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節
耳朵邊上絮叨一樣,慢慢的說著,仿佛只是與熟睡的愛人在低低呢喃。
「爺,湯藥來了。」
鄭二寶的聲音傳來時,趙樽正有些說乏了。
「進來吧。」
他聲音落下,很快鄭二寶就把熬好的藥端了上來。
接過藥,趙樽屏退了他,將湯藥灌入自己的嘴裡,慢慢低頭,唇印上了她的,含著藥,用舌頭挑開她緊閉的牙關,一口一口,就像鳥兒餵哺那樣,慢慢地渡到她的嘴裡。
這樣的方法餵藥,並不容易,因為她不會吞咽,那湯藥總是順著她的嘴角往下淌。他餵得心裡越來越慌,目光越來越涼。一邊餵藥,一邊替她擦拭,一碗藥餵得他渾身熱汗,才總算灌了下去。
他的嘴裡,全是中藥的苦味。
可她還是蒼白著臉,根本不理會他的情緒。
一個時辰過去了,外面的天色黑了下來,灶上的魚已經下鍋了,在營帳里,似乎都可以聞到誘人的香味兒,可她的眼睛還是沒有睜開。
「阿七,你再不醒,爺就對你不客氣了」
他像是有些沒有耐性了,含住她的嘴唇,重重吻著她,像一隻突然間就發怒的野獸般,一邊吻,一邊低低地吼,試圖把她的身體捂熱。
「醒過來,你給老子醒過來」
他低低吼著,吻得很重,搓揉得也很厲害,不多一會兒,那懷裡的人兒,唇上就有了血色,身上似乎也較先前暖和了一點。不過,全是被他給折騰出來的血色,嘴唇紅腫不堪,身上帶著一種肆虐般的痕跡,瞧得他不由紅了眼眶。可惜,他的所作所為,她一無所知。只靜靜的躺著,像一隻可憐的小蝦子般蜷縮在他的懷裡,連哼一聲的力氣都沒有。
「阿七,你再不醒,爺欠你的銀子,可就不還了。」
他咬牙切齒的一嘆。沒想到,話音剛落,懷裡的人突然有了反應。
「魚我的魚」
她在昏昏沉沉間,就像到自己的魚了。
「魚個屁」
趙十九好像很激動他的聲音又大又凶。想著這個,夏初七不由皺了皺眉,想瞪他一眼,卻睜不開眼睛來,只聽得他說,「你下次再敢這樣,爺就,爺就」
他就要怎樣
迷迷糊糊的想著,夏初七覺是趙十九好像生氣了。可她知道,他再凶,都不會真把他怎麼樣。這種感覺真是好啊,她身上暖暖的,努力想要睜開眼睛來,想要看清他的面容。可她身子太虛弱,視線太模糊,什麼都看不清楚,只能驚駭地感受到他眸子裡咄咄逼人的寒光,只覺得這人渾身繃緊得像一隻暴怒的野獸。
嗯,趙十九有的時候,還是很像野獸的。
「趙十九,你,你剛說什麼銀子敢不還」
趙樽微微一愣,哭笑不得,不由生氣的低罵了一聲。
「看來在你心裡,銀子果然比爺還重要」
他恨恨地罵完了,懷裡的人兒卻眼一閉,又不理會他了,像是沒有什麼力氣說話。他看著她那討人嫌的樣子,突然有一種想要掐死她的衝動。可他手剛撫上她的臉,就把被子滑了開去,露出一個雪白的香肩來,瞧得他身子微微一熱,趕緊拉上被子給她裹住,不由有些薄怒。
「一提銀子,就醒。不說銀子就睡,楚七,你想沒想過爺的感受」
「唔」夏初七縮成了一團,攀住他的肩膀,有氣無力呢喃,「趙十九,咦,你好像沒穿衣服」她像占了多大的便宜似的,沒有睜眼,可手卻不規矩,唇角浮現起一絲笑容來,「我就說嘛我要是死了還,還沒上了你真是虧大,大發了我一定要上了你」
他被她的話和動作給刺激到了,按住她的手掌。
「楚七,你在說什麼」
打了上嗝,她靠近了他一些,又喃喃一句「我說我一定要上了你」,然後,不等他氣得吹鬍子瞪眼睛,她再一次華麗麗的昏睡了過去。
「楚、七」
他嘴角微微一抽,湊過去看了看。
她雙眼緊閉,唇角還泛著烏嘴。但這一次真的是昏睡過去的,鼻間有淺淺的呼吸。他心裡一松,終究又抱緊了她,低低一嘆,隱隱的,沒有人看見,他的唇邊,竟然也有一絲笑容。
「殿下」
陳景在外面喊了一聲。
「說」
「屬下可否進來說話」
知道他想說的話不太方便,趙樽沉默一下,看了看懷中的小人兒,身子微微一動,緊緊蓋嚴了她的身子,這才讓陳景進來。
屋子裡的火爐很暖和,陳景手心有些冒汗,他一直沒有抬頭,更沒敢去看榻上的兩個人,只是垂著眼皮兒,把剛剛得來的消息告訴了他。
「知道了。」
趙樽終究是一個冷靜的人,聽完蹙了蹙眉頭,看著陳景。
「晚點把十天干都給本王叫來。」
「殿下」陳景吃驚一下,猛地抬頭看著趙樽。
趙樽有十二個護衛。
除去陳景和晏二鬼之外,還剩下十個。而這十個,才可以真正稱得上傳說中的「隱衛」。因為在平日裡,他們並不像陳景和二鬼這般,常常出現在公眾的視野里,很多人都不太清楚他們是誰。
他們之所以叫著「十天干」,是因為他們的名字是按「十天干」中的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來排序的。在十天乾的手底下,分別又有一支隊伍。隊長稱為甲一,乙一,丙一,以至類推。這一支隊伍的人數不多,但卻是真正忠誠於趙樽的人。
不過在這些年裡,趙樽真正用到他們的時候不多。如今,如果不是事情有了極大的變化,他也絕對不會動用他們。陳景盯著趙樽,底圖從他的臉上看出些什麼來。
可趙樽不僅沒有解釋,還低低補充了一句。
「另外讓二鬼放下手裡的事,親自跑一趟遼東。告訴陳大牛,當日他在盧龍塞大帳中對本王的許諾,興許用得上了。」
那日陳景就在近前,自然知道陳大牛說了什麼。
一時間,他驚愕不已,滿眼都是疑惑。
「殿下」
趙樽慢慢抬頭,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我不想再讓我的女人,吃個魚都要捨命去撈。」
、第140米吃藥還是吃醋。
昏迷中的夏初七尚且不知道趙樽「衝冠一怒為條魚」的事情。
兩三日下來,她陷入了昏昏沉沉的世界裡,一直半睡半醒。在掉入冰洞之前,她的身體向來很好,用她的話說,她健康得像一頭小牛犢子,傷風感冒都很少有,更不要說像這般一病不起。可這一次可能冰水裡泡久了,傷到了根本,小牛犢子終是成了弱不禁風的病黛玉。
若論她這病的收穫,便是把趙十九的頭疾嚇好了。
或者說,他顧不得自家頭痛,衣不解帶地守著她。她睡,他不睡,她不睡,他也不睡。整夜他都當值。她渴了,他倒水。盅里的水永遠都溫的。不冷,也不會燙。她要出恭,二寶公公總會在第一時間拎來恭桶。同世間女子一樣,夜間她睡覺,手腳總是冰涼,可不論是她的手,還是他的腳,總有他的體溫給捂暖,這讓率性慣了,向來不慣被人伺候的她,病得都不太像自己了。
暈了睡,睡了暈。不知不覺,三日過去了。
從大帳回來,趙樽頂著風雪入屋,脫去外披的大氅,低頭見她還在睡著,皺了下眉頭,看一眼鄭二寶。
「去吧灶上的魚羹端來。」
說起魚來,不得不說夏初七又立了一功。雖然她差一點在冰洞裡殞了命,卻實實在在創造了一種極好的冬季捕魚法子。在錫林郭勒的駐營地附近,有好幾處較大的淡水湖。如今有了她這個法子,北伐軍的伙食都有了改善,魚羹是喝得著的了。那日初七再醒過來時,得知此事,還小小的得意了一回,從趙樽那裡討了賞賜。
「殿下,魚羹來了。」
二寶公公躬著身子,恭敬地端上魚羹。
「你下去吧。」
聽了主子爺不咸不淡的淡然聲音,鄭二寶癟了癟嘴,卻是不敢多話。如今伺候楚七的差事兒,都由他家主子爺都包辦了,自然輪不著他。雖然他心疼爺,卻也不敢去搶差事兒,只盼著床上那個「禍害」,趕緊的好起來,讓他家爺少遭點罪。腹誹著,他退了下去,帳簾合上了。
趙樽探了探滾燙的碗,慢慢走到床前。
低頭,看了看她眨動的眼睫毛,無奈嘆一口氣,曲指敲在她額上。
「懶七,該起了。」
入冬的時候,溫暖的被窩簡直就是誘惑。難得有這般可以懶惰變豬的日子,夏初七確實是早醒了,不樂意起床。如今被敲了頭,又聽見他無奈卻哄著她的聲音,翹唇莞爾一笑,鼻子裡懶懶地「嗯」一聲,睜開左邊一隻眼睛,瞧他片刻,終是長長舒展下酸軟的手腳,打了個哈欠。
「這日子睡覺太美,不樂意起了。」
「睡多虧神,多活動,身子康復得快,這是老孫說的,小神醫不會不知道吧」趙十九淡淡說著,扶她坐起靠在床頭,又順勢塞了一個軟軟的靠枕在她後背上,這才將魚羹端過來。
「吃一點。」
這兩日吃多了這東西,夏初七一聞,胃就有了反應。
嘿嘿一樂,她講條件,「可以不吃嗎」
「不可以。」趙樽剛準備餵她吃東西,像是發現了什麼,突然皺了皺眉頭,放下碗,探過來摸了一下她身上的衣裳。見果然睡得有些濕潤,他沒說旁的,直接喚鄭二寶拿了乾淨的衣裳過來就要替她換。
「餵」窘迫一下,夏初七微微眯眼,看了他一眼,有些不好意思,卻仍是好心情地逗他,「話說,那兩日我起不來床,我身上的衣裳都是你換的」
「不然呢」他挑眉。
「咳,好吧。」他面容太過淡然,夏初七逗弄無趣,摁住他火燙的手,彎了彎唇角,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如今我已經好多了,可以自己來。若是你還想藉故看姑娘我的身子,可是要額外付錢的了。」
淡淡看她一眼,趙樽懶得理她,都沒有回答,伸手就去解她中衣的盤扣,解了兩顆,似是怕她凍著,又把被子拉了過來,蓋住了她。夏初七愕然一秒,見他毫不在意的樣子,像是真不把她當成姑娘,反倒不好意思了。
「說了不付錢就不能再看,嘿嘿,我自己來。」
低頭看了一眼按住他的小手,趙十九面無表情。
「就你這身子,荼毒爺的眼睛,爺都沒要賠償。不要爺換也成,你得先把賠償算清楚」
「世上哪有這般道理」
「爺說有理,便有理。」
「」
莫名其妙被訛去了一筆,夏初七覺得冤得慌。可她好手好腳的,又不是殘廢,讓男人伺候換衣裳,不如讓她找一塊豆腐撞死算了,所以,不得不屈服在趙十九的淫威之下,投了降。
換好衣服,她身子舒服了,確實覺著有些餓了。一把奪過趙樽手裡的碗,端著那碗魚羹來,很是沒客氣。可大概是這幾日吃得太多,加上營中作料缺乏,味道確實差強人意,吃了不過小半碗,她就沒有食慾了,打個飽嗝,搖了搖頭,把碗還給趙樽,表示自己吃飽了。
「不好吃」看她一眼,他皺了皺眉頭。
確實不怎麼好吃,可夏初七不想表現出自己腸胃嬌氣,更不想讓他擔心,或者說不想辜負他的好意,只咋了咋舌,笑嘻嘻搖了搖頭。
「好吃呀。可我整日在床上躺著,缺少運動,能吃下多少」
「好吃就行,把這些吃完。」
他一說完,夏初七臉就苦了下來,看著他,癟著嘴巴,「不想吃了,真飽了。」
「吃」
「你給錢我再吃。」
趙樽眉頭一蹙,那表情像是恨不得掐死她,可她到底還是活得好好的,還把她剛才被他訛去的銀子又誆了回來。一想到占了他便宜,夏初七頓時來了精神,只把魚羹當著藥,「咕嚕咕嚕」便灌下去一碗,為了以示誠意,就差舔碗了。
「怎樣,夠意思吧」
看著她燦爛的笑,趙樽無奈一嘆。
「要錢不要命。」
「嘿,上輩子我是窮死的。」夏初七吸了吸鼻子,笑眯眯地將手肘搭在他肩膀上,抬著下巴問,「我都忘了問你,這兩日你都在忙些什麼」
趙樽隨手把碗擱在小几上,回頭時,眉目間多了一抹冷鷙的情緒,「漠北十二部搶去的糧草,爺必須搶回來。」
微微一怔,夏初七想想點頭,「這倒是,肚子問題是大事。」
說罷,她正準備問他有什麼計劃,鄭二寶就進來收拾東西了。他不是空著手進來的,手上還端著一個托盤,托盤裡是一碗熱氣騰騰的中藥,看得她直皺眉頭,連帶著看到笑眯眯的二寶公公都頭痛。
「我身子好了,可以不必吃藥了。」
她雖然是醫生,可真的很討厭喝藥。這兩日,沒少為了喝藥撒賴,可趙十九永遠都有逼她把藥喝光的本事。如今也是,他看她一眼,直接從鄭二寶手中接過藥碗來,放到唇邊吹了吹,低頭看著她。
「是要爺餵」
想到他前兩日餵藥的「方式」,夏初七咳了一聲,覺得對一個太監來說,那種餵藥方式實在太過殘忍。於是作罷,勉強端碗喝了一半,真苦得掉渣了,眼睛鼻子都皺成一團,一顆腦袋搖得像撥浪鼓。
「不喝了,分量夠了。」
「神醫還怕喝藥」
「神醫也是人。」
「草藥放在嘴裡嚼,不比喝藥更苦」
頭頂上突然傳來的聲音,駭了夏初七一跳。她猛地一抬頭,接觸到一雙似笑非笑的眼睛時,微微一眯著,嘿嘿樂了,「趙十九,你個悶騷,一年前的事兒,還記恨著呢不過問題又來了,你是怎麼知道的」
趙樽並不回答她,只是一個字命令。
「喝。」
看著他傲嬌冷漠的樣子,夏初七臉上帶著笑,怕他呷醋傷身,終是苦著臉把一碗藥灌入嘴裡,然後盯著他,突然做小獸狀惡狠狠撲了上去,抱緊他的脖子,就把苦藥往他的嘴裡送。
趙樽面色微變,想要躲開,可夏初七勾緊他的脖子就是一陣哺喂,兩個人死死糾纏一下,終究是一人一半咽了下去。看著他蹙緊的眉頭,夏初七咋了咋舌,覺得從嘴巴苦到了舌根。
「趙十九,你好過分,都說要有難同難,有苦不能同吃嗎喔」
她微微張開的嘴愣住了。
就在她罵人的時候,她的嘴裡被他塞入了一塊松子糖。舌尖上傳來的甜味兒,通過味蕾從口腔傳入心裡,頓時讓她不知所措。眨巴眨巴眼,鼻子都發酸了。
好久沒有吃過這般甜的東西了。
在這無邊無際的茫茫雪原上,他是在哪裡給她弄到的糖吃
「不甜」見她一直苦著臉,趙樽略略詫異,低下頭來瞧她。
她吸了吸鼻子,把那陣酸澀憋了回去,故意苦巴巴地含著糖說:「好苦。」
「怎會」他不信。
「不信你也嘗嘗」
她把松子糖從嘴裡吐出來一點點,微仰著腦袋看他,那嬌嗔的小樣子配上兩片噙了糖的紅漬漬唇片,如花開滴露,格外惹人憐惜。老實說,她覺得自個兒這樣子應是有些噁心,嘴裡的東西,讓人家來吃。可在戀人之間,一切噁心的行為都是恩愛,他半信半疑的看了她一下,灼熱的視線終是落到她的唇上。
「果真」
夏初七心裡一跳。
這一刻,她突然發現,她為什麼會迷上趙十九,興許就是愛上了他這般看人的眼神兒。專注,嚴肅,一本正經,在他低頭認真注視她時,他的眼睛裡全都是她,整個世界都是她,那樣子性感得令她怦然心動,為了他去做任何事都可以。
不期然咽了咽口水,她點頭,含糊地說,「果真唔」
她點頭的動作還沒有做完,他的唇便覆了上來,含著那粒松子糖,慢慢送入她的嘴裡。一起送進來的,還有他滑膩的舌,像是為了安撫她吃藥的苦,他順便吻透她的口腔,連帶將她口中的苦味兒一併吮去,與她貼於一處。
「壞」
她咕噥,卻字不成字,調不成調。
情動時,恨不得黏稠一處。情人間大抵如是。
她也是一樣,雙手吊著他的脖子,不知何時已被他按壓在了枕頭上,恍惚間,她發現他一雙眸底看來時,像是帶著火一樣的光,很熱,很讓她心慌,覺著心裡頭像有一群螞蟻在爬,痒痒的,麻麻的,身子酥軟,說不上來的曖昧與纏綿。
一直守在帳外的二寶公公,先前還能聽見他倆說話的聲音,突然並並沒了聲音,只剩下一陣奇怪的呼吸與低喘,他趕緊躬著身子,準備離遠一點。他雖然沒有經過婦人,可他貼身跟著趙樽,自然熟悉了他與楚七之間親熱的戲碼,不識趣的後果很嚴重,他不僅自家得走,還得注意著不能有人衝撞和打擾。
「二寶公公,殿下在嗎」
說曹操,曹操就來了。
鄭二寶想著他家爺永遠會被打擾的親熱戲,給了陳景一個「有些事情你永遠不必懂,但是你一定得理解到底是為什麼」的眼神兒,然後輕咳了兩聲,把他拉到邊上,壓著嗓子說,「在是在,不過這會子卻是不太方便。如果不是極緊要的事情,侍衛長不如等等」
瞧著他激動得快把一雙小眼睛給擠成一條縫的樣子,陳景自然意識到是什麼情況了,略略低頭,沒有回應,只點了點頭,等在了那裡。然而,他們倆的對話聲雖然小,又如何能逃得過趙樽的耳朵
「阿七」
見他突然停下,夏初七紅著臉,「你有事要辦了」
趙樽低笑一聲,颳了刮她鼻子,「便是沒事,爺還能如何」
「你為什麼就不能如何」
倒不是她不知羞澀,而是她總算發現了,趙十九這個人太迂腐太古板,每次若不是她進一步,他便會永遠的原地踏步,只要沒成婚,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跨越雷池的。這樣一樣,她膽兒大了,碌山之爪便抓向了他。
「阿七」他目光一暗,卻是沒有阻止,「信不信爺整治你」
瞧著他一臉窘迫的樣子,夏初七又是好笑,又是好氣,「趙十九,有件事我忘了告訴你,你曉得那日我掉入冰洞裡,以為自己要死了,最後悔的事情是什麼嗎」
其實她已經說過了。
不過趙樽卻是板著臉,嚴肅地搖了搖頭。
夏初七如何會記得自己半昏迷狀態時說過的話飛快地瞟了他一眼,她正準備洋洋得意的逗他一回,突然發現他此時身子的狀態較之往常更為興奮,怕說出來真把他給逗得上了火,一會兒倒霉的還是她自己。而且,雖然他每次都說付錢,可錢卻沒有兌現過,至今仍是賒帳,她太虧了。如此一想,她不由衝到嘴邊兒的話又咽了回去,趕緊放開了手,還溫存地替他把衣擺給理好,然後才一本正經地告訴他。
「我最惦念的事,就是你還欠我那樣多的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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