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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他的模樣過於兇狠了,那兩個男人的步伐遲疑了片刻,猛地調轉,一拐衝下了連廊,直奔向站台。
此時的站台邊正停靠著一列重軌貨車,已經緩緩的發動了,正在加速中,眼看著那兩個人直奔著貨箱而去,目的已經再明顯不過了——他們想要搭乘上列車的車廂逃脫!
「攔住他們!」寧隨遠放聲吼道。
路陽「嗷」了一嗓子狂奔而上,揮動著兩條細細的胳膊就將那兩根電棒扔了出去,好巧不巧,「棒」一聲那電棒竟然砸中了一個,那人朝前撲倒,同時絆倒了另外一個人。
這一石二鳥的突襲來的又是突然又是驚艷,眼看著那列重軌列車已經加速完畢,呼嘯著駛離站台,路陽激動的在原地直跳腳,也不知哪兒來的力氣,追到寧隨遠身:「遠哥!我們勝利了!」
寧隨遠頷首,冷冷的睇著那兩個艱難的從地上爬了起來的傢伙,蠕動的姿態爛泥一樣。
「別白費力氣了。」他牙關緊咬,冷冷道:「你們逃不掉的,還是老老實實的跟我回去接受審判吧。」
那兩個傢伙口中嚯嚯,各自耷拉著腦袋,像是沒聽見寧隨遠說話一般。
那形態一點人的樣子也無,更像是某種原始的野獸。
路陽瞅著他倆,咽了一口唾沫,小聲嘀咕道:「遠哥,你不覺得他們兩個看起來好不正常嘛!」
寧隨遠的眼角輕輕的皺了一下。
他看見那兩個人忽而機械性的朝同一個方向轉過頭去,看向站台的另一側。
寧隨遠順著他們的面向眺望過去,那邊有一根巨大的白色頂柱,正好橫在兩列重軌之間,遮住了一些視野。
「他們在看什麼啊?」路陽納悶的嘀咕,朝一旁挪步。
就在那一瞬間,寧隨遠聽到了一聲清脆的、不甚明顯的響指聲。
——宛如打開了潘多拉魔盒的扣鎖。
那兩個人毫無徵兆的旋身扭頭,不顧一切的撲向了重軌!
帝國的新型重軌列車採用了中子動能,速度快不可擋,但是列車本身和軌道之間會產生可怕的高溫摩擦,最高可達兩千攝氏度,可融化鋼鐵,因此建造軌道時特意採用了耐磨耗的稀有重金屬材料。
電光石火間,寧隨遠猛地明白了他們的用意,眼眸瞪到極致,他嘶吼道:「給我站住!」
他闊步追出去,角度變換的瞬間,他在重軌的另一邊看到了一個黑衣人,舉著的打響指的手臂尚未放下。
這一切映入他的眼帘,根本沒有來得及傳入他的大腦引起反應,就是這須臾的停頓,那兩個人已經義無反顧的跳下了站台!根本攔也攔不住!
寧隨遠聲嘶:「不可以——」他的話音未落,適時下一班重軌貨車已經風馳電掣的行駛過來!
沉重的貨箱在重軌上顛簸著,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聲,帶著炙熱的腥氣的風呼嘯而過,眨眼間的功夫就碾壓了過去!
這樣的溫度足以在頃刻間將人體燃為齏粉!
這一切來的太快了,列車足足行駛了十多秒才離開,待到視野清晰,重軌對面的那個黑衣人已經消失了。
寧隨遠僵硬的立在了原地,他驚呆了,大腦略感宕機,瞳孔稍稍擴大了透露出無限的空茫。
過多的震驚和憤怒攻占了他的思維中樞,甚至產生了一些懷疑——剛才的一切是否都是幻覺?!
這時,他的手臂被人用力的扯了一下。
「謝爾茲呢!」路陽大聲的叫道:「遠哥!你看到謝爾茲沒有!」
「什麼?」寧隨遠的神情仍舊恍惚,喃喃。
「謝爾茲啊!你沒看到嗎!」路陽指著空空如也的軌道對面,急不可耐的嘶吼道:「他剛才就站在那裡!他剛才還在呢!他去哪兒了!怎麼一下子就不見了!」
「你說什麼?!」寧隨遠這才回過神來,聽清了路陽的話,他靈魂劇震,錯愕的重複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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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寧隨遠去到納洛堡之前,就一直是謝爾茲帶著路陽在機修部里工作,因此對於謝爾茲,寧隨遠的熟悉程度遠遠不如路陽。他只是那麼倉促的一瞥,覺得對方的身量勻亭,是有幾分熟悉,但究竟是不是謝爾茲,他並不能確定。
「那是謝爾茲,那就是謝爾茲啊!」路陽抓著他的臂彎不撒手,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著強調著:「遠哥你信我,我不會看錯的!謝爾茲他沒死啊,他還活著!」
寧隨遠沒說話。
謝爾茲沒有死,如果是在一天之前聽到這個消息,他一定會非常的高興。
可現在,他不僅高興不起來,反而感到一陣毛骨悚然。
他不知道那是不是謝爾茲,他只記得那個響指,像是下達了某種命令,讓那兩個男人毅然決然的選擇臥軌赴死。
這個行為無異於是將他人的生命玩弄於股掌之間,昭示著發起人的冷漠和殘酷——那真的是謝爾茲嗎?!如果是的話該有多可怕!
如果這一切都是真實無錯的,那麼這兩個人之前的行為是否也是被授意的呢?!
那豈不是.都不是偶然?!而是有組織.有預謀的?!
這已經不能往下細想了,越是深思越是有一種入墜深淵的恐怖感。
「對了,怎麼就你一個人進來了?」寧隨遠定了定神,低頭問:「不是說廖鵬他們也來了嗎?」
「哦!」路陽說:「對了,對了!」他火急火燎的拉著寧隨遠道:「鵬哥他們去救人了!我們來的時候遇到有犯罪團伙在搶銀行!他們綁了人質!十幾個!城防隊都不敢進去!所以我就讓他們把我放在這兒了。我單獨來找你!他們回去幫忙!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