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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槍子兒沒有逆轉戰局,卻讓他成為了眾矢之的。一時間那些暴力分子們群情狂怒,呼嘯著圍攻上來,當著所有人的面把松平亮按住,泄憤似的拳打腳踢。
這一場血腥的展演起到了殺雞儆猴的作用,那群暴力分子們在松平亮痛苦的呻/吟聲中嚎叫歡呼,六區的住民們紛紛驚懼退縮,抱成一團顫抖著流淚,不敢動作不敢求救,他們是因為松平亮而獲得了片刻喘息的安寧,可他們一個也高興不起來,因為他們看到了自己不久將上演的結局,比預想的還要暴虐可怖。
「砰」
「砰」
「我讓你開槍,我讓你開槍!」動手的男人粗暴的吼叫著,他的脖子上有個血窟窿,儼然是那發子彈洞穿造成的。但早已不流血,四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長滿了蒼白泛粉的肉芽組織——那是正在癒合的標誌。
槍傷都尚且如此,更不用說之前搏鬥所造成的擦傷挫傷,現在都已經完全不可見了,這可怕的自愈能力已經超出了一個人類正常的機能水平。
松平亮已經沒有力氣震驚了,他的口鼻都在往外噴血,額前骨幾乎要被磕碎,折斷的鼻樑重又塌陷下去,每一次呼吸都帶著血沫吞咽嗆咳。
「哈哈哈哈!」魔鬼們鬨笑起來,隨後女孩兒的尖叫聲又起,一個長發的少女被拖過去強行按在了櫃檯上,一個豁牙的醜惡男人覆身上去,像是看到了什麼美味的食物一般,一口就咬傷了那少女細嫩的上臂。
女孩兒的叫聲愈發悽厲,血肉撕裂的聲音令人耳麻,Omega信息素的味道在空氣中翻湧,帶著禁忌而惡毒的香甜。
「放開.她!」松平亮斷斷續續的說著,他翻了個身要去扯那人的褲腳,卻又被一腳狠狠地踢開,若干雙硬底的鞋子踩過來碾在他的胸口,似是要將他的肋骨都踩斷。
他耳畔「嗡嗡」的響著,無辜少女的哭喊和魔鬼們的鬨笑聲交織成了一首瘋狂的喪歌,他的意識在飄遠,像是隨著靈魂一塊兒要脫離軀殼遠去。
他模模糊糊的揣摩著,那會兒小甘橘推開他讓他不要管自己回樓上救人的時候,究竟在想什麼?
他的意志之牆在坍塌——這一次他是承了小甘橘的意,他即便是犧牲也是為了六區的住民.可他好像並沒有起到太大的作用,他依舊比不過廖鵬。
也不知道小甘橘有沒有安全到家。
松平亮在腫脹的面部艱難的將眼睛睜開一條縫,他看見白色的鋼鐵棒球棍對準了他的腦袋。
「嘿!」那頭有人短促的怪叫了一聲。
周遭突然靜了靜,唯有女孩兒低微的哭泣聲在縈繞。
「棒球棍」聞聲回頭,實際上不止是他,在場的幾十個暴力分子都不約而同的望向電梯口,他們露出了興奮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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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梯通道里和電梯口都有放哨的人,為的是防止城防隊武裝突圍。
當這兩個人走近的時候,他們還都不約而同的扛起了手裡的槍械,警鈴大作,但隨後那兩個女人像是受了驚一般掉頭就跑,那幾個放哨的立刻反應了過來,這不是敵人,而是自投羅網的羔羊。
這場恐怖襲擊的本質目的就是為了減壓狂歡,他們擁有了無與倫比的天賦,現在終於可以將自己的天性從強者施加的痛苦和壓抑中釋放出來,肆無忌憚的發泄到那些弱者身上。這種送上門來的羔羊無異於是意外之喜。
那是兩個姿容出眾的女人。一個黑捲髮,大胸細腰,穿著一條碎花的吊帶裙,裸/露在外面的手臂和小腿線條緊實,卻流暢而柔韌,是一種性感奔放的美。而在她身邊的那個女人氣質則截然相反,一頭大波浪的金色捲髮將巴掌大的一張臉襯托的精緻絕倫,卻沒什麼表情,她個頭更高一些,襯衣長褲,身材一馬平川,可扣子扣到頂端的保守穿著卻莫名其妙的散發著禁慾的誘惑。
在場不知是誰非常掉價的「吸溜」了一聲。
「走!」放哨的在那兩個「羔羊」背後都用力推了一下,呵斥他們往人質堆里走。
「啊呀你們幹什麼呀.放我們走好不好,我不會告訴別人的!」「吊帶裙」嚶嚶嚶個不停。
「閉嘴!再囉嗦斃了你!」
「嗚,好兇.」
兩個「羔羊」看似畏懼的一聲不吭,十分順從的走過松平亮跟前,「吊帶裙」哎喲了一聲,作勢蹲下去捂住了腳踝,隨著她的動作,她胸前靚麗飽滿的風景也隨之一震,吸鐵石一樣吸引了場上海量的目光。
松平亮半死不活的躺在地上,混沌的半睜著眼,卻在那一個瞬間猛的一怔——他看見楊瀟趁著所有人都在看她事業線的時候手指一抹,將一條訊息通過個人終端發了出去。
也幸虧松平亮現在一張面孔鼻青臉腫做不出任何的表情,如果說那種程度的震驚會讓他呼吸一滯的話,當他看見另一個金髮妖孽的臉的時候,他直接驚的倒吸了一口涼氣,差點把肋骨給撐斷。
比起楊瀟做作浮誇的演技,寧隨遠全程的表情都很淡漠,低一低頭已經是他所能表現出的最大程度的驚恐了。
就沖楊瀟這番魅力釋放,他尋思著恐怕待會兒瀟姐得先去充當誘餌了,那麼他該怎麼行動才能迅速的將人質和犯罪團伙隔離開來——
他還沒思考完這個問題,忽而有人從後方抓住了他的手臂,強硬的限制了他的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