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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章節名:第八十章

    楚玉璃沉默,卻還是沒動。他明白君驚瀾的話有道理,但若他真的帶著她走了,她醒了之後,他該如何交代?

    愛之越深,便越能明白她心中所想。

    若最終,君驚瀾能安然無恙的回來,一切都還好說。若不能……她是不是會恨他一輩子?恨他連累了他們,恨他自私帶著她走?

    可,他要因為擔心她的責怪,就放棄她生的機會嗎?

    低下頭,懷中環抱著她。在君驚瀾懷中,她雖然不斷瑟縮,卻到底眉心舒展,可到了自己懷中,她眉梢卻微微蹙著。還有些幾不可見的細微掙扎……

    斂了心神,抬眸看向君驚瀾,溫聲問:「你會活著回來麼?」

    生平第一次,他那麼希望,希望情敵能夠活下來。他想贏,卻絕對不想以這樣的方式……

    君驚瀾聞言,回視著他,已經碎裂的肩骨也在隱隱作痛,提醒著他若是留下,必然凶多吉少的事實。但,他依舊緩聲笑笑,狹長魅眸看向澹臺凰緊閉的雙眸,幾乎是有點自信,又有點自戀的道:「會的,因為她不能失去我!」

    因為他知道,她不能失去他。所以,他一定會回來!

    然,他話鋒一轉,如玉長指暈染著淡淡血跡,輕輕拂過她的面頰,眸光眷戀道:「如果有萬一……」

    「沒有萬一!」楚玉璃沉聲打斷他,溫雅的聲線仿佛帶著凌厲的刀鋒,直射君驚瀾,一字一頓道,「沒有萬一!你聽著,我們在冰山腳下等著你,七天之內,如果你不回來,她就是我的了,不會再還給你!」

    君驚瀾一頓,看向楚玉璃的面色,狹長魅眸染笑:「好,七天!我若晚了,便再與你爭她一次。我若不回來,她就是你的。楚玉璃,你且記好了,她不喜人逗弄,多逗弄幾句就會生氣。而這是我的特權,你不能用!」

    楚玉璃寂然。

    見楚玉璃不說話,他又閒閒笑道:「我曾送她永開不敗的玫瑰,刻入骨血之中。我若不回來,從此以後,你不要再跟她提起玫瑰!」

    這話音一落,楚玉璃朗眸閉上,幾不可見的點頭。他明白,君驚瀾是告訴他,若是他不能活著回來,什麼東西會令她憶起他,所以讓自己都不要提。這是請求,他……不能不應!

    「我也曾說過……像狗一樣,對她忠誠。你,也不要提……」他幾乎是忍著蝕心之痛,笑著說出這些話。讓楚玉璃幫她忘了他,只有天知道說這些話他心裡有多疼,可他知道,若不說,她會疼,疼很久很久。

    楚玉璃收緊手臂,抱緊了澹臺凰不斷顫抖的身子,看著君驚瀾,近乎承諾一般的點頭:「好!」

    這般一應,君驚瀾又細細思索了一會兒,發現他們之間的事情很有點多,需要避諱的很多,也就因為太多了,所以根本說不完。終而,他抬頭看向楚玉璃,魅眸中恍然有晶亮之光,是他第一次,在情敵面前示弱,笑嘆:「楚玉璃,其實我捨不得……捨不得。」

    捨不得將她交給他,捨不得。卻不能不舍……

    捨不得。

    三個字,承載了太多的難以割捨,和深入骨髓的痛楚。

    「我會回來找你討的!」最終他道。

    楚玉璃點頭。聲線沉重而沙啞:「我等著你!」

    兩個男人,便在這冰天雪地之中,完成了生命里最慎重的囑託,作出了最難最難的抉擇,還有,最捨不得的……割捨。

    既然已經說完,便一同往外。

    可也就在這會兒,澹臺凰的睫毛忽然顫動了幾下,他們的對話,她聽得到。她一直聽得到,只是無論如何她都沒辦法說話,沒辦法發出半點聲音!

    她從來是強悍的,獨思的,不允許任何人貿然替她做決定的。即便是君驚瀾,也不能隨隨便便替她做決定!她不要離開他身邊,她不要隨著楚玉璃離開,將他一個人留在危險的境地!

    她不答應!

    這一股強大的意志,令她伸出手,抓住了他紫銀色的袖袍

    「站站住!」

    這一聲微弱的,不容置疑的聲音,從她喉間傳了出來。兩人皆是一怔,低下頭看著她,那如雪還要蒼白的面上,卻是一股堅決,她睜開眼,怒視著他:「我不走!」

    那聲音是殘破的,是微弱的,卻也書堅定不容置疑的。

    她一聲落下,眸中落下淚來,軟語低泣:「我不走!」她知道,以她現在的身體,他一定要送她走,她根本沒辦法反抗,所以她只能求他!

    「君驚瀾,我不走,別送我走!」她仰頭看著他熟悉的臉龐,那張早已她刻入骨髓的艷絕面龐,十分堅毅的咬牙,不走,絕不走!

    她不能想像,倘若從此以後,自己睜開眼,不能看見他,她所有的力量和信仰是不是都會崩塌。

    她亦不敢想像,是不是今日,她離開這裡,他們就是永訣!

    仰頭,看他瀲灩如畫的面上,有著淡淡心疼憐惜,卻沒有半分心軟的痕跡,她咬唇,攥緊了他的袖子哀求:「我不走,在你身邊,我不畏死,不走,別送我走好不好?」

    這話,說得君驚瀾心下撕扯,如同千百隻螞蟻在啃咬,若可以,他何嘗希望送她走?

    而楚玉璃,早已痛到聽不到自己心跳的聲音,在君驚瀾身邊,她不畏死。她寧可留下和君驚瀾一起死,也不願和他一起生。若可以,他希望可以自己留下來,讓他們離開。可……

    一方哀求,兩方僵持。

    終而,君驚瀾輕輕嘆了一口氣,魅眸染上淡淡笑意,如同往日一樣寵溺的颳了刮她的鼻子,似乎疲倦地道:「太子妃,你知道麼?從你我相遇,爺就很寵你。從來,你想做什麼,爺不管喜歡不喜歡,開心不開心,總是由著你,縱著你。也從來,都是你說什麼,便是什麼。但這次我累了,不再寵你了,即便再由著你的性子,也不能由著你陪爺死。」

    「什麼都可以由著你,這次不行!」他輕笑開口,語氣是不容置疑。

    澹臺凰流著淚不斷搖頭,試圖在他眸中找到了一些心軟的痕跡,可最終什麼都沒找到。

    他話音落下,又疲憊笑道:「太子妃,即便爺沒回來,你也不能將爺忘得一乾二淨,知道麼?」

    這話音一落,不等她回話,便猛然抬手,從她頸間劈下。

    這一擊之下,她暈了過去,卻還是有淚,從眼角滑了出來。

    他伸手,極為輕柔的拭去她的淚,旋而輕笑著低頭,在她眸間印下一吻,溫柔輕嘆:「若忘了,也好!」

    若忘了,也好。不記,無傷。

    這一語落下,他已然不再流連,飛身而起。

    楚玉璃也斂了思緒,抱著她飛身而上。如此大的動靜,在上頭等著的莫邪,自然也聽見了。低頭一看,便見他們三人都上來了,陰涼的眸中閃過一絲玩味,開口道:「竟然還敢上來,本尊以為你們會在下面躲著,一直躲到凍僵!」

    他這般嘲諷的話一出,君驚瀾沒有回應,楚玉璃也沒有回應。

    又是半晌沉默之後,楚玉璃終於開口:「師父,徒兒想帶她走!」既然已經決定,他此刻如果再猶豫,只會錯失時機,也;浪費了君驚瀾的一番準備。

    「哦?」莫邪聲線微挑,這麼多年來,對他的手段都是逆來順受的徒兒,如今竟然第一次有了要求,要帶這女人走?他不由得冷笑出聲,「你帶她走,那君驚瀾呢?」

    楚玉璃朗眸微沉,似真似假的溫聲笑道:「徒兒覺得師父的話很有道理,若是君驚瀾死了,她便是徒兒的。如今她昏迷,如此機會,豈不正好?」

    這話就這樣聽起來,還是有些道理在裡頭的,似乎楚玉璃是真的被莫邪那會兒的一番話說動了。

    但,莫邪並不蠢,也從來沒有小看過自己這個徒弟,是以冷笑道:「你以為你這樣說,本尊就會相信你?」

    莫邪這般一問,那沉默了半天沒吭聲的君驚瀾,忽然笑了聲,懶洋洋的道:「前輩,我們打一個賭如何?」

    莫邪一愣,倒沒想到如今已然困在他手中,只要他一出手就能捏死的小子,竟然還敢跟他打賭?打賭,他有什麼資本?這般詫異之下,使得他起了些興致:「打賭?賭什麼?」

    他這般一問,君驚瀾也是一副頗為從容,甚至有點自負的模樣,閒閒開口:「賭你的陣法,我能解開!」

    「狂妄小兒!」莫邪厲聲呵斥,在天機門,他在陣法方面的造詣極高,即便是師父,也交口稱讚不絕,君無憂在秘術上勝過他,但陣法方面也遠遠不是對手!

    這麼一個他鑽研了幾百年的陣法,以天機門九大陣法交錯融合,形成的天罡大陣,恐怕就是他莫邪的師尊被困,也要算計上半個月才能破解而出!這君驚瀾,不及弱冠之年,單單被困三日,便敢如此狂妄大放厥詞,簡直豈有此理!

    這是對他莫邪的侮辱,也是對天機門的侮辱!

    見他暴怒,君驚瀾也並不緊張,只淡淡笑道:「前輩若是不信,可以試試!先放他們離開,若是晚輩贏了,前輩便解了楚玉璃身上的離合蠱,若是晚輩輸了,任由前輩處置!」

    莫邪一聽,當即便是冷笑出聲:「我若不賭,你的命也一樣由我處置,那我為何要賭?」

    他這一問,君驚瀾當即便笑,幾乎是有點篤定道:「若不賭,晚輩便安然赴死,那麼前輩,這一生也不可能知道,是不是真的有人能破解你的陣法了,不是麼?」

    這一句話的確是戳到了莫邪的軟肋,他一生里不爭奪名利,唯獨和君無憂爭奪過澹臺姬,也唯獨在意自己在陣法方面的成就,忽然遇見這樣的挑釁,他極為不服氣!

    正在他在答應和不答應之間徘徊之時,君驚瀾開口補充道:「而且,前輩的目的,不過是令君無……無憂老人痛苦後悔,若是將我們都擊殺在這裡,以後前輩憶起往昔,心中不快時,以何報復?不若讓他們兩個走,我留下。君驚瀾若死了,詛咒便也沒辦法解開,也能令無憂老人時時想起是因為他的緣故,我才會死。並能讓無憂老人看見他們兩個從此在一起,自責之下日日經受折磨,如此豈不是更好?」

    這一番話,倒是真正的說動了莫邪!的確,這三天他一直在想,若是這幾個孩子都死了,接下來他用什麼來報復君無憂?再等一個三百年,等待下一次詛咒破解的契機?

    他知道,他已經等不了了,從他墮入魔道,他身上的骨架便一天比一天腐朽,還能不能活過二十年都未可知,三百年,他是絕對等不了了。

    現下,君驚瀾的話,等於是給了他一個指引,告訴了他解決之道!這個主意,的確很好。

    而這會兒,只能眼睜睜在外頭看著的無憂老人,聽了君驚瀾這句話,輕輕的嘆了一口氣,這孩子,雖然不是他的血脈延續,卻是跟他當年一樣的性子。

    不,是跟他父親一樣的性子。不懼為愛而死。

    莫邪沉吟了一會兒,心底已然決定了同意君驚瀾的說法,卻也還是忍不住諷笑了一聲:「果真不愧是君家的人,你的抉擇,倒是和當年的君無憂一樣!」

    當年的君無憂,便是為了姬兒的性命,決定放手。

    如今的君驚瀾,是為了澹臺凰的性命,甘心將她交給情敵帶走,獨自一人迎敵。

    君家之人,在痴情這方面,近乎已經成為了一個傳統。這般諷笑完畢,他幽涼開口:「好,這個局,本尊賭了!」

    他話音一落,自高空馭下一道罡風,將楚玉璃和澹臺凰托起,往陣外送去!楚玉璃朗眸微凝,掃了君驚瀾一眼,那眼神,是在提醒他,他們兩人之間約定。

    七天!

    君驚瀾微微頷首,狹長魅眸卻一直放在澹臺凰的臉上,久久捨不得挪開。

    那二人終於被送到結界的壁上,只要破開這一層,他們便能離開大陣。

    可,也就在這會兒,莫邪眸光忽然一閃,意識到了不對!他正想收回手,可已然到了這一步,君驚瀾豈容他反悔!揚袖一揮,儘管能發揮的功力不到三成,可這一推之下

    正巧就推出了莫邪沒有推出的那一寸!

    如此,楚玉璃抱著澹臺凰落地,離開了天罡大陣。

    獨獨留下莫邪和君驚瀾在陣中,莫邪怒極,狠狠瞪著自己的手,也瞪著君驚瀾,近乎是咬牙切齒道:「你是騙我的,你根本不知道這陣法如何解開!只是為了騙得我放他們兩人離開!」

    他當時被心中一股不服之氣堵住,以至於沒有反應過來,而當楚玉璃和澹臺凰被送出陣法的同時,他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只要他把這兩個人送出去,對於君驚瀾來說,便已經是占了便宜,等於是平白撿了兩條人命!再想想這小子之前就使計騙過自己,現下也完全可能又是誆騙!

    可是他再想後悔卻是已經完全來不及,被這個狡猾至極的小子,一出手,將那二人送了出去。

    他已經猜到,君驚瀾自然也不瞞,緩緩往結界的邊上走,方才能將他們送出去,是因為布下結界之人心下鬆懈,故而能成功。但現下,他若想走出結界,自是不可能。

    他一邊閒散的往結界邊上走,一邊閒閒開口承認:「是!天機門的陣法,我只在死亡森林見過三個。」如今八個,還是交錯的,若想破出去,自是極難!他根本沒有絲毫把握。方才此言,不過是為了誆騙莫邪放人罷了!

    心裡的想法落實,莫邪登時大怒,須臾之間便想上去將已然重傷和就剩下半口氣的澹臺凰抓回來!

    可,在他動身的同時。君驚瀾慢慢抽出腰間軟劍,如玉長指緊握,在自己的身後,三尺之地,畫下一條線!旋而,抬眸看向莫邪,嘴角微微勾起,是自負而又譏誚的弧度。

    涼涼開口:「一線如鴻,劃地為壑!三尺之內,我命由你取。三尺之外,你休想動她分毫!否則,我手中這把劍,將以吾身為祭,血濺三尺,逆天而往,傾覆天下!」

    那是……龍吟劍!

    傳聞中。龍吟劍出,若染帝王星一身之血,含恨逆天,將是天地浩劫,地動山搖,民將不民,國將不國!

    他是在威脅。

    莫邪要敢傷她分毫,他便以一身鮮血為祭,屠謬蒼生陪葬!蒼狼聖劍的傳聞是真,誰敢說龍吟劍的傳聞是假?

    他這話一出,莫邪想要伸出的手,不得已而收回。天機門有遺訓,不可為害天下蒼生,儘管他莫邪已經墮魔,卻無論如何,也不能違背師門的遺訓。

    而這會兒,楚玉璃和澹臺凰已經被無憂老人接應而去,他再想出手也來不及了。

    有些不甘的收回了目光,看向君驚瀾,卻忽然想到什麼一般,桀桀笑了起來:「三尺之外,你命由我取,這可是你說的!」

    ……

    冰山腳下。

    澹臺凰被敲暈,又發了一場高燒,整整昏迷了四天,才堪堪醒來。

    醒來之後,便發現自己在一間竹屋,楚玉璃正坐在旁邊。她腦中恍惚了一會兒,便想起當日之事,飛快起身問道:「君驚瀾呢?」

    她這一起身,險些從床上摔下來。

    楚玉璃伸手扶著她,卻沒敢回她的話。

    這般沉默,便讓澹臺凰明白了事情大概,她低著頭,沉聲垂眸問:「我昏迷了幾天?」

    「四天!」楚玉璃沉聲回答,所以他們回來,也是四天。而君驚瀾,也被困在冰山四天了,是生是死,無人知曉。因為他們退出陣法之後,那透明的結界開始實化,裡面什麼都看不見了,人也上不去。

    四天!生機渺茫到令澹臺凰不敢去想。

    她推開楚玉璃的攙扶,意圖下床上山去,楚玉璃卻淡淡嘆息了一句:「你上不去!冰山已經被陣法和結界困住,根本無路可尋。君驚瀾與我說過,七日之後他一定會回來!七日,等等吧。」

    沒辦法上山,只剩下等這一條路。

    澹臺凰頹然。

    接下來幾天,她沒有再說一句話,搬了一個板凳坐在山腳下,十分固執的仰著頭,遠遠看著高高的山嵐。

    像是一座已經恆定的雕像,將根基都生在了山腳下。

    楚玉璃讓她吃飯,她還是會吃。她得活著,才能等到那個混帳回來。而至於她吃了些什麼,她自己也不知道。

    楚玉璃遠遠的看著她,只是苦笑。君驚瀾這一番準備,已然多餘,他若死了,她也一定會死。就像是狼,伴侶死亡,便會靜靜守候在身旁,不吃不喝,等待死亡來臨。

    接下來的三天,過得很快,也很慢。

    第七天破曉的時候,山上是結界忽然沒了!澹臺凰沒多說一句話,直接飛奔上山去找人。除了她,楚玉璃,楚國太子府的人,東籬,蒼昊,全部在找。

    然而等他們找到當天陰靈大陣的所在地,那裡除了依稀能看見大雪掩蓋的血跡,什麼都沒有。

    看見血的那一瞬,澹臺凰腳步踉蹌了一下,卻並沒有哭,她像是一個已經不會流淚的冰人,機械化的在冰山上到處尋找,沒有方向,沒有目標,沒有表情。在所有只要可能有他的地方,四處翻看。

    楚玉璃遠遠看著她,朗眸也沉寂如同一潭死水。

    一直尋到快子時,沒找到君驚瀾,也沒找到莫邪。

    而第七天……已經快過了!若他活著,又和楚玉璃有了那樣的約定,他不可能不回來,可現下,就是沒回來!

    澹臺凰頹然跪坐在雪地里,感覺不到雪水浸泡膝蓋的冰寒,整個人如同失了魂的木偶一般,不斷的重複著一句話,喃喃道:「怎麼辦,我找不到你怎麼辦?我找不到你……」

    就在她已然呆傻之間,什麼東西,忽然扯了一下她的袖子。

    她低頭一看,翠花對著她眨眨眼:「嗷!」花爺告訴你一個秘密,小星星和君驚瀾有心電感應,過一會兒小星星就找到他了呦!

    啥,你問花爺為毛知道?花爺和小星星也有心電感應!哼。

    翠花這般一表達,澹臺凰閉上雙眸,強迫自己鎮定下來,最終她的心,也似乎是在無聲的指引她往某個方向而去!她徒然睜眼,幾乎喜極而泣,飛快站了起來,踉踉蹌蹌的往東南方飛奔而去……

    翠花眨眨眼,和小星星跑的是一個方向啊……

    由於昨天大家的月票太給力,所以今天的章節,山哥很自覺的省略了莫邪欺負咱太子爺的片段,也很自覺的在結尾透漏了爺的下落。至於明天爺是站著出現,還是躺著出現,就看你們今天的了(⊙o⊙),啊,我終於找到了一個求票的好辦法,鼓掌,(⊙o⊙)…噗,開玩笑,別打!

    謝謝弟兄們昨天的鑽石、鮮花、打賞,愛你們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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