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節
實在不明白殿下的意思,您,也認識家母」
「楚兒,一瞧著你,我便知道了,你如何騙得了我」
沒有想到這太子爺居然會直接挑明,也不給她半點辯解的機會。眉頭微微一挑,夏初七看著他越發無力的手,正思考著怎麼回答,他又說,「當年你父的事,本宮也試圖阻止,只可惜,當時正奉皇命在西安府巡視,未及趕回京,便已然事發」
難不成他與夏楚的爹交情挺好
只是,不管如果,夏初七也不可能現在承認自己的身份。
「太子殿下說的可是魏國公府的七小姐此事說來話長,下官的確不是她,先前長孫殿下也曾有過懷疑」
「綿澤」
「是,正是長孫殿下。」
呵了一下,他有些喘,「你是不是姓夏名諱單單一個楚字,取自詩經,楚楚者茨,言抽其棘。楚者,貌也」
楚楚者茨,茨以生草所以,夏楚又改成了夏草
「可是,太子殿下,這真是一個誤會,下官真」
「楚兒」那太子蒼白的臉像是有了點血氣,又像是更加糊塗了幾分,猶自一人說著,根本不管她的辯解,像是隔了好久沒有與人絮叨似的,上氣不接下氣的說,「你與綿澤的婚事,是本宮親自與你父訂下的本宮也不信你父會與李成仁串通北狄謀逆,可證據確鑿啊,綿澤是本宮的親兒子,他生性純厚,本宮相信他」
聽他說到那事兒,夏初七索性閉上了嘴。
不承認,也不否認,看他能說一些什麼出來。
可沒想到,趙柘說到那裡,竟直接換了話題。
「楚兒,綿澤當年那樣對你,你如今可還願意嫁與他」
嫁給趙綿澤夏初七都恨不得捅死他了,還嫁個鬼啊。
身子緊繃了一下,她仍是帶著笑,一副就事論事的醫官樣子。
「太子殿下切勿神思過勞,您的病一定會治好的,下官從不敢打誑語,不敢說百分百,但希望極大請相信我。」
趙柘恍然一笑,「好,我相信你。我終歸是相信你的」
什麼意思莫名其妙
夏初七估計他腦子有些糊塗了。
可接下去,他含含糊糊地又說了一句更糊塗的話,「我這輩子,好像活得太長了,我等那一天,等了好久了,一直在等,等得頭髮都快白了。活著不得,不能到了黃泉,還不得吧也不曉得來生,還能不能與你遇得上」
聽著他毫無神智的敘述,夏初七突然壯了膽子。
往身後一望,見寢殿裡沒有人,便壓低了聲音問,「殿下,您可曾丟過兒子」
趙柘目光一愣,定定看了她良久,像是聽懂了,然後搖了搖頭。
夏初七失望的耷拉下眼眼兒,正準備先撤離再說,卻聽見他有氣無力的嘆了一聲。
「本宮沒有丟過兒子,卻是死過兒子。本宮的大兒子綿恆,他不到八歲便夭折了。」
「這麼說,長孫殿下是不是嫡長子」
她問得有些急切,隱隱還帶了一絲驚喜,可問完了才發現不對勁兒,那趙柘正奇怪地看著她。
好在她臉上怪異的口罩擋了一些面孔,不會顯得太過情緒化。於是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太子殿下請恕罪,下官一時好奇。」
她以為他不會回答,可沉默一下,趙柘卻是說了,「對,綿澤是次子可楚兒,你又如何知曉這等秘辛」
秘辛
秘辛還輕易告訴別人
夏初七微微一笑,提醒他,「太子殿下,是您告訴我的。」
輕輕「哦」了一下,趙柘轉開視線去,像是沒有力氣說了,擺了擺手。
「你去吧,楚醫官」
「」
又換了稱呼。
他到底是清醒的,還是不清醒的
等夏初七滿是疑惑的出來時,李邈早就已經等在外間了。兩個人相視一眼,沒有多說什麼,便坐下來開方子。
仍然是夏初七口述,由李邈來寫。
「甘中黃五分,元參三錢,茯苓三錢,黃柏一錢五分,用鹽水炒,細生地四錢,貝母一錢五分,綠豆衣三錢,金銀花三錢,知母一錢五分」
開了三副湯劑和外用擦治皮膚的藥,夏初七等煎好了看著趙柘服下去,又親自給示犯了一下瘡口感染的處理,才囑咐黃明智什麼情況下用什麼樣的藥,末了又仔細給他交代那些衛生消毒和防止感染的問題,帶著李邈出了東宮。
她鬆了一口氣。
沒有再次見到東方青玄。
當然,也沒有瞧到她一直想要目睹下芳容的東方阿木爾。
還是那一輛馬車,還是原路,從東華門又駛了出來。
外頭的車夫是東宮的人,夏初七沒有機會問李邈去辦的事兒如何了。只好一次次把玩著懷裡剛得的一錠金子,心裡很是愉快。
居然得了一個金元寶,太爽了。
如此一來,她又有好多錢了
時不時把金元寶拿出來瞧一瞧,在眼前晃一晃,聽聽它的聲音,她突然發現還是金子銀子這樣兒的東西更容易勾起她的興趣和占有欲。
果然她是貪財無敵小霸王啊
愉快地哼哼著小曲兒,在李邈一次次無解的鄙視目光中,她在考慮要怎樣才能把這些錢無聲無息地存起來,不讓趙樽打它們的主意。
可還沒有等她想明白,馬車便在晉王府門口停下了。
她與李邈剛準備下車,帘子外頭就響起了總管田富的聲音。
「可是楚醫官回來了」
夏初七對這個總管印象還不錯。笑眯眯地撩開了帘子,「田總管找在下有事兒啊」
田富白白胖胖的臉上,四季不變的恭維笑容。
「楚醫官,爺才剛差人回來,說是今兒得晚些才能回府。」
他晚些時候回來,為什麼要告訴她
嘿對晚些回來好啊,她有足夠充分的時間先消化掉金子
夏初七樂得翹了一下唇,「我曉得了,謝謝田總管。」
不曾想,那田富又笑著說,「爺還交代,請楚醫官在承德院裡候著,不許亂跑,等爺回來了,你得兌現承諾。」
承諾什麼承諾
夏初七想了一想,耳根子倏地一紅,也是應了。
「嗯,曉得了。」
話音剛剛落下,不過轉瞬,一個更大的打擊來了。
「爺又交代了,請楚醫官務必帶上你的金銀」
、第073章舒服
務必帶上金銀
夏初七咬著牙齒沉默了一會兒,就板著臉沖入了晉王府里。雖然一句話都沒有再多說,可顯然是被氣急眼兒了,嚇得門口兩個正在掃地的小丫頭,愣是被她駭得後退了好幾步。
炸毛了
一看便知是炸毛了
她的金子還沒有捂熱呢,憑什麼
李邈反應平靜地按著劍鞘跟在她後頭,一路到了承德院的耳房,見她嘟著一個嘴坐在那裡,小臉兒都氣得通紅,不由挑了下眉頭,冷靜地問。
「如今,還我用再寬慰你幾句嗎」
原本夏初七一肚子的火兒,可被李邈這麼嚴肅認真的一問,想了想,忍不住又「噗哧」一下笑了出來。
「你這是火上澆油」
她拿出自個兒那錠金元寶瞅了又瞅,尋思趙樽那貨早晚都盯著自個兒的錢袋子,怕是要留也留不住。要是實在不行,就當成是付給他的房租費、水電費、物管費和保護費好了。
她是一個樂觀的妞兒。
現在金子還在手裡,趙樽究竟要如何來誆她的金子也還不知道,又在心裡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心情哧溜一下又好了起來。將那錠金元寶在案几上轉了兩圈兒,她心思一轉,又抬頭看向了李邈。
「表姐,你今天可有找到線索」
「原就想與你說這事」李邈將金元寶往她懷裡一丟,緊著她的身邊兒坐下來,自顧自倒了一口冷茶喝了,才沉吟著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你走後,我便潛入了趙綿澤的院子和東宮藥典局,可什麼線索都沒有找到。那隻紅嘴綠鸚鵡沒有瞧到,那個典藥局的局郎崔良弼也沒有瞧見。」
「地方都找過了」
與她對視著,李邈緩緩搖頭。
「沒有,我不敢多耽擱,怕被人發現了行蹤。」
微微眯了下眼睛,夏初七了解地點了下頭。
「不急,來日方長。總歸這段時日我會時常去東宮,你都隨了我去,尋著機會便去打探一番,總能發現一些蛛絲馬跡。」
李邈輕應了一聲兒「好」,突然又說。
「楚七,我說會不會是傳言有誤」
傳言有誤
把玩著手中的金元寶,夏初七淡淡地翹起了唇角,情緒已經完全的冷靜了下來,再沒了才剛在大門口那股子的狂躁。
「這個也有可能。」
畢竟她與李邈都不是事情的親歷者。
那些關於「魏國公案」的傳聞都是她與李邈從各個渠道打聽來的。認真說起來,當年魏國公夏廷贛與李成仁被定為「謀逆罪」的起因,荒唐得比秦檜殺岳飛的「莫須有」還要讓人唏噓。
洪泰二十二年,被大晏王朝嚴重摧殘過的北狄,在經過十來年的休養生息之後,國力漸漸恢復。在得知晉王趙樽南下抵制烏那國,而大晏多位作戰經驗豐富的軍事首領都被老皇帝以各種理由給「雪藏」了之後,又開始不斷出兵南下,與大晏邊境發生摩擦,老皇帝欲派德高望重的魏國公前往鎮壓。
其時,魏國公夏廷贛正養病在床,便舉薦了自己的弟弟夏廷德。老皇帝欣然應允,任命夏廷德為征虜左副將軍領二十萬大軍前往北疆。可夏廷德狂妄自大,在首次一戰勝利之後,便輕敵冒進,誤入了北狄軍的埋伏,死傷好幾萬人,被迫領著殘餘軍隊退到了努魯兒虎以南,等待援軍到來。
十日後,夏廷德將剩餘軍隊和隨後趕到的援軍十萬進行了整合,再次虎狼般撲向北狄。答剌海一役,大晏軍隊取得大捷。然而,在北狄兵敗後撤之後,夏廷德不僅繳獲了金銀無數,馬、駝、牛、羊若干,還意外繳獲了一隻長得非常漂亮的紅嘴綠鸚哥,進獻給了老皇帝。
那鸚哥不僅長得漂亮,還會說人話。
它在老皇帝面前講的第一句話,便是模仿他的原主人北狄大將圖門烏熱,嘆著氣說了幾個字。
「上次得勝,多虧了魏國公的密信」
如果單憑一隻鳥的話來對一個權傾天下的開國功臣定罪,這樣肯定會很荒唐,鳥語不比人言,在沒有別的證據的情況下,老皇帝除了心裡不舒坦,卻也沒有動夏廷贛。
可事情卻接二連三。
緊跟著,當時在太醫院任職的太醫崔良弼,奉了老皇帝的命令前往魏國公府,替養病在家的夏廷贛診治。回來之後,他密報說,看見有兩個鬼鬼祟祟的人出入魏國公府,單看長相,有一點像北狄人。
當今老皇帝本就是多疑的一個人,當即便派了剛剛協助太子趙柘辦理事務的皇長孫趙綿澤,親自徹查魏國公府。御林軍很快便將整個魏國公府圍得水泄不通,不僅成功堵住了兩名北狄來使,還在魏國府的書房裡發現了他與北狄王的密信往來,而密信之中,還涉及到了韓國公李成仁。
一石激起千層浪
老皇帝當即下旨,嚴查魏國公一黨。
那兩名北狄人因為反抗抓捕,被皇長孫趙綿澤的人當場斬殺,已經成了死無對證的人,到底哪些人參與了魏國主謀逆
由此,一出震驚朝野,駭動天下的大事魏國公夏廷贛謀逆一案也就拉開了序幕。據說,魏國公夫人當時便飲毒自盡。另外,除了受到魏國公密信牽連的韓國公李成仁之外,平素與夏廷贛相交甚好的一些官吏,還有他的門生部將,幾乎全部成了私通北狄的逆賊,一個案子,被牽連的人不計其數。
按說,夏廷德作為夏廷贛的胞弟,也活不過命去。可事發之後,皇長孫趙綿澤親自上奏老皇帝,說夏廷德親自呈上紅嘴鸚鵡,就足可以證明他不知夏廷贛謀逆的內情。加之此次征北有功,將功可以抵過,請老皇帝念及魏國府一脈就此斷絕,留得那夏廷德一家
老皇帝痛定思痛,念及舊好,不僅免了那夏廷德的罪,還讓他世襲了魏國公爵位。而事後,那一隻魏國府案的導火索紅嘴綠鸚哥,被老皇帝賞賜給了趙綿澤。而那個因舉報立了大功的太醫崔良弼,因年勞體衰,也奉旨去了東宮藥典局養老了。
朝堂上的權利紛爭,從來都是成王敗寇,真相究竟如何,也都是由勝利者來書寫。
夏初七知道,她想要為「魏國公案」里那些涉案人員翻案平反,除了要搞清楚事情的原委之外,如果能成功治好太子的病,獲得他或者老皇帝的信任,將會是一條極好的捷途。
在非萬不得已的情況下,她不想手刃仇人就完事兒。
因為那遠遠不夠。
那些枉死的冤魂,他們要的是清白和說法。
不把事情給弄清楚,不讓老皇帝親自下旨還他們清白,即便把趙綿澤和夏廷德那一伙人通通都給殺了,又能如何那史官的筆下,那大晏的歷史,會永遠為那些人記上「謀逆」兩個字。夏初七相信,作為鏗鏗鐵骨的魏國公來說,他要的絕對不是如此而已。
太子
夏初七托著腮幫,不由又想到那個瘦得麻稈樣的太子來。
「表姐,我卻是有些收穫。」
說完,在李邈投來的疑惑眼神兒里,她把太子如何認出了她來,還有他說的那些奇奇怪怪的話都講給了李邈聽。不過,她卻沒有告訴李邈,太子得的究竟是什麼病。大概出於一個醫生的專業素養,她覺得那是屬於太子的私隱,不便示人。
李邈遲疑下,突地感嘆。
「屬聞太子爺宅心仁厚,看來果真不假。」
宅心仁厚
那個趙綿澤給人的印象不也是宅心仁厚嗎
想了想,夏初七挑眉一笑。
「人心還隔著肚皮。到底他為人如何,還得慢慢地看下去。」
吃過晚膳,有謹於趙樽先前的「特別交代」,夏初七沒有回耳房,而是把她要準備的東西都準備齊活了,一個人坐在趙樽正房的暖閣裡頭等他。
外頭的天色暗下來了。
他還沒有回來,梅子進來點了燭火。
入了夜,夏初七等得有些不耐煩了。打著哈欠,她推開窗瞧了一下,只見彎彎的月牙兒被樹梢挑著,外頭又紛揚起了小雪,冷得很。
關上窗,她搓了搓手,索性躺回椅子上蜷著身子睡了。
半夢半醒之間,房門兒被人推開了,只「吱呀」了一聲便停住。那人像是停頓了一下才走過來,腳步聲也放得極輕,可她還是聽出來了,正是趙樽那貨。
沒有睜開眼睛,她繼續裝睡。
等他的腳就停在面前了,她突然一睜眼,猛地一下像只豹子似的躍了起來,雙手緊緊環住他的脖子,兩條腿往他身上一夾,就將臉貼在了他的脖子上,笑嘻嘻的像只猴子。
「爺,你可算回來了」
解開她掐得死緊的手腕,趙樽黑眸一眯。
「阿七如此熱情」
「哈哈,那必須的啊」夏初七仍是笑眯眯地看著他,一臉都是乖巧的笑意,「爺,你看我這麼不辭辛勞的討好你,我容易麼我那麼你可不可以良心發現那麼一點點,不要再拿我的錢了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有一綻金子的,冒著殺身之禍啊,你這麼缺德好意思麼」
給了她一個「爺就知道」的眼神兒,趙樽似笑非笑地掃了她一眼,一隻手勒住她的腰,一隻手托著她的臀,順勢彎腰,就把她壓在了那張椅子上。
「那得看你的表現。」
後背咯在椅子上有些痛,夏初七心臟怦怦直跳著,抬起了眼皮兒與他對視。卻見他沉沉的眸子裡,像是燃燒了一把旺火,又像是有一隻要吃她的爪子伸了出來,很危險,很有那什麼性暗示。
心思慌亂了一下,她猛地一挺胸,裝霸道。
「喂,你做什麼」
趙樽的視線從她的臉上,落在她的胸前。
「看什麼看」
被他這麼一瞅,夏初七彆扭了一下,氣勢又蔫了一些。
「那什麼,我的意思是說會不會太快了我倆現在關係雖然還不錯啦,可我感覺離那個那個什麼啪啪啪的,好像還稍稍欠缺了一點火候啊,你說對不對」
什麼什麼啪啪啪
她不知道他有沒有聽懂。
他也沒有問,只是淡淡地掃著她不吭聲兒,只身體又壓近了一些。
她呼吸的壓力很大了。
唇角咂巴一下,她又不高興的撩起眉來,「再說了,你要那什麼我,明明就是我很吃虧才對,憑什麼還要讓我帶著了錢來付你的帳你真當自個兒鴨公啊我怎麼想怎麼不服氣,你這是欺壓我啊,欺壓良民,還欺壓得越來越順手,你這個人」
「阿七」
趙樽打斷她,皺起好看的眉頭,又拍了拍她的臉。
「你以為爺要做什麼」
「你不做什麼不做那個啪啪啪」
「啪啪啪是什麼」
夏初七不好意思的垂了下眼睛。
「就是那個啦」
「那個哪個」趙樽眸子更深了幾分,一臉奇怪地看著她,「為何阿七的話,爺都聽不懂這次是那個,上次你說的爺想要的也是那個。你的那個,究竟是指什麼」
流氓無賴
丫肯定故意逗她。
臉兒稍稍紅了一下,夏初七飛快地掃了他一眼,果真在他眸子裡瞧見了一抹揶揄的神色。咬自一咬牙,她也不做乖乖女了,吃吃地低笑了兩聲兒,像個流氓似的,環住他的脖子,呵了一口氣。
「您這麼單純的人,定然是不懂的,這事兒,是楚七我自個兒想複雜了,以為爺想要了我的清白呢。我就說嘛,像爺你這麼高端大氣上檔次的人,也不可能不講信用,畢竟咱倆說好了三年之約,你又怎會食言呢」
「無關信用。」
趙樽聲音淡淡的。
等夏初七抬頭看他時,卻見他略帶三分嫌棄三分戲謔的眼神兒,再一次滑到了她瘦不拉幾的小身子上,像是頗為無奈的嘆了一聲。
「只是,食之無味,棄之可惜啊」
靠,他先人板板的
夏初七恨得牙都酸了,可她不是這麼容易被打擊到的人,再說了,她發現這貨心理變態來著,她越是被他給打擊到,他便越是高興。為了不讓他高興,她就得高興。
略略思考了一下,她拉著的臉兒又飛揚起笑容來,甜絲絲的,掛著她最得意的小梨渦,眸子柔情如含春水,笑容妖嬈如同妖精,一隻小手軟軟地搭在了他的胸口,粉白晶瑩的指頭一點一點地在他外袍的盤扣上蹭著,劃著名圈兒的忽上忽上,一會兒滑在他的喉嚨上,一下滑到他的胸膛上,帶著說不出來的誘惑,聲音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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