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節
冷漠的殺意,他懷裡的女人身子微微一抖,一雙手緊緊抱住他的腰身。
她在喊,讓他先走。
他沒有回答她,卻把她放到另外一匹馬上,親自拍了馬屁股,讓她與李嬌遠遠離去。
懸崖,懸崖他又看見了那個讓他擺脫不了的噩夢懸崖。懸崖上的她,長發飛揚,像一隻翻飛的蝴蝶,飛了下去,掉了下去,悽厲的聲音刀子一般扎向他的心臟。
「邈兒不要啊」
他身下的馬兒在嘶吼,他也在撕心裂肺地狂叫,可卻怎樣都叫不出來。
腦海里的畫面,停在了懸崖,定格在了這一刻。
「邈兒」
沙啞地喊著,哈薩爾猛地睜開眼睛。
入眼的光線很暗,什麼都瞧不清楚。
他記得自己去山神廟的時候,還不到晌午,這會兒天已經黑了不知自己身在何處,他擰眉四顧,想等眼睛慢慢適應光線,以便看清地型。
可下一瞬,他驚住了。
徹底清醒過來,他這才發現,自己全身被人捆綁著,手腳束縛得極緊,尤其是他的頭上,好像被人罩了一個黑布的頭罩,以至於眼前除了黑暗,還是黑暗。
他下意識的倒抽了一口涼氣。
「邈兒」
他又高聲大喊了一句,可回答他的只有呼嘯的山風和夜鷹的嗚咽。想到那一隻誘哄他前往土地廟的風箏,還有那幾隻讓他昏迷的香燭,他不知該苦澀李邈欺騙了他,還是該慶幸她總算願意收拾他了。
他靜了靜心,感受了一下。
此處風大,應該是在某一個高處。
遲疑一瞬,他探著挪了挪身子,卻聽得旁邊一個厲喝。
「不要亂動。」
那聲音熟悉得他心裡一緊,辨著方位,隔著黑乎乎的頭罩睨向那聲源處,聲線兒帶著喜悅。
「邈兒,真的是你」
在發問之前,他害怕是自己的幻覺。
可那不冷不熱的聲音又響了,「是我。」
哈薩爾呼吸一窒,熱血在胸口沸騰,他想要過去擁抱她,想她狠狠摟在懷裡,問她過得可好。但只稍稍掙扎,他便發現,自己被反剪的雙手被拴在背後的岩石上,根本沒有活動的範圍。而且,身上的繩子捆得極為密集、紮實、一根根都像是勒入了肉里,稍一動彈,便刺得肌膚火辣辣的疼痛。
遲遲沒聽李邈說話,他聲音一沉。
「邈兒,你沒事吧你有沒有受傷」
「沒事。」李邈回答得很淡然。
可她話音一落,哈薩爾卻像是突然反應過來什麼似的,僵硬著身子,微眯著的眼睛,仍在頭罩里盯住她的方向。
「是你做的」
李邈靜靜的,沒有回答。
過了許久,她像是苦笑了一聲。
「算是吧。」
是便是,不是便不是,若說算是,那便不全是。哈薩爾緊擰的眉頭稍稍鬆開一點,清了清嗓子,在山風的嗚咽里,聲音柔軟得不像話。
「那你可否告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這是哪裡我為什麼又會在這裡」
他的問題太多,回答他的卻仍然只有山風。
心愛的女人近在咫尺,他卻不能動彈,也做不了任何的事情,哈薩爾心裡焦灼不已。心浮氣躁地又喊了幾句,還是沒有聽見李邈回答,他不解地蹙著眉頭,豎起了耳朵。
風聲里,只有一種奇怪的窸窣聲,像什麼東西在爬動。
他平心靜氣地問:「邈兒,到底怎麼回事,你說話。」
李邈不答。
除了爬動的窸窣聲,只有他自己的呼吸。
哈薩爾朝著那個方位努力看著,想透過頭上的黑罩看穿外面的情形,可外面大抵也是天黑,隔了頭罩他什麼也瞧不見。
「唉,你不想回答,便不答吧。」平靜下來,他的聲音多了一些快活,「其實你不必拴住我,只要能與你在一起,你讓我不動,我就不會動,更不會跑,有你在,我哪裡也不會去。」
窸窣聲越來越近,李邈還是沒有回答他。
哈薩爾嘆口氣,「邈兒,都過去這麼多年了,你的氣也該消了。」
窸窣聲更近了一些,仿佛停在了他的腳下。
他看不見,卻可以感受,那窸窣聲源正是李邈。
他又是一聲苦笑,「你還是不肯原諒我嗎」
一樣沒有聽到回答。
他無奈了,「你擄我來,到底為了什麼」
李邈始終沒有回答他。在昏暗的光線里,她的頭髮鬆散著,被山風颳得胡亂飛舞,她的身子是匍匐著的,像是也不方便行動,只能靠兩個手肘的力量,一點一點撐著地面往前爬行,也一直在緩慢地朝他移動,朝他靠近。
終於,她慢慢用肘撐著地貼著岩石站了起來。
看著被完全束縛在岩石上的男人,她擰著眉頭,低聲道:「我的手腳也被捆住了,但是可以移動我先幫你拿開頭罩。」
她也被捆住了
哈薩爾想到自己錯怪了她,脊背上不免汗濕。
可若不是李邈乾的,那人又怎會有李邈的親筆手書而且,先前李邈又怎會說「不全是」哈薩爾的腦子極是好使,從先前短暫的疑惑與興奮感里抽離出來,他立馬辨清了問題的本質。
這普天之下,能讓李邈心甘情願幫著擺布他的人,除了楚七,再無他人了。想到那一張口口聲聲喊表姐夫的甜美面孔,再感受一下自己身上里三層外三層的五花大綁,他不免苦笑一聲。
「是楚七做的為了趙樽」
李邈身子僵硬了一瞬。
她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只是努力貼著哈薩爾的身子站直,低低說了一句,「你低頭。」說罷見他照做,她踮起腳尖,咬住他的頭罩,要用嘴為他扯開。
女人軟軟的呼吸靠得極近,帶著熟悉的馨香氣息撲面而來,落在哈薩爾的耳根上,他緊張得身子僵硬著,喉結狠狠滑動,心火一下子被撩起。
可想到她這會子的處境,那火又壓下了,只剩心疼。
「邈兒你不必管我,既然是楚七做的,她肯定早已計劃周密,不至於要了我們的命等著她回來便是。」
他話音剛落,李邈的嘴用力一扯,頭罩便滑開了,她的人也在受力的作用之下,跌坐在了地上。
哈薩爾眼前開闊,卻再一次愣住。
天果然黑了,天地間一片昏暗。
這一點他料准了,卻沒有料到,所處的地方竟然是一個懸崖,而且是他夢中的那個懸崖。
他如今就被楚七的人捆在懸崖頂上的巨石背後。這塊巨石很大,中間有一個凹型,可以遮擋外面的視線。當年南晏兵追來,他們逃命之時,李邈便是把李嬌藏在此處避難。也是在此處,她被李嬌捅了致命一刀,推下了懸崖。
也就是說,巨石就在懸崖邊上,他離懸崖很近,不過幾步之遙。若是李邈剛才不小心,便很有可能會從這裡滾下去
想到那一幕,他心裡一懼。
「邈兒,你仔細些,挪過來一點。」
李邈坐在地上,靜靜看著他,沒有動彈。但再一次開口,卻解釋了他先前的疑惑,「那個風箏上的字,是我寫的,土地廟供桌上的字,也是我寫的。但我只答應她把你騙到土地廟去,餘下的事我一概不知,更不知她會把你捆在這裡,把我也捆在這裡。」
懸崖上的風很大,光線卻很暗。哈薩爾看著她並不清晰的面容,一種無奈感深深扼住了他的喉嚨,「除了楚七,無人會這般胡鬧。邈兒,現在什麼時候了」
李邈沉默。
很顯然,她與他一樣不知道。
哈薩爾苦笑著看她,換了話題。
「她把我綁在這裡,情有可原。可我實在不明白,她為何把你也綁在這裡受罪,楚七啊,真是一個怪人。」
聽著他的疑惑,黑暗裡的李邈頓了頓,慢吞吞地撐著身子,等站起來,靠在了他身側的岩石上,方才苦笑著看看身上,「她留我下來,是為了給你解開繩子。」
哈薩爾微微一愕,「解繩子」
李邈道,「是的。她不會再來的,我們只能自救。」
哈薩爾輕笑一下,不知該感激,還是該憤怒。
「可你也被綁住了,如何能解」
李邈的身子,微微一僵,目光帶了一點古怪的閃爍。
「我還有嘴。」
哈薩爾想到先前親密的「取頭罩」,心臟倏地一熱,目光定定地看向李邈。這個時候他才發現,與他整個人被捆縛在巨石鑿好的鎖環上不同,李邈只是雙手被反剪著上了繩子,雙腿雖然也被捆著,但繩子留了一個小碎步的長度,不會讓她太難受,卻也不能讓她好好走路。
猜測得出夏初七的心思,哈薩爾沒有再問。
可他也不捨得李邈用嘴為他解綁。
頓了一下,他清咳一聲,扯到了旁處。
「居庸關的戰事如何了」
聽他談起正事,李邈總算有了回應,「不知道。」
可這樣回答了,比沒有回答還讓人惱火。
哈薩爾微微抿緊嘴巴,臉頰被山風颳得生痛。
居庸關的戰事應當已經開始了吧傅宗源正在等待著他帶兵馳援,哈拉和林的皇帝老子也在翹首盼望他能利用這個時機,挺進居庸關,借用趙綿澤的力量,一舉幹掉南晏最會打仗的趙樽,爾後等時機成熟再一舉攻下北平,直到把整個南晏的土地收入囊中,光復前朝風光可眼下北狄沒有了他,出戰的結果會如何還會不會出戰
太多的未知數攪亂了他的心神,他低頭,看著李邈再一次貼近自己的腦袋,呼吸一緊,著魔似的,心臟怦怦亂跳起來。
「邈兒,你不必幫我,表妹不會真讓我兩個餓死在這裡,等居庸關戰事結束,她會過來救我們的。你坐下歇著。」
像先前一樣,李邈不回答他。
她的身子慢慢靠近,嘴巴在他身上搜索著繩結。
兩個人的距離極近,這般被她用嘴在身上流連著,那濕熱的呼吸透過衣襟傳入身上,哈薩爾冷不丁打了一個寒戰,也不知是激動的,還是緊張的,只覺腰上一緊,一動也不敢動。而出口的聲音,也啞得不成樣子。
「邈兒,我說了不必這般委屈你的」
「閉嘴」李邈尋了好幾處,都沒有發現繩子的結頭,本就有些煩躁。而且這種繩子極粗,韌性也好,並不是她輕易可以用牙咬斷的。
可惡的夏楚
她呼地吐出一口濁氣,繼續偏頭,用能活動的嘴巴在他的身上游離。
「邈兒」哈薩爾喉嚨一鯁,聲音更啞了。
可李邈並不理會他,他阻止不了她的行為,只能生生咽下那似乎要從心底破繭而出的某一種狂熱的情緒,也生生壓下那仿若因她而生的熾烈火焰。
他難受,很難受。
渾身上下仿若有火在燒。
為了轉移注意力,他吸一口氣,緩緩出口。
「表妹那鬼心眼子屬實是多,可是這般有什麼效果行軍計劃早已擬定,即便我不在,北狄軍也會入居庸關馳援,趙樽也很難打」
沒有人回答他。李邈的嘴尋到了他的腰間。
他咽了一口唾沫,喉結滑動著,身上像著了火。
「邈兒」
她仍是不理,繼續尋找繩子的結頭。
看著她在身上遊動的頭顱,還有那垂著的長髮,哈薩爾整個人似乎都要炸掉了。深深呼吸一口,他啞著嗓子繼續說話,只為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不過,楚七既然捉了我,又怎會只是把我捆在這裡,若是我猜得不錯,她定然會用我的安危去威脅,不讓北狄出兵。比如,告訴北狄軍,她把我藏在哪個地方,居庸關一日不破,我便餓上一日,居庸關兩日不破,我便餓上兩日」
李邈黑黑的頭顱微微頓住。
她沒有回答,不否認,那便是默認。
哈薩爾知道自己猜對了,微微一嘆。
「不過這般也好,她能給我機會讓你與我好好處上幾日,也總算讓我得償所願了邈兒,你別為我解繩子了,你坐到我的身邊來,我想與你好好敘敘話」
說到此處,他突地嘶了一聲,僵住了。
由於黑暗裡看不太清楚,李邈的手腳又不太便利,那張一直在尋找繩結的嘴,冷不丁滑下來,卻扎紮實實的吻上了他臍下那處最敏感的地方
、第309章哈薩爾與李邈
兩個人同時怔住了。
四野一片寂靜,只剩山風
哦,不,還有哈薩爾氣喘吁吁的呼吸聲。
「邈兒」
他喉嚨沙啞得像是缺水,出口僅僅幾個字卻是無比艱難,「不必解了,我不想委屈了你。」
李邈停頓一瞬,許久方才吐出一句話。
「不是為你,是為我自己。」
解不開他,也就解不了她自己。誰願意在這般冷的懸崖上頭受活罪這般為自己的行為解釋著,她情不自禁便想到楚七那個始作俑者。
越想,李邈心底越燥,也越是後悔不已。早知會是如此,她當時就不該答應楚七的要求。她原本以為她只是為了幫助趙樽,算計一下哈薩爾,卻沒有想到她會連自己一併算計。
小蹄子真是混蛋啊
在心裡默默對楚七爆了粗,她好受了一些。
穩住心神,她稍稍挪開一些,低聲道:「繩子的結頭系在這你別動。」
能把結頭系在那樣詭異的地方,楚七也真是能人。
哈薩爾微微闔了闔眼,緩一下呼吸。
「你試一下,若是不易,便不解了。」
輕輕「嗯」一下,李邈像是答了,又似是沒有回答。
她與他一樣,手腳被捆縛著,並不是很方便用嘴解繩。為了適應那個羞躁不堪的繩結高度,她不得不彎曲著身子,蹶著臀,仰著頭,姿勢極為彆扭,也極為引誘再加上她呼吸時發出的熱度透過衣裳傳到哈薩爾的身上,就像有一片輕柔靈活的羽毛在一下下掃過他的心尖
想撓、撓不了。想拒,拒不得,想迎,迎不起。
喉嚨鯁動著,他重重呼吸。
「邈兒,你」
「住嘴,別動」
這樣屈著身子,李邈也很難忍。重重的罵了一句,她呵止了他,嘴巴順著繩子的脈絡緩緩移動,終於找到結頭,牙齒往上一咬,開始慢慢拉動
若是可以,她真希望是一個活結。
可很顯然楚七沒有那麼好心,不僅是死結,繩子還綁得極為緊實,結頭深陷在肉里,即便她拼命想要不觸碰那片敏丶感之地,卻不得不被動地觸上。
氣氛古怪的僵持著。
她窘迫,難堪,彆扭,哈薩爾似乎比她更為難耐。
他無數次深呼吸,也壓不下心裡火燒般的念頭。頭顱時而高高仰起,重重呼吸,讓冷風吹清頭腦,時而低下來,看著埋在他腰下的那一顆美麗頭顱,怦怦的心跳無法自抑,急促的呼吸如同在扯風箱,那一時扯緊,一時溫溫的觸感,點燃了他的血液,也在不停焚燒他的自控力。
「邈兒,你再這般,我受不住了。」
他沙啞的聲音,帶著幾乎崩潰的渴望。
多年前李邈便與他有過肌膚之親,又怎會不懂他的情緒尤其是此刻,那繩結深深繫著的地方正在澎脹與狼變,讓她解結的動作變得更為艱難。
紅著臉,為了快些把繩解開,她不想,也不能說半句話。
「邈兒,別弄了。」
沒聽見她回答,哈薩爾胸膛上下不停的起伏。
「你坐下來,坐我身邊,陪我說說話便好。」
李邈專注的解繩,拼命平息著情緒,不去聽他。
哈薩爾抽氣一聲,咬牙,身子突地一個哆嗦。
「邈兒,我,真的快忍不住了。」
察覺到他顫抖的身子,李邈咬著繩結的嘴巴微微一頓,可考慮一下,她仍然沒有停止,也不再理會他的叫喚,再一次用牙齒咬著繩子輕輕的扯,輕輕的拉,也一次次把酥的麻的令人顫抖的快活,傳遞到哈薩爾的神經里。
又癢,又麻,又酥,又難受,這樣的感覺不知是折磨還是甜蜜。哈薩爾輕「呵」一聲,實在忍不住了,急促地呼吸幾口,激將一般啞著嗓子嗤她。
「你是在引誘我麼邈兒。」
對李邈來說,這一招兒屬實好用。
她猛地吐掉嘴裡的繩子,仰頭看著黑暗裡那張並不分明的面孔,冷冷道,「太子殿下想多了,你以為你還是當年風華正茂的樣子不必自戀了,我對老頭子不感興趣。」
老頭子哈薩爾微微一愣。
想到自個兒尷尬的年齡,想到當年穹窿山上的青澀,再想到如今的處境,他深深的無奈他與李邈之間,隔著的不僅是幾年的歲月,還有幾年歲月沉澱出來的長長鴻溝,以及無數理不清的怨氣和恨意。
長嘆一聲,他道,「是,我老了。」
這一聲,有些低弱,不像他平素堅毅幹練的樣子,聽上去像是有些無助,更帶了一點可憐巴巴的勁兒,「可徐娘半老,都能風韻猶存,我沙漠半老,不也能玉樹臨風麼」
當年穹窿山上的沙漠還是有一些貧嘴功夫的,只不過這些年來,沒有了李邈在身邊兒,他整個人變得陰陽怪氣,性子陰鷙了不少,與李邈記憶中的樣子便有了差別與距離。可這一句話帶著那濃濃的自損與揶揄,卻讓她仿佛回到了過去。
心狠狠一震,她抬頭,重重呼吸一口,軟了聲音。
「你再忍一忍,很快便好。」
她一埋頭,哈薩爾便是一陣抽氣。
「嘶,你這般分明就是讓我不能忍。」
說罷,見她仍不理會,一直繼續,他無奈穩住心神,重重呼吸著,迫使自己不低頭,不去看那顆引誘他靈魂的腦袋,也儘管不去想她解繩的動作與自己會產生怎樣奪魄消魂的接觸,只為轉移注意力地低低一笑。
「這麼多年了,你還是沒變,總是這般引誘了我,然後又不對我負責任。」
有嗎李邈心道:我哪有
可她的嘴沒法子說話,也不想說話,便索性不搭理她。
低頭瞄一眼,哈薩爾趕緊挪開眸子,一個人自說自話。
「那時候的你,也是這般軸性,不講道理。每次與我置起氣來,不論我說什麼好話哄你,你都不搭理我,一句話都不說那時候我便想啊,往後得少惹她生氣,若不然哪一天真是氣傷心了,離開了,我可怎生辦才好」
興許是說到往事,腦子產生了一些觸及心靈的畫面,李邈緊緊擰著眉頭,有些心緒不寧。人一浮躁,便很難專心做事,一旦專不下心來,她嘴巴觸碰的範圍便很容易擴大,也總是身不由己地觸碰上他
「喔」
又一次碰上,哈薩爾忍不住哆嗦一下,酥得腰眼發麻,身上情不自禁地冒出了一層密密麻麻的小疙瘩,身子也不聽腦子使喚似的,不由自主往前一送,扎紮實實地堵上她的嘴。
李邈愣一下,臉頰像有火在燒。
猛地抬頭吐開,她在黑暗中低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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