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三十一章 拒絕搜主意
顧四爺敞亮坦蕩不僅讓隆慶帝無言以對,就連一向瞧不起顧湛的顧珊都對他刮目相看。
這不是所有名聲盡毀的男人能說出來的。
顧珊很想去問問死遁另嫁的母親,她真的不後悔?
真的了解顧四爺?
而顧四爺真的給不了方氏所渴望的一切?
外祖父為她選的顧四爺,她不喜歡。
她自己選的汝陽王,如今已經同顧四爺封爵一樣,可其他方面,都不上顧四爺。
隆慶帝喝了幾口茶壓了幾分複雜又有幾分驕傲的心情。
他也不知道自己驕傲個什麼勁兒,為一個臣子驕傲?
他是瘋了!
「你果真不怕外人議論紛紛?指責你不能人道?」
「……」
顧四爺撓了撓頭,顯然隆慶帝生氣了,既然隆慶帝想要為他出氣,又是大包大攬的,「陛下,臣聽您的。」
有人為他好,他會又便宜不占嗎?
「朕以為此事能封口就封了,不能過嚴,拿出個態度,自然惜命之人就不會在在此事做文章。」
隆慶帝眉頭微皺,顯然盡心替顧四爺打算的。
太監總管心說,皇上對皇子殿下都沒對永樂侯上心。
皇子很少犯錯,一旦犯錯,那就是因為野心而犯得不可挽回的打錯。
隆慶帝肯幫忙收拾爛攤子才怪了。
「過兩日,朕賞賜你幾個美人,橫豎選秀時,有不少年輕貌美的,娘家清白,總是官宦之後,給了你,她們回娘家也好,在外也罷,總會說胡言亂語說你不成。」
隆慶帝話語頓了頓,李氏低垂眼睫,依然顯得柔順,可顧瑤卻感到李氏的憤怒!
女人果然都是善變的。
記得溪姨娘剛入府那會兒,李氏還說她只在乎顧四爺的心在哪邊,不在意多個擺設。
甚至不在意顧四爺再添庶子庶女。
可後來溪姨娘無聲無息就小產了。
顧瑤沒有問過李氏,也沒去查小產的原因,顧家上下也都無視,仿佛溪姨娘就沒懷過孩子一般。
如今,李氏連擺設都不想要了。
不過顧瑤是支持李氏的,就是隆慶帝看起來比較難搞,不可直接頂撞。
「陛下……」
顧四爺開口卻被隆慶帝阻止,「等朕說完,你再謝恩不遲,回京後,朕會讓恆親王設宴,叫一些勛貴,或是重臣的子弟,你也去,到時候你們這群吃喝慣了的人,少不了提起女人,多多準備幾個歌妓……你也放浪一把,他們自然就知道你沒有受傷了。」
「您……您這主意也太……太餿了。」
顧四爺臉龐擺成了苦瓜臉。
隆慶帝怒拍桌子,「你說什麼?餿主意?朕這是為你好!」
「陛下,臣是放蕩不羈,但不是好色下流,臣從不同那群紈絝子弟玩大被同眠,或是交換女人的玩法,臣更無需為證明自己能行房,就當眾宣淫!」
顧四爺身影仿佛高大了幾分。
隆慶帝面色陰沉,眸子滿是陰鬱惱火,他自己的臉仿佛挨了一巴掌。
顧四爺說道:「先不說臣並未傷到那處,就是真得傷了,臣會哭,會鬧,會覺得委屈,會積極想辦法醫治,卻也不會消沉偏激,臣聽瑤瑤說過有幾個出名的太監的故事,造紙的蔡倫,下西洋的鄭和,寫出史記的司馬遷……」
「用不用朕成全你?」
「不不不。」
顧四爺腦袋搖得同撥浪鼓似得,雙手搭在自己小腹上,「他們做的事,臣全須全好都做不到,做了太監就更做不到啦,陛下,臣覺得自己這樣挺好的。」
隆慶帝哼冷一聲。
顧四爺腆臉說道:「自家事自家清楚,臣又不是牽扯朝正的重臣,何必為不實的流言就急著去證明?也是這麼做,議論的人越多,還不如臣……讓悅娘出去走上兩圈,被滋潤過的女人同獨守空房的完全不一樣呀,似臣都能看出哪家夫人得丈夫寵愛。」
顧四爺湊到隆慶帝身邊,「您知道嗎?禮部尚書呀,他是公認的疼愛妻子,不曾納妾,可是臣認為他一定不成,很少和妻子同房,上次臣去接悅娘時,見過他夫人一面,嘖嘖,一看就是空曠很久了,哼哼,就是個沽名釣譽的,臣就知道他不成。」
隆慶帝:「……朕琢磨禮部尚書沒有得罪你吧。」
「他不行的事兒,臣那圈子的紈絝子弟都清楚呀,也不是就臣自己看出來了。」
顧四爺會說禮部尚書給大哥下過絆子嗎?
當初大哥入閣的時候,他禮部就卡了許久呢,急得大哥在書房團團轉,那幾日大哥時常教訓他。
哼,他可都記得清清楚楚。
何況禮部尚書看中了顧瑾,屈尊降貴讓人遞話說招顧瑾為女婿,還提出諸多要求。
說,讓他收心,讓悅娘交出管家大權給顧瑾媳婦,也就是他女兒。
連大哥母親都不管他吃喝玩樂,禮部尚書是哪根蔥?
還瞧不起悅娘是扶正的?
顧四爺不坑他一頓,告上一狀,他就不是顧四爺!
「臣以為不如請神醫開個讓人雄起的方子,先給禮部尚書送去,當然,陛下您可以給朝臣都每人一份,他們一心都在國政上,或多或少其實都有點時間短,不夠盡興的毛病。」
顧四爺給隆慶帝打開了一扇未知的大門,原來他的臣子都不行嗎?
「到時候朝臣得以重振雄風,身心愉悅,他們感激陛下,自然對您更忠心耿耿……」
「少給朕出餿主意,說得是你的事。」
「陛下,臣沒有事呀。」
顧四爺攤手說道:「您不用另外賞賜給臣秀女了,都是一些娘家有背景的女人,臣怕悅娘壓不住她們,尤其是年輕有背景的女孩子,一會兒一個心眼兒,臣是尋歡作樂,不是同她們玩心眼兒,她們去選秀為了陛下,她們要的臣給不了。」
「臣還是更喜歡自己去找女人。」
所以,隆慶帝跑過來就是被顧湛悶上一頓子氣?
顧湛把他的好心當作什麼?
隆慶帝深沉看顧湛一眼,隨後拂袖而去,擔憂關心的來,怒氣鬱悶的離去。
「爹,仿佛陛下生氣了。」
「不是仿佛,陛下確實生氣了。」
顧四爺不在乎聳肩,「最近爺離著陛下遠點,你也別往陛下身邊湊,過幾日,爺再哄哄陛下,他也就不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