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2 御駕親征
似乎能看出她的心不在焉。
神懾天問了她一句：「在想什麼？」
「在想跟大漠的戰事，還有……」夜魅看了神懾天一眼，「這幾日，邊城的幾位將軍，想找皇帝陛下舉薦我為官。你應該不會反對吧？」
神懾天揚了揚眉，倒並不覺得是什麼大事：「你跟北辰邪焱鬧翻了，便已經完全沒有理由繼續在邊城幫忙，既然這樣，陛下自然應該給你一些嘉獎。否則，這世上還有誰願意為北辰皇朝賣命？」
「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夜魅冷冷地說了一句。
神懾天倒是來了興致：「怎麼，你擔心我會反對，難道是因為在意我的看法？」
「我當然在意！」夜魅也並不避諱，並直接道，「畢竟誰都知道，你在北辰皇朝的地位，如果你不同意，這件事情就沒戲！」
「哈哈，夠直接！」神懾天笑著評價了這麼一句，倒看不出來他眼下是何種情緒。
兩人說著，就已經到了客棧的門口。
……
大漠，邊城。
大漠王坐在王帳之中，不敢置信地看著鳩摩訶：「愛卿，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打算讓本王御駕親征？」
「是！」鳩摩訶點頭，並很快地道，「大汗，眼下局勢已經如此明朗，因為赫連皓月的反叛，如今我們已經吃了很大的虧。這時候北辰皇朝士氣高漲，而我大漠士氣低迷，眼下只有您御駕親征，方能鼓舞士氣！」
他這話一出，大漠王頓時猶豫了。
大漠王當然知道那個夜魅有多麼厲害，還有那個九魂，縱然九魂如今不在邊城，但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回來了呢？要是對方在戰場之上刺殺自己，這也太危險了！
鳩摩訶看大漠王猶豫。
拱手開口道：「大汗，您不敢應下，難不成是不敢嗎？」
「放肆，本王豈有不敢之理！」大漠王立即氣得皺緊了眉頭，萬沒想到鳩摩訶竟然會說出這麼一句話來。
他怎麼能應下自己不敢，這種說詞呢？
要知道，如今大漠已經有不少將軍和士兵，都死在這場戰爭中，所有人都是因為他要攻打北辰皇朝，所以才戰死沙場。
這時候，要是讓所有人都知道，其實自己根本就不敢上陣殺敵。這不是等於，要讓所有大漠的將士，全部寒心嗎？
鳩摩訶立即看向大漠王，彎腰道：「大汗恕罪，是鳩摩訶失言了！那大汗……」
大漠王猶豫了片刻。
其實他根本就不想再去打了，畢竟聽說神懾天都已經到了邊城，但是鳩摩訶把話說到這個份上，簡直就是把他往絕路上逼。
他這時候就只能應下御駕親征這回事，否則就等於承認，自己是不敢。
在場這麼多將軍都在，他豈能應下自己不敢這話？
他鐵青著一張臉，開口道：「既然這樣，本王御駕親征就是了！」
他話音一落，立即便有幾名將軍站起來：「大汗，此事非同小可。若是您御駕親征，有個萬一，那大漠的國祚該當如何？」
鳩摩訶瞟了他們一眼，冷聲道：「大漠的國祚，不是還有太子嗎？我大漠男兒，個個都是鐵錚錚的漢子，哪有因為怕死就不敢上戰場的道理？大汗是大漠的王，就更不可能因為畏懼生死，不敢領兵出征！
大漠的無數先王，都曾經血戰疆場，才有我大漠如今的地盤，眼下大汗不過是出征一次，你們就這樣緊張，甚至詛咒大汗，你們是何居心？」
「這……」那幾名將軍，頓時都不開口了。
也是。
從前的先王們，早早的立下太子，都是為了倘若自己親征，不幸戰亡，那麼王位能夠後繼有人，大汗的太子也早早就立下了，所以大汗要親征這一回，也並沒什麼不對。
再有，大汗自從登基之後，很少親自參與戰爭，與以往的先皇也都很不同，以至於不少人對大汗都頗有微詞，畢竟大漠是一個強者為尊的國度。如今有這麼一個機會，讓大汗領兵出征，其實也未必全是壞事！
眾人就這麼想著，便點了點頭：「那就依照大汗之意吧！」
大漠王：「……」
依照他之意？依照他什麼意？這不都是鳩摩訶逼著他領兵親征嗎？他是什麼時候想去過了？完全都是鳩摩訶的意思。
原本他還對自己這些部將們給予厚望，非常希望大家能夠勸鳩摩訶打消這個心思，現在倒好了，鳩摩訶一句話下來，他們就把自己給拋棄了。
大漠王猛地看向鳩摩訶。
卻見鳩摩訶是一副忠心耿耿的模樣，恭敬的彎腰對著自己，半點不臣之心，或者不懷好意的樣子都看不出來，這更是讓大漠王覺得自己一肚子的火氣，卻沒有地方發。
所以鳩摩訶他自己其實也認為，讓自己御駕親征，完全就是為了自己好是嗎？
大漠王有點想罵人。
這時候他開始有點後悔，要斬殺赫連皓月這件事情了，要是赫連皓月還在自己身邊，這時候肯定不會贊同自己御駕親征。不過……
想起來赫連皓月做的那些事情，大漠王頓時什麼都不想了。
他看了一眼鳩摩訶，沉聲詢問：「那鳩摩訶，你認為，本王應該什麼時候御駕親征，最為妥當？」
「越快越好！」鳩摩訶很快地說出了這麼一句話，並飛快地繼續道，「眼下北辰邪焱不在邊城，九魂也去了京城刺殺司徒薔，如今正是我們最好的時機。如果能趕在他們二人回來之前，便率軍前去，必有大成！」
他這話一出，在場的將軍們，不管是支持鳩摩訶的，還是不支持鳩摩訶的，都連連點頭。
眾人開口道：「這倒是，如今的機會，的確是非常難得！」
「我也這麼認為！否則要是等北辰邪焱和九魂回來了，我們想贏就更難了！所以應該聽鳩摩訶將軍的，立即領兵出征，我們才有贏的希望！」一名將軍說道。
其他人要麼說是啊，是啊。
要麼連連點頭。
大漠王覺得自己這時候，就像是一直被趕著上架的鴨子，他其實並不怎麼擅長領軍，但這時候也沒有別的辦法了：「那好，點兵！儘快出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