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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節

    力,本身就是一種找死的行為。

    而她這個不是置疑,而是赤果果的嘲笑。

    那麼,就不僅僅只是找死了,而是找打找揍找殘廢

    趙樽原就是個大男人,哪裡受得住這個男女之事上生疏,那是因為他沒有實踐過,剛剛親那幾口,也有他憐惜她的成分在裡頭,既然她這麼找死,他也是分分鐘就能變成狼的狼人。

    往上提了下她的身子,他把她整個兒拎到了羅漢榻上便壓了上去。

    「爺今兒非得整治整治你。」

    「喂,唔」

    男的都天生神力,又豈是小女子可比

    夏初七眼睛裡戲謔和嘲笑,很快便在他的親吻中淪陷了。他上來便是強攻,幾個回合下來她便體力不支了,由著他像擺玩小人兒似的,挑唇,捻舌,相纏著,弄得她全身發軟,在兩個人呼吸交錯的氣息里,她除了一雙手還能時不時錘打一下他的肩膀,再不敢去惹這頭髮了怒的野獸。

    她承認,並不討厭這樣的感覺。

    閉上眼睛,不知不覺的,她吻得越發投入了起來,情緒也在不停的往上攀爬,而他身上茯百酒的特有香味兒,隨著與她親熱的津沫交流,闖入她的鼻尖,像他一樣帶著凌厲而強勢的征服欲,讓她仿佛入了夢,無酒也醉得她銷了魂,只剩下唔唔聲,哪還說得出半句話來

    「這回,爺便饒你。」他忽地鬆開嘴,頭埋在她頸窩裡,重重呼吸著,不再動彈。

    久久,誰也沒有動,也沒有人說話。

    夏初七吞咽了幾下唾沫,試著想說點兒什麼。

    可嘴張了幾次,愣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別瞧著她嘴上又損又壞,可她在男女之事上頭就是一個囧貨,有口無心更無經驗,在他之前也沒有誰能讓她產生出些什麼情啊色啊的心思來,不覺得這事兒有什麼吸引力,可趙樽卻給了她完全不同的感受。面對他,她會害臊,會臉紅,會覺得不好意思,也會隨了他一塊兒燃燒。

    「想什麼」他氣重的喘著,抱著她沒有放開。

    「為什麼」要吻她

    「你太小,再養養。」

    靠,他以為她問的是什麼為什麼他不繼續

    夏初七窘迫的想要解釋,不料他卻突地埋下頭,惡作劇在她身上咬了一口,痛得她直抽氣。

    「你個混蛋咬我」

    微噘一張被啃得紅撲撲的嘴兒,她完全不知道那粉粉柔柔濕濕嗒嗒的一片水澤,究竟有多麼的惹人愛憐。

    「爺沒見著傻子。」

    他盯她半晌兒,在沉默中,突然詭異的解釋了一句。

    夏初七一愣,腦子昏乎乎的看著他。

    鎏年村那些人不是他派去的

    「你還不信你家爺的話」他淡淡問。

    「信。」抹了一下嘴巴,夏初七隨口應了,又昏七迷八的問了一句,「可我家傻子他不見了,在鎏年村被帶走的時候,我親眼見到那些人,都打著你的旗號,難不成還見鬼了」

    趙樽眯了下眼,專注的盯著她。

    「不見鬼,你便不會再來找爺了吧」

    聽完他這話,再瞧著他那眼神兒,夏初七耳朵尖都燙了,覺得有點兒招架不住。她記得原本她是找茬兒來的,可兩個人如今處成這樣的節奏,實在太坑了,她完全不知道這樣的情況下,接下去該說些什麼。

    「那個,為什麼你不早說那行吧,我先走了,你當我今兒沒來過,回見啊。」

    「你敢」

    她人還沒爬起來,他便牢牢圈住了她。

    低下頭來,他看著她若有似無的低呵了聲,便壓住她按了下來。她下意識的掙扎著,也不知誰的腳沒放對地方,撲騰撲騰間,有一隻腳丫子便踢到了几上的酒壺,「嘭嘭」幾下,摔在地上便是一陣碎響。

    外頭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接著是一聲兒輕喚。

    「爺,您沒事吧」

    輕柔婉轉,溫和端正,除了月毓還會有誰

    「爺,您可是有差使的事兒」

    月毓見沒有人回答,又問了一聲,腳步已經在門口了。

    夏初七呼呼喘著氣兒,看著癱在她身上的男人,而他也正看著她。四目相接,幾乎是心有靈犀的,隨著那一扇雕花木門在「吱呀」聲中被推開,他一下子鬆開手坐了起來,而她卻是下意識滾入了那一張雕花羅漢榻的後頭,由她流蘇和軟墊擋住了自個兒的身子。

    「爺,您怎麼」

    急匆匆披著衣服入屋的月毓,微笑的芙蓉臉蛋兒,僵硬了一下。

    只見羅漢榻上她的主子爺一襲黑色的輕緞寢衣凌亂不堪,束在腰間的玉帶也似乎是鬆了開來,領口下方赤著一片精壯惑人的肌理,那一雙略帶不滿的視線,冷冷掃過來的時候,眸底還帶著一絲還沒有褪下去的情潮,而他俊氣的臉上也有著她從未有見過的情動之色。

    下意識的,她覺得自個兒明白了。

    臉羞窘得紅了一片,她尷尬的順了順髮絲,半垂著頭慢慢靠近。

    「爺這又是何苦為難自個兒奴婢,奴婢可以服侍你的」

    很顯然,她自動腦補了趙樽一個人在做什麼壞事。

    屏著呼吸,躲下羅漢榻背後的夏初七,想著那個被人「誤會」的渣爺該是什麼臉色,不由得悶笑了一下,豎起了耳朵來。一聽,越發覺得那月大姐的聲音,軟得實在讓人心裡頭髮軟。

    這樣的好事兒,不要會不會太浪費了

    她尋思著,燈火照射下,月毓的影子慢慢地靠近了羅漢榻。

    可頭上趙樽的粗濁呼吸,似乎還沒有完全均勻,只淡淡說了兩個字。

    「出去。」

    他帶著一絲明顯克制著情動的沙啞聲兒,激得月毓心臟一陣怦怦亂跳。

    莫名的,她整個人都羞得熱了起來,臉滾燙

    「爺,奴婢雖是卑賤之身,對爺卻是,一片痴心,心甘情願服侍爺」

    月毓說得極緩,極柔,極為深情。

    當然,深情是真的。

    她看出來趙樽喝醉了也動了情更是真的。

    要知道,她侍候在趙樽身邊兒有十餘年了,在她眼裡,這個男人從來都是冰冷的,沒有感情的,對任何人都是一副疏離冷漠的姿態,就連見著當今聖上也不見溫和幾分。尤其是在房帷之事上,她雖然名義上是他的大丫頭,卻是從未見過他情動時那惑人的樣子,那帶著酒意的眸,那沙啞的聲,那俊朗的顏,那微微鼓動的喉結,幾乎每一處,都是能夠提升她膽量的東西。

    她必須牢牢地把握住這麼好的一次機會。

    先前貢妃娘娘曾經差了宮裡頭的姑姑教過她。

    在那些有經驗的姑娘教導下,她不僅學過許多服侍男人的技巧,更懂得了一些男人的品性。心知男人這種生物,都是以欲控情的,一旦動了情是不會考慮那麼許多的。

    所以,在她看來,今兒晚上是她的機會,是老天爺對她的垂憐。

    要不然,為何會不巧遇到爺這樣的狀態

    一雙眸子柔軟似水。

    她看著趙樽,興許是太過沉醉于思考結果,以至於她根本就沒有注意到他一雙眸子慢慢轉涼,只顧著一步步走近,在他的身邊蹲了下來,軟軟的,柔柔的喚了一聲。

    「爺,給奴婢個機會,奴婢定能好好侍候你」

    這種美人兒自薦枕席的事,太讓人噴鼻血了吧夏初七身子僵硬的曲著,也不知道那趙樽什麼反應,不會發生刷新她三觀的事情吧

    她也知道,那趙樽明顯吃多了酒,不然也不會來親她。

    如果那月大姐趁機把他給吃了怎麼辦如此不守道德不守紀律的現場版,她到底要不要看下去是該眼睜睜看著她吃,還是讓她下不了嘴啊

    不行

    她正準備收拾那貨,上頭就傳來趙樽涼涼的低喝。

    「你越發本事了。出去」

    不需要親眼看見,那聲音寒得入骨三分。

    很顯然,趙樽惱了,而且是很著惱。

    吁了一口氣,夏初七緊張的神經又理順了一些。

    看來,那廝也不是喝醉了酒,逮著誰都亂親的啊

    「是,爺。」如同被涼水澆了頭,月毓心裡頭狠狠一揪,便垂下了眸子,慢慢地退了出去。可沒有走幾步,她咬著下唇,像是橫下了心腸一般,突然回頭,聲音淒涼了幾分,「爺,奴婢有一句話,不知當問不當問。」

    趙樽「嗯」了一聲,沒有看她。

    這個時候的他,一身凌亂的衣袍已經收拾妥當了,原本氣促的呼吸也平復了,下頭的緊繃感自然也就緩解了,再沒有月毓先前突然闖入時的不自在,只淡淡的擺出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來,恢復到了幾近涼薄的常態。

    月毓緊攥了手,像是不知道指甲挖入了手心的肉。

    看著他,她心裡長久以來死死壓抑的那一處情緒,澎湃著湧上了喉嚨口。

    像是為了獲得一種釋放般,她只覺得不吐不快。

    「奴婢在爺身邊兒侍候十幾年了,爺都不允奴婢近身可為什麼楚七,她,她就可以」

    趙樽淡淡道,「她不同。」

    月毓咬了咬下唇,目光里明顯掠過一抹痛意。

    「她有何不同爺告訴奴婢。奴婢可以學,不好的地方,可以改。」

    這個問題,讓處於羅漢椅下頭的夏初七,也是豎起了耳朵。

    她記得那天晚上在清凌河邊兒喝酒,趙樽也說過這句話,她也想知道答案。

    可趙樽卻似是煩躁了,語氣不善,「去,讓鄭二寶備水。」

    這樣子的回答,相當於沒有回答。

    了解他的性子如月毓,自然知道那代表什麼意思。

    那就是他煩她了。

    而他煩她的結果,如果她再不識趣點兒,只怕往後更加不會受到他的看重。

    「奴婢知道了,也知錯了。」

    月毓咬著下唇,跪在地上磕了一個頭,不敢再看那羅漢榻上的男人。

    作為一個婦道人家,她覺得自個兒從來都恪守本分,也從來都曉得自個兒的身份。雖然她不喜歡那楚七,卻也並非完全排斥她接近她的主子爺。甚至於,即便主子爺真要收用了她,她心裡頭再難過也能受得住。因為在她的私心裡,像她家主子爺這樣神祇般的男子,生來就不應該只屬於哪一個女子的。

    可是,她如今介意。

    或者說,她完全無法接受,她喜歡了十餘年的主子爺,竟然排斥除了楚七之外的婦人。

    無數姑娘對他趨之若鶩,他都像在避洪水猛獸。

    為什麼那個楚七,就可以靠近他

    那楚七長得那麼不起眼,到底哪一點好,哪一點不同

    月毓不甘心,卻也無可奈何的離開了。

    但她卻不知道,由於她的突然闖入,打破裡頭原有的一番旑旎。

    夏初七慢吞吞地從羅漢榻後頭直起身來,揉了揉發麻的腰身,大喇喇坐在椅子上,與趙樽對視片刻,兩個人的情緒都有點兒複雜。

    先前發生的情節,就像突然被斷了片兒似的,難以再繼續。

    半晌兒,趙樽搓了下額頭,拉過她的手握在掌中。

    「是爺魯莽了,不該輕薄於你。」

    輕薄

    夏初七的嘴皮動了好幾下,一臉窘迫的臊。

    一個大姑娘大晚上的送上門來被人家給占了便宜,她能說些什麼是矯情地扇他一個大耳光,罵一句「臭流氓」,還是沒心沒肺地咧著嘴巴,瞎扯幾句「不存在,殿下你隨便輕薄,還可以繼續輕薄」好像這個情形,說什麼都不太好。

    手心滾燙,頭皮也被他盯得一陣陣發麻。

    她乾咳了一下,正準備說句緩解氣氛,卻聽見趙樽突然出口。

    「楚七,你可願意做爺的侍妾」

    心尖上像被螞蟻給蜇了一下,夏初七突然想發笑。

    她怎麼把這茬兒給忘了就不論兩個人先前發生過的那些不愉快。單說上回元小公爺說的那一席話,她夏初七能接受麼他們這些皇子皇孫,看著風光無限,可偏偏婚姻是誰做不得主的。

    興許在趙樽看來,給她一個像「侍妾」這樣兒的身份,那都是好多女子求都求不到的了。她「被施捨」了,應當對他表現出感恩戴德來。可在夏初七看來,侍妾是什麼那是小老婆,小三,哪裡是她的菜

    更何況,他如今這個提議,也不過是為了醉酒的意外來買單。

    她再低賤,也不會這麼賤賣了自個兒。

    吸口氣,她吐出來,斜著飛了他一眼,老氣橫秋地拍拍他的肩膀。

    「晉王殿下,您想多了吧在我們那裡,不要說親下嘴巴,便是兩個人看對眼了睡了覺,醒來之後也可以各走各的,各不相欠,壓根兒就不存在誰輕薄了誰的問題,可懂再者,要認真論起來,殿下你如此高貴雍容之姿,楚七我才算是占了您的大便宜,輕薄了您吧話說,您不會讓我對您負責吧,我可沒有侍妾這樣的份位許給您哦」

    趙樽眉頭一皺,盯著她,像盯著一個怪物。

    「楚七」

    輕輕咳嗽一下,夏初七瞄著他糾結的臉,忽然覺得渾身輕鬆了。

    「真不是你想的那樣兒。先前只是意外,你看我像在意這個的人」

    趙樽抬起手,想去摸她的臉。

    裝著不在意的別開,她眨了下眼睛,只是笑。

    「別這樣,這會子沒興趣了。那什麼,既然傻子不在這兒,那殿下您能不能算我今兒晚上沒有來過讓我現在走了」

    趙樽眯了眯眼兒,垂下手來,淡淡開口,「你想得可真容易」

    「不然如何難不成我親了你,你還就賴上我了,不讓我走」

    那侍妾兩個字,本就讓她心裡頭帶了一股子怒火兒,再被他這麼一彆扭的「要脅」,她更是沒有什麼好臉色了,低低斥了一句,起身便要離開。可那主兒又哪能是那麼容易讓她溜的人腳剛踏出去,便被他拖了回去,坐在了他的腿上。她瞪了他一眼,也不罵不吼,只悶著頭皮抓住他就一陣亂咬。於是乎,兩個人又在那羅漢榻上糾纏了起來。

    剛才是親嘴。

    這回是真的打架。

    當然,主要是夏初七打他。

    他沒怎麼使大勁兒,只是防著她的偷襲,而她卻不給面子,每個招式都是要命的抓過來,一時間占盡了上風,打得個氣喘吁吁都不罷手,好一番折騰之後,終究在她一口咬上了他的脖子之後,他才生氣的架住她雙手按在了椅子上。

    「你不願意」

    他的臉,冷靜得有些可怕。

    而他的情緒,卻更是坐實了夏初七的想法。

    很明顯的,在他看來那都已經是施捨了呢,她怎麼還敢不領情

    「不願意,你以為誰都稀罕你啊你國寶啊。」

    她嗤了一聲兒,手不能動,一雙腳卻不閒著,在他身上一陣亂踹。他的眉頭一直緊皺著,似是拿她有些無奈,橫過身子來把她的腳也一併給壓在了身下,直到她只剩下了呼吸的力氣,才消停了下來,兩個人涼絲絲的互視著,許久都沒有說話。

    燭火氤氳,照得羅漢榻上光線昏暗。

    他的眼睛幽暗得好像一口看不見底的深潭。

    眸底,倒映著的是她的臉。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突然放開了手,靜靜地站起身來。

    「爺不計較你私闖驛館,你走吧。」

    說罷,他沒有再多看她一眼,徑直去了淨房。

    看著他的背影,夏初七一顆紛亂的心臟,終於平靜了下來。

    嘲弄地翹了一下唇,她拍了拍一直在發燙的臉。

    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悄無聲息的,她又按照原路退了出去。不多一會兒,那守衛森嚴的城門口再一次傳來了「有刺客」的喊聲兒,整個驛站又騷動了一次。而趙樽居住的碧月軒里,燈火卻一直亮敞著,等他沐浴完了從淨房裡走出來,在內堂裡頭等著他的人,是那個始終安靜隨在他左右的陳景。

    「殿下。」

    「她走了」

    「是。」陳景垂著眸子,「屬下已吩咐過了,不必再追。」

    趙樽輕輕嗯了一聲,重新坐回到羅漢椅上,把玩著亂成了一團的棋子,面無表情的吩咐,「差人去查查,那個傻子怎麼回事」

    「殿下。」得了這個令,陳景卻欲言又止,「屬下以為,上次柴房那把火燒完,殿下便與她劃清界限了。」

    「劃清了」

    趙樽輕輕的反問著,淡淡瞄他一眼,表情平靜,眸子裡什麼情緒都無。

    「如今更是劃不清了。」

    陳景向來琢磨不透他的性子。

    而今,瞧著他陰沉一片的面色,更加搞不懂他對那楚七存了份什麼心思。

    上回在清崗驛站,他放了那一把火,讓她從手裡泥鰍似的溜走了。

    如今怎麼又去管起她的事兒來了

    從被當今聖上親點為武狀元開始,陳景的日子裡便全部都是趙樽。他就像影子一樣始終跟隨在趙樽的左右。這些年來,由北到南,從軍中到京中,就陳景所知,這位爺的為人脾性,可以稱得上教條和古板,從來不可能做違背綱常倫理之事,更不可能會有如今這樣的失態與反常。

    尤其是今天

    陳景向來不多話,可他卻覺得,不得不提醒多提醒一句。

    「殿下,容屬下再多一句嘴。屬下認為,您並不樂意牽扯到前魏國公案那個漩渦里去。再者說,這位夏七小姐的身份,實在與殿下您不太合適。即便你只是收她做一名侍妾,一輩子藏於晉王府後院之中,可一旦被人發現她的身份,於情於理,於綱於常,您都會被人恥笑,背上抹不去的罵名。」

    趙樽抬頭,目光冰冷的看過來,聲音驟沉。

    「她不是夏家七小姐。」

    「殿下,她是。您心裡頭比誰都清楚,她就是。」

    陳景是一個十分固執的人,或者可以稱得上死板。

    除了忠心之外,還是只剩下了忠心。

    楚七的這件事,一直以來都是由陳景著手調查的。

    因此,他比誰都清楚她的身份,楚七明明就是魏國公府的七小姐。

    當年發生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前魏國公夏廷贛因為謀逆罪被滅門的時候,他不保兒孫,卻只保了第七女,用了一塊刻有「開國輔運」字樣的免死鐵券換了他女兒夏楚一命。那免死鐵券只有少數的幾位開國輔臣才有,而且鐵券還有規定,謀逆罪不可赦免。但當今聖上當年念及夏廷贛的曠世功勳,又念他子孫皆亡,獨留一女,實在可憐,對於這樣子的請求,又如何好不答應

    因此,當年老皇帝不僅答應了這個請求,而且還讓夏廷贛的胞弟世襲了魏國公爵位,並且連他女兒夏楚與皇長孫趙綿澤的婚事都沒有頒旨作廢。

    在案子處理完畢之後,那夏氏女額頭受了黥刑,就被寄養在了其二叔,也就是現任魏國公夏廷德的家裡撫養。不料,卻在她與趙綿澤大婚的前一晚,那夏氏女突然不知所蹤。

    這個,也是一件人人皆知的事情。

    而先前在清崗驛道上,當范從良之女范氏指證楚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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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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