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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找我。」季珩朗聲招呼了一句,脫下外套,拉過寧隨遠的手腕用力將人攬進懷裡,用外套裹住,一邊兒十分嫌棄的沖姚偉揮手:「把你那髒不垃圾的外套拿開些,不要對有主的名花兒動手動腳。」
姚偉:「……」他拎著外套的手堪堪舉起一些,又垂了回去,冷冷道:「你想多了,我就是看這小子一副風一吹就要倒的樣子,怕他拖大部隊的後腿。」
寧隨遠皺了皺眉。
姚偉將外套穿好,高貴冷艷的睨了一眼季珩:「麻煩你以後挑人隨行的時候秉持公平公正的原則,不要因為個人好惡就挑一些繡花兒枕頭帶在身邊,季處長。」
季珩輕輕的「嘖」了一聲。
「你這是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啊姚處長。」
姚偉冷笑一聲:「我酸什麼?酸你喝點兒啤酒就要解手,解那麼久是不是腎不好啊季珩。」
「他腎挺好的。」寧隨遠突如其來的插了一句:「我可以證明。」
姚偉:「?」
姚偉:「你們兩個簡直是——!!」
季珩似笑非笑:「是什麼?」
姚偉被這波放糧噎了半天,無能狂怒:「沒素質!」
第88章
姚偉已經很氣了,季珩還忙著要炫耀他跟寧隨遠的情侶胸針,姚偉簡直不想搭理他,像躲神經病一樣掉頭走了。
看著姚偉氣哼哼離去的背影,寧隨遠歪了歪頭,轉而對季珩道:「看不出來姚處竟然是個受氣包,白長那麼凶一張臉了。」
「是你太氣人了。」季珩笑出了聲,伸手寵溺的去揉著寧隨遠的腦袋:「我真高興,我們阿遠居然會護食兒了。」
「你們倆剛才聊什麼呢?」寧隨遠任憑他揉著自己的頭髮,輕聲問。
「唔,就隨便聊了聊,交了交心。」季珩含笑說:「然後發現一件挺奇妙的事。」
「什麼?」
「我倆都以為對方把自己看做死對頭。」季珩說:「你說奇不奇怪?」
青年撲閃了一下湛藍的眼睛。
「你還記得我們第二次見面的場景麼?」季珩說:「就在納洛堡軍校外面的那次。」
「記得。」寧隨遠說:「你被人追的灰頭土臉的。」
「二十多個僱傭兵,開著越野車在後面追我,虧得我走位靈敏,要不然我都沒命回一區。」季珩說:「我一直以為那是姚偉派來的,當時還挺生氣。但現在想來,姚偉可能是看不慣我的行事作風,卻也沒有到要對我痛下殺手的地步。」
寧隨遠露出了幾分詫異的神色,垂落眼帘沉思。
「以前一區一直流傳著一種說法,說我和姚偉是互相制衡的兩個存在。帝國時刊一度還將這種論調刊登了出來,不過很快就被迫下架了。」季珩沉吟著,眉峰蹙起:「以前我不信,現在我信了。」
「唔……至少以現在的情形,咱們不能再跟姚處長內訌了吧?」寧隨遠說:「大家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得團結。」
「你說的沒錯。」季珩點頭,他忽的像是想到了什麼,握著寧隨遠的肩膀轉過來,盯著青年湛藍色的眼眸義正言辭:「但是阿遠!團結的概念也是相對的,你可不能把自己團到他那邊兒去!」
寧隨遠「啪嘰啪嘰」眨眼,被季處長突如其來的醋勁兒逗笑了,不知怎麼的,他現在看季珩越發容易聯想到一些二不拉幾的大型犬。
「放心,我很忠貞的。」他不禁踮起腳去吻季珩的唇角,溫言細語的哄著:「不會給他好臉色看的,嗯。」
「這還差不多……」季珩按住他的後腦勺,滿意的挑了挑眉,回應深吻,輾轉的碾壓著寧隨遠輕軟的嘴唇。
天穹上懸掛的月亮又大又圓,離得極近一般,光澤亮到有些冷感,兩人戀戀不捨的擁吻,彼此的體溫足以溫暖一切。寧隨遠攥緊了季珩背上的衣料,那種心悸和酥麻的感覺從身體的核心往四肢百骸涌動,忽然他推開季珩,遠遠的幾個巡邏值夜的軍官列隊走過來。
季珩尤不滿足,還要湊上來親他,被寧隨遠一隻手揪著衣領子懟的遠遠的,兩人這姿態宛如要打架。
那群值夜的軍官走近,跟季珩敬禮,不疑有他。
直到那群人走到看不見的地方,寧隨遠才長長的吐出一口氣。
「我困了。」他揉了揉眼睛,對著還想湊上來繼續占便宜的季珩說:「回去休息吧。」
「我背你回去啊。」季珩笑。
寧隨遠半睜著眼睛瞧他,忽而飛快的揚了一下唇角:「好啊。」
季珩微微躬身,隨後覺得背上一沉,寧隨遠飛撲了上來摟住了他的脖子。
「嘿,你還挺沉。」季珩打趣兒,伸手撈住他的膝彎向上託了托。
「嫌沉你就放我下來。」寧隨遠在他的耳廓上不輕不重的咬了一口。
不疼,卻有些酥癢,專屬於寧隨遠的清甜薄荷味鑽進季珩的鼻腔,令他怦然心動,愛不釋手。
「那不行,背媳婦兒呢,怎麼能說放就放?」季珩撇撇嘴,打趣兒:「走啊,我們入洞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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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值班的軍官們換了一波班,姚偉剛準備去穀倉內睡下,個人終端卻突然「沙沙」響動起來。
姚偉猝然驚醒,這麼久以來一直是他在試圖和外部溝通,這還是頭一回有外來頻道主動想要接入。他感到一絲意外之喜,忙打開個人終端接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