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 聖尊別鬧
168 聖尊別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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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絲不掛的白皙滑膩身軀,陽光照耀下像是能散發螢光的暖玉,配著喬瀝瀝下巴的血跡,以及滿含淚水恐懼的眼神,充滿著凌虐的美感。∷~
只要是個男人,看到這一幕,都該有幾分心動才是。
然而,羅震天卻知道眼前的男人不但沒有心動,反而厭棄,不屑於多看一眼。金色的面具在陽光下不反光,冰冷的金屬質地,溫暖的色澤,矛盾得就像他這個人一般。
「來人,將她的嘴處理乾淨。」
兩人出現,一人面無表情的抓住喬瀝瀝的下顎,用最粗魯直接的手段扯出她的舌頭,一手持刀了當的割下去。
「……」喬瀝瀝瞪大眼眸,眸子裡滲滿了痛苦和疑惑。
她不明白,這個突然出現的神秘男人為什麼要這樣折磨她。只因為她說了髒話,讓他聽得不舒服了嗎?如此任性的理由,就這樣的對付她,比長樂宮的宮主還要性子古怪殘忍。
黑衣手下知道自家主子的習慣,早在下手的時候就用了小手段,讓喬瀝瀝叫不出任何的聲音。
剩下的一人已經取來了水,將之倒在喬瀝瀝的嘴裡臉上,沖洗她一嘴的血污。
兩人做完了這些,面無表情的恭候在一旁。
「嗚嗚……」喬瀝瀝嘴裡發出輕微的抽泣聲,朝羅震天投去求救的眼神。
「敢問這位大人,可是聖尊?」羅震天已經有了八成的肯定。
天底下有誰敢假扮聖尊的打扮?天下間又有多少人能有這麼高強的武學實力!兩者交加在一起,也就只有那一位傳說中的人了!
喬瀝瀝聽到『聖尊』兩字,神情再次大變。
長樂宮在江湖中肆意妄為,不將禮法放在眼裡,讓無數江湖中人顧忌。可是,這些人裡面絕對不包括聖尊,倘若眼前的人是聖尊的話,她就算死在這裡,宮主也未必會為她討回公道。
金面人沒有回答羅震天的話,在羅震天看來卻是默認了。他神情一正,誠懇道:「聖尊大人,魑魅並非有意冒犯,望聖尊大人高抬貴手。」
金面人聖尊朝他的方向一歪頭,輕微的動作透著隨性,以及一絲詭異的純澈可愛,「好啊。」
羅震天一怔,沒有想到事情竟然這麼簡單就解決了?聖尊竟然這麼好說話?
事實證明,他的想法是多麼的可笑。
聖尊伸出手,白皙無暇的手,隨意的抬了抬,再看向羅震天,低啞嗓音透著似有似無的笑,「本尊抬了。」
「……」羅震天憋悶得一口老血堵在心口。
「本尊應了你的話,你是不是也該應本尊一回?」聖尊問他。
羅震天心中升起不好的預感,卻不敢反駁,點著頭。
他覺得,男人的聲音清雅純粹,聽不出一絲脅迫,可是偏偏就是讓人不敢反抗,似乎只要不如了對方的意,一定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男人的臉被金色的面具遮擋,沒有絲毫的笑聲傳出來,不知道為何,羅震天就是覺得男人笑了,笑得風華絕代。
有一種人,無需容貌,他渾然天成的氣質,就足以傾倒眾生。
現如今,他就見到了一位,就在他的眼前。
「本尊觀你眉目含春,情根歪長,長久下去必生禍事,重則有血光之災。」聖尊輕緩說道。
羅震天心情一半無語一半驚惶。早就聽聞聖尊十項全能,能觀天象,也能算人相。難不成真如他所言,自己遇到桃花劫了?
一抹水藍色嫻雅柔美的婀娜身影冒出他的腦海。
「白牙姑娘……」不自覺,他已經呢喃出聲。
「白牙?」聖尊伸手掐算,輕說:「你前世與白牙有緣,可惜今世相剋,不得親近,不得想念,否則萬劫不復。」
萬劫不復四個大字落在羅震天的心裡,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聖尊說這話時,似乎別有深意。
「未免你英年早逝,本尊便給你許一門親。」聖尊說。
羅震天莫名不安,遲疑道:「聖尊說要我應下的事,就是這?」
「沒錯。」聖尊頷首,淡淡對手下說:「給她餵下媚嬌娃。」
「啊……啊唔!」喬瀝瀝驚惶悶哼。媚嬌娃的名聲,她早就聽說過了,這是再貞烈的女子也會變成蕩婦的春(禁了)藥。
黑衣男人只聽命行事,不會顧忌喬瀝瀝的反抗,輕易就將藥丟進她的嘴裡。
「這……」羅震天越發的不安了,心中已經有了個不好的猜想。
聖尊說:「本尊不委屈你,你若實在不喜歡她,便放任她不管。不過,本尊只給你一個月的時間,找個女人成親。一個月後,若找不到,這血光之災就難躲了。」
羅震天默然了一會,然後僵著臉問:「聖尊大人為何這麼看重我,不但為我看相,還如此為我著想費心。」
「本尊看你順眼。」聖尊聲音一如既往的清雅磁性,動聽得輕易攝了人的心神,尤其是這句話的尾巴,微微拖緩的特殊調子,意味深長得像羽毛拂過人的心頭,癢得人靜不下心來。
羅震天覺得,這個『順眼』真的很讓人不安。
不等他多想,那邊喬瀝瀝的藥效就已經發作了。
她白皙的身軀浮現出誘人的酡紅,眼神漸漸的迷離,卻依舊還有幾分的清明。額頭已經冒出了汗水,晶瑩的汗珠沾在肌膚上,更顯得肌膚的剔透。一絲不掛的她開始扭曲身體,在看到身邊最近的男人時,迫不及待的朝男人爬過去。
媚嬌娃的藥效極其的厲害,它能夠讓再貞烈的女人都變成蕩婦,還能讓人動情的同時保持著幾分的清明,讓人事後完全記得自己的所作所為,也不會像一般春(禁)藥會中藥的人體軟無力,反而會讓人的血液更加的流暢,活力無限,精力無窮。
喬瀝瀝本身就是嫵媚的美人,身子更是不錯,如今這副淫(禁)盪的樣子,尤其是惹人。
只是在場的男人,卻沒有一個動心。
那名屬下見到喬瀝瀝的靠近,在沒有得到主子的命令之前,他不敢擅作主張,便任由著喬瀝瀝蹭著,儼然不動神情不變,像是一尊石雕。
羅震天見到這一幕,無比的頭痛。
他和喬瀝瀝同出一門,對她沒有情愛,卻有同門之情,怎麼也不能放任著她這樣不管,然而真要和她發生關係,卻又不怎麼樂意。
他太清楚喬瀝瀝的性子了,他們沒有發生什麼,她就對他糾纏不清了,倘若真發生了什麼,那就更不得了了。
氣氛一陣的安靜,聖尊不說話,羅震天也不知道說什麼,便只剩下喬瀝瀝咿咿嗯嗯的不滿足呻吟響著,讓羅震天覺得好一陣的尷尬。
「你看,」聖尊忽然笑了一聲,朝羅震天問:「她這般像不像蕩婦?」
羅震天愣了一瞬,錯過最佳的回答時機,再想回答的時候就顯得別捏了。
聖尊也沒有非要答案,他對那個受著喬瀝瀝磨蹭的屬下淡說:「別留味道。」
屬下立即避開喬瀝瀝的碰觸,將身上的外衣脫去,人朝不遠的湖泊而去。
羅震天才一個轉眸,發現色聖尊的身影已經不見,連那轎子也是如此。
原地上,只剩下喬瀝瀝和他。如果不是喬瀝瀝媚態橫生,明顯中了藥的樣子,他也許會以為一切都不過是幻覺。
從偶遇心動的湖泊仙子,到天下傳聞的聖尊,一個接著一個的古怪,來的突然離得更是突然迅速。
「真的只是巧合嗎?」羅震天禁不住懷疑低語。
眼前的情況卻由不得他多想其他,因為喬瀝瀝已經朝他沖了過來。
喬瀝瀝的武功身法都不差,在媚嬌娃的刺激下,更是厲害。
羅震天一時不查,竟也被她撲倒在地上,然後就被喬瀝瀝上下其手。他神色閃過一抹惱怒和糾結,最後眼神一凶,就將喬瀝瀝抓了開來,抓著她朝最近居民地方向而去。
「我不是你的良人,你也不是我心中所戀。」他對喬瀝瀝說。
這麼多年的相處,他早就知道自己和喬瀝瀝性子不符,饒是看得出來喬瀝瀝對他有意,不過那份意思更多的只是一份不甘心引起,覺得他不受她的勾引而升起的不甘心和挑戰欲。
在明知道自己不喜歡對方的情況下,和對方發生關係,哪怕最後他負責了,也不會有什麼好日子過。
何況,喬瀝瀝並非第一次,長樂宮中她的居所里就養了幾個男寵。
只是近年來才遣散。
……
日落西山時,天空早已一片的黑暗,都因為天空被一片濃黑的烏雲密布遮蓋,厚重得好像要壓下來。
這林子裡的天氣說變就變,白天時還是晴空萬里,不知道為什麼到了下午就成了電閃雷鳴。
從第一滴雨水落下時,就成了一個預兆,即刻就變成了傾盆大雨,打得林子裡樹葉嘩啦啦的響著。
人算怎麼都不如天算,在這樣天公不作美的情況下,水瓏三人也只能無奈的淋雨了。
幸好,這林中竟有一座廢棄的廟宇,三人迅速進入廟中,就此停留休息。
三人裡面淋雨淋得最厲害的反而是公子閒,水瓏有內力護體,雨中行走時專門以內力外發,抵擋了雨水,身體只是有些濕氣罷了。
公子閒為什麼這麼狼狽,全是因為他將自己的衣服脫給沐雪做雨傘用了。
水瓏坐在一張還算完整的椅子上,似笑非笑的瞄了一眼正在偷著樂的公子閒。別以為她不知道,公子閒的功夫也不差,不至於沒有了件衣服就變成落湯雞。他根本就是藉機使用苦肉計,博取沐雪的感動和同情。
不過他這招用的的確不錯,看沐雪不時看向他的眼神就知道,她是真被他的一舉一動勾動心神了。
「我去找吃得,你們在這裡等會兒。」公子閒自覺的做苦活,先點著了火堆,又拿出瓶瓶罐罐,邊往周圍撒著各種藥粉,邊對兩人說著。
水瓏沒有意見,沐雪低聲說:「摘些果子。」
這話水瓏一聽,就知道是為了自己。
「好。」公子閒任勞任怨的離去。
他也不怕兩人有什麼意外,就憑兩人的本事,江湖上大多人都傷不了她們——哪怕水瓏這時有身孕。
這次沒有沐雪在身邊,公子閒也沒有刻意的折騰自己,利用內力外發抵擋雨水,使得他身體周圍都有一股熱氣升騰。
雨天裡獵物不好找,公子閒已經做好了長時間作戰的準備。然而,他才走出破廟沒多遠,一絲詭異空靈的鈴聲就傳入他的耳朵里。
公子臉色一變,仔細去追尋鈴聲。這鈴聲有特殊的規律,一般人聽著會覺得頭昏神迷,分不出在哪裡傳來。實際上,知道了方法,就能夠辨別鈴聲的方向和……意思。
大約行走了一盞茶的時間,公子閒終於看到了一片林中空地,停留著的一座攆轎。
他不動聲色的打量了下轎子,心想無論見過幾次都覺得好奢侈啊。
一眼看著好似沒有什麼奢華的,仔細打量都會發現這攆轎每一處的材料都珍貴無比。只看著雨水不沾的白紗,日曬不朽的木架都知道了。
如果他有這麼一架攆轎,還怕什麼日曬雨淋,真是想走哪就走哪。
這個心思瞬間划過腦海,公子閒表面上絲毫不顯,走到攆轎前面,不卑不亢的行了個禮,「聖尊大人。」
兩人隔著一層薄薄的紗簾,公子閒稍微抬起眸子,就對上一雙不容直視的目光,不動聲色的又垂下眸子。
他是江湖人稱升仙山的人,因為他的師傅前任鬼醫就隱居在山上。一直以來升仙山對他都毫無要求,他也覺得只是掛個名罷了。傳說中的升仙峰他只去過一次,聖尊他也只見過一次,一如如今,給他記憶最深就是這雙看著無塵無垢,卻讓人莫名心驚的眸子。
只要看到這雙眼睛,偶爾對上這個人的視線,就會讓人自然的忽略他的容貌,讓人覺得容貌已經不重要。
誰知道有一天他就得到了一個命令,聽說由聖尊親自發話下來的命令——跟在白水瓏的身邊護她周全,稟報一切有關她的情報。
今時今日,就在這個林子裡的這次,是他第二次見到聖尊。
他的心情並不如表面上的這麼平靜,實際上他非常的好奇,聖尊到底為什麼會對白水瓏起了興趣。
胡思亂想中,公子閒竟然走神了,一句「想什麼呢?」的問話將他驚醒,額頭就冒出絲絲的汗水,應話說:「聖尊大人突然到訪,讓我有些惶恐。」
聖尊卻笑了一聲,沒有什麼溫度也不寒涼的淡淡笑聲,最是讓人寬心放鬆,「本尊一點都沒覺得你惶恐,要不怎麼還有心情玩水呢。」
「玩水?」公子閒一怔,隨即反應過來,感情是自己這一身落湯雞的形象誤導了對方。
「這幅樣子倒是挺有趣的。」聖尊若有興趣的問:「白水瓏也和你一樣玩得一身濕?」
公子閒一時查不准他的意思,最終選擇實話實說,「白水瓏有雄厚的內力護身,也沒有這個閒情逸緻,所以一身乾乾淨淨。」
「也是,懷有身孕的人,玩得一身濕的話可不好。」聖尊說。
公子閒身體渾然一僵。我去!幸好說了實話!
這次他總算聽出了聖尊的意思,這根本就是在詐他啊,要是真讓白水瓏一身濕,可不就是保護不周了嗎!
一名男子提著個精緻的食盒以及兩個油紙傘遞給公子閒。
公子閒疑惑的接過來,「聖尊大人,這?」
聖尊說:「晚膳。」
「……」公子閒沉默了一瞬,壓抑著內心的驚疑和糾結,輕聲說:「聖尊大人,這深山老林的哪裡來這麼精緻的飯菜,我我出來打野食的。」
聖尊聲線透出了一絲清冷,「你身為大夫,不知道有身孕的人需好生養著嗎?」
公子閒心道:我當然知道,只是我身邊跟著的這位根本就不是普通人,那是個妖孽,不能用正常人去衡量的妖孽啊!除了肚子慢慢大了,她哪一點像個有身孕的人!
這心理話他當然不會說出來,嘴裡解釋著,「情況所逼。」
「是嗎。」聖尊沒有責怪他。
然而這樣不聲不響的回答,比起責備更讓公子閒心慌。他想起來從別人那聽說到的聖尊折磨人的手段,肩頭一抖,立即說:「以後我會準備更妥當。」
聖尊抬了抬眼睫,對他的補救不置可否。
一個屬下又走了過來,這次遞給公子閒的是一籃子水果。
公子閒默然的看著,強忍著內心越發的糾結,擠著聲音說:「聖尊大人,這血朱果,普通山林怎麼也沒可找著吧。」
如果這等品質的血朱果隨便一個山里都找得到的話,那還能稱得上世間難求嗎。
聖尊淡說:「遇到好人了贈送,救落難人的饋贈,或者見到貴人,你動了劫物的心思,隨便尋個理由就行了。」
公子閒:「聖尊大人好心智,可是我手頭上的東西太貴重……」所以,根本就說不通啊說不通!
「腦子呢?」聖尊不咸不淡的問一句。
公子閒說:「在腦門。」
「好生用著。」聖尊說:「多想想,別生鏽了。」
「多謝聖尊體恤。」公子閒默默的說,然後在聖尊擺擺手的姿勢下,走了。
他知道東西都送到他的手裡,那就必須給送到水瓏的手上,做屬下的就沒有拒絕主子的權利,除非你做到了付出代價的準備。
回去破廟的路途,公子閒走得一身蕭條,默然望天不斷糾結著到底怎麼去圓手中的麻煩。
不知不覺他就走到了破廟前,輕輕的嘆了一口氣,調整了一番面部表情,然後一步步的走進破廟裡。
「回來得挺快。」水瓏先看到了公子閒的身影,目光一掃就將他手裡的東西收入視線里,眼裡閃過一抹詫異。
沐雪自然也看到了,「這些東西……」怎麼看都不該是山林里所有。
公子閒笑了兩聲,將一張小桌子搬過來,然後將自己的外衣做了犧牲,鋪在桌子上。這時候他才打開了食盒,食盒一共六層,第一層是乾食,二到五層一層一道材料,第六層則是幾個小疊的精緻點心。
這一看,樣樣菜餚精緻清香,還散發著熱氣。
公子閒心中大罵,這到底該叫我怎麼圓啊!
無論是水瓏還是沐雪都看出不對頭了,水瓏笑了一聲,「好本事啊。」
她也不問由來,公子閒順著她的話,笑著說:「不知道是哪個倒霉鬼,東西放在一塊,卻一個守著的人都沒有,我就順過來了。」
沐雪抿嘴說:「這東西一看就不是普通人所有。」很快她的視線就被過籃子吸引過去了,看著看著就瞪了眼睛,遲疑道:「這是……朱果吧?這色澤,還是血朱果吧?」
公子閒繼續笑,「對啊,所以說是個倒霉鬼,便宜了我們啊!」他笑眯眯的將一疊疊菜餚擺在桌上,內心早就糾結死了,「正好白牙懷有身孕,多吃點補血養身的寶物好。」
事關水瓏的身體好處,沐雪也心動了,事實上一開始她就不贊同水瓏出門。只是,這些東西真的太不普通了,「你……」她不知道該怎麼問,按理說這些東西這麼珍貴,公子閒沒道理那麼傻,會拿出來惹她們懷疑才是。
難道說,真如他說的那樣,剛好碰到倒霉鬼,就將東西順過來了?
公子閒從容的說:「放心吧,我知道有這些東西的人身份一定不簡單,不過我做的毫無痕跡,沒人能發現。何況,就憑我的本事,就算人找過來了,我還還不起嗎?」
「吃吧。」水瓏已經拿筷子了。
公子閒見她如此,默默的鬆了一口氣,也提著一口氣,總覺得水瓏不可能這麼容易相信他才對。
沐雪也真餓了,見水瓏動筷子了,也就看了公子閒一眼,跟著吃飯。
然而,三人平靜的用飯時間很快就被打破了。
密集凌亂的腳步聲從遠至近,哪怕有雨聲的遮掩,依舊被水瓏三人察覺。
三人對視一眼,繼續吃飯。
這次進來破廟的人一共有十八人,都是男人,穿著一樣的服飾。
白色的布面,袖口和衣擺領子的地方繡著黛綠色的藤蔓紋,大多都帶著暗器甲。
這樣裝扮的人,水瓏三人已經不是第一次看見了。三人再度對視一眼,都心知肚明,他們真的被羅震天他們給牽連了。
「師叔,就是他們!」王俊毅一看到廟裡三人,眼睛立即亮了起來,對身邊的尖臉,留著山羊鬍子的中年人說道。
被他稱作師叔的王道雲目光流連在水瓏三人的身上,一會兒後似乎是覺得三人完全不具備威脅,神色就變得輕鬆又倨傲起來。下一刻,他的目光鎖定在果籃子裡,眼神先是懷疑,緊接著驚訝,再到驚喜,快步的朝水瓏他們的飯桌靠近過來。
「喂,既然都是避雨的,就各占一地,湊過來幹什麼。」公子閒放下碗筷,對王道雲不客氣的說道。
王道雲眉目一冷,「小兄弟好沒禮貌。」
公子閒說:「我不覺得自己需要對一隻貪財好色的小螻蟻有禮貌。」
這句話可將王道雲氣壞了,他臉龐漲紅,冷聲說:「好狂妄的小子,果然是邪教長樂宮的妖人,今日我就王道雲就替天行道,除去你這個禍害!」
一掌蘊含了十成的功力,打定了主要將公子閒斃於掌下。
王道雲見公子閒還坐在椅子上不動,內心得意不已。這是被嚇傻了吧!只要將這小子殺了,害怕兩個小娘們嗎!到時候,無論是寶貝還是美人,都歸他所有了!
只是願望是豐滿的,現實是骨感的。
王道雲的手掌還沒有碰觸到公子閒,就在離他腦門兩尺之地停了下來,然後身體抽搐的倒在地上。
「妖人,你用了什麼邪術!」好痛,好痛啊!身體好像散架了一樣,內力混亂不堪!
「師叔!」王俊毅連忙跑過來,將王道雲扶起來。
他不扶還好,這一扶就讓王道雲一道內氣真真的亂了起來,在他身體裡撞擊著,終於受不住的一口血吐出來,一臉的灰白。
「妖人,你給我師叔下了什麼毒,快將解藥交出來!」王俊毅朝公子閒大吼。
公子閒笑了,「看得出來是下毒還算有點腦子嘛。」
他之前在聖尊那裡受到的憋悶,總算有地兒發泄了。
正當公子閒惡劣的玩心起來,水瓏不咸不淡的說了一句,「要鬧出去鬧。」
現在三人就屬她最大,背後還有那個隱藏大靠山在,他未來的幸福也把握在她的手裡,公子閒自然不會反對她的話。
他站起身,晃了晃頭,笑眯眯的朝王俊毅說:「來,小子們,咱們出去好好聊聊。」
王俊毅莫名忍不住的後退了一步,其他笠山的弟子也是如此。
躺在地上的王道雲狠聲說:「妖人,你長樂宮盜取我笠山至寶,如今還這麼的猖狂,早晚有一天,你們都會不得好死。」
公子閒順腳將他『輕飄飄』的踢了出去,「左一句妖人,右一句妖人,那我今天還真的要當一回妖人了。」
水瓏已經吃飽放下碗筷,一手拿著一顆血朱果把玩著,目光淡淡的落在公子閒的身上。
沐雪無奈江湖事端多,尤其是最近更是多事。西陵國破就好像是個兆頭,連平靜了好幾年的江湖也動盪了起來。
「瓏姐姐,你肚子已經五個月了,該尋個地方安定下來。」
「嗯。」水瓏將血朱果放入嘴裡,輕聲說:「邊走邊看,遇到好地兒就暫時呆著……」
她神情古怪的摸了摸肚子。
生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