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節
,我這般跟著你,說白了,非妻非妾非通房,什麼都不是,還白給你生了個女兒,你憑啥限制我」
「我」趙樽目光冷沉,有些說不出口。
「瞧你的意思,便是默許了」夏初七見他欲言又止的樣子,有些想笑,卻知道笑不得。她趕緊借著巾子的遮掩,揉了揉憋笑憋得難受的面頰。
「行,那好吧,就這樣說定了,我這便回去收拾東西,明兒天一亮,我便帶著我爹和寶音離開嘎查村,四處走走。」
她表情很嚴肅,一副要帶著老爹和女兒離家出走的樣子,說罷便鎮定地起身,往帳外走去,走了兩步,她想了想,又回頭。
「對了,還有一件事。」
趙樽面色涼颼颼的,黑臉看著她,似是慍怒。
「阿七,本王說准了嗎」
「你不准」夏初七微微抬高下巴,似笑非笑地瞄著他,「理由」
「我是你男人。」趙樽「啪」的拍桌子,衝口而出,「生氣是為了什麼,你也清楚。」
夏初七看了看他,眨眨眼,搖頭。
「我不清楚。」
趙樽一言不發的看著她。
「呵呵」夏初七扯著唇笑了笑,回頭又湊了過去,伸手捏他手指頭,「趙十九,你猜我在想什麼」
「」趙樽還在傲嬌。
「我想幹壞事」她笑。
趙樽一愣,眯起眼看她水蔥似的手兒。
「阿七」
夏初七心裡一陣悶笑,面上卻是風情萬種,一雙烏黑的媚眼定定盯住他,慢悠悠低頭,越湊越近,壓向他的臉,仿佛是要親吻他的樣子。
趙樽俊臉清越,眸子一片深邃。
可就在他伸手要去抱她的時候,夏初七卻淡淡一笑,手指突地從他腰間滑落,拿起他放在腿上的火龍經,似笑非笑的撩起唇角。
「我只是想告訴你,殿下,你的書,拿反了。反著看書傷眼啦」
看著腿上的書,趙樽面色一沉。
「還有。」夏初七笑著轉身,「我很生氣,恕不奉陪」
、第296章禮物
天還未大亮,趙樽的「商隊」便出發了。
除了海日古老人前來相送,牧民們都還在酣睡。凌晨時的嘎查村,沉浸在一片薄霧之中,偶有幾隻狗兒在「汪汪」吠個不停,也不知哪一家氈帳里的小兒,在扯著嗓子哭鬧。
新的一天開始了。
新的人生之旅也拉開了序幕。
夏初七要帶著老爹和女兒留在陰山治療自然是假的,她要治的,是趙樽的「酸病」。當然,不論她怎樣說,趙樽也不可能真把他們三人單獨留在陰山,所以,她早上還沒有睡醒,就被晴嵐從被子裡拽了起來。等梳洗好了出帳時,發現寶音已經興高采烈地坐在了趙樽的馬上,而她那個便宜老爹正與道常一起,坐在趙樽特地準備的馬車裡,撩開的帘子露出的臉上,是一副興奮的表情。
老爹和女兒都被搞掂,她還如何矯情
看著趙樽雲淡風輕的面孔,她打個哈欠,二話不說便鑽入了馬車裡。
迷迷糊糊地又打了個盹,等她再次醒來時,外間已是日頭高照,小寶音小小的身子正靠在她的身上,隨著馬車一顛一顛的節奏睡得香甜。
天氣太熱,她靠在馬車襦子上的後背,汗涔涔極是難受。
咂巴一下嘴,她口渴。
一口渴,便想念起後世的冰淇淋來。
沒有冷氣的時代,夏天的火熱就是受罪。
夏初七小心翼翼把寶音挪了一個舒服的位置,撩開帘子來,想為女兒借來一絲移動時的涼風。可悶熱的天兒,太陽火辣辣地炙烤著大地,哪裡來的涼風
問晴嵐拿了個扇子,她有一搭沒一搭的為女兒搖著,眼睛卻看著車窗外的「商隊」。他們規規矩矩地騎馬頂著烈日,額頭上都是汗水,但隊伍一點都沒有亂她暗道:趙樽麾下「十天干」果然不可小覷,單從紀律這一點看,比後世的特種兵已是不差分毫。
陽光下,一行行的人影拉得長長,密集在一處。
趙樽沒有坐馬車,也沒享受任何特殊待遇,腰懸長劍,背影挺直,凜烈的姿態在陽光下仿佛閃動著某一種刺目的光華。幾個小時的烈日奔走,每個人都或多或少有些疲乏,就連大鳥也時不時甩動一下它長長的尾巴,表示不滿與抗議,可趙樽眸色沉靜,卻無半絲波瀾。
「報」
一道長聲的吆喝劃破烈日。
遠處,一名斥候的影子越拉越近。
小伙子年紀不大,是個俊俏的後生。他走過過來,勒住馬匹,瞄了一眼車簾處伸頭觀望的夏初七,那一張原本便被烈日曬得通紅的臉,似是又紅了幾分,見夏初七不解地看來,他不敢再直視王妃,挪開眸子,往趙樽馬前單膝一跪,拱著手,看趙樽。
「啟稟殿下,情況有異。」
趙樽嘴唇一抿,抬手讓他起來。
「北平府可有變數」
斥候點了點頭,「遼東征討軍三十萬兵馬,分三路從北平往遼東,五日前在河間府匯合。據斥侯營的兄弟探知,新任北平布政使王卓之,率北平府屬臣一行,前往河間府與遼東征討軍主帥秘密會晤河間府、保定府、天津衛一帶官員也前往議事」
趙樽微微眯眼,身子一動不動,姿勢稍稍僵硬。
洪泰帝時屢興大獄,誅殺功臣,國之良將已不多。後來,洪泰帝設立藩王,便給予藩王一定的軍事指揮權,這實際上也是對皇帝權利的一種變相蠶食。
當然,洪泰帝是想他的子孫後代都蒙受蔭庇。但對於任何一個君王來說,這樣的形勢都是緊張的,充滿了不安定因素的。趙綿澤撤藩之舉說來也是帝王常情。因為,在此之前,朝廷除了對京畿地區的軍隊擁有絕對的軍事指揮權外,對地方,尤其是藩屬地的軍隊,很難調動。可從斥侯的反饋來看,這一次,這些人還不等朝廷下明旨要撤掉「晉王」,便率先站隊,前往河間府面見遼東征討軍主帥,他們的意思很明顯,為了向趙綿澤表忠心,便與趙樽劃清界限。
看來人人心裡都有一桿秤。
這一桿秤,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也就是說,趙綿澤、北狄和兀良汗三方要一起「撕掉」趙樽的事情,已經從不同的渠道傳揚開來。人人都曉得,這一番,晉王趙樽恐怕時日無多了。哪怕這些人前一陣子還在往晉王府跑,送錢送物送美酒送美人,想要與趙樽拉近關係,這一刻也必然會臨場倒戈,先保住自個兒的身家性命。
冷冷一笑,趙樽沉了聲音。
「遼東征討軍主帥是誰」
斥侯道,「鄔成坤。」
鄔成坤是趙綿澤心腹,趙樽自是知情。
看他微微皺眉,斥候又道:「鄔成坤的軍隊駐紮在河間府阜城縣,便沒有繼續往北推進,而是屯兵於此,從各地招了許多歌舞伎入營,每日裡尋歡作樂這一點,倒是讓屬下等心生怪異。」
趙樽淡淡看他一眼,沉沉的聲音里添了一抹嘲弄。
「有何怪異」
「不管劍指遼東還是北平,怎會按兵不動」
趙樽輕哼一聲,「因為他還在等京師旨意。」
在沒有等到趙綿澤的明旨之前,鄔成坤又如何敢動趙樽
一個帝王,不僅要統治當下,還想要名垂千古,讓後世之人都來稱頌於他。在此之前,趙綿澤每撤一個藩王,都會找一個可以服眾的理由。對趙樽,自然更得如此。
尤其趙樽的威望之高,不同於別的藩王,趙綿澤想要徹底扳倒趙樽,不僅得考慮軍事上的勝負,還得考慮民間的輿論、朝廷臣工們的看法,以及後世對此事的認定,這需要一個過程。
忍耐了幾個時辰的高溫炙烤之後,落晚時分,「商隊」出了陰山山脈,到達歸化以北的西河子。天色漸晚,夕陽收回血盆大口,氣溫有所下降,放眼望去,四野一片綠波蕩漾,塗抹得山林鬱鬱蔥蔥,蒼穹下的景色,美麗多姿,令人充滿了愜意。
「休息駐營」
在鄭二寶尖細的喊聲里,隊伍停了下來。
這裡叫著老溝山,山不算高,面積不算廣,但一個連著一個,連綿起伏,看上去像極南晏西南部的丘陵地型。此處前不著村,後不著店,離最近的城池都得走上四五個時辰,商隊拖老帶幼,不便夜間行走,便準備在此露宿了。
商隊的侍衛們很有露營的經驗,尋了一處避風的坡凹,把車隊的馬車用鐵鏈串起來,圍成一個大圓圈,上面用棚布一檔,下面鋪上乾草,他們便可以在地上將就一夜。
一些侍衛在扎棚子,一些侍衛則從馬車上搬下糧食,撿石頭、挖土坑,砌成一個個的簡易灶,開始生火做飯
這種類似於後世野炊的活動,夏初七開初的時候還有些新奇,但見得多了,便習以為常了,不覺得有什麼。可寶音與她不一樣,小丫頭眼珠子骨碌碌的轉著,看啥都新鮮得緊。
「阿娘,我要去撿柴」
「阿娘我要去燒火」
「阿娘,我要去玩耍嘛」
不得不說,寶音是一個夏初七與趙樽的綜合體。興奮起來沒心沒肺的小勁兒確實像極了夏初七。可一旦憋了氣兒,高冷起來對人愛搭不理的傲嬌樣兒,又活脫脫是趙樽的翻版。
看著女兒一個又一個要求,夏初七不停翻白眼。
「不行」
「不行」
「寶音,咱就別去添亂了。」
「阿娘」小寶音已經懂得撒嬌的妙處。
不管是對夏初七還是對趙樽,她都屢試不爽。
果然,夏初七被她搖著胳膊,很快便妥協了。
「娘服了你」
熱天的夜晚,暑氣還未散盡,生著火的土灶邊上熱量可想而知,人一靠近,便像挨著火爐似的,熱得恨不得扒光衣裳。「燒火」是一個夏天人人都不想乾的差事兒,可小寶音卻偏生往裡湊。
「我來,我來燒」
她一湊近,侍衛便沒轍兒。
「小郡主哩您別來幹這腌臢活兒,陰涼地上歇著去,莫要中了暑,一會可就要喝苦湯藥,難受得很呢。」
燒火的小侍衛還很年輕,手足無措的勸著。
可寶音哪裡聽勸的主兒
「太陽公公入了雲朵,沒暑了。」
哼哼著辯解,小丫頭蹲身便去撿柴火,往大肚子的灶膛里塞
因為商隊有一大群人要吃飯,架在灶膛上的是一口大黑鍋。這會子鍋里盛滿了水,寶音人小,手腳也不利落,塞向肚膛的柴火把鍋蓋掀開,有一些生生塞到了鍋里。
小侍衛苦著臉,頭都大了。
「小郡主,讓我來我來。」
「我來我來。」寶音玩性正起,如何能停
夏初七看那侍衛急得快哭了,心生歉疚,正準備把寶音強行抱走,不讓她在這搗亂,一個拾柴的侍衛又奔了過來。
他從背上卸下柴火,丟在地上,便興奮地揚聲道,「狗剩兒,張鐵蛋你幾個拿上弓箭,跟我去那林子裡,我看見有野兔,咱去搞幾隻來,給大傢伙兒加菜,烤兔肉吃」
奔波在外面,烤野兔多大的誘惑力
聽了他的話,營地上休整的兵卒霎時熱鬧起來。
拿弓搭箭,好幾個人躍躍欲試。
小寶音原本想要燒火,一聽有野兔,還能受得住
「阿娘,我也要去捉兔兔。」
夏初七頭上三條黑線划過,想要拒絕,卻見那燒火的小伙頭兵目光里流露出一抹請求的情緒來有人能把小魔女帶走,便是對他的救贖。
夏初七好笑地呵了一聲。
「走吧,去看看。」
看見她娘倆要去,原本脫了濕透的上衣,光著膀子要入林的幾名侍衛,嘿嘿笑著,又趕緊把衣裳穿好,臉上流露出一絲不自在來。夏初七很想讓他們放鬆一點,不必介意,可想想小寶音還小,又沒有出口阻止。
一行約摸十來人,往不遠處的山林走去。
天悶熱,男人尤其容易出汗。幾個男人又熱又緊張,不時抹著額頭上的汗水,很快便花了臉。小寶音是一個高冷娃娃,冷眼瞥著那些侍衛大哥,無辜地偏了偏頭。
「兔兔在哪裡」
「天黑了,兔兔要回去找兔爹和兔娘了。寶音,咱們回去吧要是抓到兔兔,她可就要和爹娘分離了,你忍心麼」夏初七環抱著女兒,看著雜草叢生的樹林子,頓住步子不再往裡走,準備把寶音哄回去。
「阿娘不嘛。」
寶音奶聲奶氣地請求著,就是不肯合作。
這時,不遠處的樹叢中,突地閃現出一個白色的影子,像一團白白的毛球似的,身形一晃而去,便沒了蹤跡,卻偏生禍害了小魔女的眼睛。
她一把勒住夏初七的脖子,牽引著她往那處看,小手指著。
「阿娘,快看快看,是狗狗,是狗狗在跑」
小丫頭眼神兒倒好夏初七看見了那白生生的小東西,卻沒有看清寶音在喊什麼,她眯了眯眼,問,「寶音在說什麼」
「阿娘,我要,我要狗狗,是狗狗。」
「狗」夏初七很懷疑山木里怎會有狗,搖了搖頭,「寶音,狗狗已經跑了,咱們回營地去,你阿爹該著急了。」
她發誓,自己真的阻止了。
可小郡主不僅是晉王的寶,還是「十天干」全體侍衛的寶。
聽見寶音憋屈的撒嬌,侍衛們換了方向,大喊。
「追」
「追追追」
「拿弓來射它」
「不不行。」聽見侍衛要射那東西,寶音著急了,抓住夏初七的脖子,死命的吊著,小腦袋猛搖,「不要殺狗狗,不要狗狗死」
「寶音」
夏初七低低呵斥一聲,凝目看她。
「不許任性。」
在這樣的叢林裡頭,開弓獵殺尚且不易,何況是抓活的動物,這不是強人所難麼可寶音小郡主的「寶貝效應」再一次得到驗證,夏初七的拒絕根本就沒有作用,侍衛們心肝情願地受寶音奴役,不待夏初七的話說完,他們已經收起屠殺之心,追了上去。
「要活口。」
「噗,活口」一個侍衛噴笑。
「抓活的。」喊活口的侍衛趕緊改口。
夏初七看著他們忙碌,不願驕縱女兒,卻又無法阻止他們寵著她。眼看大家都圍攏上去,她思考著當趙十九知曉他苦心訓練出來的「十天干」竟然聽命於他的女兒時,會有什麼感覺,無奈的一嘆,抱著寶音便快步跟了上去。
「阿娘,快快快」
「阿娘,你快些走。」
寶音「抱著說話不腰疼」,看侍衛們越走越遠,有些嫌棄夏初七的速度,不停的搖著她,小嘴巴都嘟了起來。
「阿娘沒用跑不快。」
夏初七喉嚨一甜,一口鮮血差點兒吐出來。
「老娘這是抱著個人,怎麼快」
「哦。」寶音似懂非懂,伸長脖子看著侍衛們矯健的背影,「老娘是什麼」
「」
「是阿娘很老的意思嗎」
「」
夏初七氣喘吁吁地跟著侍衛奔跑,一句話也沒有看見,自然沒有被女兒打擊到。寶音見她不言不語,扁了扁嘴巴,總算發現了她的不對勁,冷不丁歪下脖子,把頭伸到夏初七的面前。
「阿娘」
夏初七盯著冷不丁冒出來的小腦袋,嚇了一跳。
「做什麼」
「你聽不見寶音嗎」
夏初七眉頭一挑,「你說了什麼」
「我說,老娘是阿娘很老嗎」
「」咽回一口唾沫,夏初七翻個白眼兒。
「老娘是阿娘很美麗的意思」
「哦。」
騙完了小孩子,夏初七全力奔跑著,將她久不活動的老胳膊老腿兒的功能發揮到了極限,總算追了上去。
「圍住它」
「快快圍住,不要它跑了。」
侍衛們吆喝著捉狗,玩得很是興起。
可那條狗與尋常的狗似乎不太一樣,它速度奇快,動作靈敏,飛一快地在侍衛們中間左突右奔,繞來繞去可「十天干」絕非浪得虛名,雖說他們不能殺它,但還是把那傢伙摁住了。
當夏初七氣喘吁吁的抱著寶音從那半人高的草叢裡踩過去的時候,便見一隻渾身白毛的小狗被侍衛們團團圍住。那狗崽子年齡尚幼,睜著一雙無辜的眼,滴溜溜看著一群人,樣子似是有些害怕。
「哇」
寶音掙扎著,就要下去。
「阿娘我要狗狗。」
夏初七走近一些,把寶音放在地上。小丫頭不等站穩,便跌跌撞撞過去摸那狗身上的白毛。那狗兒看到小寶音,露出一抹好奇的神色來。大抵是絕境中遇到「友好」,它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寶音的小手,水汪汪的眸子看上去極是可愛。
「咯咯」一笑,寶音手心痒痒。
「阿娘」她嫩著嗓子喚夏初七,「狗狗喜歡我。」
「呃」一聲,夏初七無法與她解釋動物本能,只看著她與狗玩耍的興奮勁兒,微微一笑。突地,她眉梢一沉,覺得有些不對。那狗雖然長得像白色的博美犬似的,卻與狗有些不一樣。
「王妃,這不是狗」
有侍衛一喊,夏初七心裡便是一沉。
看著那「狗」,怔了怔,她問,「是什麼」
「好像是狐狸,白色的狐狸」
這一帶並不是白狐的生長之地,怎會出現白狐
夏初七皺著眉頭,一時想不明白。
不過,狐狸素來以陰險奸詐聞名於世,而且有著食肉動物的天性,也有野性,一旦感之危險,它也是會咬人的。雖然這隻狐狸還小,看著也挺乖巧,但她如何能放心
她一把將寶音抱了起來,不讓她與狐狸再接觸。
可寶音才不管它是狐狸還是狗,吵著嚷著要把它帶回去
母女倆正在僵持,她面前不遠處突地寒光一閃。
一隻羽箭飛射過來,被侍衛眼明手快的一擋,失了準頭,射在了面前的樹杆上。
「何人偷襲」
侍衛嚇得一身冷汗,大喊一聲。
「狗剩兒,你兩個去追。」
有兩三個侍衛追了出去。
可山林里靜寂一片,半點聲音都無。
「娘也」侍衛們警惕的拔了刀,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若是敵人誠心要偷襲殺人,他們如何保得住王妃與小郡主
可想而知,來人武藝極為高強。
夏初七並沒有聽見羽箭撞擊的金鐵聲,只是順著侍衛們的目光看過去,然後抱著寶音走近,取下羽箭上插著的一張紙條
「小心夜襲」。
在這樣的荒山野嶺受到警示,只有說明一個道理有人跟蹤他們。
不管示警之人是何人,提高警惕總是好的。
回到營地,夏初七把紙條交給了趙樽,可趙樽看一眼便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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