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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節

    迎上去,單膝跪地。

    「回稟殿下,是,是東方大都督聽聞寧王殿下在錦城府墜馬受傷,正準備前去探望請殿下先行,我等馬上讓道兒。」

    趙樽緩步放馬過來,冷眼望向那輛密封嚴實的黑漆馬車。

    「東方大人,出來說話。」

    「大都督身子不適,怕把病氣過給殿下,不便出迎,請殿下見諒。」

    冷眼一掃,趙樽不冷不熱的道,「你是什麼人敢與本王狡辯」

    那校尉跪在地上,頭皮一陣發麻,額頭上滿是冷汗。

    「回稟殿下,卑職乃是錦衣衛」

    「滾」

    不等他說完,一道「嘶」聲兒里,大鳥立起前蹄,一個窩心腳便踹了過去,那校尉不防馬會突然踢人,整個兒如同脫線的風箏一般被踹離了足有三尺遠,才「嘭」的一聲重重墜地,連一個悶哼都沒有敢哼出來,嘴角便溢出了鮮血。

    「殿下又何必動怒」

    黑漆馬車的帘子撩開一角,露出一張妖氣十足的俊臉。

    「青玄實在抱恙在身,不敢給殿下請安,還請殿下恕罪。」

    趙樽冷睃著他略顯倦態的面色,淡淡抿下唇,略略沉默了片刻。而在場將士和老百姓眼看著突然暴發的血腥一幕,也都選擇了默不作聲。

    「東方大人,可有見到本王府上的僕役楚七」

    「不曾。」東方青玄淺笑,「一個僕役而已,殿下為何大動干戈」

    「那是本王的家事。」

    趙樽冷沉著臉,勒了勒馬韁繩,漫不經心走過去。那個悲劇得被踹飛吐血的校尉正準備爬起來,一隻帶著酷烈殺氣的馬蹄子卻再一次重重地踩在了他的心窩子上,踩得他噗地吐出一口鮮血,才聽得上頭冷颼颼的一個字。

    「搜。」

    、第045章同處一晚求首訂

    「搜」

    得了趙樽的命令,一個個披甲持刀眸子嗜血的金衛軍便沖了過來。似是早就等得不耐煩了,那潮鳴電掣一般的氣勢夾著馬蹄聲,令人無端端生出幾分恐懼來。而緊緊護在東方青玄車駕邊兒上的便裝錦衣衛,也摸向了腰間的配刀,擺開了備戰的架勢。

    形勢一觸即發。

    「不得對殿下無禮」

    錦衣衛腰刀尚未出鞘,馬車上的東方青玄便出聲阻止。

    溫柔的輕斥了自家下屬,他一雙狹長妖氣的眼神一轉,便又笑著望向了趙樽冷冷的面孔。

    「殿下,青玄再不才,也是左軍都督,朝廷一品大員,承蒙聖上看重授太子太保,掌錦衣衛事務,專理聖上欽定的案件,又因時常在外行走,聖上恐青玄辦案不便,特地御賜一把繡春刀,特囑咐青玄,一切刑務只需專呈於聖上。今日青玄實在不解,殿下這是憑哪一條祖制要搜青玄的車駕」

    一系話,他說得極慢,極緩,極溫柔,卻又擲地有聲。

    他話都這麼說了,如果趙樽要憑著他的王爺之尊,執意在大庭廣眾之下搜查他,那便不僅僅只是得罪了他東方青玄,而是存了心找京師那個老皇帝的茬兒了。

    一招兒「將」軍,手法很高,也很嗆人。

    這樣兒的罪責,誰敢擔當得起

    可了解趙樽的人卻又生生的替他捏了一把冷汗。

    趙樽端立於馬上,並不見他有任何張狂的動作,可一舉一動卻全都是來自天家皇族才有的逼人貴氣。他從容地將手上馬鞭遞與鄭二寶,一手拉著馬韁繩,一手輕按在腰間配劍之上,緩緩向前走了兩步,在刺耳的抽劍聲里,那一柄帶著幽幽寒光的寶劍,嗶的抽出

    劍光一閃,便直指東方青玄。

    「我大晏朝有嚴令,各級官員服飾,不得僭越。東方大人便衣出行,未著錦衣衛官服,本王雖認得你是東方青玄,可本王的劍它卻不識你是錦衣衛的指揮使。」

    這不是蠻不講理麼

    東方青玄笑容僵硬了一下,似是被他嗆得一陣咳嗽。

    「殿下,錦衣衛如何行事,自有青玄獨斷定奪,如辦的差事兒有錯漏,也自當回京向聖上請罪。而殿下您行軍在外,管理軍中繁重事務最是緊要不過了,何苦又來管青玄這裡的閒事」

    「哦」

    趙樽一身親王蟒衣外罩玄黑披風,慢慢悠悠的端坐於馬上。

    「兩年不見,你還真是長進了。」

    說罷,猛一回頭,聲色俱厲,如冷風拂面。

    「還在等什麼搜」

    「是,殿下」

    沉喝聲里,金衛軍將士再無顧慮,直朝馬車方向撲了上去。

    要知道,錦衣衛從拱衛司改置之後,在朝廷里的勢力發展十分迅速,由於有老皇帝撐腰,這幾年來東方青玄張揚跋扈,四處羅織罪狀,屢興大獄,與朝中各級官吏乃至京軍三大營都早已生出嫌隙,這些將士們雖說常年在外征戰,也對這些鷹犬的事跡有所耳聞,早已恨之入骨,好不容易有了這等機會,自然無不拼盡全力。

    乒里乓當

    兩伙人都不是普通人物。

    刀劍相鬥,打得理直氣壯,喊殺聲帶著罵娘聲不絕於耳。

    而同一時刻,另外一邊兒,除去擠滿了越來越多圍觀的老百姓之外,崇寧縣原本的秩序便沒有打破。設置的關卡處,也已經恢復了正常的檢查供來往通行。

    這時,一行約有二十來人的送葬隊伍,四人抬著棺槓,八人吹吹打打,親族們一個個披麻戴孝,在或高或低的抽泣聲兒里,將漫天的冥黃紙,撒得城門口四處亂飛。

    「天都擦黑了,送什麼葬晦氣。」一個守城大兵粗聲粗氣的吼。

    「官爺,俺娘是落井橫死,陰陽先生說時運不正,煞氣則不散,須得亥時入土,出晚殯,離選好的風水地還遠著呢,您看這」送葬隊伍里打頭那中年漢子,披著一身混了泥點子的孝布,不停點頭哈腰的哭著臉解釋。

    「出晚殯」

    與他們叫嚷那個大兵也是崇寧縣本地人,自是知道本地確有這樣的民間風俗和說法。世人皆尊崇死者為尊,大家又都是土生土長的鄉親,他犯不著刁難喪家。

    「走吧走吧走吧速度點」

    例行公事的檢查了一遍,城門口便給放了行。而守城大兵們的眼風兒也時不時都望向正在不遠處械鬥的金衛軍和錦衣衛,完全被這百年難得一見的盛況給吸引了眼球。

    「豈有此理錦衣衛也敢惹」有人邊打邊喊。

    「老子管你他媽什麼衛叫你小子狂妄,今日非得砍殺了你們不可。」有人似乎更比他還惱。

    錦衣衛的人數較少,金衛軍的人數也不多。

    在纏鬥了約摸有一刻鐘後,明顯還是擅長攻城掠地上陣殺敵的金衛軍占了上風。眼看,打頭的十餘名金衛軍離東方青玄那一輛黑漆的馬車越來越近,勝負立分。

    「住手」

    東方青玄突地拔高了聲兒。

    隨即,他莞爾一笑,目光瞟向了一直未動聲色的趙樽。

    「殿下,大家都是自己人,在這裡喊打喊殺的實在不成體統,反而讓百姓們看了笑話去,會說原來朝廷就養了一群自相殘殺的敗類呀先頭的事情,恕青玄魯莽,殿下只不過要搜一下車而已,不算什麼大事」

    說到此處,他微微一挑眉梢,「如風,把馬車打開,讓殿下的人檢查。」

    「是大都督。」

    剛才還在那兒執意不肯,現在又突地轉了口風,圍觀之人都心道他這是打不過金衛軍不得不服了軟,心下對晉王爺的敬仰又多了幾分。接下來,人群便齊刷刷的安靜了,原本刀光劍影的械鬥也霎時停了下來。

    眾人的目光,紛紛瞄向了那輛黑漆馬車。

    唰的一聲,馬車門便被拉開了,黑綢布製成的帘子,也撩了起來。

    可裡頭除了東方青玄自己,再沒有一個人。

    又哪裡會有夏初七的影子

    「殿下,您可看明白了」東方青玄有氣無力地倚靠在馬車壁上。

    黑漆馬車不算大,車底板也不厚,有沒有藏人,一覽無餘。

    原來是有持無恐

    好多人的臉面都變了,只有趙樽依舊高冷如常,甚至沒有半點兒意外的情緒,只盯著東方青玄略有疲態的面色,淡淡說,「東方大人氣色很差,看來實在病得不輕,可有請太夫診治」

    「多謝殿下掛心了。」

    東方青玄有些意外這個時候,他還會有心思與他閒話,可面兒上卻仍是帶著笑意,神色嫵媚而妖嬈,一副不迷死人不甘心的賤樣兒。尤其是在他看向趙樽之時,那眉梢眼底的風韻,不知道的人,一定會覺得他簡直是世上最溫柔雅致的情人,在對他的愛侶絮絮訴說衷腸。

    「殿下,青玄往日裡行為雖說還算謹慎,可仍然得罪了一干同僚,以致誤會愈演愈烈。但旁人不懂我,殿下您應當懂我才對自打端上了錦衣衛這一碗飯,青玄若不使點兒手段,又哪裡辦得了案子您說呢」

    他笑靨如花,趙樽卻面色未改。

    「東方大人所言極是。可本王以為,含容終有益,任意易生災。撒什麼種子便結什麼果,謹言慎行,還是免遭惡報得好。」

    「謝殿下指教。」一頷首,東方青柔聲問,「青玄有恙在身,不便陪殿下久聊了。如今,馬車也查了,可以離開了嗎」

    趙樽冷冷盯住他,不輕不重的擺了擺手。

    「放行。」

    緊張肅殺的氣氛,頓時一掃而空。

    緊接著,刀劍入鞘,劍拔弩張的氛圍,也便徹底沒有了。馬蹄「踏踏」而過,車轆轤「吱呀」轉動,在場眾人暗地裡都鬆了一口氣。馬車路過趙樽時,東方青玄晃了一下車簾,散漫地勾下唇。

    「殿下,找人的遊戲,青玄也喜歡得緊。若需要錦衣衛出手相助,不必與我客氣。」

    趙樽盯著她,淡淡地露出一抹玩味,「東方大人,慢行,小心路滑。」

    黑漆的馬車遠去了,兩個人的對話聽見的人很多,可能理解其中意味兒的人卻很少。直到東方青玄一行人沒有了影子,一直護在趙樽身邊兒的陳景,這才出了聲兒。

    「爺。」

    趙樽看著城門的方向,「如何」

    陳景恭聲道,「二鬼已經帶了兄弟們摸上去了。」

    二鬼是趙樽身邊十二個侍衛的其中之一,相較於陳景的內斂穩重,那廝更為奸猾圓潤一些。一般干那種偷雞摸狗,不,那種梁上君子所為之事,都是由他去做。

    剛才東方青玄在城門口那一招瞞天過海,想通過械鬥引開注意力的「出晚殯」舉動,又怎麼可能會瞞得過老謀深算的趙樽

    可作為一名領兵親王,在「死人大過天」的習俗面前,他不可能當場讓老百姓開棺驗屍,萬一裡頭沒有人,那他便得背上一個不敬死者的罵名。

    只一個眼神兒,二鬼便跟了上去。

    如果不出意外,就在趙樽先頭將計就計地拖住東方青玄,便關心他「玉體安恙」的那一會兒工夫,那個已經出了城的出殯隊伍,便會落在二鬼的手裡。

    「不可大意,東方青玄為人多狡,搜查和布控,還得繼續。」

    「是」

    一個字說完,陳景繼續充當背景布。

    正在這當兒,一個滿臉大鬍鬚,身著破舊直裰的精瘦小兒男子便打馬從城門口極快的奔了過來。人剛一下馬,便神色緊張的抱緊了拳頭,面色煞白的單膝跪地。

    「爺,沒有找到人。」

    「沒有」趙樽眉頭微微一蹙。

    「是。」看著殿下平靜的面色下,已經涼了一層的冰霜,二鬼抱緊的拳頭微微一抖,只語氣還算鎮定,「二鬼奉了爺的命令,帶了十幾個兄弟喬裝成打劫的路匪強盜,硬是把送葬的隊伍給攔截下來了,可卻沒有搜到楚七。」

    「棺材裡,也沒有」

    趙樽越發冷硬的聲音,讓二鬼咽了下口水。

    「爺,那些人都是崇寧本地的村民,說是要將人送到望叢縣金沙村的祖墳地入土為安。棺材我也強行讓他們撬開了,可裡頭確實是只有一具老婦的屍身,我仔細都驗過了,決不會是楚七。二鬼以為,東方青玄那人做事從不按常理,錦衣衛的情報網又無孔不入,說不定,說不定他還留了別的後招兒」

    趙樽擺了擺手,阻止他說下去,「陳景。」

    「屬下在。」

    「去,把東方青玄給本王盯死了。」

    「明白。」

    陳景是當今世上第一流的武術高手,對於官途地位並不熱衷,可因緣際會,卻偏是為了趙樽所用。這個人的優點是絕對忠誠,缺點便是偶爾會給人一種遲鈍的感覺。

    打馬走兩步,他又回了頭。

    「爺,今日之事,都怪屬下辦事不利,讓東方青玄鑽了空子。」

    「不關你事。」趙樽唇角掠出一個似有若無的弧線,臉上的表情無風無浪,只是摩挲馬鞭的手指似乎重了幾分,「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早晚而已。」

    陳景有點兒不明白,卻也沒再問,大步離去了。

    另一個自覺「辦事不利」的二鬼略略一抬頭,使勁兒抓了下貼在臉上不太自在的大鬍鬚。

    「爺,接下來怎麼辦」

    「繼續嚴查各個官道卡哨,尤其方圓十里地,給本王仔細搜。」

    「方圓十里」二鬼急急問。

    趙樽說得極緩,聲音有些冷,「她一定還會留下那種記號,按記號去查」

    「是屬下這就去辦。」

    二鬼不懂他家爺為什麼敢這麼確定,可也只是應了,便調頭去傳命。

    趙樽面色依然平淡從容,只眉峰里,帶了一抹疑惑。

    他的人馬在沿途的必經官路設卡設伏,猶是與錦衣衛有關的車輛人馬更是一個也沒有放過,可以說蒼蠅都不會漏掉一隻,一個大活人要從眼皮子底下溜過去,怎麼可能。

    眉頭皺得深了幾分,他探手入懷。

    懷裡的東西,是在一個廢棄的別院房間裡找到的正是楚七之前特製的「眼罩」,它就藏在一個馬桶的背後,而屋子裡也有住過人的痕跡。一路跟蹤下來,沿途岔道兒,都會搜索到這種類似於「眼罩」的圖標指向。她畫得不太明顯,可與他之前瞧過的圖紙一致。

    那麼,路線便沒有錯。

    人一定還在崇寧

    除非

    黑眸一眯,他突地轉臉喊了一聲。

    「二鬼,回來」

    瘦小個子長得猴一樣的二鬼剛入城門口,聞聲兒脊背激靈了一下,又「哧溜」打馬奔了回來。

    「爺,您還有何吩咐」

    趙樽直盯著他,冷冷問,「你開棺的時候,可曾發現異常」

    搔了下腦袋,二鬼遲疑,「異常爺,屬下沒有發現。」

    趙樽語氣略重,「仔細想想。」

    思考了一下,二鬼眼珠子滑漉漉轉動著,突然一拍腦門兒。

    「有了。爺,我當時便覺得那口棺材雖然看上去潮濕陳舊,卻是用硬木裹了鐵皮製成的,而從出殯那家人的衣著服飾來看,不像是使得上那種好棺材的人。但侍母至孝是人之常情,傾家蕩產為母治喪也是有的,因此我,我就」

    「愚蠢」

    趙樽橫他一眼,拍拍馬頭,斜睃,「前頭帶路,追」

    「爺您也要去」

    二鬼還未有想明白,趙樽一人一馬卻已經躍出了老遠。

    「本王要親自去看看。」

    「哦」

    二鬼長聲悠悠的應了,打馬跟了上去。卻又忍不住側頭,帶著詢問的目光望向一直緊緊跟隨侍候的鄭二寶,企圖從他臉上找出他家爺如此在意一個人的原因。

    可鄭二寶也是一橫眼。

    只給了他一個「你問雜家,雜家問誰去」的不屑眼神兒。

    冬日的天氣,晝短夜長。

    不一會兒,烏雲未散,雲層黑壓壓低下,天色越發暗了。

    崇寧縣通往錦城府的官道上,東方青玄悠然自得的倚在鋪了軟墊的黑漆馬車裡,一隻手握著趙樽贈送的那本兒風月心經,唇角輕彎著,正細細觀看,樣子很是入神。

    突地,不知看到哪個精彩處,他頓了下,輕聲喊。

    「如風,到哪兒了」

    外頭的如風略略撩開馬車帘子一角,沒有探頭,只徐徐說,「回大都督,前方再有十里便是望叢縣地界了。咱們很快便能與馬千戶他們匯合,只要一過望叢,便算是離開了晉王爺的天羅地網。」

    「天羅地網」

    東方青玄復問一下,輕蔑的輕笑了下,目光一轉,眼神兒突地又銳利起來,「你說咱們從清崗出發,一路走得如此隱蔽,晉王為何還是來得那麼快」

    如風一愣,「屬下不知。」

    彎了下唇角,東方青玄放下手中風月心經,笑得妖嬈。

    「本座居然讓一個小丫頭給耍了。」

    如風露出「不明白」的表情來。

    「很簡單,秘密就在標記上。」

    如風面色大變,遲疑了片刻,才說:「回大都督,七小姐每次藉口出恭,確實都留下了標記。每一次的標記,也都是同樣畫了一隻頭指著方向的烏龜。可標記都已被咱們的人抹去,晉王又如何能查」

    「烏龜」東方青玄直視過去,唇角撩笑,「那是她在罵本座呢。」

    如風垂下頭去,「大都督,恕屬下愚鈍,實在不知」

    「如果本座沒有猜錯的話,那烏龜的標記是她布的明線,目的自然是故意讓咱們看見的。除此之外,她一定還在暗處留下了什麼暗線一種只有晉王才能知道的東西。」

    「不太可能啊。」如風低聲喃喃。

    東方青玄突然一笑,抬頭輕柔的問他。

    「如果沒有,那便是本座的身邊兒有晉王的細作」

    如風瞳孔一縮,急急跪地,叩首,「大都督,屬下定當仔細查找,揪出那個吃裡扒外的人來。」

    「本座開個玩笑罷,你還當了真」東方青玄情緒不明,「起來吧」

    如風剛謝了恩,遠遠的一名錦衣校尉便奔了過來,氣喘吁吁地喊一聲「報」,下得馬來,顧不得地上的水漬,啪的跪下去。

    「大都督,不好了。」

    「慌什麼」猛地將書拂在車板上,東方青玄眉梢一挑,「說。」

    那人抹了下額頭的冷汗,「剛剛得報,晉王親自領了人,又追上去了。他好像是發現了其中的玄機。大都督,我們的人,不敢正面與殿下衝突,可如何是好」

    「這麼快」東方青玄一眯眼。

    咬了下嘴唇,如風望其面色,突然抱拳跪地,「大都督,屬下有一計。」

    「說來聽聽。」

    「上回在驛站,您藉機獻了太子妃的河清海晏圖與晉王,以示相交攜手之意,可他不僅沒有任何表態,卻在得知寧王受傷後,便急匆匆趕往錦城府那麼,在立儲之事上,他的態度就很明顯了。既然不能為己用,何不」

    如風說到此,抬頭,眸子掠過一抹狠光。

    「何不怎樣」東方青玄笑問。

    「藉機除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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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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