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我願意!害羞~!
章節名:【030】我願意!害羞~!
場面沉寂了數秒,久久沒有人說話。澹臺凰雖然是興高采烈,但是畢竟明白自己勝之不武,要是皇甫軒說不算,她也沒法子。
當然,這裡心情最惡劣的人,自然就是皇甫軒了。透過今日,他仿佛看見了幾個月前,那該死的女人,將自己綁了,在御花園的某座假山後面塞了臭襪子的情形。性質是一樣的,這個女人總是那麼大的膽子,敢隨便捉弄他!
裁判嚇得不知道說什麼好,君驚瀾和楚玉璃,也屬於頃刻無言的狀態。畢竟在人家的地盤上,囂張成這樣,真的不是什麼明智之舉!若是換了他國的公主,說不定都已經被砍頭了!
她這等於是戲弄帝王,藐視天威。但是他們兩個人都清楚,皇甫軒是不會為了這麼一點無關痛癢的小事,就真的將她怎麼樣的,所以他們兩人都沒有開口。
皇甫軒揚手將弓箭對著他身後候著的內侍扔了過去,姿態獨有一種王者氣勢。旋即,微微偏過頭,下人們趕緊送來水給他淨手。顯然皇帝陛下今日已然沒了再比箭的興致了!
看著如此恐怖的情形,澹臺凰不自覺的咽了一下口水,尤其皇甫軒什麼都沒說,若是暴跳如雷,或是好言好語,再或賴帳不認,她都有辦法應對,但是不說話這個,連他現下的心情都摸不透,也不敢貿然說什麼話啊,要是不小心撞了槍口,反而激怒!
皇甫軒淨手完畢,方才看向澹臺凰,冰冷的聲線緩緩響起:「換個條件!」
眸色冰寒,也不多說旁的,卻也表明了澹臺凰這樣無賴般的贏法,是不可能得到他退兵承諾的。若是換了一個人,現下都已經被他下令砍了,與皇帝耍賴不說,還動手拍他,他當真是不明白這女人到底是哪裡來的膽子!
看他燦金色的眸中冷意十足冰寒,澹臺凰也不敢再造次,十分猥瑣的笑了聲:「嘿嘿,好!」
一瞬間冷汗就濕了後背,她咋忘了,這裡是封建王朝,帝王一句話是可以決定生死的,雖然殺了自己可能有些麻煩,但是東陵都兵臨漠北城下了,總是要動手的,還怕拿自己這個公主祭旗嗎?
澹臺凰一副心裡發慌的慘樣子,眼見著皇甫軒率先轉身走了,她都不敢再說話,至於那個條件,也等於是她和皇甫軒各退一步了!他不糾纏她耍賴的問題,說賭約不做數。她自然也不能拒絕對方換一個條件的要求。
君驚瀾走到她跟前,慵懶聲線自她耳邊似笑非笑的響起:「剛剛膽子不是挺大麼,終於知道怕了?」
澹臺凰一聽這話,偏頭就剜了他一眼:「早知道你會這樣說,我就輸給他好了!要是漠北和東陵聯姻了,退兵也是遲早的事了!」
這小聲至極的話一出,他倒也不生氣,只戲謔的看著她,十分犯賤的道了一句:「爺怎麼覺得太子妃越發沒有自知之明了?」
「……」這賤人啥意思,不就是想說自己就算是給皇甫軒做了皇后,皇甫軒想攻打漠北,也還是一樣攻打麼?因為皇甫軒把江山社稷看得比較重。但是需要這樣不給她臉嗎?
皇甫軒此刻已經到樹下坐下,皇甫靈萱那因為「蚊子」而驚訝到險些掉了的下巴,現下是各種合不攏!見皇甫軒不冷不熱的看了她一眼,她才終於明白自己似乎形象有失,趕緊把嘴巴給閉上。
這會兒,澹臺凰等人也過來了,席地而坐,君驚瀾和楚玉璃的面上都是淡淡笑意,顯然已經將剛才發生的事情拋諸腦後了。或者說是故意表現出一副他們已經忘記了的態度。
澹臺凰一落座,皇甫軒燦金色的眼眸便掃了過去:「公主,那蚊子打到了嗎?」
「呃……」澹臺凰被他的眼神看得頭皮發麻,頗有一種回到了那日她塞了他襪子,這貨命令士兵弄死自己,生死不論的情形!今日不會也被,呃……見他還看著自己,等著自己回話,她尷尬的嘿嘿一笑,道,「沒有,那蚊子飛的太快,本公主出手太輕,所以沒打到!」
出手太輕?這話一出,皇甫軒的臉色就變得甚青!這女人為了自己那一箭射偏,可是往死里拍了自己一巴掌,他估摸著自己的後背就算沒有淤腫,至少也是青了一片!她還出手太輕?!
見場面越發尷尬,君驚瀾開始為那不知死活的女人轉移話題:「今日已經快及正午,看來與東陵皇比箭的事情,只能下次了!」
楚玉璃也輕笑了聲:「本宮也覺得十分可惜!」
「是啊,真是太可惜了!」澹臺凰趕緊跟著附和。
但是她這一附和,眾人又齊刷刷的看著她,因為她現下的這句話,的確很像是自己方才占了皇甫軒的便宜,於是很為君驚瀾和楚玉璃這兩個沒占到便宜的可惜!
看他們的眼神又掃過來,於是澹臺凰終於知道自己又說錯話了,趕緊仰頭看向天空轉移話題:「啊,今天天氣真好!啊哈哈哈……到處都是蝴蝶蜜蜂,一隻蒼蠅和蚊子都看不到啊……」
「咳咳……」楚玉璃無奈的咳嗽提醒。
於是澹臺凰又煞筆了,兩根麵條淚蜿蜒而下,為毛好死不死的正好就談到了蚊子上面?
正在她十分蛋碎,皇甫軒的眸色又暗沉了幾分之間,君驚瀾一把將她扯入他的懷中,如玉長指微微伸出,探向她的額頭,閒閒道:「太子妃最近頭腦有些發熱,雖然吃了藥,卻還是沒有好全,若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還請東陵皇多多擔待!」
澹臺凰也是個知情識趣的,很快就窩在君驚瀾的懷裡,雙眼變得茫然無神,抓著他胸口的衣襟,要死不活的開口道:「是啊,我也覺得思維混亂,總是不知道自己說了些什麼!」
「……」
這一場郊遊,就這樣莫名奇妙結束。皇甫軒走的時候,臉色一直都是不太好看的,他從還是皇子的時候起,就沒有人敢這樣戲弄他!而最讓他生氣的,是君驚瀾和澹臺凰這兩人的過度親密。
楚玉璃和他十分同病相憐,於是兩人相談甚歡,很有了一種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感覺。
皇甫軒親自送他們回了驛館,隨後便在下人的伺候下,回皇宮去了。
澹臺凰的心情還不錯,雖然自己今天贏得很有點卑鄙,但總歸是贏了,所以很可以想想提個什麼條件,嗯……提個不太過分的條件成功的機率會比較大!
埋頭進了自己的屋子,看見一團毛茸茸的白色不明物體呈大字狀,攤在她的床上,很不耐煩的拎起來,往門口一扔。
然後……
「砰!」被太子爺揚袖一揮,撞了到了一旁的柱子上,於是,翠花成功的從昏睡變成了昏迷!
澹臺凰聽到聲音,轉過頭一看,便見他緩步進來了,容顏瀲灩如畫,笑容相當好看,走到她床邊,逕自坐下,微微靠在床沿上,狹長魅眸眯出半絲冷意看著她:「過來!」
澹臺凰不自覺的咽了一下口水,看著他這樣子,就感覺過去沒有好事。
見她不動,他微微張開長臂,懶懶道:「過來,別讓爺說第三遍,嗯?」
然後,她又咽了一下口水,以龜速移動到了他跟前,硬著頭皮站著,看他表情不對,卻不知道這貨是在生哪門子氣!還沒想好,就被他一把扯了過去……
「唔!」
這是帶著濃重戾氣和血腥味的吻,她凝眸,看他眉間硃砂艷紅似血,微微長挑的魅眸中滿是蓬勃怒氣,終於明白這貨是生氣了,而且氣得不輕!
「嘶!」的一聲,她的衣服被他揚手撕開,狠狠一把按到床上!
她瞳孔一縮,頓時感覺莫名其妙,就算是生氣,也不該是這個生氣法吧?正在她納悶之間,他已然覆到她身上,滿含著戾氣的眸看向她,涼涼道:「答應做皇甫軒的皇后,嗯?」
原來是這個事情,她趕緊開口:「我那不是早有準備,打算算計一下皇甫軒嗎?」她那一巴掌多霸氣!
這一問,他如玉長指抬起她的下頜,狹長魅眸定定看著她,似笑非笑道:「皇甫軒是何等人?若是他早有防備,你輸了,你打算以何種面目回來見爺?」
「呃……」其實她想說自己可以死不承認,耍賴,但是這話到了嘴邊說不出來,因為她優點很少,但守信這個恰恰就算是其中一個!
一旁那昏迷的翠花,終於被自己強大的意志力驚醒,然後捂著眼睛偷瞄床上那兩人!接著想了一下小星星童鞋,又想了一下如此和這般,最後深深的點了點頭……
看她無言以對,他狹長魅眸又冷了幾分,低下頭狠狠掠住了她的唇,手上也不再客氣起來,聲線十足冰寒:「看來爺是對你太過寬容了,叫你早已忘記了自己是誰的女人!」
「唔,你……」看他眸色冷冽,眉宇間也沒有半分開玩笑的興致,她登時心下一驚,揚手便想推開他。
她是現代人,所以並不是很介意某些事情婚前發生,但是現下的情形,顯然性質有些惡劣!
只是太子爺今日是真的很生氣,她想推開他,不僅沒起到正面作用,反而更加引起了他的怒氣!
紅燭高燃,衣衫盡褪。
他宛如一個帝王,睥睨的凝視著她。澹臺凰也抬頭仰視著他,表情中隱隱有屈辱之色,她並不是不能接受跟他發生這種事情,尤其在漠北的時候,她也動過這樣的心思!但是她並不喜歡這種強迫式的方式!
兩人眼神對視,終而,他惱怒的伸出手,狠狠的扯了一下她的臉頰,扯得微微變形。然後一把將一旁的被子扯過來,將她蓋住,一頭倒下,無奈嘆息:「爺真是敗給你了!」
是很生氣,很想占有她,叫她清楚明白的知道自己是誰的女人,叫她再也不敢拿終身大事和人賭。但,到底還是不願意強迫她!
澹臺凰臉頰被扯得一痛,但是剛才那惱怒的心情也瞬間沒有了!還好,在這個該死的封建時代,男人們占有絕對主導權的年代,這個十分高傲霸道的男人,即便生氣到險些不能克制,最後還是願意尊重她!
尊重,在現代是極容易得到的,但是在男尊女卑的古代,卻很難。
她心情好了,態度自然也溫軟了下來,也伸手狠狠的扯了一下他的臉頰:「有事兒不能好好說麼?想做不能好好說麼?我又沒說不同意!」
「嗯?」他抬眸看向她,那雙素來就海深如晦高深莫測的魅眸,瞬間失了往日的精明,還很有些呆。長長的墨發自頰邊垂落,到了她的身側,都沒管自己的臉還被她扯著。
不得不說,看著一個聰明至極的人,一副又萌又蠢的呆樣,衝擊感真的很強烈。
很半晌之後,他終於反應過來,一把將她的手腕扯住,眉眼含笑,仿佛空氣都隨著他的好心情活絡了不少:「你說什麼,同意?」
他並非貪求她的身子,卻極為開心她這一句……沒說不同意?
見他一副興高采烈、喜形於色的樣子,澹臺凰的嘴角抽了抽:「我覺得只要你願意,同意的姑娘有很多,你需要這麼……」激動嗎?
「你明知道,爺只想要你!」他狹長魅眸笑看向她,一線紅唇也微微勾著,顯然是心情頗好。
要不要這種事情,是可以稍後再議的,但是澹臺凰的話卻必須說清楚:「沒人想嫁給皇甫軒,你別一天到晚瞎猜!我怎麼就不猜你上次讓我留下聶倩兒一命,不是因為想傳遞假消息,而是憐香惜玉?」
「因為爺給了你足夠的安全感,爺甚至從來不和除你之外的女人說任何一句多餘的話,但是你很不同!」這句話充滿了指責和委屈!他自然是知道她的心是在自己身上的,這不僅僅是對她的信任,也是對自己的相信。但是,看她和旁人說話的時候,他還是不開心!
得,人家都說女人善妒,這貨比女人還善妒!也許他是因為從小失去的太多,所以抓住了溫暖,就會擔心流失,也才這般沒有安全感!她伸出手,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心臟處,高傲的抬起下頜看向他:「那你要怎樣才能信我?要身還是要心,我都給!」
他淺淺勾唇,懶懶笑了聲。這女人,倒是會一招釜底抽薪!生怕自己禁了她的自由,不讓她再有如笑無語那樣的朋友,便趕緊跳過那問題,直接迫他給她絕對的信任!
他笑容無奈卻極為寵溺,當真是敗給這隻小狐狸了!低頭吻住她,看著她的鳳眸道:「身和心,爺都要!願給麼?」
她面色一紅,微微偏過頭:「剛剛就說了願意了!」
「沒聽清,再說一遍,嗯?」他語調魅惑,期待十足,魅眸看向她,滿含笑意,人間艷色,極為動人。
澹臺凰不好意思的往被子裡面縮了一下,只露出半個頭,面色緋紅:「我說我願意!」這是害羞哇害羞!
「願意爺就不忍了!嗯?」即便到了這一步,卻還是得問問她的意見,他可不想背上一個欺負她的罪名。
然後,然後,澹臺凰很不好意思的把被子扯起來,整個臉都蓋住了,臉上火雲一樣的燒。
見她難得如此……害羞?他好心情的笑了起來,正要扯開被子,得償心愿,忽然,「咚咚咚!」重重的敲門聲響了起來!
澹臺凰趕緊探出頭看向門口,呃,誰來了,是不是有什麼要緊的大事啊,有最好,她現下很緊張,要不他們還是改天,咳咳,改天吧!
但是太子爺就極為不高興了,他好看的眉頭微皺,不豫的看向門口:「有事?」
「爺,出大事了!」東籬急躁的聲線在門口響起,他素來很少這樣急躁是,君驚瀾低頭看了澹臺凰一眼,頃刻便憋著滿肚子的火氣起身,穿衣!
絕美的面上寫著四個明顯的大字欲求不滿!
那表情看得澹臺凰的小心肝兒也不斷的發顫,她也顫巍巍的抓起衣服穿好,畢竟這種事兒給人家看見了不好。穿好衣服之後,她開始坐在床上做無事狀,表情正常,玩著自己的頭髮。
但那素來風華絕代,點塵不驚的太子爺,今兒個算是被逼到了怒氣衝天!
「轟!」的一掌揚起,門打開!
印出了東籬那張慘白慘白的臉!
「爺!」東籬成功的腳軟,一下就跪了下去,他也很不想這樣來刺激爺啊,他也不想在這種時候出來煞風景啊,但是這件事情是真的很重要!
見他面色微微發白,但是太子爺的容色並沒有絲毫好轉,涼涼看著他道:「你最好是真的有什麼要緊的事,不然爺剝了你的皮!」
東籬一顫,很快的將自己手上的密報遞給他。
如玉長指接過,展開一看,緊接著,他眸中的薄薄怒意開始變得暗沉。澹臺凰倒很少看見他這個樣子,當即心下便是微驚,起身上前:「可是出了什麼事?」
東籬的額頭上都是潺潺的冷汗,這件事情太嚴重了,就連他跟了爺這麼多年,都不知道爺會不會饒了炎昭將軍!
君驚瀾深呼吸了一口氣,伸出如玉長指揉了揉眉心。也於同時,將手上的密報遞給澹臺凰……
「兵布圖失竊,請太子速回!」
這東西一看,澹臺凰當即便倒吸了一口冷氣!兵馬布防這種東西,並不是出了問題就可以馬上換掉的,重新確定防守點,修築工事,至少都需要一年的時間!而兵布圖若是落到了東陵這邊,後果不堪設想!只是兵布圖這樣重要的東西,怎麼會失竊?
東籬在一旁稟報:「爺,兵布圖是在炎昭將軍手上丟的,他現下已然自己除了官帽,跪在軍營門前,等著您回去!按照傳來的時間來看,他已經跪了兩天了!」
君驚瀾聽罷,雙手負在身後,聲線冰寒,問:「他可查出了是誰做的?」
「炎將軍似乎是知道,但是看他的樣子,似乎並不想說!只說所有的罪責他一力承擔!廷尉大人已經派兵包圍了將軍府,等您回去定奪!」廷尉司馬清,鐵面無私!即便和炎昭是極為要好的兄弟關係,這種時候也不會出來包庇徇私。
東籬這話一出,君驚瀾便冷哼了一聲:「他承擔,他承擔的起麼?」
東籬的呼吸也凝滯了一瞬,兵布圖這種東西,各國都是兵部的人或是大將軍執掌。也有的國家是皇帝親自掌管。而北冥,素來都是大將軍掌管,這麼多年從來沒有出過什麼事,如今卻……若是落到東陵手中,那……
澹臺凰看他表情冷凝,輕聲問:「你是要回去一趟的吧?」這麼大的事,若是不回去,不知道會出什麼亂子!
她這一問,他輕輕點頭,慵懶的聲線還是那般輕鬆愜意,但怒意也很是明顯,看著她緩緩道:「北冥的兵馬布防,不比別國,爺在鋪設的時候,早已預防過兵布圖被盜的事情發生,故而布防脈絡,看似零散,實則息息相關,若是要調動起來重新布防,也不過是一個月的事情,但是……」
但是無論如何,他現下都必須馬上回去主持大局!否則北冥會亂!
澹臺凰很快的明白了他話里的意思,點了點頭:「那你回去吧,不必擔心,我會處理好自己的事情!」心下對他倒也是讚嘆,她原本以為重新布防最少是一年,沒想到他心思如此縝密,若是這樣的話,他處理得當,皇甫軒也占不到太大的便宜!
他懶懶笑了聲,對她的理解很是愉悅。旋而,偏頭看向東籬,涼涼吩咐:「傳爺口諭,炎昭掌管兵布圖不利,限期三日,捉拿兇手,若是抓不到,炎家所有帶官階之人,一律貶為庶民!沒收所有財產地契,逐出京城三千里!」
「爺,那若是查不到,炎將軍如何處理?」這樣的罪責並不算是重,因為炎將軍這等同於是有通敵叛國之嫌,就是滿門抄斬都不為過,爺這已經算是法外施仁了!
「查不到,就貶為馬前卒!」這一聲,鏗鏘有力,不容置喙。
「是!」東籬很快的退出去傳信,並去準備離開的馬匹。
澹臺凰是知道炎昭和君驚瀾的交情的,此刻見他這樣處置,也知道他心中定然不舒服。輕嘆了一聲:「你相信炎昭,但是卻不得不處置他!」
「他太恃寵而驕!」太子爺的聲線比往常多了一分冷厲。
澹臺凰皺眉:「你的意思是,他想包庇兇手,自己一力承擔罪責?」因為君驚瀾的寵信,所以膽子也變大了麼?
「嗯!」君驚瀾點頭,炎昭的能力他是知道的,若是守不住兵布圖,或者是一時大意,但沒守住兵布圖,最後還連兇手是誰都沒有半分頭緒,那卻是絕對不可能的!他偏頭看了澹臺凰一眼,見她表情嚴肅,禁不住笑了聲:「好了!這是爺的事情,你就先別管了!爺自然會處理好!」
「嗯!」他的能力,她自然是相信的,上前一步環住他的腰,淡淡的君子蘭香味很快溢滿了周身,「我會想你的!」
他亦伸手環住她,輕笑:「記住你今日答應過爺什麼,下次見面,爺是要來索的!」
「知道了!」澹臺凰的臉又紅了,熟透了蝦一般。
見她面色已然紅了,他也不再逗弄了,如玉長指在她唇上輕輕一划,輕聲警告:「爺不在這幾日,要聽話,知道麼?不然……」
「知道了!你快走吧!」說著就將他往門外推,真是尷尬!
他被她推到門口,偏過頭看了她一眼,犯賤道:「既然這般,爺就先走了!太子妃近日閒來無事,一定要多看看春宮圖之類的好書,也免了下次見面,你我在榻上尷尬……」
「滾!」一腳飛之!
自然是沒踹到的,卻靜靜看著他這般大步走了。目送了一會兒,又跑到自己的窗口去看著,見他策馬而去,也似乎能感受到她的視線,他回頭笑看了她一眼。月色中,他神色曖昧,像又是在暗示什麼,澹臺凰的表情當即變得很嫌惡!
「砰!」的一聲,把窗戶關上。
似乎聽到了那人好心情的笑,旋而,便是馬蹄遠去的聲音。然後……然後,澹臺凰開心了!噢耶!可以出去玩了,再和楚玉璃他們說話,也不用再看君驚瀾的臉色了,說不定還能拉著楚長歌,再去干點壞事兒,比如把皇甫軒的兵布圖也給偷出來。再說不定今晚還能去東陵的青樓看看,反正閒著也是閒著!
太特麼的開心了,噢耶!
那妖孽在身邊的時候,安心舒服自然不必說。不在身邊的時候,自由歡騰也不必說呀不必說!
她還沒高興完,忽然聽見了東籬的聲音:「太子妃,爺把屬下留下了,他讓您不要高興得太早,否則下次見面,他會讓您死得很慘!」
然後,澹臺凰那剛剛要踩上板凳,好好歡欣鼓舞一番的腿,悲傷的收住了……!擦!那妖孽居然留了後手!
見她終於不再盲目歡樂了,東籬才隱回了暗處。
……老子是君子江山,山哥很君子的分割線……
翌日。
澹臺凰還在驛站裡面睡大覺,成雅便進來將她吵醒!「公主,快點起來,楚國迎親的人已經到了,您趕緊的!」
「啊?哦!」澹臺凰閉著眼睛起身,任由成雅給她穿衣服,朦朦朧朧的問,「來了多久了?」
「已經進了皇城了,您要趕緊到皇宮門口去,不然會失了禮數!」成雅也習慣了她的德行,自顧的伺候她穿衣服。
良久之後,一切收拾妥當,澹臺凰也終於清醒了,匆匆忙忙的出去了,侍衛們原本是要送的,但是澹臺凰很嫌棄的的揮了揮手,讓凌燕韋鳳等人跟著,就大步走了。侍衛們無法,只得遠遠的跟著,沒有離得太近!
澹臺凰走到半路上,忽然想起來今天楚長歌和皇甫靈萱成親,她都沒準備禮物,而送上去的,也都是漠北的國禮,朋友之禮卻沒送。於是,走半路蹙了一下眉:「等等,先去給他們買個禮物!」
現下不管買什麼,自然都是來不及挑選了,但是隨便買一件也比不買好不是?
匆匆忙忙的饒過巷子,步入街道,走得太急,又回頭問了凌燕一句話:「你們說買點什麼好?」
話一說完,便回過頭看路……
「砰!」的一聲,撞了人!
對方手上的東西被她撞了一地,她低頭一看,原來是些棋子,那棋子質地極好,就這般一摔,卻是摔碎了幾片!澹臺凰當即一僵,仰頭看了被自己撞到的人一眼。
這人,身型頎長,頗有晉魏名士之風,一張臉長得很平凡,半點都不出奇,可那雙眼卻出奇的冷銳。
他微微低下頭,看著那些棋子,又看了一眼澹臺凰這一身的華服,和頭上的髮釵,登時便明白了什麼。他冷冷一笑,不悅道:「姑娘,你撞壞了我的東西!」
「呃,我賠!」澹臺凰很爽快!
但是這人卻不是那麼好說話,眸色暗沉,冰冷如晦,像是含著翻滾的波濤一般:「姑娘,這白玉暖棋,天下間獨這一副,你用什麼賠?」
澹臺凰心下急躁,楚長歌的隊伍過會兒就進來了,再慢就真的來不及了!急躁之下,表情也變得十分悲苦,看著面前的人,她上前一步,十分親切的開口:「這位帥哥,你先不要生氣啊!棋,啊,棋,我想起來了!聽說等會兒即墨離要來,即墨離你知道嗎?就是南齊的攝政王,聽說他愛棋成痴,手上肯定有各種好棋,待會兒我厚著臉皮去求求他,求求笑無語,求求楚長歌,給你討一副來成嗎?你晚上到驛館去找我!」
一看這個人的臉色,就知道這棋對於他來說很重要,必須得想辦法賠,只是少不得又要找楚長歌幫忙了。
她這話一出,那人眸中忽然閃現出半點詭譎波光,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會兒,竟然十分好說話的道:「好!」話音一落,竟連地上的棋子也不撿了,逕自走了。
倒讓澹臺凰愣了一下,這是……怎麼忽然這樣好說話,甚至都不問她的身份就相信了?
而那人,帶著下人,大步繞過了街道,方才將臉上的人皮面具扯了下來。露出一張霧中花一般的面孔,看了看澹臺凰的背影,似笑非笑:「有點意思!」
他倒要看看,她要怎麼厚著臉皮來求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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