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
「不想死就抓緊,速度划過去。」
「划過去」夏初七斜睃他一眼,手上不停的配合著他划水,嘴上卻忍不住嘴賤的奚落,「你不是會武功嗎」
眼風都沒有給她一個,他嗯了聲,「怎麼」
「你可以抱著我,騰空而起唰的一下,就飛到對岸去了啊對了,那種輕功叫什麼來著水上飄,還是萍蹤掠影來來來,大俠,讓姑娘我感受一下飛一樣的感覺。」
趙樽目光頗為高冷,像看神經病一樣的掃她一眼。
「劃再聒噪,踹你下去。」
嘆息一下,她無奈的撇了撇嘴,鄙視地望向他,「我還以為你多厲害呢原來就會拿把劍舞來舞去的裝腔作勢啊」
趙樽不為所動,面色未改的哼一下。
「你說的那是人嗎那是鳥。」
「噢。」她恍然大悟一般,「你家那頭大鳥,也不知道行不行啊」
「」猛地一鬆手,趙樽作勢便要甩她下去。
嘿嘿一笑,夏初七見狀趕緊抱緊了他的手臂,咧了下嘴,又痛得嘶了一聲,這才皮笑肉不笑的解釋,「開個玩笑嘛,不要生氣。你看如今我倆這環境。前無村,後無店,整一個從平原到大海的感覺,不說點兒笑話,還能活得下去嗎其實我說的那些武功啊,都是我以前在武俠小說里看到的,你真不會嗎」
「武俠小說」他一挑眉,眼底又掠過一抹她熟悉的不懂。
得意的眯起眼兒,夏初七笑得好生可愛。
「就是話本,話本你可知道」
趙樽淡淡嗯了一聲,似是有興致聽下去。
好不容易有了個聽眾,夏初七在棺材裡憋了許久的情緒泛濫了。
「嗯,武俠小說呢,差不多就像話本一樣的。裡頭主要就講一些打打殺殺的江湖故事。等有機會,我給你講啊,我看過的小說可多了,保管比你看的那些個話本更有趣。就算是你喜歡的那種小黃本,我也可以給你講,或者直接幫你寫出來啊只要你肯付我銀子,保管要什麼口味就有什麼口味,你喜歡什麼樣的」
「」他瞄她一眼,眉頭都皺緊了。
又嘻嘻撞了下他的胳膊肘兒,夏初七潤了下嘴巴,「哎我說,你這什麼眼神兒啊咱倆都這麼好哥們兒了,又做什麼這麼客氣有好處嘛大家一起共享,對不對我倆要是還有命活著回去呢,你往後便對我好一點,不要再誆我的銀子就成。我這個人,人品還是很好的,那我一定會真心誠意的輔佐你,助你君臨天下如何或者你不喜歡江山,喜歡美人兒就那個東方妖人的妹妹,那個什麼太子妃,是不是你的夢中情人啦,你要想睡了她,我也可以幫忙的,就是價格嘛,親兄弟還得明算帳」
「你閉嘴」
她微微張開的嘴巴頓住了,「咋」
「聒噪人。」
輕咳了下,夏初七抿了抿嘴巴。
「我這個人一緊張吧話就特別多。最主要的是如果我不說話轉移一下注意力,就一直會想要拉粑粑」
「」
「哈哈哈」
瞪她一眼,趙樽似是懶得理她了。自己動手把從她身上割下來的繩子打成了死結,從容不迫的拴捆在那個棺材板兒上,這才拉著繩子的一頭,又用另外一隻手攬緊了她的腰身,一雙尊貴的黑皮皁靴在板子上一蹬,藉助那股子力量,一個神采英拔的輕躍便上了岸,然後又用繩子拉扯著,把那個棺材板子拉了過來,扯上了岸。
瞧著他做的這一切,夏初七有些佩服。
這個人的心思實在縝密,看來古代的封建王爺,還真是不能小覷。
冷得打了個噴嚏,她走近了,打趣兒他。
「你剛才這一下,也算是輕功吧只是距離近了點哈」
晉王爺拉扯著棺材板兒,面無表情的往山坡走,不搭理她。
夏初七緊緊跟在後頭,雙手一陣比劃,「阿唷,沒有關係啦,你也不用灰心,沒事兒就多練練。往後啊,肯定能像鳥一樣飛的。」
「閉上你的嘴,給你十兩。」他頓步,突地回頭。
瞥了他一眼,夏初七心裡頭一陣暗笑。
原來這貨煩人聒噪啊這一招兒有用,還能賺銀子一念至此,往常無數的怨念都沒有了,她吹了一聲兒口哨,緊跟著他往這座山的高處走,就琢磨著要怎樣多弄點兒錢。
歪了歪嘴角,她計上心來,又用手肘碰了他一下。
「又怎麼」他不耐煩了。
夏初七指了指自個兒緊閉的嘴巴,又搖頭,示意他,她不會開口。一開口那十兩可就飛了。
他輕哼聲,「有話就說。」
看得出來,這貨已經徹底受夠她了。
可開玩笑,好不容易有機會,只賺十兩銀子怎麼夠
夏初七微微張開嘴,無聲的比劃了幾個字。
「一百兩銀子」
沒有理會她的張牙舞爪,趙樽觀察下周圍環境,丟下那個棺材板兒,便加快了腳步,繼續往山的更高處走。
夏初七聳了聳肩膀。
她心知,下頭的洪水越來越大,也不知道泄洪的流量還會有多少,他們兩個今兒晚上必須先找一個更高的地方歇腳。
等洪水退去,或者等天亮了,再想別的辦法。
小跑著跟在他後頭,她瞄著他的背影。一頭束著黑玉冠的烏黑長髮濕著水,一襲玄黑的披風也浸得濕透了,可他腳步邁得沉穩有力,不急不徐,那威嚴,那風姿,在這樣一個倒霉催的地方,也半點不減半分尊貴高華。而且,雖說他衣袍寬大,袖口飄飄,浸了水也沒有那種緊貼的肉感。可也不知道怎麼的,每一次看到他濕身的樣子,她就會情不自禁的口乾舌燥,覺得自個兒純潔的思想開始往無節操的方向發展。
咳
她咳了一下。
他眼睛都不瞄她了。
嘆口氣,她又重重咳一下,指了指自己的嘴。心裡頭十分瞭然,一個人沒事兒乾咳,比起她聒噪的時候來,會更加要人命。
終於,在她第五次乾咳的時候,他說話了。
「說吧,十兩不少。」
丫果然懂得起。夏初七哈哈大笑,「等的就是你這句話了。」
他一臉狐疑的看著她。
叉著腰,掂著腳,晃著腦袋,她一臉的賤笑,「我要大便。」
趙樽半眼都沒有多瞧她,「還要爺幫你」
攤開手,她笑得更賤了,「沒草紙,借你巾帕一用」
趙賤人是一個極愛講究的貨,身上隨時都放著月毓給他準備好的巾帕,就像他這個人一樣,香氣幽幽的,十分好聞。雖然他不太情願,可終是受不住她的軟磨硬泡,還是遞了過去。夏初七舒舒服服地尋了一個避風的所在解決了個人問題,才一路小跑著跟上了他。
可想到能賺銀子,她那嘴巴,根本就停不下來。
「東方青玄那個人面獸心的烏龜王八蛋,等我再見到他,必定要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剁了他的心摳了他的胃做成麵餅給你家的大鳥吃」
她不得不承認,趙樽的防噪音能力還是很強的。接下來不管她怎麼說,他都沒有再掏銀子來換她閉嘴。難道說,之前那十兩,是因為她提到那個太子妃的話觸到了他
難解
她一路罵著東方青玄,他始終默然不語。一直等到兩個人在山腰上尋到一處可以暫時落腳的地方。他才停了下來,看著她,冷言冷語。
「聰明的,你就少惹他。」
「是我要惹他麼奇怪顯然是他故意針對我吧」
他沒有回答,一直走入那個凹形的,小得都幾乎不能稱為山洞的山坳子裡,掃了下四周的環境,又在犄角旮旯里找了一把乾草,掏出火鐮點燃了,才似乎很隨意很慵懶的用他低沉的聲音問。
「他為何要針對你」
心裡蜇了下,夏初七別開視線,不好正面回答。
「我哪兒會知道估計是看我長得漂亮吧哎,自古紅顏多薄命啊。是吧就像你今兒,衝冠一怒為紅顏」
趙樽脊背一僵,舉著手中用乾草紮成的火把,微微低頭,一動不動的看著她,皺起了眉頭,「楚七,你的臉」
幾乎是下意識的,夏初七捂上臉,包括額頭,心跳到了喉嚨口。
「我的臉怎麼了」
趙樽一眯眼,冷哼,「臉皮太厚,都掉地下了。」
靠嚇死她了。
使勁兒撥拉了幾下濕濕的劉海,她鬆了一口氣。
看來她額頭上的膚蠟,沒有化掉。
賤人,總這麼一本正經的損人。
這個小小的凹型山洞裡,看上去極像獵人山上打獵時居住過的,裡頭除了備有一些生火的木柴,還有一大堆的乾草鋪在一個地勢較高的石台上。可除了那塊兒風化過的大石板,整個山洞裡的地面,都被外頭流進來的雨水浸濕了,沒有辦法落腳。
兩個人,擠在一塊兒石板上睡覺
夏初七偷瞄著他,思考著到底誰比較吃虧的問題。
趙樽一直沒有說話。
看得出來他是一個野外生存的高手,都不需要她動作,他一個人很快便把柴火給架了起來,用乾草引火點燃了一個大火堆,等火燃燒得足夠旺了,他也不理她會如何,自個兒舒心的解開披風,脫下外袍來,一本正經地烤他的衣服。
環抱著手臂,夏初七坐在他邊兒上烤火。
「這個地方還是很不錯的,像一個小溶洞,又透氣又通風。真是偷情的好所在。」
她其實就是那麼順嘴兒一說,可那話從嘴裡冒出來了,再咂摸一下滋味兒,才發現兩個人孤男寡女的在一處,一個姑娘家說出這樣的話來,其中的暗示性實在太強,很容易讓人產生誤會。
好在,趙樽眼皮兒都沒有抬一下。似乎根本就不理解「偷情」什麼意思
真好真好
夏初七嘴角翹起一個自得的笑意,笑眯眯的靠近了一點。
「喂,我餓了。」
「沒吃飯」他掃過來一眼,冷冷的。
作勢苦嘆了一下,她雙眼都快著火了,「東方青玄真是一個變態,不給我吃喝,說我吃了喝了,動不動就出恭哎,對了,我說你都有發現我留下來的記號吧」
「嗯。」
趙樽抿了下唇,想想,又翻過外袍來,從裡頭掏出她留下來的第一個記號,丟給她。
「你的眼罩。」
「咳」
夏初七差點兒被口水嗆著。
這一回,不用他再說,她便閉上了嘴。
那一天臨行之前,她不知道東方青玄會帶她去哪兒,想著萬一陳景找過來,也能確定一個大概的位置。於是,除了在床褥下留下一個比較容易找的小內褲故意讓東方青玄發現之外,又在馬桶後頭丟下了一個「眼罩」。
原也不抱什麼希望,哪兒會想到,真能被趙樽給找出來
強大的偵察能力啊
她感慨一下,把那內衣放入自家包袱里,瞄著他在火光中越發冷硬尊華的俊臉,又輕咳了一下,似是而非的笑了聲,「其實吧,它不叫眼罩,也不是什麼武器。我那回是逗你玩的呢」
「哦那它是什麼」
趙樽慢悠悠看過來,問得十分正經嚴肅,以至於夏初七想要調戲一下他,都覺得太過殘忍猥瑣。
「呵呵呵,爺,此情此景,不宜談論此物。」
輕唔了下,趙樽懶洋洋的翻著他的披風,慵懶沙啞地道,「爺也是逗你玩的。」
「」原來這貨一直都知道
夏初七瞪圓了雙眼。
他靜靜地掃她一眼,沒了下文,也不再表態。
她瞪著他,一直瞪著他。
他皺下了眉頭,索性調轉開頭去,不讓她再瞧他的臉。
眨巴了幾下眼睛,夏初七轉來轉去瞪了幾回,他都不搭理,她一個人便有些無聊了。斂住神色托著腮幫坐著想了一會兒,她突然道,「喂,你不覺得嗎今兒這洪水來得蹊蹺啊」
趙樽望向她,目光稍稍詫異了一下,才從容的說,「金沙村上游,是蜀地最大的一個水利工程,稱為湔江堰。」
與他說話,比較費正常人的腦子。
可好在夏初七夠聰明,一聽便意會到了其中的意味兒。如果她沒有料錯,這次的洪水便是由那個湔江堰決堤或者是泄洪下來的。可到底是人為,還是意外呢
激靈一下,她道,「會不會是東方青玄乾的」
「不知。」趙樽回答得雲淡風輕。
「肯定是他,那個王八蛋什麼壞事兒都幹得出來。」想到在東方青玄那裡吃得苦處,夏初七恨不得弄死他,當然是一門心思的想把一切責任都往他身上推了。
又眨下眼,她歪著頭看他,「按照你們那個大晏律,縱火罪、殺人罪、泄洪罪這樣兒的該判幾年」
趙樽烤衣的動作,終於頓住了。
愣了一下,他便抓住了她話裡頭的字眼兒,「你是哪國人」
「我」發現了自家的語病,夏初七小手蒙住嘴巴,咕噥,「我是中國人。」
「中國此國在何處」
為了避免被人當成人型怪物來拷打,夏初七大大的翻了一個白眼,哈哈一樂,「還真信了去我就是咱大晏朝錦城府清崗縣鎏年村的人,不是都說過了麼」
他沉默片刻,又轉過眸子,不再相問。
吐了口氣,夏初七有氣無力的問,「喂,身上有沒有吃的」
他淡淡道:「無。」
搓了搓手,夏初七抱著自個兒可憐巴巴的小身板兒,「大哥,大爺,大俠,大主子爺我又冷又餓,餓死了誰替你辦事兒啊是不你得為長遠考慮啊」
「等著。」幽暗的眸子瞟她一眼,趙樽終於皺了下眉頭,站起身來,「看著火。」
說完,他披上那大氅兒,大步往洞外走去。
衝著他挺秀高頎的背影吐了吐舌頭,夏初七似笑非笑的喊了一句,「爺,一會兒你進來的時候,記得先喊一嗓子啊,我要脫了衣服烤乾呢」
趙樽沒有回頭,也沒有回答,只腳步放得更大了。
吁
走到洞口瞄了一眼,見他走遠了,夏初七才回到火堆邊兒上。
事實上,她本身也是一個野外生存能力極強的人。當初能從豬籠子裡逃生便可見一斑了。這些個小事兒如果能難倒她,便真會丟了她前世那個紅刺特戰隊的臉了。
可她是個女人啊,有男人在的時候,何必要自個兒動手
再說,能讓古代的封建王爺替自個兒服務,多爽啊更何況那趙賤人幾次三番的戲弄於她,這也算小小的讓他吃一次暗虧了。
迅速的脫掉外套,用一根柴火架起來,在火堆上烤著,等烤得差不多半幹了,她才又把裡衣通通脫下,又穿上外套,開始烤裡衣,還順便在包袱里翻找了一套內衣褲來烤上,想著等會兒能舒舒服服的穿著它們,在這裡吃著烤山珍,伴著一個大美男睡一覺,頓時覺得什麼事兒都不是事兒了。
「你是我的小呀小蘋果,怎樣愛你都不嫌多」
樂觀的人,就是這麼實在,再惡劣的環境都能過得舒心。
哼著走音的調子,她把身上的衣服收拾齊整了,又脫下腳上早就泡得一塌糊塗的靴子來烤。靴子冒著青煙兒,發出一股子怪怪的味兒,她揉了揉鼻子,正嫌棄著自個兒,便聽得外頭響起一道熟悉的嗓音兒。
「好了嗎」
「好了好了,進來吧。」
夏初七隨口笑應著,不怎麼在意的光著腳丫子連著一截小腿兒,肆無忌憚的晃來晃去,拿烤鞋當烤雞。於是乎,趙樽一入洞口,便瞧見了一雙白嫩嫩的小腳丫子,在火邊兒上晃啊晃啊。
他眼神兒別了開,聲音涼了幾分,「把鞋穿上。」
「鞋還濕著呢幹嗎要穿上」
放下靴子來,夏初七又使勁兒卷了幾圈褲子腿兒,才樂呵呵的跑過去,「來來來,我看看啊,我們家主了爺都弄到什麼好吃的了」
將那兩條在岸邊兒岩縫積水裡捉到的魚遞給她,趙樽嘴唇動了動,想忍,似乎又忍無可忍,「小姑娘在男子面前不穿鞋,成何體統」
「不是吧你」
無語了一下,夏初七「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她差一點兒就忘了,這裡是大晏王朝,是一個結了婚的婦人在別的男子面前露一下腳便會被視為失貞需要自殺謝罪的地方,而她的面前的也不是一個現代的潮男,而是一個思想古舊的封建王爺。去,他哪兒又會知道,在她的那個時代,不要說露腳了,就是露胳膊露腿兒露半邊米米都沒有人會說什麼。
「老古板。」
低咕著罵了聲兒,為了不讓他的視線沒處放,也為了烤魚里不滲入香港腳的味道,雖說靴子壓根兒沒有干,她還是極不情願的穿了進去,然後才拎起那兩條用草莖串起來的魚瞧了瞧。
「這個要怎麼弄」
趙樽看著他,眼神古怪,「你不是會128種本王沒有見過沒有吃過的營養美食」
夏初七一愣,又笑,「爺,您老的記性可真好。」掏了掏耳朵,她才笑眯眯的接著說,「可我不喜歡剖魚再說,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這荒山野嶺的,什麼配料都沒有,哪裡來的美食不如你先剖了,我再來烤」
趙樽情緒不定的盯她一眼,再次拎著魚出了山洞。
嘖嘖,今兒這位真好使喚
回頭讓她來做爺,他做僕役,該有多爽讓他幹嗎就幹嗎,想想就樂呵。
這一回沒有用多久,趙樽便用樹葉子裹了兩條剖好又洗過的魚進來,再次丟給了她。在她歡天喜地的讚美聲里,淡淡的開口。
「兩條魚,值十兩。剖魚,十兩。洗魚,十兩。如此算來,你便還欠爺二十兩。先吃,待飽了再來替爺捶背。」
「啊」
什麼人啦
荒郊野外都哥們兒了,還要給錢
恨恨的接過魚來,夏初七這回沒再指望他堂堂一個王爺會為她烤魚了,而且她也付不起那價錢。想像著面前是一個燒烤攤兒,她在吃著川味的烤魚,墊上一點兒蔥段和薑片,放上一點兒花椒粉,放灑上一點辣椒麵
咕嚕
很不爭氣的,她吞了吞口水。
「東方青玄想從你嘴裡知道些什麼」沒想到,趙樽會突然問。
夏初七也想知道這個問題。
可她心知東方青玄是因為識破了原身夏草的身份,而且極有可能還是一個不太光彩的身份,所以才會擄了她,又哪裡敢在趙樽面前吐露半個字兒
她聞著魚香味兒,直咽唾沫,「那誰知道他的啊不過你看他那種人,雖長了一副好皮囊,可一看便知是那種下作的神經病。又無恥又陰險,估計覺得我不順從他,瞧我不太順眼,便尋思要整死我。」
趙樽瞥了她一眼,目光深了深,卻未反駁。
夏初七心知他不會相信這樣的說辭。
可他既然沒有再問,她也不會主動去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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