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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節

    形的糕狀,放在蒸籠里。

    「梅子,火拔拉大一點兒。」

    「哦。」

    梅子回答著,時不時伸出頭來,一直蠻好奇她為什麼要做這玫瑰糕。

    可是不論她怎麼問,夏初七卻也是不會回答的。

    私心裡,她便不想與梅子,或者說任何人分享這個秘密,那一個她與趙樽兩人之間的秘密。尤其再一想,既然連梅子這個八卦婆都不知道玫瑰糕的事兒,那便是趙樽從來沒有告訴過別人了。

    灶膛里的火舌,呼呼的響。

    她的心臟也在怦怦直跳。

    趙樽今兒走的時候,說過有東西要給她。

    會是什麼東西呢

    她猜測著,越發覺得既然今兒是他的生辰,她為他做玫瑰糕點也算特別夠哥們兒了。嗯,如此一來,也算是回報他今日對她和對傻子的維護之心了。

    千萬百計地為自個兒找著做玫瑰糕的藉口,她始終迴避著去想那裡頭的真正原因,一張小臉兒被梅子燒出來的武火熏得紅撲撲的,顏色比往常不知好看了多少。

    「楚七」

    梅子歪著頭盯著她的臉,嘟了嘟嘴巴。

    「我怎麼覺得你今兒怪怪的」

    「我有嗎」夏初七捂了捂發燙的臉,完全不知道自個兒的樣子,像一個陷入初戀的小女人。

    「當然有。」梅子嫌棄,嗤了聲兒,「你一定有什麼事兒沒有告訴我。」

    「哪兒有,別瞎想。」

    「行行行,你說沒有便沒有吧。不過楚七,其實你要是額頭上沒有這塊兒傷疤,還是蠻好看的呀。」

    梅子像是突然間發現了新大陸一樣,一直盯著夏初七的臉就不放。瞧得一向臉皮都很厚的她,都有點兒不好意思了,別開腦袋去,一直注視著蒸鍋,避開著梅子的眼睛。

    說起來,在這個時空,她與梅子算是親厚的人了。

    可她怎麼能說呢不能。

    小心翼翼的維護著自個兒那點感受,她算計著蒸糕的時間,說笑般敷衍著梅子,那心裡卻像吃了蜜一樣的,始終甜絲絲兒的,說不上那什麼滋味兒,好像真回到了十五歲那樣懵懂的年紀。

    等到那鍋里飄出來了香味兒,她才回過神兒來,尖叫著喊梅子。

    「快快快,把火給弄滅了,不要再燒了。」

    「哇,好香哇」

    把柴火用草灰給埋了,梅子飛快的站起身來,等著那一籠玫瑰糕從鍋里揭開的時候,她嗅了嗅,還真是被勾起了食慾,伸手便要去拿。

    「去去去」夏初七狠狠打掉她的爪子,「又不是給你吃的。」

    「那你給誰吃的」

    梅子見她小臉兒發紅,眯著眼睛想了想,突然間恍然大悟了。

    「嗷,我明白了,你是給咱爺做的對也不對」

    「噓」

    一把捂住她的嘴巴,夏初七惡狠狠的,「別瞎咧咧。今兒不是他幫了我和傻子的忙麼我是個厚道人,怎麼也得感謝人家一下吧再說了,我又沒有什麼東西可以拿得出手,便想著親自做一些糕點,這事兒,可不許拿出去說。知不知道」

    梅子直衝她點頭。

    可兩隻眼睛,卻瞭然於心的笑成了彎月亮。

    不說人家就不知道了嗎

    這楚七,咋變得這麼傻咧咧的了

    梅子不解為何她的智商變低了,夏初七長吐出一口長氣,也不明白為啥自個兒會變得如此的傻逼,而且還傻的心甘情願。

    接下來,她在每一塊兒精心捏出的玫瑰糕上,又用融化成了糖漿的玫瑰糖,給澆出一朵朵玫瑰型的花瓣兒來,澆得滿意了,這才笑眯眯地將這些糕點放在一個精緻的食盒裡,一路從灶房走出來。

    可想想容易,做出來難。她在院子裡徘徊了好幾圈兒,這才下定了決心,壓住心裡奇怪的忐忑不安,拎著食盒慢吞吞地往玉皇閣里走去。

    她人剛到門口,便碰見了匆匆出來的鄭二寶。

    做賊心虛一般將食盒扒拉到身後,她裝著隨意地問,「二寶公公,爺回來了麼」

    鄭二寶笑容滿面,待她十分客氣。

    「還沒有,你先在裡頭等著吧估計這個點兒,快了。」

    壓住狂亂跳動的心臟,她笑眯眯的道了謝,像往常一樣推開了那扇雕花的大門,慢吞吞地走了進去。屋子裡面果然沒有人,空蕩蕩的,卻浮動著一股子她熟悉的味道。

    也不知道那趙賤人到底什麼時候回來。

    她坐在那張鋪了紅錦繡布的花梨木桌子邊兒上,將食盒放在中間,一直瞧著它發呆。

    不行,一會兒它冷了怎麼辦

    會不會就不好吃了

    對,這麼大冬天的,玫瑰糕要涼透了,哪裡還能有什麼滋味兒。豈不是白白地浪費她的勞動成果麼

    這麼一尋思,她又把食盒給端了過來,緊緊地捂在懷裡。

    大概昨兒晚上太累了,沒有睡好。

    不知不覺,她抱著那食盒便趴在桌子上睡著了過去。

    等趙樽推開大門進入內室來的時候,她已經毫無形象地趴在桌子上面睡著了,唇角流出來的唾液都浸到了那紅錦上頭。而外面,天兒也已經黑沉了下來。

    趙樽盯著她出神了一會,才慢慢地走過去,一隻大手輕拍在她的腦袋上。

    「你回來了啊,我怎麼睡著了。」

    夏初七打了一個大大哈欠,準備去揉眼睛的時候,才想到了自家懷裡的東西來。耳朵根燙了下,她想了好幾遍的藉口還沒有說出來,才發現食盒早就已經涼透了。

    「那個那個啥啊」

    將那食盒放在桌子上,她不好意思地縮回手來,搓了又搓,搔著腦袋想了半天兒,才輕咳了一聲,假裝鎮定的橫著眼睛。

    「喂,給你做的,感謝你今天的幫忙。可惜冷了,要不然,我去熱一下算了。」

    趙樽瞄著她已然緋紅的小臉兒,沒有說話,只是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拉開她身邊兒的椅子,慢慢地,也坐了下來。

    另一隻手,他揭開了食盒。

    裡頭的玫瑰糕,確實已經冷透了,而她用玫瑰糖澆在糕面兒上那一朵朵玫瑰花瓣兒,卻凝固得十分好看,似乎更貼近玫瑰花的形狀了。

    伸出腦袋去瞧了瞧,她不由得又有點兒得意起來。

    「怎麼樣像不像你母妃做的玫瑰糕」

    「像。」趙樽的聲音有些低沉。

    「真的呀哈哈,那我拿去廚房再熱熱」

    「不必了。」趙樽緊緊拽了她的手腕,伸手便要去拿。

    「喂,你還沒有洗手呢,怎麼就這樣抓」

    夏初七像個麻煩精似的,拽了他先去把手洗乾淨了,這才又坐了回來,笑眯眯的看著他,「現在可以了,吃吧,祝你生辰快樂。」

    趙樽一直沒有說話,兩根手指夾了一塊兒玫瑰糕來,放在嘴裡,慢慢的嚼著,視線也始終沒有看她,咀嚼的動作很是優雅尊貴,認真的樣子很是對得起她的一番心思。

    因為他吃得極緩,一看便知是在細細的品嘗。

    「好吃嗎」夏初七趴在桌子上看他,聲音里充滿了希冀。

    「好吃。」趙樽回答得很快,沒有抬頭,卻是拎了第二個。

    「那就好,你若是喜歡吃,我明兒再做給你,免費的哦嗯,今兒我是第一次做這個,還拿不準火候,可能味道並不怎麼好。做得呢也不多,一共就只做了八個。八是一個好數字,那就是臘月初八的意思,是你的生辰。另外,在我們那兒呢,人人都喜歡八這個數字,因為它象徵著發財。八,就是發,發就是八,嘿嘿,我就喜歡銀子嘛」

    她一向聒噪,尤其開心的時候,語氣也快得很,加之這會子心情愉快,說起話來更是不帶歇氣兒的,朗朗上口,恨不得把好心情通通都傳染給他,讓他能過一個愉快的生日。

    就這樣看著他吃,有那麼一瞬,她似乎理解了。

    興許初戀的感覺,便是這樣兒了。

    也有那麼一瞬,她突然又領悟到了,好像她還真是從來沒有過。前世加上今生,她一共活了那麼多個日日夜夜,從來都沒有過像現在這樣兒,心跳加速,如有一頭小鹿在亂撞。

    「范從良,我抓了。」

    吃到第三塊兒玫瑰糕的時候,趙樽停了下來,淡淡的說。

    「哦。」夏初七被他一提醒,這才反應了過來,又將思緒回到了現實的問題里,同時也想到了先前兩人約定的「撲爛」計劃,雖然說起來有點兒血腥,但她還是問了出口,「你可是將他滅口了」

    趙樽沒有回答,也沒有看她的眼睛。

    只是慢慢的,他從懷裡掏出一個東西來,從桌面上順到她的面前。

    「撲爛結束了。」

    面前的東西,正是她的桃木雕花小鏡。

    夏初七眼睛一亮,她許久都沒有見到這個心愛之物了,幾乎是雀躍了起來,飛快的拿它在手裡,翻來覆去地查看著,見它保存良好,沒有絲毫的損毀,還擦拭得特別乾淨,心情又無端端好了幾分,特地拿到面前來,瞧了瞧自個兒的臉,發現除了額頭上的傷疤依舊醜陋之外,她的皮膚好像有了這些日子的保養,還真是白了一點點。

    嗯,可以繼續努力。

    她愉快的想著,把桃木鏡放入懷裡,抬起頭來,眼睛晶亮晶亮的看著趙樽。

    「謝謝你還給我。」

    趙樽眉頭輕輕皺了下,「范從良,我準備押解回京。」

    「啊,為什麼」夏初七有點兒奇怪了,「范從良這個人留不得,你只要滅了他,那些事情,就不會有人知道了。」

    趙樽的眉頭越皺越緊,眼神慢慢的掃了過來。

    看了她許久,慢慢的,他站起身來。

    又打量了她片刻,他衣袖微微一拂,一轉身背對著她,便冷冷出聲。

    「陳景。」

    「屬下在。」那個無時無刻不如影隨行的黑衣男子,從屋外大步進來,和他一起進來的人,還有二鬼和另外兩名侍衛。除此之外,便是一臉不解的鄭二寶和依舊絞著巾帕溫溫柔柔的月毓了。

    看到這樣的情形,夏初七若有所悟地牽開了唇。

    她沒有再說話,等待趙樽的下一句。

    似乎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她才聽得他說。

    「拿下楚七,和范從良一便押解回京。」

    「是。屬下明白。」

    陳景回答的聲音,照常的沒有什麼情緒。

    可是這一刻,夏初七真真兒覺得刺入肌膚一般的涼。

    但她卻是反常的笑了起來,笑得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會笑得這麼開心,「你哄人,人哄你,哄來哄去哄自己。其實殺了滅口,比押解回京更方便吧晉王殿下。我現在才想起來,真正應該被滅口的人,應該是我,而不是范從良。只要我一死,范從良說什麼都沒有用,殿下你想要的已經得到了,天下人的悠悠眾口,又豈是殺一兩個人堵得住的即便現在朝廷說那千年石碑是假的,天下百姓也不會再相信,只會覺得你晉王殿下更加的委屈。」

    趙樽始終背對著她,靜靜聽完她的話,不發一言,便大步往外走。

    「站住。」夏初七突然低喝。

    他停下了腳步,依舊沒有回頭,也沒有開口。

    「為什麼」她問。

    趙樽遲疑著良久不語,背影在她眼裡成了雕像。

    就在她以為他再也不會回答的時候,卻又突然聽見了他冷冰冰的幾個字。

    「河清海晏,時和歲豐。本王要的,從來都不是你想的。」

    、第057章懷上了爺的孩子

    那句名言怎麼說來著

    不會當裁縫的司機不是一個好廚子。從前夏初七不懂,現在她算是明白了,人活在世上得給自己留幾手,一條道跑到黑的人,準是腦子有泡。瞧瞧,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吧如今她夏初七腦子上起泡了,有點大,亮亮的,戳破的時候還帶點兒酸味兒。

    不過有幸的是泡破了,不過剩個碗大的疤

    還是那一間小柴房。

    舊地重遊,地方十分熟悉。

    只不過心境嘛,此一時,彼一時,似乎又略有了一些不同。

    也不知咋的,坐在那柴房裡頭,夏初七莫名其妙就想起她第一次被關押進來時,那人尊貴高冷地進來審問她要找小金老虎,結果兩個人打起來,一不小心絆在了地上,她便咬到了他的嘴巴,他狼狽得直罵娘想想他回去後腫成了豬的嘴,還有一臉鐵青的樣子,她當真覺得好笑得緊。

    沒錯兒,她這會子心情很不錯。

    這一回再關押,似乎比那個時候的待遇好多了。

    小小的一間柴房裡,專門為她支了一個小火盆,而上次被她用桃木鏡給戳穿的那扇木頭門,也已經重新修揖過了,不會有冷風漏進來,還是十分暖和的。

    不過那門兒,還是木頭的,他也不怕她又跑出去了

    哦,是了。

    其實整個驛站都是層層的守衛,她根本就跑不出去。

    先前她鑽過兩次的那個狗洞,說起來不過就是一個笑話而已。

    只是很不巧的,她偏生做的就是那個笑料。

    柴房裡的光線不是很好,她坐在火盆邊上,身子覺著冷。

    她有些奇怪,在屋子裡頭烤著炭火,再怎麼冷,也不能冷過臘月天的河水吧為什麼那天在水裡面泡了那麼久她都不覺得冷,而這會子卻是覺得身子一陣陣發寒

    媽的

    暗自罵了聲娘,她蹺著二郎腿,手裡懶洋洋的拿了一根細木柴,捅著那火盆里燒得紅紅的木炭玩。等柴火被炭火惹得燃起來了,她又在地上杵滅。等杵滅了,又去挑逗那炭火。

    真有意思。

    幾次三番地玩耍著,她不知不覺哼唱起了歌兒來,嘴唇輕微翹著,帶著一絲慣常的嘲弄和不屑,另外一隻手又扯了扯身上那件小廝穿的青布直裰,不經意碰到懷裡的桃木鏡子。

    想了想,她又笑眯眯地掏出鏡子來。

    照了又照,她一陣尋思,這桃木鏡啊,是它帶她來的,就不能再把她帶回去麼她承認,這兩天太悶了,悶得她又開始想前世的戰友,想那個時代的高樓大廈,網絡電視,還有那些帥帥的潮男,那軍綠色的營房和英姿颯爽的綠軍裝了。

    「你呼喚我,我呼喚你,軍號把我們集合在一起,不論官還是兵,隊列里都是一二一,雖說是崗位不一樣,官兵情,戰友愛,勝似親兄弟好戰友啊,親兄弟,人生最美是軍旅」

    她反覆哼唱著,一照再照,可鏡子還是鏡子,她還在柴房。

    光線太差了,她看不清自己的臉。

    為什麼不是做夢

    她揉了揉眼睛,在臉上重重拍了拍,確保裡頭是一個笑臉了,才又咧了咧嘴。

    在前世她也是一個愛臭美的女人,沒事兒也愛瞎照鏡子,擺弄著腰肢想,有一天肯定會有一個男人在她晨起換上軍裝時,從後面輕輕抱著她,輕柔的說句「老婆,早上好」,再獻上一個早安吻。可隨著她的年齡一天天拖得大了,她也沒有找到那個可以與她同食同寢的人。

    事實上,她相親的次數有沒有991次,她不知道。

    這個數字不過是她胡咧咧出來嘲弄自個兒的。

    相親的那些男人里,優秀的肯定也有。

    也不是她的眼光太過挑剔,可真就沒有看得對眼的。

    真他娘的

    那個時候要是嫁掉了,應當就不會發生如此倒霉的事兒了吧

    一直坐在火盆邊兒上捅著炭火,她想想又覺得住單間也沒有什麼不好。晚上睡覺的時候,再也聽不見梅子的打鼾聲了,而且這柴房裡吧,打掃得還算乾淨,除了住進來整整三天都找不到人說話和有些擔心傻子的安危之外,她也沒有覺著空間逼仄狹小。

    嗯,要換到現代,這樣的一間單身公寓,能值好些錢吧

    夏初七不恨趙樽。

    「恨」這個字,左邊兒帶了一個心,有心的人才會去恨,沒心的人,也就不懂得恨了。

    再說了,恨他有個什麼用呢她自個兒抽瘋發春怪得了誰要是往後有機會,她想她定能拍著他的肩膀,高聲讚揚他一句「哥們兒,玩得一手好牌」。

    可如今,怕是沒機堆疊了。往後啊,他做他的「人不粘」,她做她的「鬼難纏」,橋歸橋,路歸路,多好

    有恨他那個閒工夫,她寧願好好的思考接下來要怎麼活著出去。

    外面,才是她嚮往的自由。

    這大晏王朝的大好河山,她還沒有去見識過呢。

    她可不想未來的日子,就在牢房裡慢慢變成一個老太婆,或者等著有一天被押回了京師,還得被砍掉腦袋。

    可這柴房裡的日子,過得可真他媽的漫長啊。

    捅了一會兒,她實在閒得無聊了,又走到門口去,重重拍了拍木板門,「喂,外頭有人沒有」

    「吼什麼吼」外頭的守衛應了。

    夏初七翹起唇角來,放大了聲音,提腳往門上踹了一腳。

    「老子無聊,再問候一下你家祖宗,怎麼的」

    「你」

    外頭的人氣惱極了,可接下來,又只剩下了風聲。

    這已經是三天來她第n次問候人家的祖宗了,可那些人或者是忍了,或者是已經習慣了,總而言之,就是怒一下,也就不再搭理她了。

    進來找她打一架也好啊沒血性的東西

    夏初七真是無聊透了,又回身坐到了炭火邊兒上。

    其實她心裡也清楚,這些人為什麼不敢怎麼著她。因為那個人沒有下命令讓她去死,他們就得把她當祖宗一樣供著,不僅不敢打罵,還得天天好吃好喝的供著。

    這些守衛哪裡清楚,她與趙樽之間其實啥關係都沒有

    想到這裡,她又有些慶幸。

    幸虧那天在清凌河邊上,她沒有一時間色令智暈,告訴他那個小金老虎,她已經給弄丟了。她猜測,他如今還不殺自個兒的原因,應該不是還沒有找到那隻小老虎。而她現在還能好好的坐在這裡烤火罵人,也真是虧了那隻小金老虎了。

    這一輩子,她都沒有發現自個兒那麼英明神武過。

    在人家的美男計之下,居然還端住了。

    「人生最美是軍旅,是軍旅」

    又哼起了歌兒,夏初七笑眯眯地捅著炭火玩。忽地又想,要是這間柴房突然呼呼的燒了起來,她一下子便燒死在了這裡頭,那人再也找不到小金老虎了,會不會氣得吐血而亡

    「守衛大哥,我們是奉了爺的命令來的,行個方便。」

    外頭,突然響起了一道熟悉溫婉的聲音。

    「月毓姐啊行行行,馬上馬上。」

    吱呀一聲兒,柴房的門兒開了。那些個見天兒被夏初七問候祖宗的傢伙,可能早就已經煩透她了,如今見到有另外的人來讓她罵,都得樂壞了吧

    好笑地哼了哼,夏初七蹺著的二郎腿沒有拿下來,身子斜歪歪的靠在那床腳上,嘴角依舊帶著一股子嘲弄的微笑,靜靜等待著那一張漂亮的芙蓉臉出現在面前,也可以賞心悅目一下。

    「楚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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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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