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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珩的瞳光微凝。
難道說是因為有這個先例,所以那天裘文端遇上寧隨遠連臉都沒有看清就嚇得魂不守舍,直接把狄更斯盾給開啟了?
「直到那個時候,我們才覺得這些案件好像都是有關聯的。」松平亮說:「姚處長懷疑是宗教活動,怕有窩藏據點,所以才從紅燈區開始突擊檢查。」
宗教活動?
季珩捏著下巴陷入了沉思。
有人統一的發號施令,教唆著一群原本互不相干的人靈活的犯罪,再機敏的逃開,如若被抓住就當場自盡。
而且根據最初的那兩個攜帶全息投影儀的犯罪分子的屍檢結果來看,他們似乎生了什麼怪病絕症,而通常這樣的人也更容易被「永生」之類的宗教言論蠱惑。
好像有那麼一點兒道理。
季珩忽然就有點後悔沒跟姚偉搞好關係了,他想跟姚偉深入交流一下這件事。可是那臭脾氣的傢伙怎麼就這麼一走了之了呢?
季珩遲疑了一下,轉身走到角落裡按了一下終端上的老闆鍵。
片刻後,耳朵里的微型通訊器里響起端莊的通訊員的女聲。
「這裡是國防通訊部,季處長有何指示?」
「給我轉接姚偉姚處長。」季珩說。
「好的,請您稍等。」
「聽到提示音後將進入轉接頻道——」
「滴——」
季珩的劍眉下壓至眼眶,他聽到了一陣奇怪的「沙沙」聲。
這「沙沙沙」的動靜持續了很久,始終沒人說話,最後「啪嗒」一聲,整個頻段都陷入了無邊的寂靜。
這他媽是.單方面直接掛斷了?
季珩愣了兩秒,直接給氣笑了。
可以,這很姚偉。
還敢再記仇一點嗎!好歹把屁股擦擦乾淨再走吧!
季珩暴怒的摘下了耳朵里的微型通訊器。
就在這時,急救室上方的警示燈熄滅了。
所有在外枯等良久的人都「刷拉」一下子抬起頭來,廖鵬一步上前,正要說話卻被松平亮跌跌撞撞的撲過來,一肩撞開。
「我夫人怎麼樣!」松平亮抓住醫務官的手臂,死死的攥著搖晃:「她沒事對不對!她還活著對不對!」
「如果你認為腦死亡算是活著。」醫務官的面色青白,冷汗順著鬢角滑落:「那也可以這麼說。」
松平亮猝然間僵住。
他攥著醫務官白大褂的指骨發出了可怕的裂響,有血漬從他腦袋上層層包裹的繃帶里一點一點滲出來,也不知道究竟是他的哪一處傷口開始出血。
醫務官被他的這種可怖形態嚇著了,退了兩步道:「你還是趕緊去休息吧!你傷的也很重——」
松平亮充耳未聞,他像是被釘在了地板上,腦海里翻騰著一些瑣碎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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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怪啊,阿亮,你看到那邊的試衣間沒?」
「已經進去兩個姑娘了,都沒有出來呢。」
「阿亮,你去看看吧,萬一出什麼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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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救她們!快去!」
「你是城防隊的隊長,保護她們是你的指責!你見死不救會被人戳脊梁骨的!」
「我們都要好好的照顧自己!我們都要坦坦蕩蕩的活著!」
「你不用管我,我可以一個人回家的!我到家之後就哪兒也不去,我聽你的話,在家裡等你!」
「阿亮你小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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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最安全的家裡也會變成處刑場呢?松平亮茫然失措的想著,他是從什麼時候起——對了,他將新家地址填給了派送家具的人!
是那個時候麼.!
這時,旁側的廖鵬爆發出一陣宛如困獸般的嚎叫,那一聲悲慟可怖至極。
季珩心說不好!他身形一閃撲過去攔住了嘶吼著朝著松平亮撲過來的廖鵬,使勁的往後推。
「我把小甘橘交給你!你就是這麼保護她的!松平亮你算什麼男人!你為什麼不把她送回家再走!你為什麼不把門窗鎖鎖好再走!」廖鵬的鼻涕眼淚糊了滿臉,咆哮著張牙舞爪:「我要殺了你松平亮!」
「廖鵬你發什麼瘋!」楊瀟一邊護著松平亮一邊示意高德跟季珩一塊兒去拉架:「你冷靜一點!」
「他至始至終都是個弱雞!他配不上我的小甘橘!他害死了我的小甘橘!」廖鵬聲嘶力竭的叫罵:「松平亮!為什麼躺在裡面的不是你!」
「咚」一聲,季珩重重的給了廖鵬一拳,他這一拳重千斤,將廖鵬的半邊臉都打的血腫了起來。
「你發瘋甘橘就能醒過來嗎?你發瘋就能讓這一切都恢復正常嗎!」季珩指著他怒吼道:「廖鵬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還像個人嗎!」
廖鵬的嘴角流出了血,他趔趄著後退了兩步,一時沒有再出聲,但呼吸渾濁沉重如猛獸,目光仍舊死死的縮在松平亮的臉上,似是想要將松平亮燃燒成灰。
「是啊.」一直沉默著的松平亮突然開了口,他淒清的笑了起來,喃喃自語:「我是不該跟她在一起的。」他垂落眼眸:「因為她至始至終都跟你廖鵬是同一類人.而我,我也不知道自己算什麼。」
楊瀟焦急道:「松平隊長!」
松平亮滿面的繃帶都被血色所浸染,他喃喃道:「廖鵬說的沒錯,我的確是個弱者,我誰也保護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