傲、甚至於他心裡糾結的尷尬身份,在楚七的面前,瞬間就崩塌。他那樣高遠自傲的一個男人,竟是拿她一點法子都沒有,只需要她幾句輕言軟語,他便舉手投降。
她知道趙樽喜歡楚七。可她從來沒有親見過到底是怎樣的一種喜歡。一場意外的邂逅,一份濃烈的情感,一出你儂我儂的瘋狂景象,震驚得她心臟久久顫抖不停,想到他近乎呻吟般吐出一句「阿七,你這是要逼死我」,她的腦子裡一陣恍惚。
很難過,很酸楚,無法言狀的堵心,親眼看見他們那般的親密,令她的小世界有一些崩潰。
既是為他們,也是為自己。
他們是兩情相悅不能在一處。
她是一個人心生愛慕無可傾訴。
沿著湖邊走著,她默默地為自己悲哀著,瞅了又瞅,可湖裡連一個氣泡都沒有,更別說人。
「楚七」
她低低的喊,沒有人回答她。
呆了一瞬,她默默坐在了湖邊的一塊花崗岩石上,扯下裙子,低下判斷,將腦袋埋在了裙子裡,雙肩縮成了一團。
她不擔心楚七會出事。她那樣自負的一個人,敢下水,自然會有把握。她只是莫名其妙的有些可憐楚七,也可憐自己,可憐得想要大哭一場。
「這是想要投湖自盡又沒膽子用不用小爺推你一把」背後,突然傳出一聲低低的譏笑。
熟悉的嘲弄聲音一入耳,她骨頭都疼痛起來。
猛地一回頭,她惡狠狠地看著那個男人似笑非笑的臉,還有那一雙無時無刻不刻滿了奚落的眼睛,氣恨不已,「我要如何,關你何事你滾遠點。」
元祐四下看了看,懶洋洋的環住雙臂,不僅不「滾」,反倒欺了上去,一隻腳踏在她身邊的岩石上,低下頭來,盯住她。
「我不滾怎的嗯」
「無恥」烏仁瀟瀟站起來,一副「你不滾,我滾」的表情,一眼都不看她,徑直要離開,可剛一轉身,便被元祐抓住了手腕。
「你做什麼」
她回頭怒斥一聲,元祐低低一笑,手臂一個用力,便將她拽了過去,一個轉身將她壓在那花岩石上。
那石頭不高,只及到得烏仁瀟瀟的腰,被他這樣一壓,她為了不與他貼近,不得不後仰身子,將腰硌在石上,極是難受。可不論那如何避,那混蛋就像是存心戲弄於她,不管不顧地對她又揉又捏,臊得她腦子「嗡」一聲,一個巴掌就朝他扇了過去。
元祐眉梢一揚,一把扼住她的手:「你以為每次都有那樣好的事小爺由著你打呢」
說罷,他在她的腰上掐一把,在她無奈的痛呼里,輕謾的戲謔,「三年不見,腰身還是這樣粗。誒我說,你們草原上的女人,都不懂得女子當以纖細為美沒事少吃點肉,多吃點菜還有,你這膚質,摸一摸,比起我中原的美人兒來,差了不是一絲半點,還有這小脾氣拗得,不懂男人都喜歡柔順的」
「要你管,你放開我你個混蛋」烏仁瀟瀟又急又惱,急欲從他的懷裡掙脫。可他不僅勁大,胸膛死死地壓下來,壓得她腰都快斷了,更是怒火中燒。
「你就不怕我喊人」
「怕字怎麼寫小爺還真不知,不如你教教我」元祐丹鳳眼一撩,看她氣得呼吸都重了,身子一陣發顫,似是調侃的興趣更濃,漫不經心地勾起了她的下巴,「看你,小狗似的,多可憐一個人躲在這裡哭,誰又能聽見不要怪我說你,你但凡有一點配得上天祿的地方,小爺我也不會攔你做晉王妃」
天殺的,天殺的
聽著他惡劣到極點的話,烏仁瀟瀟殺死他的念頭都有了。新愁舊恨湧上來,再看著這人掛在唇邊那惡意的笑,她所有的堅強都土崩瓦解,也顧不得會不會被人發現了,像一隻撒野的小母獸似的,手腳並用,劈頭蓋臉地朝他打過去。
「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元祐笑不可抑,看著她在懷裡掙扎又掙扎不開的可憐勁,身子更是貼得近了幾分,由著她撒潑,漫不經心的彎唇,樣子極是邪惡,「楚七說,恨有多深,愛就是有多深。公主,你該不會是愛上小爺了吧愛得天天都在念叨,整日整日的想著,一日也忘不了」
烏仁瀟瀟眼眶都紅了。
「是,我一日也忘不了。每日每日的念叨你,念叨著到底哪一日才能喝你的血,吃你的肉」
「這個嘛,不是不可以。」元祐低下頭來,目光深深地注視著她,唇角的笑意,溫柔如水,「看來你是想了。這樣寶貝,一會大宴散了,爺去重譯樓找你,給你吃肉,讓你喝」
後面幾個字他說得極輕,極是邪惡,烏仁瀟瀟聽在耳朵里,臉蛋「唰」地一紅,血液流躥,心臟怦怦直跳,擰動的小蠻腰更是猛烈。
「你個沒人性的王八蛋」她怒罵著,兩排尖利的牙齒用上了,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嘴裡嗚嗚不止。
「嘶」的低呼一聲,元祐掐住她的腰,痛得俊臉有些變色,但仍是淺淺笑著,「小野貓,爪子還是這麼利。不過,爺就稀罕你這拗勁。來,再咬狠一點。」
烏仁瀟瀟怒目而視,嘴裡嘗到了血腥味兒,可元祐這人看上去俊秀清瘦,可肌肉卻緊實得像一塊大木頭,啃得她終是乏了力,抬起頭來,與他對視著,恨恨道。
「你再不放手,我告訴晉王你欺負我。」
「噗哧」一聲,元祐像是聽見了一件極好笑的事情,溫柔地捋一下她的頭髮,「天祿會管我的事不,天祿會管你的事公主啊,不要說告訴晉王,就是告訴天王老子也沒用。對了,你若是告訴皇帝,他一準把你賜婚給我,信不信」
烏仁瀟瀟瞪大一雙恨意的眼,咬住的下唇上,似是還有血跡,元祐抬起手,拇指輕輕替她擦了下唇,低嘆一聲,聲音滿是輕佻之意。
「你若是急不可耐地想要嫁給我,就去說好了。不過嘛,就算你入了誠國公府,只怕真不是我那些女人的對手。不出三天,她們就能把你玩死,你信不信」
他似笑非笑的眼神,看得烏仁瀟瀟脊背發冷。
她不懂得南晏的規矩,可她大概也曉得,若是真的讓人家知道她曾經被這個姓元的王八蛋那樣欺負過,皇帝很有可能真的會把她賜婚給他。再一想這王八蛋府里無數的姬妾,她身上汗毛都豎了起來。
若真被賜婚給他,她寧願死。
一念至此,她軟了聲音,只求速速與他撇清關係,「元祐,第一回見你,是我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你。可後來,你也報復回來了,我不欠你什麼,我大人大量,只當你也不欠我好了。過去的事,我們可不可以一筆勾銷」
一筆勾銷,撇清關係
元祐突地扼住她的下巴,一雙漂亮勾人的丹鳳眼裡,像是有一層笑意,可仔細一看,卻滿是深濃的寒氣,就像他才是吃了虧那一個,「醒醒吧,你差點搞得小爺斷子絕孫,那事搞得我受盡了旁人的奚落,我能輕饒了你」
「你」烏仁瀟瀟氣極,「無賴」
看她明明恨死了自己,還不得不講和的樣子,元祐眸子帶笑,手上的力道軟了幾分,「小野貓,你可知你做得最讓小爺我生氣的是什麼事嗎」
她抿緊唇,看著他,扭了扭身子,卻又被他壓了回去,低低嗤笑,「居然肖想天祿,不知死活。」
烏仁瀟瀟如何曉得元祐一直以為自己的「真愛」是趙樽的事情看他咬牙切齒的樣子,想到趙樽先前與楚七兩個的親密,先前還抵死反抗的她,突地泄了氣,聲音低啞起來。
「我沒有肖想他。」
「還敢不承認,我看你眼珠都快落他身上了。」
「是,我是喜歡他,又如何」烏仁瀟瀟紅著眼,突地抬起頭來,「我沒偷沒搶,我沒有喜歡他的自由嗎他未娶妻,我未嫁人。他是王爺,我是公主,我與他門當戶對,身份匹配我就是要嫁給他,怎樣」
「不怎樣」元祐愜意地看著她生氣,輕佻一笑,拍拍她的臉頰,笑容賤賤的,極是討人厭,「那我若是告訴天祿,說你伺候過小爺,你說他還會不會要你」
烏仁瀟瀟面上血色盡退。
盧龍塞馬棚里那屈辱的一幕,這三年來幾乎成了她的夢魘,成了她午夜夢回時無法入眠的一道傷。雖然她未有失丶身給元祐,可被他那般猥丶褻,她已經不是一個好姑娘了,如何配得上趙樽
緊緊一眯眼,她目光酸澀不已。
「所以啊,你還是乖乖的,若是小爺高興了,說不定還會娶了你」元祐看她這樣,心裡突地一緊,手心刺撓得緊,不由抱緊她,「行了,不置氣了。你求一聲饒,小爺也不讓你做小妾了。反正我也未娶妻,向皇帝請旨也不是不可以」
「滾」烏仁瀟瀟氣恨不已,盯住他的臉,一字一頓地咬牙迸出,「我烏仁瀟瀟嫁雞嫁狗嫁烏龜,也不會嫁給你。」
元祐面色一變,笑了,「嘖嘖這話說得多難聽。嫁雞嫁狗嫁烏仁,它們能讓你舒服嗎」元祐撈起她的腰來,像個小霸王似的,在她臉上「啵」一口,不待她怒氣,唇就要壓了下去。
烏仁瀟瀟氣恨地躲著他,腦袋左偏右偏,張口就又要咬他。他卻是低笑一聲,扼住她的下巴,手指輕輕夾住她的舌,玩弄一般輕撫著,羞得烏仁瀟瀟氣血湧上大腦,想咬他咬不了,想殺他殺不了,膝蓋抬起就要用力,卻被他順勢劈開了腿,毫不費力地欺近抵著她,帶了一種蓄勢待發的攻擊力,低低喘道。
「小野貓迫不及待了」
四野俱寂,邊上沒有人,就算是有人,烏仁瀟瀟也不敢真的喊出來讓人看笑話,丟北狄的臉。一時間,她心膽俱裂,委屈到極點,眼睛一閉,「嗚」一聲就哭出來。
元祐一怔。
慢慢的,他鬆開了手。
可他沒有想到,烏仁瀟瀟面色一彎,膝蓋猛地抵過來,正中他充勃的要害,聲音滿是抽泣的嫌惡。
「你去死。斷子絕孫才好」
「嘶」鑽心的疼痛襲上來,元祐吃痛地躬身,捂著襠,看著跑遠的姑娘,額頭上青筋直跳。
「這小野貓,早晚毀她手上」
燕歸湖的熱鬧未絕,趙楷已經收兵了。
他領著一群披甲佩刀的禁軍正準備往麟德殿而去,就看見站在路口一株古柏下負手而立的趙樽。
「老十九」
低低喚了一聲,借著微弱的光線,他迎上入了一雙比夜色更為深邃複雜的眼睛。
他在等他。
趙楷靜立片刻,抬手,揮退一群禁軍。
「十九弟,怎的還未回席」他笑著走近,黑色皁靴停在了趙樽面前的三步處,平視著他,一張輪廓清冷的面孔,略有一絲遲疑與緊張。
趙樽轉頭,銳利的目光,像是要穿透他的眼。
「與你做個交易。」
沒有多餘的言詞,第一句話就直奔主題,趙楷似是並沒有什麼意外,抿緊唇角,他看著趙樽高遠孤清的臉,還有那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考慮了片刻,他嘲弄一笑。
「十九弟就這般自信,我會受你要挾」
趙樽扭身過來,冷冷看著他,「那六哥就這般自信,能逃得過趙綿澤的眼」
挑了挑眉毛,趙楷聲音微冷。
「你要我投誠於你」
「我不需要你的投誠。」趙樽眯起眼打量他,略帶嘲弄的笑,「六爺這樣的人,本王也要不起。」
趙楷許久沒有回答。
二人相視,眸子裡暗火對撞。趙樽不動聲色,趙楷的心裡,卻慢慢泛起了一層涼意。
洪泰皇帝是一個極為看重子孫修養品性的人,故而,大晏皇室的子孫,自幼便要學習經史策論、詩詞歌賦,騎射武功,面面俱到。雖良莠不齊,但卓絕之人,也不在少數。就論六王趙楷,因是庶子出身,母親又不得聖寵,打小更是努力,在洪泰帝的十九個皇子之中,是絕對的佼佼者。這也正是洪泰帝看中他,把他暗留給趙綿澤的真正原因。
趙楷打心眼裡忌憚的人不多,趙樽卻是其中一個。從他十幾歲從軍開始,便一直是個戰無不勝的神話,就連他們的父皇,即便忌憚他,也得贊一句「老十九此人,算無遺策」,單論這一點,趙楷就從未小覷過他。
迎著他冷漠的眼,趙楷先開了口。
「老十九,新皇已登基,且名正言順,眾望所歸,四海來朝,天下大勢已定。你很清楚,即便是我想幫你,你也再改變不了什麼。我勸你,還是找機會離開京師,保得一命再說。其餘的東西,尤其是女人,就不要肖想了,不值當。」
「那你又值得嗎」趙樽上前一步,冷冷一笑。
趙楷僵硬在原地,看著他不說話。
趙樽並不緊迫於他,只是抿了抿唇,負手一笑,聲音淡淡道,「我趙樽要做的事,誰能攔得住」頓一下,他見趙楷僵住了臉,傲然一笑,「六哥無須擔心。你不仁,我卻不會不義。更不會不顧及兄弟情分,拉你下水。」
趙楷一驚,「那你到底要什麼」
趙樽冷冷回眸,「你只需給我一些方便。」
夜幕里,寒鴉陣陣。
就在烏仁瀟瀟坐在岸邊被元祐抓住的時候,夏初七已經上了另外一邊的岸。她好久沒有潛過水了,尤其是懷了小十九以來,更是特別注意自己的身子,今日若不是為了老十九,為了不入趙綿澤的圈套,她真不會捨得這般委屈自己。
幸而這時的天已有些炎熱,水裡不冷,還有些涼爽。她上岸之後,沒有直接回麟德院,找地方坐了下來。
看著滿天的星辰,她是愉快的。
哪怕這皇宮是一座天羅地網,她也沒有絲毫懼怕。趙十九還活著,小十九的爹還活著,他也沒有忘記她,而且他還愛著她,一切都沒有改變,這於她來說,是天大的好事,她要先好好消化消化,再思量一下,如何離開這一座見鬼的皇宮。
可想著想著,她的心突地沉了下來。
先前她對趙樽說,讓他帶她走吧,兩個人遠走高飛。
如今仔細回憶,她發現那句話真是充滿了天真少女無知的浪漫主義情懷。大概從古到今的「私奔」之人都是這樣的衝動之舉。
且不說這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的封建大帝國,逃能逃到哪裡。就算真的能逃出去,但兩個人隱姓埋名、一輩子躲躲藏藏的過日子,在柴米油鹽之中,愛情會永恆嗎能夠幸福嗎
就算可以,但趙十九的父母還在乾清宮,妹妹還在雲月閣,今日晚上都沒有見到趙梓月出席大宴,很明顯她也不得自由這些趙綿澤加諸到趙樽身上的壓痛,歷歷在目,如果在這樣的情況下,趙十九還能領著她獨自私奔,那麼,他就不是趙十九了。
他是一個寧願站著死,也不會跪著生的男人。私奔這樣的事,他做不出來。若趙樽跑了,從此他如何能立於天地之間
帶著侄媳婦私奔這樣的段子,若是留在史書里,也不會有人相信他們兩個人的愛情感天動地。後世之人,翻開那塵封的史冊,只會「啐」一口唾沫,罵一句「狗男女,不要臉」而已。
她不能這樣活。
趙樽也不能這樣活。
他們的小十九更不能這樣活。
忍辱偷生的活,寧願轟轟烈烈的死。他們要在一起,就要光明正大的站在一起,要接受所有人的祝福與朝賀,要光明正大的告訴世人,他們是相愛的,小十九是他們愛情的結晶,不是個野孩子。
比與生命,愛情是信仰。
可比與愛情,尊嚴更沉重。
歷史是由勝利者書寫的。
既然不能改變別人的看法,那就只能改變歷史。
想明白這一點,她慢吞吞地吁了一口氣,也就不著急了。拖著一雙濕漉漉的腳步,走在花間樹叢里,她低著頭,尋思著得先回去換一身衣裳,突地,地上出現了一雙明黃緞底的龍紋皁靴。
她一怔,猛地抬頭,對上了一張清雋泛涼的臉。那男人一襲五爪金龍的袍服,在月下溫雅不凡。只是看著她時,蹙緊的眉頭滿是痛意。
「夏楚,你可真對得起我。」
他一字一頓的聲音,像一個捉到姦情的妒夫。
夏初七看著他,燦然一笑。
「陛下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不懂」趙綿澤由上到下的打量她,看著她濕漉漉的衣裳,最終落在了她紅潤嬌美的唇上,目光斂起,帶著一抹受傷的情緒,望入她的眼中。
「他到底有哪裡好,你告訴我。他有哪一點值得你如此為他犯險不顧宮中大宴,與他深夜私會,為了顧全他的名聲,潛湖逃匿,你就不怕淹死在湖裡」
到底哪裡好
這個問題,問得夏初七輕笑起來。
她微眯起眸子,靜靜看他,眸底波瀾不驚。
「他哪裡都好,每一處都好。就算為他淹死了,也是我自己的事。他值得我付出,而你帶給我的是什麼永遠只是傷害。」顧不得身上濕透,她目光涼涼的走到他的面前,蹙緊眸子,壓低聲音,一道嘲弄的笑迴蕩在寂靜的夜色里。
「趙綿澤,你什麼都得到了。天下是你的,江山是你的,女人你更不會缺,今日那個烏蘭明珠就很好,很美。你皇宮的女人,個個都才藝雙絕,你要什麼,就會有什麼。你能不能行行好,放我一馬也放他一馬」
昏暗的光線下,趙綿澤薄唇如削,看了她許久,涼涼的一笑,突地拽住她的手腕,往懷裡拉了拉,語氣帶著一股刻骨的恨意。
「說,和他做什麼了」
夏初七抬眸凝他,冷冷道,「你以為呢」
趙綿澤聲音里,是壓抑不住的惱恨,「你先前告訴我說,你與他沒有過苟且之事可實事上呢現在,你還想瞞我」
夏初七心裡一驚。
她猜測,先前她抱住趙樽讓他帶她離開的一幕,一定是落入了趙綿澤的人眼睛裡。故而,他先前相信的東西,變得不再相信了。而趙樽的死而復生,應當也帶給了他空前絕後的壓力。此刻他的目光里,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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