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節
你依不依我」
「依你做甚」
「依我在陰山找藏寶。」
趙樽哭笑不得,漫不經心的刮刮她的臉,「你這小財迷果真把他的話聽入耳了」
「為什麼不能入耳」她嗤之以鼻,笑說:「你就給我一句話,找不找我可告訴你啊,趙十九,我這是為了你,真的為了你。你以為打仗不要銀子麼你說若是這回咱有足夠多的銀子,少遭多少冤枉罪」
「銀子未必能買到所有。」
趙樽淡淡看她一眼,搖了搖頭,似是對她一意孤行的相信東方青玄很是不滿意。
「總之,本王沒興趣。」
「你這人,怎的這般頑固」夏初七磨著牙齒,惡狠狠地盯住他,可與他深邃幽暗的眸子對視片刻,眼珠子骨碌碌一轉,一改憤慨,撩唇一笑,便改了主意,極是邪惡的笑看著他。
「不依我這個,那就依我那個。反正姿勢都擺好了,時機也剛剛好。你若依了我,藏寶我便不尋了,怎麼樣這買賣合算吧這樣一來,殿下你這身子可就價值連城了。」
她像念戲文似的說得長聲悠悠,搖頭晃腦,就像無數的金銀財寶真就在眼前似的拿來與他交換。
「阿七可真是膽大」
趙樽古怪的看著她,唇角揚起。
「你這般,就不怕爺真忍不住」
「忍不住才好。」她緩緩一笑,了解這人的隱忍工夫和性子,也不怕他,直接鬆手去解他衣裳,那蠻橫不講理的樣子,就像世家紈絝子弟調戲良家婦女似的,瞧得趙樽心底好笑,卻故意板著臉,雙手捏緊她柳枝般窄細的腰,彈身而起,反把她壓在身下。
「爺不整治你,越發不長記性。」
夏初七嘻嘻笑著,猛一抬頭,便撞見他眸子裡掠過的一股炙熱光芒,心裡不由一驚。
這廝該不會真是吃醋吃的變了性子吧
心有所思,但輸人不輸陣是她的慣常作風,於是笑笑,從容的攬住他的脖子,笑嘻嘻地挑唇。
「說吧,你要咋整治」
看著她眼裡集起的笑意,趙樽慢慢低頭,溫熱的氣息噴在她臉上。
「你說呢」
她心跳極快,看著他越來越近的臉,又是緊張又是亢奮,情緒焦躁之下,看著他鼓動著上下滑動的喉結,忍不住便抬手去摸,摸上去觸感極好,就那般用指頭一下一下繞著他滑動,還調皮地朝他擠了擠眼睛。
「怎樣,咬死我」
「阿七,放手。」他突然啞了聲。
「嗯咋了」她一愣,隨即發笑,「是你沒放手啊,殿下。」
「你這般摸我,我難受」
夏初七看他眸中越發灼熱,心神亦是不寧,但卻不肯錯過這樣的機會,壓抑著狂跳的心臟,她故意拿手在他的脖子、下巴和臉頰上輕輕摩挲,不給他喘氣的機會。
「阿七」
他今日情緒浮躁了些,目光深深盯她片刻,猛地壓住他便胡亂親吻起來。
可憐的木榻被他突然的力道晃得「咯吱」作響,夏初七腦子裡「嗡」了一聲,暈暈的,突覺天昏地暗,呼吸不勻,正準備反抗幾下,以全貞烈,耳朵里卻突然傳來「嘭」的一聲巨響。
「啊」一聲,她驚呼。
狀況發生得太突然。
身下那張可憐的木榻,在兩個人數次你來我往的交鋒搏鬥中,本就有些搖晃,再被趙樽突然的猛力折騰,終是壯志未酬身先死,木板直接從中斷開,把他兩個狠狠摔在了地上,被子褥子床帳木板鋪天蓋地的迎面裹了上來。
夏初七這一回被壓在他的身下,那小屁股小腰剛好被斷開的木頭戳中,疼得整個人都蜷了起來。
「趙樽,我得罪你大爺」
她抽氣著低低吼他,而正在這時,趙樽那些原就警覺性極高的侍衛,還有尖著嗓子高呼的二寶公公,不待招呼也直接從帳外沖了進來。
「殿下」
「殿下,發生什麼」鄭二寶咽了咽口水,「事了。」
後面兩個字,是他硬著頭皮說完的。
眼前發生了什麼事,太簡單明白不過了。
那二人如今正貼在一處,被褥翻卷,床板斷裂,亂成一團,那曖昧氣氛說不出來的詭異。但即便是再不懂男女之私的人也能看得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
夏初七很狼狽。
她睜大眼睛一一看過帳門口不知所措的眾人,包括那個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從漠北趕到了陰山的甲一,雙頰刷的通紅,燒得像在沸水裡滾過的。
「這床太不結實。」
她解釋完,覺得更囧了
「不是,我是想說,這床它經不住折騰。」
哎喲喂,這好像更不對。
就在她不曉得如何才能維護自己平素的威風時,趙樽卻面不改色的抱著她直起身來,鎮定地拍拍她身上的塵土,問了一聲痛不痛。見她搖頭,他嚴肅地看向門口仍在發呆的眾人,一本正經地告訴他們。
「不過切磋幾招,竟是把床練壞了。」
「」
「去,換張床來。」
「是。」陳景老實的低著頭,領了一群侍衛下去了。
「嗬嗬嗬,主子,您接著練,接著練。」
二寶公公曖昧的笑著,一張白生生的包子臉上,五官都擠到了一堆,眼睛裡分明寫著「這般練功的姿勢咱家頭回見,練功把床練壞的咱家也頭回見,哄誰呢」,可他嘴上卻是說不出來的膩歪。
「爺,奴才先去備些熱水,等主子練累了,也好洗洗身子。」
他笑嘻嘻下去了,夏初七看一眼趙樽,極是無辜。趙樽也在看她,目光也很無辜。二人再同時看看已經被分了屍的床,面上都出現了罕見的紅雲。
再然後,屋子裡終是傳來夏初七忍俊不禁的咯咯笑聲,聽得帳外正離開的二寶公公脊背生寒。
這是練得走火入魔了
陰山行營的軍需都控制在夏廷德的手中,陳景去找他的軍需官伍宗嗣要床的時候,那人正在夏廷德的大帳之中吃酒。
東方青玄也在。
一聽說晉王殿下的床壓斷了,眾人皆是錯愕。
伍宗嗣看了看夏廷德,極是無辜的辯解。
「給殿下備的都是最好的」
「多話。還不去辦差」夏廷德狠狠打斷了他,撫著酒盞,陰陽怪氣的笑看陳景,「莫要讓人找了由頭,說老夫怠慢了晉王,連一張好床都惹不得給,那老夫可吃罪不起。」
「是,屬下這便去辦。」
伍宗嗣尷尬地領了面無表情的陳景下去,眾人又恢復了談笑風生。
只有東方青玄帶著柔和的笑意面孔上,生生多出一抹僵硬。
一群人又吃喝了一會,見時辰差不多了,夏廷德便委婉的屏退了旁人,獨請東方青玄留了下來。
寒暄幾句無聊的雜事,見東方青玄始終不開口問,夏廷德摸了數次脖子上包紮過的紗布,才長長一嘆。
「大都督,老夫有一事不明,還請不吝賜教。」
東方青玄鳳眸微挑,微微一笑,「魏國公客氣,但說無妨。」
「老夫不明白,像大都督這般睿智灑脫之人,何苦投入晉王麾下,效忠於他如今的局勢大都督應當明白,晉王與皇太孫已然勢同水火,但晉王繼位,大都督能得什麼好皇太孫繼位卻不同,東方府的太子妃娘娘將會是皇太后,這份尊榮何人可及」
夏廷德這話除了試探東方青玄,也有激將的意思。
他很清楚,今日形勢突轉,不僅對他不利,對趙綿澤更是不利。
作為趙綿澤的老丈人,他一來想探一探東方青玄對儲位的態度,二來也想探探他的口風,看看夏楚手裡到底掌握了趙綿澤什麼「證據」。
奈何,東方青玄又豈是善類
微微一笑,他拿話反問他。
「魏國公此言差矣本座乃陛下的臣子,只效忠於當今陛下,怎會與晉王有勾連魏國公這種話還是謹慎些為好,以免有心人聽了,給本座定上一個大逆不道之罪,那可不就像晉王一樣,栽得冤枉麼」
夏廷德心情本就鬱結,再被他三言兩語嗆住,眼睛一翻,面色難看到了極點。
但他並不是蠢笨之人,見東方青玄如此,趕緊向他拱手致歉,拉回話來,朗聲大笑。
「大都督見諒,老夫酒後失德,言行無狀了。」
「好說。」
東方青玄面色含笑,嬌若春花,輕抿一口水酒,話題突地一轉,緊盯著夏廷德不放。
「本座也有一事不明,魏國公棄了北平的繁華,獨守在這陰山苦寒之地,可是有何計較」
夏廷德目光微微一閃,打了個哈哈,遮掩道:「不是為了幫晉王奪回兀良汗劫去的糧草嗎」
「哦」東方青玄也笑,修長白淨的手指在酒盞上輕撫著,語氣極是隨意柔和,卻字字尖銳銼骨。
「本座還以為,魏國公是為了那前朝藏寶。」
夏廷德沒想到他會這般直接,猛地抬頭,與他看似在笑,其實冰冷的眸子對上,激靈靈打了個寒噤,面有窘色。
「大都督說笑了,那藏寶之事不過民間傳聞,切不可言。當日老夫也曾就此事問及兄長,兄長斷言沒有,老夫怎會相信」
東方青玄淡淡而笑,「可本座聽來的消息卻不是這般聽聞當日陰山一役,繳獲的藏寶多不勝數,都被夏廷贛藏於陰山,再由其夫人甄氏設下奇門遁甲之術,以特殊符號記錄藏寶位置,隨後便坑殺了搬運兵卒,如此一來,此事才成為了謎團。」
「啊」夏廷德故意狠狠一抽氣,面色蒼白道,「還有這等事老夫當真不知。」
東方青玄不管他的裝聾作啞,繼續笑,「當真不知那為何夏廷贛全家被斬首,魏國公您卻要搶著照看兄長孤女」
「兄長只餘一女,侄女只得老夫一個叔父,老夫不照看,誰來照看」
「既然照看,為何又在國公府中私設刑堂,逼她吐口藏寶一事」
「怎麼可能」夏廷德瞥一眼東方青玄似笑非笑的面孔,心裡哇哇發涼,卻只能裝著不知,鬍子一抖一抖的,像是氣得不行,老臉上全是被冤枉的憤恨,「也不知哪些宵小之輩在私下編排老夫的不是。我兄長全家罹難,就餘下這麼一個孤女,老夫怎會如此狠心毒害於她真是氣死老夫也。」
「看來是本座記錯了。」
東方青玄瞄著他笑了笑,端起酒盞,將酒水吹出一個瀲灩的波紋來,倏地又抬起眼皮,鳳眸如利刃一般剜向夏廷德,「不過魏國公還是小心些,就怕她不是這般認為,會回來尋你報仇。」
「呵呵,老夫最是疼愛侄女,何來尋仇一說」
看他僵硬的抵賴,東方青玄亦不答,自顧自換了話題,道:「說來此事也怪,以前京中人人都說魏國公府七小姐愚蠢不堪,無才無德,本座還極是惋惜,想那前魏國公夫人甄氏傾國之貌,蓋世才華,奇門八卦,天文地理,無所不通,甚至還曾引得太子殿下、秦王殿下乃至權傾天下的前魏國公爭相奪之,這般的奇女子,又怎會生出一個蠢笨的女兒如今得見夏七小姐的真本事,本座終是知曉,原來傳言有誤。」
聽他淡然地說起夏楚他娘甄氏,夏廷德的表情又尷尬了幾分。
「是啊,大都督所言極是,家嫂昔日實屬大才。」
東方青玄一拂袍袖,斜飛的鳳眸妖冶如火,笑容十分奪目,「若不然,又怎會引得魏國公您也心嚮往之,從而」
後面的話他沒有繼續說,只是妖嬈的淺笑,卻激得夏廷德臉色一片蒼白,難堪而驚恐。張了幾次嘴,見東方青玄始終帶笑,他壓低了嗓子。
「大都督究竟想說什麼」
東方青玄莞爾一笑,「你猜」
夏廷德面色暗沉,隨即冷哼一聲,「大都督不要以為老夫看不出來,你對老夫那失而復得的小侄女,有那麼點意思,這是想幫她出頭」
這一回,東方青玄沒有回答,只但笑不語。
夏廷德斜眼過來,琢磨著他的表情,雙頰繃緊,故意試探道:「大都督是想老夫替你做這個媒,從趙樽手中把她奪過來」
「魏國公小看本座了。」
不怕人家有企圖,就怕拋出的誘餌人家不接招。
夏廷德黑著臉,「那大都督到底意欲何為」
東方青玄抬眼,再次勾唇,含笑看他。
「本座要魏國公你從今天開始變成聾子、瞎子,在陰山發生的一切事情,你都看不到,也聽不見。如此,本座興許會賣你一個人情,你那些破事只當不知。」
「大都督以為老夫是這般好使喚的」
東方青玄表情極是柔和,眯眼看向夏廷德。
「這個本座說了不算,得魏國公自己說了算。」
「大都督何意」
「魏國公你說,若是你那些事情泄露出去,第一個饒不了你的人會是誰」
夏廷德目光一陰,面色煞白地咬牙。
「大都督不要逼人太甚」
「逼你又如何」見他急了,東方青玄笑得更是燦爛,一字一頓的補充,「第一個饒不了你的,定然會是你倚仗的皇太孫殿下。到時候魏國公你里外不是人,你說,會不會也被皇太孫抄斬滿門」
夏廷德再回營帳時,夜已深了。
等在營帳里的夏衍見他滿臉的鬱氣,小意的喊了一聲。
「爹,您回來了。」
夏廷德重重一哼,黑著臉沒有搭話。
夏衍摸不著頭腦,殷勤地替他接過披風,覥著臉說:「爹,那兀良汗的大世子被我們關在營中這些日子了,他們為何還不拿托婭公主來交換依您看,我們是不是差人給兀良汗捎個信,提點他們一下」
換往常,夏廷德也就隨他了。
可今日在趙樽那裡受了氣,在夏楚那裡受了冤,又被東方青玄給拿捏要挾,再聽見這個不成氣的兒子說起那事,火氣湧上心來,一個巴掌就呼了過去,打得夏衍捂著臉傻愣半天才說出話。
「爹,您幹嘛打我」
狠狠瞪著他,夏廷德眉眼全是怒色。
「不爭氣的東西,你若及得上你大哥一半,你爹我也就省心了。」
「爹,你幹嘛總提大哥我哪點不如」
「逆子,滾出去」夏廷德惱了,借他撒氣。
這些日子,他親自把兒子帶在身邊,就想讓他多些歷練,可這個不肖子,營中操練三日有兩日不去,半點也不給他長臉,尤其這時,氣得他恨不得一掌劈死他。
「回來。」
沒有劈死之前,他又喊住了夏衍。
夏衍委屈的回頭,嘟囔道,「爹,您有何事吩咐」
夏廷德看著他那個樣子,又泄了氣,擺了擺手,「去,把張立給我叫來。」
沒多一會兒,得了夏衍消息的副將張立就撩簾進來了。看見夏廷德坐在椅子上,不停揉捏著眉心,他目光閃爍下,垂手立在身側,低低問他。
「國公爺找末將來,有何事吩咐」
夏廷德喟嘆一聲,收手抬頭,滿目苦澀。
「張立,這回老夫被逼得無路可走了,有一事要你去做。」
「國公爺吩咐便是,末將應當為你分憂。」
「趙樽欺人太甚,東方青玄更是變本加厲,都是一丘之貉,不是好東西。今日趙樽言明要改立皇儲,你也聽見了,但老夫的身家性命都維繫在皇太孫身上。皇太孫繼了位,我等才有好日子過。所以這陰山,容不得他們了。」
張立微微吃驚,「國公爺的意思是」
夏廷德冷冷重重一哼,「趙樽拿著陛下手書又如何將在外,還軍令有所不受呢天高皇帝遠,比什麼不還是比兵力如今趙樽區區五萬人,老夫有二十萬人之眾,何足懼哉」
「國公爺,你忘了山海關有元祐,遼東有定安侯」
「哼遠水救不了近火。」夏廷德看著張立,目光陰冷得帶了一層寒氣,「張立,你是老夫的人,一榮俱榮,一毀皆毀的道理,你可知曉」
張立忙不迭拱手,眼皮兒始終耷拉著,「末將懂得。」
「一山不容二虎,與趙樽這場仗遲早要打。但絕不是現在。陛下既然護他,老夫便不能當面與他硬碰硬。」夏廷德絮叨得像個老太婆,想想又說:「你別看陛下不管政務,那眼睛精著呢,誰敢輕易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耍花槍」
張立一頭霧水,「那國公爺的意思到底是」
夏廷德陰惻惻一笑,朝他招了抬手。
「老夫有一妙計」
趙樽沒有同意夏初七荒唐的尋寶要求,但次日北伐軍仍是沒法子押運糧草回漠北。
天氣情況太惡劣,雪下得更大了。
經過一夜,入目的陰山營帳全成了雪白的天地。千里冰封,吹一股子風都能涼到骨頭縫兒里,令人恨不得埋葬在床上不要起來。
人人都說,這是一場亘古未見的大雪,就跟天上飄鵝毛似的,鋪天蓋地的從頭上落下來,地面上積了半人厚的雪,上好的駿馬跑動起來都吃力,更別說押運糧草。
為了安全計,趙樽決定暫緩兩日,待風雪小些再出發。
這一下,陰山營地有得樂子了。
原本磕磕絆絆、素有仇怨的一群人匯聚在一處,就跟過年似的熱鬧。夏廷德清早就派人來說了,晚上要把庫存的牛羊和好酒弄出來,在營中宴請趙樽和東方青玄,還有軍中高階將校。他那不計前嫌的樣子,就像根本就沒有過先前的矛盾一般,看得夏初七直搖頭,再次肯定她這個便宜二叔是一個沒有血性的人,拜高踩低,欺軟怕硬。
大半天無事,夏初七準備出去踩點兒。
昨晚她把晉王殿下好生服侍了一番,今日他並未阻擋,但甲一又像個機器人似的,跟在了她的身邊。
只不過,比起在漠北的時候來,他仿佛沉默了許多,不論夏初七如何逗他,他都不喜搭理她,想來還在為那天的事情生氣。
「甲老闆,你就笑一個唄,笑一個,姐有銀子賞。」
夏初七負著手,大搖大擺地走著,不時回頭看他。
甲一沉著臉不答,默默跟在她身後,就像個沒有存在感的人,憋得夏初七歉意更甚,半彎下身子,杵在他面前,偏頭抬眼看他。
「那天的事是我不對,你就原諒我一次,可好」
甲一蹙了蹙眉,看到幾乎貼到面前的她,終是開了口。
「你是主,我是仆,主僕有別,何來原諒一說。」
「去還是在生氣嘛。」
夏初七向來對甲一無奈,逗他一會兒,沒得他的好臉色,她一個人說話也是無趣,索性閉了嘴。兩個人一前一後出了營房,往陰山的南坡而去。
與北坡的平緩不一樣,南坡地勢險峻,到處都是陡峭山壁和嶙峋怪石。南坡此處,夏廷德指派了不少守衛。因為那個放置大量糧草的地方傳說中前朝的廢棄軍囤,就在南坡。
兩個人繞過去,夏初七拿出了東方青玄錦衣衛的令牌,非常輕鬆地便進入了那個大山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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