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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遠。
他沒有排斥這個稱呼。
「跟著我,可以改變的。」季珩又說了一遍,愈發篤定:「不要就這麼算了。」
寧隨遠淡色的嘴唇微末的翕動,隨後,他飛快的咬了一下唇瓣,別過臉去。
「你連人體會導電都不知道。」他毫不留情的點評:「庸A。」
季珩:「。」
這小子真不是一般的刻薄!
「拜託,術業有專攻,我又不是狄更斯盾的發明者,再說了,我那也是關心則亂——」季珩無奈道:「說起這個,我還真的蠻好奇的,你的腦袋瓜子到底是什麼構造啊,怎麼什麼都懂?」
寧隨遠的語氣平靜到散發著一種欠揍的輕蔑:「我國考除了破譯學扣了幾分,其他都是滿分。」
「我國考均分也不低行不?」季珩不甘示弱的說:「這跟國考沒關係,國考不會考狄更斯盾的你最好信我。」
「你到底想說什麼?」這種攀比讓寧隨遠不能忍,皺著眉頭反問。
「你以前。」季珩說:「我是說你在出現在七區寧家之前,是做什麼的?」
第36章
你在出現在七區的寧家之前, 是做什麼的?
季珩突如其來的這一問讓寧隨遠僵住。
他像是站在一口井的邊緣,被人在用力肩頭一推,毫無準備的掉了進去,在倉皇下墜的過程中, 怔忪和迷惘包裹而來,像是蛛絲纏繞成蛹, 將他結結實實的困縛住了。
寧隨遠沒說話,湛藍色的眸子有些空洞。
「我記得你那時跟我說, 你不是寧家的兒子。」季珩的態度異常認真起來:「那寧隨遠不是你的本名是不是?你冒名頂替了這個身份。」
「你為什麼要冒名頂替?在此之前你又是誰?」
這一個又一個的問題一旦開始問了就剎不住了,季珩這才發現他其實是那麼的想要知道這一切,即便這一切知曉與否都不會改變他對寧隨遠的看法——可他就是很想知道!
寧隨遠被他問的有些急了, 湛藍色的瞳孔一分分壓緊,他猛地站了起來!
就在那一瞬間,走廊里的兩堵鐵牆轟然沉降下去, 緊接著天井上封堵的牆體也消失了,晨曦的光芒灑入, 伴隨著黎明之後的清新涌動的空氣。
——看來是狄更斯盾的能源供應斷了。
寧隨遠沒有再看季珩一眼, 他三步並作兩步的跑到天井下方, 一躍而起勾住了出口的邊緣,迅敏的爬了出去。
這嫌棄和逃避的態度已經再明顯不過了, 季珩在原地懊惱的扶額, 暗罵了自己兩句「衝動」, 也跟著從天井爬出了城防所。
路陽在給金匣子植入程序之後就獨自一人千難萬險的從外牆上又爬了回去, 他把繩索在腰上栓了一圈又一圈, 勒的都要喘不過氣兒來了,這才敢從牆頭往下跳,結果在半空中五盪六盪,又在牆壁上撞得個七葷八素,好不容易落地了還摔了個屁股蹲兒。
那動靜還挺大,路陽給自己嚇得魂飛魄散,生怕自己被人發現,隨後他就看到一個八字鬍的中年男人懷抱著公文包,屁滾尿流的跑出了城防所,一頭鑽進了路邊的專車裡,專車即刻發動,一秒也沒耽擱就一騎絕塵的沖了出去。
路陽呆了呆,忽然覺得自己的擔心很多餘。
那個中年男人的樣子簡直像是在被鬼追一樣,頭都沒敢回一個,更別提注意到他了。
運氣不錯,路陽撫了撫胸口從,長舒了一口氣。
他將繩索留在牆頭,按照季珩的囑咐跑到路邊停著的裝甲車裡耐心的等著,一直等到天蒙蒙亮才看到季珩和寧隨遠從他留著的繩索上攀爬下來。
那二位一前一後的上了車,誰也沒開尊口,路陽就察覺到了濃濃的不對勁。
季珩一聲不吭的去前頭開車了,寧隨遠則抱臂坐在車廂後部,倚著牆闔眸小憩。
路陽被滿車的低氣壓整的都要缺氧了,愣是不敢說也不敢問,只能委委屈屈的坐在犄角旮旯里自我凋零。
好不容易挨到了目的地,車在醫療所跟前堪堪停住,車都沒剎穩呢寧隨遠就立刻開了門下車,頭也不回的進了醫療所,仿佛在車上多呆一秒都要折壽似的。
楊瀟等人一直守在杜小艾和陳晴晴的病房外。
楊瀟心裡一直記掛著那夜間出任務的三個人,一抬頭忽然看見寧隨遠疾步走來了,喜出望外。
青年的神情冷酷的像是三尺寒冬,動作卻利索靈活,看樣子是沒受什麼傷,楊瀟大大的鬆了口氣,剛要和他打招呼,寧隨遠就已經搶在前頭說了話。
「方便進去嗎?」他指了指杜小艾的病房問問。
楊瀟:「啊.方便的,她醒了有好一會兒了,不過她的父母也在。」
寧隨遠:「好,我進去看看。」
說完,他就推門進去了,一副很著急的樣子。
楊瀟目瞪口呆的瞪著那扇開又合的病房門,喃喃道:「不是吧?這麼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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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隨遠進入到病房後,坐在床邊的一對中年夫婦聞聲回首。
「你是?」
寧隨遠還沒開口說話,半躺在床上的杜小艾便急急忙忙道:「爸爸媽媽,這個小哥哥就是昨天救我和晴晴的人。」
「哦哦!是這樣啊!」杜氏夫婦忙從椅子上站起身,感恩戴德的朝寧隨遠走了過來,一副要同寧隨遠深入交流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