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節
:「你怎樣做的」
夏初七眼珠子骨碌碌一轉,朝他眨了眨眼,故意賣關子。
「我辦事,你放心。」
趙樽深深注視她,目光有寵愛的笑意,「阿七連老爺也要瞞」
夏初七咬唇沉吟一下,眸底滿是黠意,「老爺做事,不也總瞞著我麼再說,在草原之花還沒有出結果之前,我也沒有十足的把握,說了也沒啥用。不過我曉得,即便我不出手,老爺今兒也決不會把咱們閨女落在額爾古的對不對嗯,老爺有老爺的法子,阿七有阿七的法子,若是阿七的法子有用,老爺便可省省事你覺得呢不如咱們都互相保密,如何」
喟嘆一聲,趙樽在她手心裡撓了撓,漫不經心的點點頭,「既然阿七說了,老爺便依了你。」
「好,一言為定」夏初七吐了吐舌頭。
趙樽瞥著她,俊氣的黑眸輕輕一眯,卻又補充,「但為免你驕傲,老爺不得不潑你冷水。今日額爾古的一切,遠不如你想的那樣簡單,包括東方青玄。」
他的眸,很深邃,幽暗,帶著一種直透人心的洞悉力。
夏初七品味著從他唇邊溜出來的字眼,像是讀出了些什麼來,又像是聽見那個名字有些不爽,心臟莫名地往下沉了沉,足足停頓了數秒之久,方才鬆開一口氣,再次笑嘻嘻朝他眨眼。
「多謝老爺提點,奴婢省得。」
她的壓抑與傷感,不過一瞬。卻沒有逃過趙樽的眼。
這樣的阿七是獨特的,同樣,也是讓他心疼的。
他緊了緊她的手,沒有拆穿她,只淡笑一聲便偏開頭,看向場上的比賽。
夏初七瞭然的收回視線,也把注意力放在了場上的美人兒身上瞧著瞧著,她突地生出感嘆,「這草原上的美麗姑娘,這樣多,這世間上的姑娘,美麗的就更多老爺,你有沒有覺得,你就這樣在一顆歪脖子樹上吊死了,人生會有遺憾」
「屬實遺憾。」趙樽回頭,看她黑了臉,淡定的笑,「阿七是不是覺得自家作了孽」
「作孽」夏初七歪頭瞥他,目光發狠,「我做啥孽了」
「好端端的,非得長成一顆歪脖子樹。」趙樽懶洋洋地說著,漫不經心地執起她的手,放在掌心裡搓揉著,一字一頓道,「長歪也就罷了,還敢來禍害老爺,可不就是作孽麼」
「」夏初七瞪大眼,死死盯住他不放。
「」他眉梢一挑,微笑看她。
「唉」對視片刻,她嘆,「好了,下輩子,我努力長正。」
他輕「嗯」一聲,拍拍她手背,「歪了也無妨,老爺不嫌。」
心裡一笑,夏初七知道他是想讓她放輕鬆一點,也配合地認真思考著,點頭道,「老爺大恩大德,奴婢來世一定非歪不可」
「咚」
又是一聲鼓響,打斷了他們的敘話。
夏初七聽不見,但眼看趙樽扭頭,便也跟著看過去。
場上,那達魯花赤又站了出來。
他高聲道:「比試至此,候選的姑娘只剩下四名,比試的項目,也只剩一個。」
啊哦得了趙樽的翻譯,夏初七趕緊收回心神,正襟危坐地看向場上,密切注意起來。顯然,已經到了「四分之一決賽」的時候了。不過看這個情形,與後世的賽制還是不一樣,他們這是準備一局定輸贏的意思可到底什麼樣的比賽,才能只用一局就在四個人中間選出一個來
她正思考,那達魯花赤卻微鞠著身子,恭順地高喊。
「來人請神機寶盒。」
他聲音剛落,只見高台邊上的侍衛中間,分出一條路來。
在一隊甲冑精良的兀良汗士兵護送下,四名士兵抬著一個長方形的紅木錦盒走了過來。在紅木錦盒的上面,有一層綢布松松搭著,只露出冰山一角,夏初七不懂得「神機寶盒」是什麼東西,但是看兀良汗士兵們的恭敬態度,還有包括扎那大汗在內的草原人,瞬間變得肅穆的臉,她大抵能夠猜測得到,錦盒裡面裝的東西,絕非尋常。
「大汗,神機寶盒請到」達魯花赤朝扎那大汗鞠了一躬,請示道。
「揭」扎那大汗站起了身,態度極為恭敬。
「是,大汗」達魯花赤輕輕撫開紅木錦盒上的綢蓋,待收拾著放好,方才掃視著全場道,「角逐草原之花的四名女子,都是我兀良汗最為尊貴的公主,不論才貌,皆為上上之選,若是非要分個高下,從中選出一朵草原之花,更是不易大汗有令,今日既是魯班節,那便聽從魯班大師的意願,請出元昭皇太后親造的神機寶盒作為試金之石四位公主,哪個有法子在不鋸、不壞、不損的情況下打開寶盒,便可得封草原之花,配予尊貴的諾顏王子為妻。」
「神機寶盒呀」
「真的是神機寶盒我沒聽錯吧」
「娘也神機寶盒終於現世了」
「元昭皇太后的神機寶盒,原來世上真有這個玩意兒」
廣場四下的「嘩」聲里,幾乎全與神機寶盒有關。
草原上的人,沒有不知元昭皇太后的。她是前朝太祖皇帝的元配,關於她的事跡,版本眾多,褒貶不一,不僅在草原廣為流傳,天下間但凡有學識的人,也是無一不知。她的傳奇,也不僅僅因為她是前朝太祖皇帝唯一的女人,更因為她是一個「文可安邦,武可定國」的女人,她懂機關,善巧術,晚年時,脾氣越發「古怪」,硬是把活生生的自己一同封入了太祖皇帝的陵墓之中,再不復出。
傳言,她入陵之前留下的,便是一個紅木錦盒
但傳言終歸是傳言,錦盒到底在哪裡,一直無人知曉。
沒有想到,今日卻得以見到。
一時間,數萬人的廣場上,鴉雀無聲。
每個人的眼睛都瞪大了,捨不得眨一下眼。
可是綢布下的紅木錦盒,嚴絲合縫的關閉著,上面沒有明鎖,看不出盒蓋,甚至精巧得看不出一條明顯的縫隙在不鋸,不劈,還得完好無損的情況下,要如何才能打開它
、第274章機關里的機關
夏初七在前世的時候,見到過一些木匠設計的精巧「魔盒」,也見過造型不一的「魯班鎖」和「魯班盒」,甚至也曾腦補過比「**榫」、「七星結」、「八達扣」等更為精巧的榫卯鎖頭,但她從來沒有想到過,世上真的會有這樣精巧且龐大的「魯班盒」。
是的,只看一眼,她便知道,這紅木錦盒也是一個「魯班盒」,或者說,與魯班盒有異曲同工之妙。它無須釘子,無須粘合,僅是利用傳統木工的榫卯結構,依靠巧奪天工的精巧手法來完成製作的。
廣場上的驚嘆聲,一直未絕。
人人都拿好奇十足的目光,盯著那個紅木錦盒。
在這一聲聲嘆息中,那達魯花赤再一次高聲道,「列位都知道,這個神機寶盒是元昭皇太后封墓之前留下來的寶貝,這是它第一次示人大汗有令,從比試開始起,以一炷香的時間為限,哪一位公主有那福緣,可以打開元昭皇太后的神機寶盒,便可成為諾顏王妃」
這老兒的話字字「飽含深情」,是一個極有司儀的天賦人。
很快,在他抑揚頓挫的聲音里,廣場上再一波的熱情都被調動了起來。
相比於誰能成為「草原之花」,誰能取得最終的勝利,誰能嫁給諾顏王子走上人生的巔峰,眼下他們更想知道,這個有著許多傳言的神機寶盒裡頭到底裝了什麼東西,更想知道當年前朝皇室被趙氏顛覆,敗退漠北之時,這個神機寶盒為什麼會在輾轉之下,落入兀良汗扎那大汗之手為什麼幾十年來,扎那大汗一直秘密私藏,卻偏生要在今天,在眾目睽睽之下,把神機寶盒拿出來公之於眾
四名兀良汗兵士將描繪著美麗圖案的紅木錦盒捧到了前面。
可盛裝而立的四位公主,緊緊盯著它,卻躊躇不前。
元昭皇后的神機寶盒,豈是那樣容易打開的
她們的心裡都知道,說是做諾顏妻子的機會,可這分明就是沒給她們機會。
扎那大汗目光淡淡地瞥過神機寶盒,又深深看了一眼淺淺帶笑的東方青玄,濃眉一揚,哈哈大笑道,「托婭、薩茹拉、都蘭你們幾個不必緊張,盡力便可,即便打不開但有機會端詳元昭皇太后的遺物,也是你們的福分了。」
他「嘰哩咕嚕」說了一串,全是對元昭皇太后的崇敬。
四位公主各懷心思,面面相覷一眼,紛紛福身。
「是,父汗」
一個公主走了過去,另一個也走了過去。
托婭走在最後,她腳步遲疑著,偷偷回頭瞥向夏初七,目光里別有深意。
夏初七哂笑一下,托住下巴,眉頭微蹙。
實際上,她也有些驚住。
設想過許多題目,但打死她都沒有想到,最後一道題目,竟然會是一個「魯班盒」,一個死人設計而成,至今無人打開的魯班盒,而且那個「死人」,還與她極有緣分。
是的,此時,她已經明白,這些人口中的元昭皇太后,便是那一座他們意外發現的陰山皇陵的設計者,那個設計了九宮八卦的前八室與後室一千零八十局,並且讓她九死一生之後在迴光返照樓與趙樽生離死別,還懂得拼音的後世女子
說來,那女人確實是一個傳奇的奇葩。她獨享了一個開國皇帝的寵愛,轟轟烈烈了一生,臨了又留下這麼一個東西,讓子孫後輩們去代代爭搶這樣的女人,若是有機會,有緣相見,打她一頓,得有多好
夏初七咬牙切齒地搓著額頭,恨了恨,又覺得好笑。
她們雖然曾經踏入過同一個時空,甚至可能來自於同一個時代,但終究是再無法相見的了。不過,這位看上去魯莽粗獷的扎那大汗,到底存了什麼心思為什麼要藉由「草原之花」的選拔,請來元昭皇太后的「神機寶盒」,還設制出一道這樣的題目難道是他搶到了神機寶盒之後,一直尋不到開盒的法子,不得已而為之
可如果是這樣,東方青玄為什麼又要配合他
為什麼他又故意搞出一個讓「草原之花」脫衣的賭約
更費解的是,向來腹黑如狐的趙老爺,竟然一直沒有動靜兒,穩坐如山
一個又一個問題,像一條條的細線,糾纏著充斥在她的大腦中。
她唯一想通的只有一個這一切,正如趙十九說,遠不如她以為的那樣簡單。
一個環節,似乎還扣著另一個環節。到底誰在設局或說,人人都在算計
「父汗,薩茹拉打不開」
一道細心細氣的聲兒,貓兒似的響起,打破了廣場上的寂靜。
說話的姑娘是四個候選公主里年紀最小的薩茹拉,她在把紅木錦盒反覆看了一個遍之行,不得不沮喪地垂下手轉過身,小心翼翼地望向高台上的扎那大汗,小臉兒上的表情極為複雜有尷尬,有遺憾,有落寞,還有一些不甘心和僥倖。
「神機寶盒機關之精巧,古今難尋,薩茹拉打不開,也莫要氣餒。」扎那大汗撫了撫花白的鬍鬚,又一次眯眼審視了一下東方青玄,見他噙著的笑容自始至終都沒有變過,不由爽朗的大笑著擺了擺手,「你且退下吧。」
「是,父汗女兒無用。」
薩茹拉苦著小臉,愛慕的目光最後瞄了一眼東方青玄,默默地退了下去。
很快,第二個公主,也無奈的放棄,窘迫離場。
托婭撫著「神機寶盒」,上上下下端看著,一直未有動彈。她是扎那大汗最美麗的公主,是草原上的明珠,也是「草原之花」最為有力的競爭者,廣場上數萬人的目光都聚在她的身上,她想贏,不能放棄
「父汗,都蘭無用。」
隨著第三位都蘭公主的退場,氣氛越發壓抑與緊張起來。
但在這一片壓抑里,卻是反常的安靜,偌大的廣場上,沒有半點聲音。
場中高高的祭台上,燃燒著那一炷香,也越燃越短
時間不多了,紅木錦盒的跟前,只剩下一位托婭公主了。
也就是說,神機寶盒打開的機率,更小了。
夏初七琢磨了許久,打眼瞅了一圈,微笑著將目光落在了托婭的身上。
托婭其實一直在瞄她,收到她的暗示,蹙緊的一對纖眉打開了。
轉過身,她微微攥了攥手,就像事先在氈帳里與夏初七約定的那般,向扎那可汗請求道,「父汗,女兒有些緊張,身子發熱,頭也有些刺痛」拖曳著嗓子,她手撐額頭,像是痛得受不住的晃了晃身子,目光有意無意的瞄著趙樽的方向,道:「先前聽侍女說,那位南晏貴客在額爾古出售一種可以醒腦寧神的香囊,極為有效可否讓他們給女兒送一個上來」
按道理,這樣的要求有失公平,不能比賽那便直接棄權便是,扎那大汗也不應當同意。可誰也沒有想到,托婭半嬌半求的聲音剛剛落下,老頭兒便點了頭,沒有多看一眼趙樽與夏初七,甚至都沒有多問一句。
「可」
有妖並有異啊
夏初七瞧著這情形,目光微微一眯。但為了贏回小十九,她別無選擇。當然,讓托婭成為「草原之花」,從而贏得與東方青玄的賭約只是一個方面的原因。想要打開寶盒,一睹祖師奶奶暗藏的「風采」,也是她的興趣點兒。
偷偷捏了捏趙樽的手,她咳嗽一聲,從懷裡掏出事先準備好的香囊,假裝恭順地低著頭走向托婭,把香囊呈了上去。
「多謝」
托婭接過香囊,湊到鼻間深深一嗅。夏初七也藉機走近「神機寶盒」,觀看它的構造。確實如她的想像一般,它是「魯班盒」的一種變異,但卻是她前世從來沒有見過的精巧對於她來說,這樣的東西,屬實有些難度。
「趙十九」
她站在托婭的邊上,佯做觀察她的頭痛症,嘴唇在無聲的喊。
趙樽看見她略帶請求的目光,眉頭微微一皺,用上了只有她能看懂的唇語。
「阿七不是說,我倆要各自保密麼」
眾目睽睽之下,夏初七額頭一陣冒虛汗,恨不得一腳踢死他。
「你我兩個,不分彼此。」
看她急得很,趙樽揉著額頭,卻半點不急。
「老爺累了,瞧不出來寶盒上,有什麼玄機。」
「沒事,回頭奴婢給老爺捶捶腿,醒醒神,現在,麻煩老爺睜大眼再看看」夏初七狗腿的動著嘴皮兒,目光帶著討好的笑意。可她都這般下軟了,趙樽仍然是一副不動聲色的樣子,像是漠不關心。
這貨方才故意不深問她,難不成就等著她這個時候來求他
真無恥啊,趙十九夏初七心裡暗罵,臉上卻堆滿了笑意,朝他眨巴眨巴眼睛。
「老爺我只負責一會兒幫美人兒脫衣,像開鎖這種沒有技術難度的東西,自然還得老爺你來解決的你曉得,阿七智商太高,這種低智商的東西,實在難為我」
趙樽唇角微微一顫,無奈地瞥著她,一雙幽深的眸子,微微沉下。
「這個魯班盒,繼承了六柱鎖的特點但卻被製造者加上了八卦原理,比常見的魯班盒更為高明。但是,不管多高明的機關盒,一定會有啟開的榫頭,阿七仔細找找」
「靠」夏初七暗自咬牙,「說了一堆,全是廢話,我能找到,還找你」
罵了人,她餘光掃著裝病的托婭手足無措的樣子,還有祭台上越燒越短的香,又不得不服軟,「趙十九老爺夫君」
趙樽看著她擠眉弄眼的樣子,淡淡掃向高台上淺淺而笑的東方青玄,一種無奈感油然而生。
明知有陷阱,卻不得不往裡鑽
看來,為了他這一大一小兩個女人,神秘的神機寶盒,他非開不可了。
瞄著夏初七焦急的神色,他終是一嘆。
「一般為了麻痹旁人,製造者會把機關設計在盒子的角上」
「明白」夏初七讀出他的口型,把同樣的意思,低聲轉述給了托婭,可不論托婭在錦盒的幾個角上怎樣摸索、按壓,都沒有找到打開的地方,盒子的榫頭咬合得死緊,根本就無法抽開。
「怎麼樣時間不多了。」托婭額頭有汗,低低喊她。
「別急。」
夏初七扶住她的肩膀,把香囊往她的鼻子上又湊了一下,像是在治她的「頭痛」,目光卻把「神機寶盒」看了又看,越發驚嘆於它設計的精巧可是,這般嚴絲合縫的東西,哪裡才是趙樽說的「機關榫頭」
「時間不多了,托婭公主」
這個時候,達魯花赤拔高嗓子又提醒了一句。
緊張感,抓緊了場上眾人的心臟,人人都屏緊了呼吸,看向托婭。
夏初七的耳朵里,仿佛聽見了時鐘的走動,下意識望了一眼高台上的東方青玄,還有坐在他身邊不停打呵欠的小糯米糰子,心裡沉沉,手心也溢出了汗來。再看一眼祭台上燃著那一根所剩無幾的香火,她求助地目光望向趙十九。
「趙十九」
趙樽目光深邃而凝重,神色肅穆。
「從上而下,找到第四根榫頭,按壓。」
夏初七心裡一緊,按他的說法,指揮著托婭。
可是托婭按了又按,抽了又抽,仍然沒有動靜兒。
她心裡一緊,卻見趙樽又道:「按住第四根不放,抽動第八根」
夏初七微點頭,觀察趙樽的唇形,小聲把結果告訴托婭。
「同時按住第四根,第八根,抽動第六根」
一次又一次,移動,按壓,再按壓,再移動在趙樽的指揮下,夏初七腦子都被說暈了,托婭也緊張得手指都在顫抖,可就在香火燒到底部的時候,只聽見「啪」的一聲,那個原本咬合得不見縫隙的魯班盒,彈開了一道縫隙,整個寶盒外部跟著也都打開了。
「呀我打開了」
拖婭大眼睛一瞪,首先歡呼起來
「開了,開了托婭公主打開了」
廣場上,登時響起數以萬計的吼聲。
正如事先的要求一般,神機寶盒「不損壞,不動鋸,不用刀」,被她打開了。
「快看,那裡頭是什麼東西」
又一次,有人大聲驚呼起來。
在眾中的注視中,場上慢慢的趨於安靜。
因為神機寶盒裡頭的東西,實在令人吃驚。
它不是金銀珠寶,不是上古秘籍,更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
它只是一堆木頭。
嚴格來說,它是機關里的機關,是一個用木頭製成的模型,仍然是精巧的榫卯結構,像是宮殿,又像是房屋建築,但是與宮殿和房屋建築又有些不同,顯得更為精巧和複雜,每一處環環相扣,咬合嚴密簡直就是一個結構繁雜的大型房舍連環。
把一個木頭模型放在裡頭,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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