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 百里思休猜到真相
夜魅：「……」
這個男人，該不會是有毒吧！
這都是什麼鬼啊請問！
她趕緊開口道：「晚點吧，我們要等葉子楠和北辰琉語出來啊，不管怎麼說，好歹也要把人送出門吧？」
北辰邪焱聞言，優雅地緩聲道：「需要你送麼？鈺緯沒有將人送出去的能力？」
鈺緯：「……」關我什麼事？
見著北辰邪焱的眸光，對著自己掃了過來。
鈺緯抽搐著嘴角，無語地開口道：「有的，我輕輕輕鬆就能把人送出去，殿下，四皇子妃，你們先去休息吧！」
話說完，北辰邪焱就準備抱著夜魅離開了。
夜魅揉了揉眉心。
想起來方才北辰邪焱說，人羨慕別人了，嫉妒別人了，就會忍不住對自己嫉妒的人下手，這分明就是在威脅自己，如果不去睏覺，他就要對北辰琉語和葉子楠下手。
好吧，既然這樣，就當是為了北辰琉語和葉子楠好吧。
只是，這時候，她想起來什麼，回頭囑咐了鈺緯一句：「一會兒公主出來了，你記得提醒她，今天暫時別讓皇后知道這件事，讓她明天晚上再說！」
鈺緯愣了一下，不明白為何如此，但他還是點頭：「是！」
四皇子妃既然交待了，應該就有她的用意吧。
交代完了，夜魅也放心了，安心的窩在北辰邪焱的懷中。
而鈺緯站在原地，目送著他們回房，順便等待著北辰琉語和葉子楠，從房間裡出來。
淒涼的月光，照耀在鈺緯的身上，他認真地覺得，自己是不是也應該，找個媳婦兒了？
看著四皇子，和四皇子妃這樣。
看著公主和葉大人也這樣……
鈺緯覺得，自己積攢了許多年的子孫，也需要找一個媳婦解決一下。
正想著，他看見九魂，抱著劍，面無表情地往這邊走。
鈺緯知道自從上回在邊城，這小子敗給了四皇子殿下半招之後，但凡有時間，基本上都在練武。
鈺緯想著自己方才的念頭。
走到九魂的面前，開口提議道：「九魂，等一會兒，公主和葉大人走了，我們兩個人出去，找個地方開心一下吧？」
「開心一下？」九魂揚眉，盯著他，不明其意。
鈺緯一陣擠眉弄眼，開口道：「就是正常的男人尋的開心啊！說實話，作為一個老處男，我快憋不住了。左右咱們兩個都沒有夫人，不如去青樓轉轉？說不定遇見了合心意的，還能把咱們的雛兒給破了，我一看你也是個雛兒，咱們就結伴去唄！」
九魂：「……滾！」
一個字說完，九魂大步離開。並且腳步很快，似乎一秒鐘都不想跟鈺緯待在同一個空間下。
鈺緯：「……！」幹嘛！幹嘛讓自己滾？！
自己明明是一片好心，擔心九魂也有需求好嗎？
就在這時候。
小官也巡邏，出現在這裡，鈺緯眉梢一挑，趕緊上去勾肩搭背，開口說出自己的提議。
切！
九魂那個不識好歹的小子，不去就不去，難道自己沒有別的兄弟一起去了嗎？
小官聽完了鈺緯的提議之後，一臉沉重地看著鈺緯。
看鈺緯的眼神，仿佛鈺緯已經墮落到了世界的最底層，然後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把鈺緯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揮了下去。
搖了搖頭，嘆息著大步離開，繼續巡邏了。
鈺緯：「……」媽的，這到底是怎麼了？
難道整個四皇子府，除了四皇子殿下，就只有自己一個正常的男人？有正常的需求？
還有，小官剛才那是什麼眼神？
小官走出去幾步之後。
回頭看向鈺緯，開口道：「鈺緯，你有沒有想過，等哪天你遇到喜歡的姑娘了，她知道你去青樓找過樂子……」
鈺緯：「……」
小官說到這裡，頓時不說了，大步走了。
鈺緯蹲在地上，認真地想了想，好像也是這麼回事。要是讓自己喜歡的姑娘知道，自己做過這種事，肯定覺得自己不是啥好男人，不值得託付終身。
算了，這麼多年都忍過來了，繼續忍著吧。
他惆悵地道：「小官，我們去找點樂子吧……我是說，鬥蛐蛐！」
鈺緯表示，為了自己未來的幸福，還是潔身自好，找一個不墮落的娛樂吧，嗯，鬥蛐蛐！挺好的！
……
百里思休的府邸。
是夜。
一名黑衣人，上前來稟報：「百里大人，我們尋找到了當年，帶著小皇子回宮的那人的住處，但是晚了一步，那人已經被抓走了，我們到處找了很久，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屬下推斷，應該是殺人滅口。」
百里思休眼神微沉。
怎麼可能還有人在關注這件事情？
畢竟沒有幾個人知道曦公主還活著，既然這樣的話，誰會在意那個太監的死活？
那個太監是唯一知道，小皇子死在誰手中的人。
所以，這個太監的死，意味著什麼？是不是意味著，有人想要阻礙，他們查出是誰殺了小皇子？
「大人？」那黑衣人看百里思休不說話，叫了他一聲。
百里思休揮揮手，示意自己知道了，讓他先離開。
那黑衣人馬上從窗口出去了。
但是百里思休的神情，完全沉了下來。他站在窗邊，閉上眼思考此事。
知道曦公主真實身份的，也就只有這些人。
北辰奕當年昏迷著，不管從哪個角度思考，都不會是北辰奕殺的小皇子。
如果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殺了小皇子，那麼也不會有人專程找到那個太監，殺人滅口。而且，那個人應該也不會知道，曦公主還活著，有人還在查這件事。
所以……
會是誰？
會有誰，知道夜魅的真實身份，又不敢讓夜魅知道，小皇子到底是死在誰的手中？
這時候。
百里思休又忽然想起來，四年前宗政皇朝出事的時候，仿佛北辰邪焱，也曾經去過宗政皇朝，那時候的北辰邪焱還並不像現在這樣，讓眾人聽到他的名字，就覺得是個惡魔。
所以那時候，這件事情並沒有引起太多的關注。
但是自己之所以會注意到。
是因為……
在準備潛伏回去救小皇子的時候，皇宮動亂，小皇子已經出事了。
他就只是遠遠地看見，宗政皇朝的舊部，與北辰皇朝的人，在宮中廝殺，而帶頭的神懾天，身後不遠處站著一個人，那人神情悠閒，一看便知不凡，所以自己便留心了，到了北辰皇朝，才知道對方的身份，正是四皇子北辰邪焱。
但是之前，百里思休都並沒有想過什麼。
只是這時候……
在那個太監莫名其妙被殺人滅口，顯然是有人不想讓夜魅知道，自己的弟弟是死在誰的手裡。
神懾天不知道夜魅的身份，定然不會這麼做。
四年前，還有誰，有能力，並且在皇帝下令，不許再殺宗政皇族的人之後，還去做這件事？
想到這裡，百里思休的心中，忽然有了一個可怕的猜想。
難道……
正想著，門外傳來一陣響動。是鍾若冰回來了，看著百里思休一臉沉重，鍾若冰問了一句：「爹爹是因為什麼事，在苦惱嗎？」
百里思休默了片刻。
看了鍾若冰一眼，開口道：「我的確有一個困惑，需要你解答！」
鍾若冰不敢置信地瞪大眼：「你還會有困惑？」
在鍾若冰的眼裡，自己面前這個傢伙，就是天底下最狡猾的人，幾乎就沒有他不能解決的問題，從前都是他幫自己解答問題，但是今天，他居然對自己說，他有一個困惑。
她第一感覺，就是覺得他是不是在捉弄自己。
不過，看著百里思休一臉的沉重，也不像是說假的，甚至還像是發生了什麼大事，她開口問道：「什麼事？」
百里思休開口道：「如果，你是當事人，你的朋友知道你心愛的人，曾經傷害過你。那麼，你希不希望，朋友把真相告訴你？」
正如現在，他知道北辰邪焱可能……所以，他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跟夜魅說。
鍾若冰愣了一下，思考了一下之後，開口道：「那要看傷害是無心，還是有心的，以及，如果我知道了真相，能不能改變什麼。」
百里思休頓了頓，開口道：「是無心的，並且，就算知道真相，也不會改變什麼，除了讓你跟你心愛的人反目成仇，其他什麼用處都沒有。」
那時候北辰邪焱還不認識曦公主，所以如果是他做的，他定然是無心的。
而如今，如果自己把真相告訴夜魅，小皇子也不可能活過來，也不會改變什麼。
唯獨，就是讓她知道殘忍的現實，並且跟心愛的人反目成仇。
所以，他也不知道，告訴夜魅這件事情的好處是什麼。沒有好處！可是，這樣瞞著她，是不是也不好？鐘山的確很矛盾。
鍾若冰聽了，抬眼看向百里思休：「父親，為什麼會想到問我？」
難道是夏侯諶做了什麼？
百里思休見她似乎也緊張起來，明白她會錯意了，開口道：「別多想，跟夏侯諶沒關係，是別的朋友。我實在不知道，應不應該對她說，是說出來好，還是不說好。因為我沒有喜歡過人，所以我沒有答案，但是你喜歡夏侯諶，你也許會有答案！」
鍾若冰開口道：「設身處地的話，如果夏侯諶做了傷害我的事情，但是他是無心的，我知道了這件事情，也不能改變什麼。這樣的話，我就寧願什麼都不知道，這樣比較好，畢竟他也不是故意的，何必讓命運折磨我們？畢竟你也說了，事情已經這樣了，沒辦法改變。」
不過，說到這裡，鍾若冰又轉折了一下。
繼續開口道：「但是我覺得，如果我有一天，從別的地方知道了真相，而且我還知道，我的朋友明明早就知道一切，卻一直瞞著我的話，我應該會怪我這個朋友的，我會覺得，他沒有把我當朋友，由著我被我心愛的人一直欺瞞。」
百里思休聽到這裡，明白了。
點了點頭：「我知道了，你去休息吧。我再好好考慮考慮！」
鍾若冰點點頭。
剛剛走到門口。
百里思休又開口道：「那……如果我現在不說，以後她知道真相了，會不會比現在知道，要更加難過？」
如果自己現在不說，夜魅以後知道了，會更難過，那他便更要慎重了。
鍾若冰搖了搖頭：「父親，你已經說了，這是一件會讓那個人，和心愛的人反目成仇的事情，既然已經是心愛的人，那麼……不管現在說，還是以後讓她知道，痛苦都是一樣沉重的。」
這倒也是！
話到這裡，鍾若冰卻是忍不住說了一句：「父親，這種時候，作為局外人，任何的選擇都是兩難的。如果你現在說了，你就是造成他們分開的罪魁禍首，你這位朋友從此以後也會很痛苦，而你是造成這種痛苦的導火索。但是，你不說的話，等你朋友知道真相了，他一定會怪你，也許還會對你失去信任。」
所以，這種事情，知道了的話，真的不如不知道好。
百里思休苦笑了一聲，開口道：「我何嘗不知道，不管怎麼選擇，最終我都里外不是人！」
正因為如此，所以他才要問問鍾若冰的看法。
這樣他才能考慮，如何把事情對夜魅的傷害，降到最低。
畢竟夜魅對北辰邪焱是什麼感情，百里思休再清楚不過，他也不會忘記，當初他們兩個僵持著的時候，夜魅有多痛苦。
如果自己說出自己的懷疑，並且這種懷疑被證實，夜魅會重新陷入這種痛苦。
但是，難道真的不說嗎？那跟欺瞞，又有什麼不同？
看百里思休似乎很煩悶，鍾若冰也不多留了，轉身出去，讓百里思休一個人靜靜思考。
……
四皇子府。
一個時辰之後，北辰琉語和葉子楠，便從房間裡面出來了。
因為北辰琉語，必須在宮門下鑰之前，回到宮中。
出來之後，沒有看見夜魅，北辰琉語有些意外。鈺緯卻是上前道：「四皇子妃已經休息了，讓屬下送您和葉大人出去！還有，公主，四皇子妃交待，今日的事情，您暫且不要告訴皇后，等到明天晚上再說。」
北辰琉語愣了一下：「四皇嫂說理由了嗎？」
「沒有！但是希望公主照做，四皇子妃這麼說，一定會有她的道理！」鈺緯理所當然的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