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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像一條美麗的白鯨,臉頰與脖子泛著奇異的粉,汗水凝成圓潤的一滴從他削瘦的下頜滴落,被季珩用拇指拭去。
指尖也被腥甜的薄荷味沾染。
季珩深深地吸氣,額角頻頻的抽動著,他已經竭力在克制著信息素的釋放,但奈何他也在出汗,伏特加的味道源源不斷的輸出、飄散開來,對於發情期的寧隨遠而言像是解渴的鴆/毒,欲罷不能。
寧隨遠的呼吸用力的好似一條脫水的魚,他嘴唇微張,顫抖著喘,半睜著混沌迷茫的眼,虛脫潮濕的指尖去勾Alpha的衣角,可憐極了。
「你想要什麼?」季珩啞聲問,他反握住寧隨遠滾燙的手指,捨不得鬆開,按到胸口:「告訴我,阿遠。」
Alpha的心臟在激素的刺激下又快又有力的搏動著,隔著緊實的肌肉也能明顯的感覺得到。
身體的能量都被結合熱啟動的過程榨乾,寧隨遠無力思考,只能細微的搖頭,跌回地上鋪陳的外套衣物里,虛顫的閉上了眼睫,有生理性的眼淚從眼角滑落。
「不,不知道……」
紅唇嬌艷柔軟,成為了季珩眼中最奪目的顏色,此刻的寧隨遠就像個勾魂奪魄的妖精,他平時愈清冷剛強,此刻無助的樣子就愈發誘人。
縱然知道那眼淚不是寧隨遠的本意,季珩的心還是被猛烈的動搖了,他覺得自己像個趁人之危的惡人,俯身下去親吻住那毫無反抗之力的青年。
沾染著Omega信息素的嘴唇軟嫩甜美,觸碰的瞬間,季珩所有隱忍的防線都分崩離析,兇狠的ALpha信息素奔騰而出,猛獸一樣咆哮著占山為王。季珩完全克制不住自己的力道,磨礪啃咬著寧隨遠的嘴唇、舌尖,時而將他臉頰上的汗液也舔淨,眼眶猩紅,似是要將獵物侵吞入腹。
青年渾身僵硬,唇舌被掠奪的發痛,伏特加的味道帶著毀滅般的壓迫力侵入他的感官,他下意識的開始恐慌,難過的推搡著壓在身上的季珩,這一帶著反抗意味的動作激怒了季珩,被動發情的Alpha無法忍受哪怕一丁點兒的忤逆,他將寧隨遠的手腕猛地扣到一處,又將青年囫圇翻了個身,薄荷味濃郁的水漬濺上季珩的衣服,耳邊漾起青年低低的參吟和驚喘。
兩條白皙的手臂被反剪到背後,季珩熟練的抽出皮帶收束,這場面竟然是格外的熟悉,曾經他易感期發作的時候,也做過同樣的事。
寧隨遠對他而言一直都散發著致命的吸引力,事實上身為Omega的寧隨遠應當會讓所有的Alpha都生出同樣野蠻瘋狂的念頭,他不是唯一的一個。
寧隨遠會青睞他嗎?會鍾情於他嗎?會覺得他是特殊的嗎?
季珩一想到此,那種不確定性就讓他妒之欲狂。
「阿遠……」他覆身上去,對著青年的後頸軟肉呵著一口氣,感受到青年痛苦低微的啜泣:「你知道我是誰嗎?」
他還想要最後的確認,他不想後悔。
「求……」寧隨遠抖的不成樣子。
「我是誰?說我是誰!」Alpha的臉頰緊繃,逼問著索要一個答案。
「你是季珩……季……」
寧隨遠艱難的吐字,眼淚一串串的往下淌。
終於。
季珩的眼中有狂熱而野性的光閃過。
「你知道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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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真的好痛。
仿佛一夕回到了從前剛入軍營的時候,那時他十四歲,尚沒有分化,在一群人高馬大的Alpha里顯得纖長瘦弱,但在各種體能測試中,除了握力會稍遜一籌,他樣樣都能拔得頭籌。
那群Alpha看他的眼神充滿了妒忌,某一晚就相約去軍宿找他的麻煩。
他直接把雙人床的扶梯給拆了,不留情面的同那群廢物大打出手,他一打十幾個,揍翻了七八個,後來追出樓棟,不小心被一個Alpha拖住腳踝狠狠的掄進沙坑裡。沙坑底部有碎石塊,當時他的脊背撞在其上,感覺所有的肋骨都要被折斷,滿嘴的血腥氣,但那時的痛也比不過現在,在電流的鞭撻中五臟六腑都疼的仿佛要裂開了,翻江倒海的痛苦讓他忍不住張開嘴。
救命!
還沒出聲就被翻了個身封住唇舌,「啪」手上的桎梏松解,軟軟的搭著Alpha的肩背。
縱然心裡含著抗拒和害怕,卻還是不由自主的迎送上去,讓人畏懼驚慌的伏特加的氣息漸漸的化作某種鎮靜的藥劑,讓他感覺安詳。
雨水、汗水混合著別的東西稀釋了痛覺,他難耐的扭動卻不得回應,耳畔傳來粗糲的質問。
「為什麼要躲我!」
他嗚咽著,被吊著胃口,折磨的痛苦不堪。
「因為我……我做錯了。」
「你做錯了什麼?」
「我做錯了很多事……病毒……是我……」他有了些力氣,五指蜷曲抓撓,換來更加暴虐的對待,又被逼出了眼淚:「是我提取出來的——」
「這些發生的事情是你的本意麼?」
「不是的……我從來沒有想要——」
「那就夠了。」
他「啊」了一聲被扭過脖頸,Alpha亮出了犬齒,照著那塊腺體狠狠的咬下去,灼燒般的烈酒氣息被注入,薄荷香翻騰上來,隨之被壓抑,Alpha狠狠的叼著他的腺體不鬆口,磨牙吮血的一次又一次的重複著信息素的注入,這個過程飽含痛苦與歡愉,也象徵著占有和服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