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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穿成這樣去通下水道?」路陽望著他恨不得開到肚臍眼兒的白色V領,瞪圓了一雙狗狗眼:「啊這個味道——」
「不好意思,噴多了。」謝爾茲笑著沖他甩了甩手,轉而從床上拿了軍綠色的工裝連體服套上。
「你的腰帶,腰帶忘了!」路陽捏著鼻子提醒。
「系什麼腰帶。」謝爾茲懶懶的揚眉:「反正都是要解開的。」
路陽沒聽懂:「什麼?」
「沒什麼。」謝爾茲將連體衣的拉鏈拉到脖子,揮手出門。
路陽長嘆一聲倒回床上,在震天的動靜中繼續輾轉反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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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宿的大型蹦迪一直持續到後半夜才結束,謝爾茲卻一直沒回來。
「通個下水管道怎麼那麼久啊……」寧隨遠聽到路陽小聲嘀咕著,「窸窸窣窣」的換衣起床出門。
約莫過了二十分鐘,路陽魂飛魄散的奔回來,「哐」一聲將手電筒丟到桌上,上氣不接下氣的撲到寧隨遠床邊。
「遠哥!遠哥!」他帶著哭腔喊道:「你能不能,能不能——」
這少年不過十七八歲,青澀天真的模樣,絲毫藏不住情緒,寧隨遠坐起身道:「怎麼了?」
「我遇到了一個Alpha……他在連廊里——」路陽哆嗦著說不全一句話。
二十分鐘前,他因為擔心謝爾茲把夜間的巡查工作提前了。
萬籟俱寂,半開放式的連廊里一片幽暗,窗棱外是冷白的月光和墨綠色的茂盛植葉,路陽沿途查完了幾個電路總閥,忽的聽見一些細微的喘息聲遙遙傳來,兩道聲線,一個粗重一個壓抑,像是痛苦又像是歡愉,他用手電筒照了照:「誰?」
拐角處有兩個交疊的影子,體型差顯著,一個把另一個壓在牆上,兩人的褲子都層層疊疊的堆在腳跟,隨著路陽的這一聲,兩人都像是受了刺激一般,發出長長的低吟。
手電筒晃過他們的臉,路陽驚得後退:「謝……」
謝爾茲的眼神還很迷離,反倒是他後面的那個穿著軍裝的Alpha慢慢的扭過臉來,舔了一圈嘴唇,露出犬齒,狠狠的咬在了謝爾茲的後頸腺體上。Beta的腺體雖然只是個擺設,但Alpha強行注入信息素仍可以形成臨時標記,過程略顯得血腥。
雖然被標記的是謝爾茲,路陽還是被那個Alpha殘暴的目光給嚇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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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這裡除了軍校生以外就都是BETA,我聽說那些Alpha都不是好惹的,之前有Beta在晚歸途中被拖進了軍宿,過了十來天才被放出來,出來之後精神都不正常了……」路陽跟在寧隨遠身邊,不停地碎碎念著。
「你在哪兒遇到的Alpha?」寧隨遠問。
「就在那個連廊的頂頭。」路陽指了一下說:「他當時就在那裡跟謝爾茲……」他哽了一下沒說下去。
寧隨遠拿著手電筒自顧自的徑直走入連廊深處,
路陽不禁對這位同僚的膽識產生了敬佩,在後面偷瞄。
二十來歲,身量高挑,擁有一雙湛藍色的眼眸,像是冰冷的海,這雙眼睛削弱了他五官的女氣,讓他看起來十分剛強,俊美而奪目。
路陽眼中的艷羨掩飾不住。
「裡面現在沒人。」寧隨遠的聲音傳出來。
「沒人!沒人就好!」路陽鬆了口氣,這才敢奔進去,他笨手笨腳的從工具箱裡拿出特製的磁力棒,從地下挖出一塊獨立的花崗岩磚,「這個叫金匣子,是重大戰備設施的控電盒。」他指著底下暴露出來的金色方箱:「裡面的電路可複雜了,通常被埋在地下,有磁鎖保護,不用磁力棒打不開的。」
「我知道。」寧隨遠說:「你忙你的。」
「哦。」路陽有點尷尬,他只記得他剛來的時候謝爾茲就是這麼帶教他的,可這位新來的同僚似乎並不領情。
「供電充足……振幅適中……頻率沒有異常波動……」路陽仔細的檢查著,口中念念有詞,似乎在背誦檢查參數。
寧隨遠有些無聊,他舉著手電筒撤出連廊,仰頭打量著納洛堡的中心建築鷹塔,頂端有個龐大的聲吶儀。
「賽坎達……」他叫出了聲吶的名字,並不陌生。
出其不意的,一個東西以拋物線的軌跡從天而降,重重的落在他腳下。
「啪」
地面上被砸進去一個凹陷,如果寧隨遠方才再行一步,凹進去的就該是腦袋了。
裡頭的路陽也被這巨大的一聲動靜給嚇著,匆匆奔出來,他望著地上的坑倒吸一口涼氣:「我去!誰這麼缺德!」他嘴上問著,視線卻自動轉向了西北塔樓。
果不其然,三樓的軍宿窗戶大開,幾個士官正趴在窗前抽菸,他們有的還勉強穿著制服,有的乾脆裸著精壯的上半身,火星子一明一滅,雲遮霧繞中儘是頹廢糜爛。
「他們!他們——」路陽又氣又急:「他們太過分了!」
寧隨遠眼角皺了皺,彎腰撿起了那物事。
是個頗有點分量的金屬小方,一角因為碰撞而豁了口,但依然掩飾不住其表面的光澤。
「這是什麼?打火機麼?」路陽問。
寧隨遠用指尖在表面摩擦了兩下,金屬輕微的震動,自中央射出了一道湛藍色的光,無數的光學粒子在空氣中聚集成像,解析度可觀。
畫面中儘是廢墟與焦土,熱武器在天際碰撞,流淌的火焰墜落,遠處的梯形堡壘猶如慢放一般分崩離析,坍塌夷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