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2節
了她
她想知道更多,只可惜,有一些似是月毓故意迴避,有一次似是她想說,卻又說不明白
時機不等人。
若真如月毓所說,這倒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夏初七得了消息,沒有多耽擱,直接去找趙樽。
她過去的時候,夏廷贛剛剛打著呵欠離去,說是人老了身子不中用,要去補眠。道常大和尚卻沒有要走的意思,大抵真是修煉成精的方外之人,他寶相莊嚴,精神矍鑠,沒有半點疲態,正在興致勃勃的向趙樽說著什麼「風水局」。
夏初七找個位置坐下,看著趙樽凝重的眼。
「你們討論了一晚上,就在討論風水」
趙樽側眸看她,點點頭,「大師所言極是。」
原來道常大和尚與夏廷贛兩個老頭兒人在北平,閒著沒事,整日都在研究晉軍與南軍的戰局。晉軍泉城兵敗,與南軍你來我往的膠著中,顯然是被南軍拖在了滄州一帶。那倆老頭便想起了破解之法。
道常大師拿出南晏輿圖,算了三天三夜,說是泉城地區是一個天然的風水格局,稱為「固若金湯局」,晉軍想要由此突破進入應天府很難。
關於風水這個東西,夏初七半信半疑。
相信是因為風水是有些玄理在裡面,加上陰山皇陵的遭遇,她雖找不到有力的科學依據來解釋,但也總覺得確實有這些超自然的東西存在。尤其風水學,哪怕到了科技十分發達的後世,也在民間廣為流傳。疑慮卻是把戰爭與風水扯上關係,聽來確實有些玄了。
聽道常說完,她給面子的「恍然大悟」,然後好奇地問,「那敢問大師,這固若金湯局,可有破解法」
道常道,「老衲與殿下研究了一夜,發現」說到這時,大抵是夏初七耐心傾聽的態度取悅了他,他攤開已經合攏了的輿圖,一個地方一個地方地指給夏初七看,「這裡是泉城,這是千佛山,看這裡,乃是大明糊。這是泰安,這是萊蕪,從山巒走勢與城鎮結構來看,泉城此處,正是固若金湯局的局眼」
道常與趙樽都是個中內行,可夏初七卻完全不懂。
她聽了個一頭霧水,最後還是只有一句。
「那如何破解這局」
看了趙樽一眼,道常搖了搖頭,「很難。要知道,風水局有先天與後天之分。後天風水局便是陰山皇陵那種,由人為設置。先天的風水局,是自然形成的,老天爺布下的。後天的局易破,先天的難解呀。老衲以為,即便是元昭皇太后在世,恐也為難」
又聽見元昭皇太后的大名,夏初七微微蹙眉。
「她真有那麼厲害嗎」
道常手捻指珠,目光微怔,那表情就像突然通靈了似的。
「她與你一樣不若常人。」
「一樣」夏初七被她說糊塗了。
道常佛至心來似的眸子,淡淡掃向她,喊一聲「阿彌陀佛」,似乎不想點破天機,只道,「老衲少時查究過元昭皇太后的生辰八字,發現她亦是來自非常之地」
夏初七懂了敢情那貨也是一個穿越者
當然,穿越這個詞兒道常似乎也不懂。他只是從八字與生辰乃至天相來分析她們是屬於「異類」,卻並不知後世如何。故而,兩個人在這方面沒有交流的空間。又聽道常誇讚了一會元昭皇太后在堪輿術方面的造詣,夏初七笑了。
「大師,風水什麼的,這不是盜墓賊的基本功嗎就像我是一個中醫師,識藥辨味,基礎知識而已,不稀奇,」
盜墓賊「呃」一聲,道常被她噎住,竟無言以對。
這時,沉默許久的趙樽卻道,「本王思慮許久,要破天然風水局,卻有一法。」
夏初七來了興趣,「什麼法子」
趙樽指著輿圖,修長的手指在圖上畫了一個圈。
「繞過泉城,繞過山東地界,直插應天府」
夏初七心裡「咯噔」一聲,微微一怔,想到了月毓的話。
可不待她說,趙樽又淡淡道,「然而,自開戰以來,京師一線的消息,已完全切斷,應天府的守備情況,亦知之不詳。我們若是貿然深入腹地,很容易被人引入瓮中,到時候,泉城一線的南軍往回援,直接系上口袋,我軍便將陷入無援之地。除非」
「除非什麼」
「除非打南軍一個措手不及。不等他們反應過來,便攻破京師。」
這與擒賊先擒王一個道理,屆時京師城破,趙綿澤都下台了,外面駐紮再多兵馬都沒有用。不過這麼想來也屬實有些冒險
可隱隱的,夏初七卻覺得這是一個契合的時機。
「爺,先前我找過月毓了,她與我說了些話。」
夏初七把月毓那得來的消息,告訴了趙樽,又蹙眉道,「只是不知,貢妃常居柔儀殿,如何能曉得這樣的消息。來源的可靠性,值得商榷」
趙樽手指抵著額頭,久久沒有出聲。
好一會兒,他突地長長一嘆。
「是大牛和二鬼。」
「啊你如何確定」
「在這種事上,月毓不會說謊。」
趙樽篤定的樣子,讓夏初七心裡一噎。
雖然明知他說的是實話,但還是酸了一味兒,似笑非笑睨他道,「是啊,十九爺的魅力無人可擋,月姑姑愛慕你那麼多年,為你去死都願意,又怎會帶假消息給你」
當著道常的面兒,趙樽不便哄她,只淡淡瞥她一眼,似是安撫,續而又道,「你也說了,柔儀殿早已與外界隔絕。但洪泰帝還住在那裡,雖說病得不能下榻,但餘威還在,崔英達也還在。女眷們要去探探病,誰也阻止不了。」
夏初七恍悟,「你是說菁華或者梓月」
趙樽默認,「像應天府城防以及兵馬布置這種事,必得內行方知。我母妃人雖糊塗,大事卻也不敢糊塗。她能信任的人,除了大牛和二鬼,不做第二人選」
可是僅讓月毓一個弱女子獨自北行帶這麼重要的消息,會不會太冒險
這中間到底還發生過什麼,卻讓他們猜測不出。
想到了那千里之外的故人,趙樽眸子幽幽。
「看來這風水局破也得破,不破也得破了。」
道常看他,一句道出了問題的關係。
「話雖如此,可晉軍如何繞得過泉城」
想要在南軍的地盤上悄無聲息的繞過去,一個人兩個人倒也容易,若是數十萬大軍行進,還能完全避開南軍的耳目,那簡直是不可能的事。
趙樽微微抿唇,似略有焦灼。
看她如此,夏初七目光一閃,突地笑了。
「大師,趙十九,我倒有一法。」
道常雖然對她這個人的存在影響了趙樽的風水有些意見,卻從來沒有小看過她的本事。聞言,他比趙樽詢問得更快。
「女施主,何法」
夏初七不理他,只看趙樽,莞爾道,「離間或說,反間」
滄州的晉軍大營里,突然熱鬧了起來。
對於晉軍將士來說,有著一件比過年還要快樂的事兒。
往常整個營地里,來來去去都是老爺們兒,就一個婦人存在還是晉王妃。動不得,吃不得,看都不敢多看一眼。如今不僅多了一個晴嵐,還多了一個月毓。雖然還是動不得,吃不得,但到底可以多看幾眼,飽飽眼福。
久不近婦人的男子,心裡都是長著草的。
即便他們不會做什麼,但看著漂亮姑娘心裡也舒坦。
可以說,晴嵐與月毓的到來,穩定了軍心。
然而這種高興沒有持續兩天,營里便突然陰雲密布了。
不,簡直就是大地震了。
就在月毓到來的第二天早上,晉王與晉王妃便鬧了點小彆扭,兩個人在暖閣里不歡而散。晉軍將士都知道這夫妻兩個關係極好,見天膩歪得跟一個人似的,連臉都沒有紅過,看到這情況,也都沒往心裡去,只道過兩日便又好了。
但誰也沒想到,這一回鬧大發了。
只要有月毓在的地方,夏初七絕對不去。可月毓伺候趙樽習慣了,沒事兒總去待著,也不知道趙樽是不是為了跟夏初七賭氣,月毓來便來,他不理,也不攆,倒是讓月姑姑蹬鼻子上了臉,越發歡暢了。
如此一來,夏初七簡直快要氣炸了。她心氣重,不肯低頭,也不肯理趙樽,除了照常去醫務營照看傷兵之外,幾乎不再踏入有趙樽在的地方。倒是月毓去得更加勤快,為趙樽端茶、倒水、伺候得比往常還要周倒。
、第329章醉鬼的心思你別猜
好事不出門,外事傳千里,這上頭的人抖一抖,下頭就炸了窩。私下裡,晉軍將士們就主子的事兒議論紛紛。
軍中大多是男兒,幾乎無一例外認為婦人就是小心眼兒,哪怕晉王妃這樣的巾幗女英雄也逃不過一個「醋」字。這不,晉王的大丫頭,原就是晉王府里的婦人,來照看他的生活起居也是應當的,更何況人家還沒了舌頭,也是怪可憐的,這王妃作臉作色還作妖,也忒不給晉王的臉子了。
男人的心總是偏向男人的。
他們理解晉王身為男人的無奈,卻不能理解女人的酸苦。都一致認為是晉王妃恃寵生嬌,享盡寵愛還不夠,想要一人獨占晉王,實在犯了婦德大忌。
甚至有人遙想,等晉王兵抵皇城,占領京師做了皇帝,還能獨她一婦麼晉軍無不笑言,絕不可能。甚至還有人閒得無聊,再次拿這個梗,設局打賭。
對於將士們的傳言,夏初七聽不見,只當不知,整天該吃吃,該睡睡,似是毫不在意。只是趙樽的臉色不怎麼好看,不管入營出營,成日裡繃著個冷臉,像是誰都欠了他千兒八百吊錢似的,嚇得晉軍將士遇到他大氣都不敢出,行事更是小心翼翼。
滄州的天空,氣氛低沉,若山雨欲來。
誰也沒有想到,與南軍的烽煙未燃,晉軍自個倒像是要把大火燒起來了。
沉悶的日子,好像天都黑得特別早。
夏初七捶著酸軟的胳膊,與晴嵐兩個邊說邊笑地從醫務營里走出來,沒幾步便碰見挎著籃子到火房過來的月毓。
許是在趙樽那裡看到了希望,月大姐面有喜色,眸帶秋水,少女含春般的帶著一抹狐媚的騷氣當然,這只是夏初七帶著偏見的看法。
「看來月毓對爺還沒死心啦。」
晴嵐拽著她的袖子,低低說了一句,帶了些擔憂。
「呵呵。」夏初七瞥著月毓,笑得陰陽怪氣。
「姐姐」晴嵐眉頭微蹙,「你往常總教我如何治男人,說得頭頭是道,可這幾日,你自己卻怎生糊塗了」
夏初七的臉仍看著月毓的背影,沒有聽見晴嵐。
晴嵐無奈,拉拽她一把,「姐姐」
夏初七回頭,再聽一翻,又「呵呵」怪笑。
「你怎生就糊塗了」
晴嵐這幾日與陳景兩個好得蜜裡調油似的,不僅得了些滋味兒,對男女之間的見解,也由生疏到熟稔,一席話說得有理有據,「姐姐,依我之見,婦人對男子雖不能時常哄著,慣壞了他,卻也不能晾得太久,以免讓旁的婦人趁機鑽了空子。你看這月毓原就是爺身邊的大丫頭,好些年沒見,往常情分總是有的你這麼放手,讓她整日在爺的身邊晃悠,長得又這麼水靈,難保」
「停停停」
夏初七制止了她,眉目爍爍的看來。
「剛才說啥了再說一遍。」
晴嵐一愣,撇撇嘴,才道,「我說男人不能晾得太久,以免被人鑽了空子」
「最後一句。」
「月毓長得水靈」
「呵呵」第三次陰陽怪氣的笑著,夏初七冷哼一聲,斜眯著眼,拿不太友好地視線上上下下打量晴嵐,「我說小妞兒,你這是眼神不太好還是你審美疲勞了就月毓那樣的也叫水靈你是沒看見自個面前有一個超級大美女呢」
晴嵐反應過來她的意思,不由哭笑不得。
「是是是,比起你來,她實在姿色一般。」
「哼,這還差不多。」夏初七勉為其強的哼哼著,一副吊兒郎當的尖酸刻薄樣,指著月毓的脊梁骨,「別瞎想了,你放心吧,趙十九不過看她沒了舌頭,又是他娘身邊的老人兒了,這才格外看重一些,哪有其他的念想旁人信,我也不信。」
「那是,我也不信。」
晴嵐倒不是誠心附合她,而是心裡真這麼想。
這月毓跟了趙樽那麼些年了,要說趙樽對她有啥想頭,早些年就該有了,怎會等到現在雖說營中傳得沸沸揚揚,但在晴嵐看來,不過只是因為月毓從京師來,又受了些委屈,趙樽顧念著她早些年的情分,對她好一些,也是人之常情。
「所以,姐姐,你不必為這事與爺賭氣。更不要與他這般僵持著,互不理睬,他是爺們兒,不好意思主動求和,你去與他下個軟,給個台階,也就好了。」
「我跟他賭氣了嗎」夏初不解地七挑眉。
「賭了啊。」晴嵐點頭,微笑,「對,那不叫賭氣,叫撒嬌」
肉麻地拍拍肩膀,夏初七轉身便要走。
「行了,我回了,誰興搭理他。」
低笑一聲,晴嵐和事佬似的拽住她的胳膊,「你就聽我一回吧咱今兒晚上去殿下那裡吃飯。我做了你的妹子,嫁了陳景,還沒有好好答謝殿下,這好不容易有機會了,你就當成全我如何」
夏初七怪怪的看她,「你的主意」
迎上她洞悉力十足的眼,晴嵐一哂,微垂著眼皮,「我與陳大哥說好的,一會兒他會與殿下一道回去。」
夏初七翻個白眼兒,「多事」
晴嵐無奈,一嘆,「你看我大老遠從北平來,過年過節的,看著你兩個這麼不得勁兒,我與陳大姐能好久嗎大家都為你倆操著心,你們就各讓一步吧。」
以前是夏初七為了晴嵐與陳景的婚事煞費苦心,如今一不小心角色互換了,她成了被搓合者,想一想,她覺得也瞞有趣。
趙樽與陳景一道,從校場上回來便直接入營,一邊走一邊說,身上滿帶風塵僕僕之態。月毓拎了晚膳過來,早早地便侯在屋門口。
看見趙樽,她笑吟吟過去迎著,為他解披風,拍塵土,雖然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但那親近的表情就像從來沒有過這些年的距離,而她還是他身邊那個得力的大丫頭。
夏初七走過來正好撞見這一幕。
抱著雙臂,她不遠不近地看著,眉梢眼底都是嘲弄,「喲喂,晉王殿下好有福分,人未入屋,便有佳人相迎,實在羨煞旁人啦。」
趙樽回頭看見是她,臉色微微一沉,「你來了」
一個你字,極是生硬,並無往日的熱絡。
夏初七冷哼一聲,挑眉,「怎麼,我來不得,還是你不歡迎我,或者說,我來了,會打擾到殿下的好事兒」
這姑娘的話,沒有一句不帶刺兒。陳景、晴嵐、還有聞聲出來的鄭二寶,幾個人互相看著,都為他們著急。倒是月毓面色複雜,即無喜,也無憂,只做旁觀。
僵持了一瞬,趙樽微微一嘆,走過來拉她的手,語氣緩和了不少,「別整天神神叨叨的,犯小心眼子,走吧,一塊吃飯。」
他服了軟,眾人都鬆了氣。
可夏初七脾氣實在是倔,話剛看明白,氣便不打一處來。她陰陽怪氣的呵呵著,猛地甩開趙樽的手。
「誰小心眼子趙樽,你得把話說明白了,免得營里的兄弟都到處說我不說是我小心眼子」
她這咋呼聲不小,附近的晉軍紛紛湊出頭來觀看,門口的幾個人也都有些尷尬。夫妻吵架,只有二人自己時,很容易便解決了。可若是摻合了旁人,事情便大了,一般難以和解。而且,趙樽的做法算是給足了夏初七的面子,他還那般得理不饒人,像只被踩了腳的驢子似的臭脾氣,素實令人招架不住。
「楚七,你不要得寸進尺」
冷冷看著她,趙樽聲色微厲,似是惱怒了。
相處這麼多年來,在夏初七的面前,趙樽幾乎從來沒有說過重話,即便是生氣之時,也沒有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兒吼過她。
這一句,便是最重的了。
夏初七一愕,看著他久久沒有說話。
好一會兒,像是受到了極大的傷害似的,她冷笑著抬眸,涼涼看他,語氣里滿是悲傷與難過。
「這是討厭我了,是不趙十九,你說我小心眼子,可我倒是想問問你,整天跟這個沒有舌頭的啞巴在一塊,到底什麼個意思你是想收了她要收她你明說啊呵呵,不過你的品味也太獨特了,太重口了。我還真看不出來,她到底哪裡好,是比我好看,還是比我性感或者說她比我床上功夫好,會伺候你啊。」
這是不按劇本演了
聽她一句比一句更歹毒的話,趙樽頭皮都快麻了。
若不是深知阿七的為人,他都快懷疑是不是真氣著了。
默了一瞬,他眉心緊蹙著,重重一嘆。
「楚七,你到底是不是個婦人」
「我不是個婦人,晉王殿下不是最清楚嗎」夏初七冷笑,「當然,我若是長了小**也不會比你差到哪去,更不會由著你在這裡對我頤指氣使,始亂終棄」
晉王妃說話,向來生猛。
一句「小**」震得人心肺酥麻,想笑又不敢笑。
另一句「始亂終棄」搬出來,倒有些讓人想入非非。
說到底,這兩個人從來就沒有過真正的媒灼之婚。喊她「晉王妃」,不過是在晉王的默許和支持下的一種尊重,或說她與晉王真正的關係,難聽點,與侍妾也並無不同。
可就是這麼一個人,卻不知道把男人捧著拍著,以穩固自己的位置,反倒當著這麼多下屬的面兒,不給晉王的臉面,實在太過驕悍了。
晉軍將士以己度人,也覺得晉王該忍不住了。
但晉王的脾氣,明顯比他們以為的好了許多,雖然氣極,咬牙切齒,也沒有大肆怒罵。
「阿七,不要再無理取鬧了。」
「我無理取鬧」夏初七古怪的「哈哈」一聲,頓住,冷颼颼拿眼風掃他,「趙樽,是你只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吧」
趙樽好半晌沒有說話。
倏地,他冷冷掃過來,一字一句極是冷漠。
「楚七,硬要論理,她才是舊人。」
「她才是舊人」
喃喃重複一遍,夏初七看著趙樽臉上的寒意,眼圈唰地一紅,淚珠子便滾落出來,斷線珠子似的,一大顆一大顆地順著臉頰淌下,像是傷心到了極點,歇斯底里地咆哮著,神情破碎而哀婉。
「好,趙樽,你好樣兒的我看明白了,該滾的人是我。」
晴嵐上前一步,挽住她,「姐姐,不要激動」
「你不要管我。」夏初七像是怒到了極點,推開晴嵐,掩面而泣著,徑直轉身跑開了,那一副傷心欲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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