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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陰謀論了吧。」寧隨遠輕聲說:「反正那個白大褂也再沒出現過了對不對?」
季珩輕輕的「嗯」了一聲。
不知不覺的,空氣中那縷薄荷的甜香消散了,季珩使勁的深呼吸了幾次,一無所獲,他有點兒奇怪,垂眸,發現寧隨遠抱著他又一次睡著了。
季珩的眉峰聚攏。
他若有所思的望著寧隨遠細膩的後脖頸。
青年的黑髮在這幾個月內長長了一些,將後頸雪白的皮膚遮了個七七八八,腺體幾乎隱藏不見。
季珩的心裡閃過一個念頭,隨後覺得有點兒荒唐。
他之前.明里暗裡已經確認過很多次了,不是他想的那樣,但是那個疑影兒仿佛揮之不去一般,又一次升騰了起來。
他鬼使神差的伸出手,將寧隨遠的黑髮撥開了些許,小心翼翼的將那塊白嫩的腺體暴露出來。
這種行為近似於性騷擾,放在平時季珩鐵定不齒,但是他實在是按捺不住內心的好奇和疑慮。他撐住枕頭將上身挪了挪,一不小心就牽動了傷口,疼的他齜牙咧嘴出了一頭的冷汗。
寧隨遠被他的動作驚動,卻下意識的抱他抱的更緊,甚至往上爬了爬,將柔軟的臉頰貼在季珩的頸窩裡。
此刻的小寧同志防備心簡直低的驚人,這個姿勢給季珩省了大力氣,他用不著主動彎腰了,病房裡沒別人,季珩稍稍放下心來,低頭朝著寧隨遠後頸的腺體湊過去。
嗅了嗅,好像沒有味道。季珩有點兒迷惑,剛才他明明聞到了類似於信息素一樣的薄荷味兒,還挺濃郁,沒道理啊。他又用力嗅了嗅,幾乎把鼻尖兒都貼上那塊軟肉去了,依稀間他似乎捕捉到了一點點令他愉悅的芬芳——
就在這關鍵時刻,病房門無聲無息的開了。
楓玉斗站在門口,手裡端著個托盤,裡面盛放著兩碗自熱湯,原本平淡如水的臉上慢慢的浮上了一層薄紅,表情複雜至極,手抖的那兩碗湯都濺出來了。
季珩呆了兩秒,滿腦子只剩下八個字——風評受害,晚節不保。
還真挺希望自己現在立刻重傷暈過去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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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隨遠睡得好好的被楓玉斗揪了起來扔下床,他迷迷糊糊還沒完全清醒,嘴裡被塞了顆糖丸然後就被楓玉斗連推帶搡的趕出了病房門。
楓老闆拖了張凳子過來,正襟危坐在床邊,用審視的眼光死死的盯著季處長的臉。
「你真的什麼也沒做嗎?」他非常嚴肅的問了第八遍這個問題。
「我.我真的什麼也沒做。」季珩無奈,眸光在自己那纏滿了繃帶的胸前掃過,傷的實在不是地方:「你看我這樣子能做什麼?我翻個身都能疼出一身的汗!」
「你是不能翻身,但是你的嘴能標記人啊。」楓玉斗幽幽的說:「輕傷不下火線啊季處長,我真是小看你了。」
季珩:「.」
十幾分鐘前,在楓玉斗的眼中,他看到的就是那樣的一個場景,小小的一張病床上,衣衫不整的戰損Alpha正抱著失去意識的他們楓酒居曾經的牌面兒寧隨遠——一個完全沒意識到自己分化了還以為自己是個Beta的傻白甜Omega,臉都湊到人家的腺體上了,那滿臉急色,儼然是個色中餓鬼!
「楓老闆你不能這樣。」季珩感覺自己活像個關上門試圖進行婚前性行為但是被岳父岳母現場抓包的憨批Alpha,一個頭兩個大:「我跟阿遠已經確認過關係——」
「確認過關係又怎麼樣?扯證了嗎?帝國給你們的婚姻做過擔保了嗎?你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情況,是幹這事兒的時候嗎?」楓玉斗劈頭蓋臉的數落道:「還是說你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打算及時行樂啊?那也不行,我告訴你,我知道守寡有多難受,我絕不會讓小寧給你守寡一輩子的——」
「Beta哪兒能守一輩子寡啊,又不能被永久標記,他要真嫖了我就跑,我都不知道上哪兒說理去。」季珩嘀咕了一句:「哎等等,跑題了,我真的沒打算做什麼啊喂!」
楓玉斗冷冷的瞪著他,威嚴至極,同時嗅了嗅空氣中的味道——興許是因為季珩傷的重,Alpha信息素的味道很淡,同時也沒有寧隨遠身上的薄荷味兒。
「我姑且相信你。」楓玉斗一指床頭已然涼掉的蔬菜湯:「把湯喝了,快點!」
季珩:「.」
見鬼的,他是Alpha哎!他為什麼要怵楓玉斗啊!
但是楓玉斗身上就始終帶著一股奇特的威嚴感,季珩撇撇嘴,老老實實的把湯喝了,這幾天他全靠補液為生,嘴裡淡的很,喝這湯就像喝水,沒什麼滋味兒。
楓玉斗道:「你大病初癒,先吃點清淡的,物資雖然緊缺,但是該給傷員的營養還是會給足的。」
「你來這兒應該不是專門來給我送飯的吧?」季珩說。
楓玉斗猶豫了一下,他垂下眼帘道:「城防所的彈藥庫以及納洛堡支援隊伍帶來的彈藥儲備都已經見底了,你知道嗎?」
季珩怔了怔,眸色微凝,他倒沒有太驚訝。
「我猜到了。」他說。
「你有什麼打算?」楓玉斗問。
「打算.」季珩想了想:「這次得拿到納洛堡的全部兵力,不能這麼拖著了。」
「所以你打算去納洛堡嗎?」楓玉斗急聲道。
「嗯,至少要見一面納洛堡的裴校長。」季珩說:「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