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節
眉。
「替本宮沐浴更衣。」
、第187章搶男人
趙綿澤此時方知,對於心底在意的女人,就會特別在意自身形象,也會在乎在她的心裡到底體面還是不體面。說來他與夏問秋相處這些年,看上去恩愛甜蜜,但他成日裡有何承安打點著,雖皇家貴胄的風流雅致、衣冠楚楚自是不必說,他卻真真兒從未在意過這些。
不可否認,他待夏問秋極好。他曾經也以為,那便是世間的男女情愛了。他是喜歡過她的,在他嬌艷溫良,楚楚可人的時候。可如今想來,那樣的日子,其實亦如一池死水,看著平靜無波,其實從來就沒有半點激動的情緒。幾年的日子加起來,也無這一刻那般的澎湃,無這一刻那般的緊張。
沐浴更衣用去半個時辰,他吁了一口氣,神清氣爽地坐上肩輦,一路往楚茨殿而去。
半道上,幾道「轟轟」的雷聲響過,悶了幾天的小雨,便淅淅瀝瀝地落了下來。何承安是個會來事兒的,早已準備好,趕緊撐上了傘蓋,尖著嗓子吆喝抬輦的侍衛步子快一些。
趙綿澤微微抿著唇,似乎並未感知外面的世界,那眉眼間的淺淺笑意,像極一個前去初會情人的二十歲少年兒郎,哪裡還有平素端著的儲君架子
何承安時不時瞄著他,瞧得心痛不已。
往常他與太孫妃好時,也從未見過他這般小意討好。
這好端端的一個人,怎麼不聲不響就兒女情長了
不多一會,楚茨殿在望了。
趙綿澤微闔的眸子抬起,呼吸微微一緊。
算起來,有六七日未見她了,他突覺身子緊繃,急迫得緊。
「皇太孫殿下,殿下,奴婢有急事」
一行數人的杏黃色肩輦背後,一個身著嫩黃宮裝的小宮女冒著細雨飛快地跑了過來。何承安回頭看了一眼,見是澤秋院裡侍候夏問秋的抱琴,偷瞥一眼趙綿澤的表情,並未阻擋,只陰陽怪氣地喝斥。
「抱琴姑娘,宮裡不比別處,乍乍呼呼的,成何體統」
「何公公,奴婢錯了」抱琴福身請了安,躬著身子仍在氣喘不已,像是急匆匆趕來的樣子,接著又急急忙忙的回稟道:「殿下,太孫妃她不不,奴婢習慣了。殿下恕罪是側夫人病了。這兩日茶飯不思,整日喚著殿下的名字,請殿下過去瞧一瞧她吧。」
趙綿澤鼻翼一攏,眉頭微微一動,「找本宮有何用本宮又不是太醫。」
眼看抱琴瞬間白了臉,他心裡一嘆,微微斜眼,看向脊背挺得筆直的何承安。
「去,差個太醫去瞧瞧。」
抱琴眼皮跳了跳,咬著下唇,「噗通」一聲跪在潮濕的雨地上,重重朝他叩了一個頭,「殿下,側夫人這恐怕是心病,她念著你吃了湯藥也不見得能好,還有側夫人她還讓我把這個交給你。」
抱琴說著,從緊攥的手心裡,拿出一把精緻的木梳來。
那是一把沉香木的木梳,整體呈半月弧形狀,一面梳柄雕刻戲水鴛鴦,一面梳柄雕刻並蒂荷花,保存極好,尚未接過,似乎就帶了一抹沉香的味道。
木梳是當年趙綿澤親手雕刻了送給夏問秋的定情之物。洞房之夜時,她嬌羞地告訴過他,她出嫁那一日,母親為她梳頭,便用的這把梳子。母親一邊梳一邊笑說:「一梳梳到底,二梳白髮齊眉,三梳子孫滿堂」。
那個晚上,紅燭喜燃,她躺在他的懷裡,問他可會一輩子待她好。
他記他回答,會。
接過梳子,他目光有剎那的凝重。
這幾日澤秋院那邊發生的事,雖然他並不去關注,但不表示他什麼都不知情。
說來,夏問秋對夏楚所做的種種,他是怨恨她的。可到底相處了那樣久,不要說是一個女人,即便是一隻阿貓阿狗也會生出情分來。
更何況秋兒還救過他的命
他原本是想著,她這幾年被他慣得不成樣子了,太胡作非為,膽大包天了,是得給她一些教訓。而且,再怎麼著,也得等這件事情平息下來才能去看她。可如今見抱琴的樣子,再看到這把承載了二人過去情分的木梳,他突然心生不忍。秋兒打小就沒吃過什麼苦頭,如今受罪,估計也是難熬。到底夫妻一場,去看看她,也是應當的。
可是,小七
他看了看前面不遠處的楚茨殿,一時兩難。
「主子」
何承安低低的喊聲,收回了他的神思。
輕輕「嗯」一聲,他強壓著心裡的煩躁,吩咐道。
「去告訴七小姐,我晚一點再過來。」
何承安一怔,點點頭,「是,主子。」
抬著趙綿澤的肩輦調頭沒走幾步,楚茨殿的朱漆大門就開了。
門口,一道女子清麗婉轉的聲音傳來。聲音裡帶了三分嘲諷,七分漫不經心。
「看來是我自作多情了,我原想這下了雨,怕殿下淋著,趕緊撐了傘出來呵,殿下這是要走了麼」
趙綿澤脊背一僵。
一陣狂喜幾乎淹沒了他的心臟。
她竟是怕他淋了雨,特地撐傘出來接他
恍惚間,一個來自舊時光里的聲音,也響在了他的腦海。
「綿澤,我是怕你淋了雨,這才撐傘來找你的。你不要生我的氣好不好不要不理我好不好最多下回我不來了。」
在斑駁的舊時光里,那個粉嘟嘟的小姑娘,嘟著一張粉嘟嘟的嘴,也曾這般對他說過。可那個時候的他,為何對她那樣的厭惡、心煩,乃至恨不得永遠也不要見到那張臉一想到要被迫娶她為妻,心口就堵死了。而此刻,他竟是時時都想見到那張臉。
猛地回過頭,那人已轉身。
他看到那一道纖瘦的背影跨過了門檻,心裡倏地一痛。
「小七」
「主子我們去哪兒」何承安見他僵硬著,頭痛的請示。
趙綿澤眉頭狠蹙,終是嘆了一口氣,瞥了抱琴一眼,吩咐他道:「你領抱琴去太醫院,找一個好點太醫去瞧瞧她。就說,本宮不過去了,好好禁足反省吧。」
何承安輕輕應一聲「是」,看著那一乘肩輦加快速度往楚茨殿而去,而肩輦上的人,俊朗的臉上是一抹懊悔不已的樣子。
感慨地垂下了雙手,他看了抱琴一眼,無奈的撇了撇嘴。
他想,他的主子,這一回是真完了。
「殿下」抱琴也喚了一聲,其聲卻微。
她也知道,她的主子,這一回也是真完了。
夏初七懶洋洋坐在窗前看雨,見趙綿澤急匆匆入屋,只叫晴嵐拿一張大絨巾來,為他擦拭雨絲濕潤的頭髮。自己則是一動不動,淺抿著唇,靨靨帶笑,樣子極是好看,卻並不與他說一句話。
「先前是秋兒病了,我這才準備去一趟。」
趙綿澤垂下眼眸,像是解釋,似有尷尬。
「哦那殿下應當先去看她才對。」
看她滿不在意的樣子,趙綿澤眉梢一揚,只好無話找話。
「你的傷好沒好徹底」
「好多了。」夏初七樂得配合。
「我原本該早些過來瞧你的。」他坐在她的對面,瞥了一眼她端著茶盞的青蔥手指,心裡微微一盪,見她不說話,在這安靜得過分的氣息里,他的聲音,多出一絲無奈的嘆息來,「可這幾日太忙,本該辦成的事情,一樣也未辦好。就連該給你的名分,也沒有做到,自覺不好見你。」
夏初七莞爾看他,淡淡道:「我從未怪過你。」
不怪,是因為她根本就不稀罕,不怪,只因她有比怪更深的情緒恨。可她悠然自得的話,趙綿澤聽來感受卻並非如此。她今日的笑容太多,久違得仿佛隔了好幾年的時空,再一次溫情脈脈的出現在他的面前,竟像極了當初那個狂熱愛戀他的小姑娘。
胸腔莫名一堵,他突地有些慶幸。
慶幸他終究還是找回了她。
雖然彼此錯過了幾年,但他們將來還有長長的時間。
寂靜無聲的沉默片刻,他情不自禁地伸手過去,握緊她的手。
「小七」
她指尖很涼,觸上去竟不像一個正常人該有的溫熱,幾乎是下意識的想要縮開。他吃了一驚,飛快將她的手納入掌中暖了暖,語氣是說不出來的憐惜。
「春寒料峭,坐在窗口風又大,你該多加件衣裳。」
「沒事兒,我不冷。」
如果不是被他捏著手,她又怎會覺得冷夏初七唇角揚了揚,趕緊縮了縮手。
「殿下先坐著,我去吩咐灶上,做幾樣小菜來,我們邊吃邊說」
門口就站在丫頭,哪裡需要她去
趙綿澤察覺到她的不自在,雖有不舍,卻沒有勉強,溫雅地笑了笑,放開她的手,端起桌上砌好的茶水,輕輕抿一口,恢復了淡然。
她施施然從他身邊走去。
不多一會,她又回來了。
二人相對而坐,她淺淺一笑,卻久久無言。
楚茨殿的廚子速度很快,不多一會,梅子和晴嵐來擺桌了。
菜式不算豐富,幾個家常小炒,一盤水果,一碟糕點,另外有一個白闔玉的酒壺。
夏初七笑著為他斟滿了酒杯,語氣輕和道:「殿下,今日我借花獻佛,請你吃飯,不要介懷。」
趙綿澤未動聲色,黑眸半眯,瞥著她不吭聲。
夏初七唇角一翹,笑著眯了眯眼,恍然大悟一般,拿過他面前的酒杯來。
「殿下是怕我下藥不好意思,我不懂宮中規矩,逾越了。」
說著,她拿過酒杯來便要往自己的嘴裡灌,趙綿澤卻飛快地攔住了她,從她手上奪過酒杯來,「你傷未痊癒,喝不得酒。」見她抿笑不語,他只好解釋,「我並非這意思,只是你」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夏初七笑著接了過來。
趙綿澤確實有這個意思,但這句話他卻不好說出來,見她毫無介蒂的笑著,若是不以為意,他窘了窘,為免顯得自己小家子氣,沒再言語,端起酒杯,大袖一遮,悉數灌入喉間。
「好酒」
輕輕贊了一聲,他突地奇道,「這酒我竟是未喝過,很是香醇。」
夏初七眉梢一揚,笑眯眯看他,「是啊,很好喝呢。這酒名叫茯百。」
趙綿澤眉頭狠狠一跳,好半晌兒才吐出一口話。
「你哪裡得來的」
「今兒白日裡菁華來過。」夏初七沒有看他,神色並無異樣,唇角的笑意未絕,「我前兩日差人給她捎了信,拜託她夫婿去了一趟晉王府,替我拿來的,府裡邊存了好些。呵,我好久沒有喝過,有些想念這味道。」
趙綿澤斜睨著她,久久無言。
「怎的,你不喜歡喝」她問。
趙綿澤手指在酒杯上轉著,突地失笑,「你即知它是茯百酒,想來也知道,這酒是陛下專為晉王釀造的,旁人不能喝。即便是我,也不成。」
夏初七微微一笑,「那有什麼,酒而已。人有高低貴賤之分,酒這東西,難道也有再說,我們偷偷喝了,陛下能知道」
趙綿澤看著她臉上的笑容。皺了皺眉。
「你若是喜歡喝酒,等你的傷大好了,我為你找些好酒來。這酒,不要喝了。」
夏初七眉目沉下,狀若無意的為他盛了一碗湯,把酒壺拿了起來。
「好吧你即是不喜,那算了,算我自討沒趣。」
她看似沒有情緒,但眉目間分明有些生氣了。趙綿澤手指微微一僵,嘆一聲,把她要拿走的酒壺抓了過來,杵在桌上。
「酒都開了,不喝掉,豈不是浪費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好。」
夏初七笑得唇角揚起,燦若雲霞。
茯百酒的滋味兒別樣,氣息也極是獨特,那香氣並不濃郁,清幽得若有似無,不仔細聞像是不覺,可一旦入鼻卻極是醉人。
這香醇之氣,夏初七從未在別處聞過。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突然很想喝一口。
她是多麼懷念這種味道。
若不是肚子裡小十九,即便是毒,她也願意喝下的。因為那是趙樽的味道。
趙綿澤淺酌小飲,樣子極是優雅。
她看著他喝酒,只面上帶笑,卻不言語。趙綿澤目光一凝,眉頭倏地一蹙。
「你今日找我來,到底有何事相商」
「你應當已經猜到了吧」夏初七唇角微勾。
「我不知。」趙綿澤眸底波光閃過,握杯的手緊了緊。
迎著他極富洞悉力的目光,夏初七彎了彎唇,忽然悵惘一嘆,坐正了身子,直直盯著他看,「好吧,既然你沒有發現我這般示弱,是為了百般討好你,那我便直說了。皇太孫殿下,如今我在宮中的身份極為尷尬,滿朝文武當我是禍水,貢妃恨我入骨,陛下更是對我心生嫌隙,我真的很害怕,哪一日睡下去了,就醒不過來。」
趙綿澤似乎並不意外,嘴角勾出一抹薄薄的淺笑。
「所以呢」
夏初七盯著他的眼,一眨不眨,言詞極是懇切,「所以,殿下的好意我心領了,你若是有心,勞駕放我出宮。」
「你想去哪」
「天大地大,哪裡都比皇宮安生自在。」
趙綿澤沉默了。
屋外的雨點「沙沙」作響,被夜風送到窗欞上,那細密的敲擊,在安靜的屋子裡,入耳格外清晰。燈光昏黃一片,二人目光對視,隔了好一會兒,趙綿澤才掀了掀唇。
「小七,再給我一點時間。」
夏初七微微一笑,「我給你時間,陛下他老人家,恐怕不會給我時間了。」
趙綿澤又怎會不明白她的意思
考慮了片刻,再出口時,他的聲音壓低了許多,「你無須害怕,這宮中到處都有我的人你的身邊也有,可保你安全。」
夏初七心裡微微一驚。
果然,她的身邊有他安插的人手。那他到底知道多少
看了看他淡然的臉,她發現,這個男人看似溫和有禮,待人斯文,但是在公事和私事上卻拎得極清。
思考了一陣,她好久才找到自己的聲音。
「這些日子,你待我極好,已經為我做許多事情了,我很感激你。不瞞你說,我原本對你是有怨恨的,可如今看你與我叔父還有朝中的牛鬼蛇神鬥法我也心累得緊。我不想你為我冒這樣的險。因為我的心裡,如今仍是裝著他。你為我做再多也是無用,我不想欠你的人情。」
聽她突然這樣說,趙綿澤喉結微微一滾。
她的話,他並無意外。除此,甚至還有驚喜。
她若是告訴他,她已然不戀十九叔了,他一定難以相信。
可她既然能如此坦誠的與他交心,於他而言,這便是好事情。
忽地輕笑一聲,他再一次抓住她的手,「小七,這沒有關係。前幾年是我們錯過了。當然,最主要是我的荒誕,還有自以為是。若不然,你又怎會寄情於他」
停頓了一會,他深深瞥她一眼,「至於如今朝堂的僵局,我雖騎虎難下,擔了一個監國之名,卻幹不了監國之事。但不會太久,你給我時間,我自會解決。」
夏初七目光微微一眯,並不答話。
他再次一笑,目光爍爍,「小七,我們從頭再來,可好」
「或許我可以幫你。」她突然說。
趙綿澤微微一愣,這才反應過來,她回答的是上一句。
深深看了她一眼,他眸中一貫的溫潤之色隨即被一抹涼意取代,視線變得複雜而幽深。他不知她是有意避開話頭,還是心思根本就沒在他的身上。心裡雖有一陣堵悶,卻也不便多說,更不好告訴她,比起操心眼前看似一團糟的朝中大事,他更搞心的事情正是她。
朝堂事務令他腹背受敵的原因,在於乾清宮裡的皇帝。
皇帝故意扼制他的原因,則是在於她。
這兩點他比誰都清楚。只在早晚而已,並不難解決。
而她才是他真正的未知。
看他目光深沉,夏初七心裡一窒,拿不準他到底在想什麼。認識這樣久,也是這幾天她才發現,趙綿澤此人的城府,比她想像中的深了許多。
在她算計他的同時,不敢說他有沒有在算計著她。
靜默片刻,她微微一笑,「你不必懷疑我的居心,我只是與你分析一下情況罷了。你如今陷入僵局,關鍵點,只在陛下一人,與朝中的臣工都無相干,他們只不過是一群看眼色行事的牆頭草而已。」
「小七,你到底是與往常不同了。」趙綿澤語氣緩和,話中卻暗藏機鋒。
「是呀,跟了他那樣久,再笨的人,也會聰明幾分。」她輕輕一笑,似是在追憶趙樽,唇角露出一抹迷離的甜美笑容。
這一抹笑,在趙綿澤的眼裡,恍如隔世這些,原本都是屬於他的。
幾乎是突然的,嫉意便湧上了心頭。
「可以不在我面前提他嗎」
「為什麼不可以提」是害死了趙樽,他心虛夏初七涼涼一笑。
「不為什麼。小七,你應當往前看。一直戀戀不忘過往,只會讓你自己更加難受,而人死,不能復生。」他表情極是淡然,可說起一個「死」字,竟也沒有絲毫的民樣。
夏初七心裡的恨意突然上頭,衝口諷刺一句。
「他死了,你很快活,對吧」
微微抿唇,趙綿澤平靜地看著她眸中的惱意。
「我想,我是應當感到快活的。」
夏初七突地一怒,「你」
「可我,並不如想像中的快活。」他打斷了她的話,突然優雅地起身走了過來,將她一隻死死揪在桌沿的手抓了過來,死死握在掌中,一字一句說得極是淡薄。
「小七,不管你有多恨。他死了,就是死了。你認清現實吧。」
「什麼現實」夏初七涼笑著抬頭。
「你的男人,只能是我。從前是,將來也是。」
他指間的力度加重,捏得夏初七手指生痛。她從來不知,趙綿澤這種在她眼裡手無縛雞之力的斯文人,力氣竟然也會這樣大,她一時半會竟是掙脫不開,不由翹起唇角,略帶惱意的嘲弄。
「狠話誰不會說皇太孫說得這樣響亮,那你倒是做給我看啊有本事,明日就讓皇帝下旨,冊封我為太孫妃。不然,你就像一個男人,大度點放我離開。」
趙綿澤唇角抿成一條直線,看著她眸光深邃無波。
面前的女子是夏楚,一眉一眼,無一處不是。
可她卻又絲毫不像夏楚。她若是夏楚,怎會如此不顧他的心情在他記憶里的夏楚,無一事不以他為先,他若是肯多看她一眼,她都會歡喜萬分。她可以為他做任何事。而今,她諷刺他,惱恨他,還一門心思想要離開他他怎能讓她如願。
那時他覺得她很傻,簡直如一處可取。
可眼下,他是多希望她再傻那麼一回。
不對,她不是不傻了,而是她的傻,再不是為他。
苦笑一聲,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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