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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他不管不顧的衝進你的心房,你就會為之牽腸掛肚的,等你遇到了就會懂我了。」

    「大部分Alpha最終都會選擇娶Omega回家吧。」

    「我能遇到一個Alpha對我好其實.挺高興。」

    .

    寧隨遠抬手握拳,捶了一下太陽穴,他只覺得心口憋悶的厲害,仿佛被謝爾茲的那種卑微所傳染了,明明幾個月之前他還能夠那麼義正言辭的反駁回去。

    「Alpha都不是好東西.」他喃喃的自語,細白的牙齒咬緊了無色的下嘴唇:「都不是好東西。」

    門外響起了敲門聲,伴隨著季珩誠懇的道歉聲。

    「阿遠。」

    「阿遠?」

    那一聲聲的「阿遠」低沉而溫柔的敲擊在他的心頭,昭示著他們之間的關係似乎已經和當初剛見面時不一樣了,同時昭示著——他,寧隨遠,一隻腳跨進了那禁忌的泥潭裡,就像當初可憐的謝爾茲一樣,開啟了作繭自縛的歷程。

    寧隨遠覺得愈發煩躁,他倏地側躺下,用被子蒙住了頭,儘量不去聽季珩那些蠱惑般的話語。

    倏地,他聽到門上傳來「咚」一聲悶響,像是人體撞上去了一般,他猛地掀開被子看過去,發現磨砂玻璃另一側的暗色的人影緩緩的滑了下去。

    「季珩?!」寧隨遠心下「咯噔」一聲,像是墜了塊石頭一樣沉下去。

    他險些忘了,這個Alpha身上也有傷!

    他急急忙忙的下了地,連拖鞋也沒顧上穿,赤足奔過去一把打開了病房門,就看見季珩屈膝坐在牆角,一手按著胸口低聲咳嗽著。

    「你怎麼樣?」寧隨遠不可避免的響起了昨天那百來斤的氧氣鐵罐砸在Alpha脊梁骨上的可怕情形,那時候季珩也是在壓抑的咳嗽著,咳出來的都是暗色的血沫兒。

    「你蠢嗎!你撞什麼門!」他又氣又急的蹲下,忍不住罵道。

    「你不給我開門,我擔心你在裡面出什麼事了。」季珩側目望向他,狹長的眼尾幽暗如墨,眸光深邃:「我傻了。」他抬手捶了一下自己的太陽穴。

    「我——」寧隨遠一時語塞。

    胸腔里那種不適感愈發的濃重鬱結,他發現自己看不得季珩受傷,那簡直比他自己受傷還要難過,不禁咬了一下嘴唇,拉起Alpha的一條胳膊將人架起來扶著。

    「走。」

    季珩任由他擺弄,微微傾斜了頎長的身軀,將大半的重心交給了寧隨遠,兩個人緊貼著跨入明亮的病房內部,季珩垂眸掃了一眼青年的眼角,輕聲問:「你是要哭了麼?」

    「沒有。」寧隨遠冷冷的回答。

    「那你的眼角紅什麼。」季珩伸出手去,用拇指輕輕的蹭了一下他的眼尾。

    肌膚細膩柔嫩,濃密如鴉羽般的眼睫隨之撲閃了一下,刷過他的指腹的薄繭,痒痒的。

    「我剛才吃東西濺到眼睛裡了行不行!」寧隨遠惱羞成怒的吼了一聲,扭臉避開他的動作:「別碰我!」

    「行。」季珩輕聲應了一句,將指尖的那點濕潤隨意的蹭在衣角:「不是就好。」

    寧隨遠把他安置在床畔,轉身道:「我去給你叫人來做檢查!」

    他行色匆匆的剛要走,被季珩「啪」一聲握住了手腕。

    「你還想躲著我?你如果一定不想跟我處在同一間屋子裡,那我走。」季珩認真的說。

    寧隨遠背對著他吐出一口濁氣,無奈道:「不是的,我真的只是想讓他們來給你查一下你的傷。」

    「別折騰了,沒必要。」季珩低聲說道:「坐下來陪我說會兒話,阿遠。」

    寧隨遠猶豫了一下,Alpha掌心的熱度真的很可觀,幾乎要燒穿他的腕部皮膚了,躁動感直接的滲透了進去,寫進了每個血液細胞,復又爭先恐後的湧進心臟。

    「你有什麼話就快說,說完我帶你去做檢查。」他抽回自己的手腕,擱在胸前揉了揉,目光看向別處。

    「小甘橘沒救過來。」季珩說:「腦死亡了。」

    寧隨遠霍然瞪大了眼。

    「什麼?!」他難以置信道:「你說什麼?!」

    季珩沒有再重複一遍,給青年消化信息的時間。

    寧隨遠的胸膛起伏了幾下,往後退了一步撐住了床頭櫃。

    「怎麼會這樣呢?」他喃喃道:「怎麼會.這樣!」頓了頓他回過神來,急聲道:「松平亮和廖鵬一定都崩潰了!」

    季珩點點頭:「是這樣。」

    「他們沒打起來嗎?」

    「被我們拉開了,暫時沒打的起來。」

    寧隨遠道:「我要去見見他們。」

    季珩語重心長道:「我讓楊瀟他們都守著呢,不會出事的,你還是先把自己的傷養好。」

    「出於各個方面的原因,我一定得去看看他們。」寧隨遠肅然道:「至少要去看一下松平隊長好不好。」

    「你跟松平亮居然這麼熟麼?」季珩有些訝異:「我以為你會選擇去看廖鵬呢。」頓了頓他若有所思的說:「不過也是,小甘橘說到底是松平亮的未婚妻。」

    「不是因為這個。」寧隨遠舉目看他,兩人的視線在半空中交匯。

    「如果說小甘橘是因為一個人回了她和松平隊長的家才遇襲的話.松平隊長現在的精神狀況一定非常不好。」寧隨遠輕聲說道:「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自責有時候是一種比仇恨更加可怕的情緒,會直接把一個人摧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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