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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陸肯俯身下來,把他蓋在由自己和椅子構成的窄小空間裡。
在親他。
「我遲早要換個不會被你一拽就轉向的椅子。」封一巡很快說,帶著一點氣喘呼呼。
那是個實在不能稱之為純潔的親吻,他之前還隨意伸直的腿都不由自主縮回,欲蓋彌彰的想要並起來。
但有另一隻膝蓋更快。
「換什麼樣的椅子都能被我一拽就轉向的。」打斷了封一巡動作的陸肯說。
他語氣里其實沒有得意成分,只透露出一股實話實說的誠懇感,然而就是這份陳述事實一般的誠懇又讓他聽起來更像是在得意。
封一巡當然就又不太滿意,不過趕在他發表任何意見之前,某個膽大妄為的小助理再次擅自剝奪了他的講話權。
他沒生氣,只伸出手臂環過對方脖頸,並聞到有清冽的海洋調在屋裡升騰起來。
陸肯是乾淨的,溫暖的,沒有雜亂信息素味道的。
於是漸漸整個房屋只充滿了封一巡信息素的氣味。
那瀰漫到房間各處的海洋調包裹了親密無間的兩人,令陸肯慢慢聞起來充滿了封一巡的味道。
我的。封一巡模模糊糊的想,以驚人的縱容任由陸肯的手托在他腰間。
他就像是在一缸熱水裡,放鬆且讓出了掌控權,簡直到了畢生罕見的地步。
陸肯偶爾與他說話,他起先還能勉強認真聽,逐漸變成有一搭沒一搭的聽,再後來陸肯的聲音像是變成了某種舒緩的白噪音,讓他沉沉睡過去——又在一室清冽的海洋調里清醒。
這是個過分逼真的夢,它富於生活化的細節甚至混淆了夢境和現實的邊界。
封一巡睜開眼後愣了一小會,甚至下意識手往旁邊伸,本能的認為自己應當能摸到點什麼。
而他當然什麼也沒摸到。
這是封一巡近期來第二次做夢,也是第二回 在一屋子信息素味道里轉醒,但兩回的情況天差地別。
上一回他久違的夢魘纏身,在煩悶和惱火里醒過來,滿屋亂竄的信息素像是要掀起一場暴風雨。
這一回,信息素雖然依舊飄了滿屋,卻要柔和上很多。
這一次滿屋亂竄的信息素更像是只孔雀,瘋狂對著空氣開屏,結果它試圖展現的對象壓根不在輻射範圍里。
「……」
弄清自己只是做了個夢,原因想來也只有易感期,封一巡很快將自己從床上撕了起來,去主臥附帶的浴室里泡了個透心涼的清晨澡。
他起身下床的時候動作略微有點彆扭,心情堪比十來歲第一次經歷青春期時一樣複雜。
而直到這個平心靜氣的澡泡完,他摸過終端,發現這會比自己平常起床的點鐘還早半小時。
夢是潛意識的折射,也是身體某一部分機能對於大腦的無聲提醒,如果說上次的夢境是易感期初兆,象徵著他會變得易怒且情緒敏感,那麼這一回,這個夢多半是在提醒他,易感期最需要「抒發」的那個階段終於要到了。
它來的未免有點太不是時候,讓今天得從早跟人接觸到晚的封總輕輕咋了下舌。
作者有話要說:
【偷偷摸摸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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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小餛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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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除了易感期作祟,這個使人被迫早起的夢還有著另一層暗示。
只不過這一層事關封總的Alpha尊嚴,所以饒是他心知肚明,也在這個清早有意忽略了它,儘量避免去多想。
封一巡的終端在他看過時間後仍被他拿在手上,他清晨醒來時向來不喜歡開太多燈,哪怕這會時間尚早,外面天光只灰濛濛中帶一點白,不開大燈的話整個屋子就大半陷在昏暗裡。
他也還是沒開,就著這片昏暗放空了自己一小會,接著,就又低頭擺弄起終端,很快調出和陸肯的聊天窗。
他難得給對方發去一句語音,很簡短,只有五個字,說:「海鮮小餛飩。」
這約莫有點像是在遠程語音點餐。
偏偏點單對象的頭像還和房間以及外間天色一樣暗著,還沒上線。
封一巡平常起床的時間已經算是挺早,今天這會比他平常起床時間還要早半小時,所以陸肯不在線上,甚至多半還沒起床,這在他的預料之中。
但起得太早就和熬夜太晚一樣,它們都有種特殊的魔力,能讓人毫無來由的就心生出一點孤獨感。
他還是發了消息,這樣他就擁有了一點對方上線後會第一時間看到且回復的期盼。
這由陸肯帶來的細微一點期盼剛剛好,又足夠抵消萌發出的那一點孤獨感。
這是封一巡在上次因夢魘驚醒,隨手翻開終端卻發現陸肯半夜給他留了言後不知不覺養成的習慣。
那個小機器人瓦力的頭像在大約二十分鐘後亮起來,簡短語音的「未讀」後綴眨眼跳轉成「已讀」。
封一巡的終端下一秒就「嗡」了一聲,他看見瓦力也吐出一個語音氣泡——也不知道陸肯最近又新開通了個什麼功能,他發過來的語音泡和封一巡那原始默認的氣泡居然不太一樣,像顆特大號的彩虹糖,戳上去還會發出「biu」的一聲,炸出一小串閃光愛心特效。
封總被這一套操作亮瞎了眼睛,懷疑陸肯在特效審美上還停留在低齡幼兒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