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07 墳地上的約會
任務完成了,陶寶依舊賴在空間裡不出去,來任務前閻王和老媽可是在暗示她找男朋友啥的,這會兒出去那不是自己送上門找虐嘛,她就不出去。
沒出空間的陶寶卻不知道,她放在床頭柜上的山寨機響了起來。
「蒼茫的天涯是我的愛,綿綿的青山腳下花正開,什麼樣的節奏是最呀最搖擺。什麼樣的歌聲才是最開懷。」
「彎彎的河水從天上......」
「嘭!」的一聲,房門被人暴力推開,吳玉蘭一個箭步衝到了女兒床上,一把拿起電話摁了接聽,那矯健的身姿,只看得門外的閻王一臉痴迷。
看看,看看!爺的女人就是不一般!
「餵?您哪位?」吳玉蘭客氣的笑問道。扭頭看了眼房門口的閻王,沖他搖了搖頭。
她自己也不知道是誰呢。
電話那頭傳來一道溫和的男中音:「你好,我是崔小山,請問是陶寶姑娘嗎?」
吳玉蘭一聽,臉上的表情頓時變得豐富起來,又緊張又莫名興奮,只看得閻王好奇不已。
「餵?陶姑娘?是太晚了所以你已經睡了嗎?奇怪,怎麼不說話......」
深呼一口氣,吳玉蘭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些,這才回道:
「小山吶,我是你吳姨啊,你還記得我嗎?上次到你家做客,咱們見過的啊。」
「啊,原來是吳姨啊,這麼晚了打電話來沒有打擾到您吧?對了,陶姑娘怎麼不接電話?是不是在忙啊?還是已經睡下了?」
「沒有沒有,陶陶她還沒睡呢,真是的,她出去忘帶手機了,不過你可以打另一個電話,就是咱們都用的那個,我把號碼告訴你,你再聯繫試試哈。」
「好的,那就麻煩您了吳姨。」
「不麻煩,不麻煩,你聽好了哈,號碼啊0038,嗯,就是這個,對,你們年輕人好好聊聊哈。」
言罷,笑眯眯的掛斷了電話,而後轉身看向一臉茫然的閻王,捂嘴不停偷笑。
而不知道被媽坑了的陶寶還在空間裡享受滾滾的超級豪華按摩套餐,俗稱打架。
你打我,我打你,大家一起馬沙雞!
正打得天昏地黑,河水倒流,草木全翻之時,電話響了。
「on--ly you--能伴我去西經」
「on--ly you......」
「喂,哪位?」陶寶一手抵在滾滾額頭上示意暫停,一手拿起堪比大哥大的母機接聽了電話。
半晌無人講話,陶寶猜可能是信號不好,直接飛起踩到了滾滾肩膀上,順帶往下一壓,「噗嗤」一聲,滾滾一臉懵逼的被踩進了土裡,打鬥正式結束。
「餵?能聽見了嗎?誰啊?」
滾滾:「......」明明抬手表示停止戰鬥的,寶,你怎麼可以這樣子呢!
「餵?啊?你說你是誰?崔小山?我們認識嗎......約我南陵山上見?你到底是誰啊?」
電話里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卡得陶寶冒火,耐著火氣沖電話那頭的人道:
「我這信號不太好,就按你說的咱們南陵山上見吧。」
說完,陶寶掛斷了電話,低頭看向地里的滾滾,飛身下地抓了一根綠草放他頭頂上,得瑟道:
「這叫兵不厭詐!好了,不鬧了,有人找我我先出去,你繼續磨練磨練招數吧。」
起身揮揮手,工作服也懶得換,直接出了空間。
小心翼翼在房間裡落地,神識往外掃了下,閻王和老媽還好好的在客廳里看小電影,頓時撒開丫子瞬移出了房間。
出了小區,陶寶突然感覺有點不對勁。
南陵山?那特麼是墓地啊喂!
崔小山?什麼人啊有這怪癖?
疑惑的歪了歪頭,陶寶不再糾結,使用瞬移往她們這個地方最大的墓地行去。
很快就到了,神識一掃便見到墓地最高處的觀賞亭里站著一個人,穿著白色風衣,五官俊秀,鼻樑上架著副金絲眼鏡,文質彬彬的樣子。
顯然他也發現了她,抬手沖山腳下的她揮了揮手。
小樣,看起來還挺高興。
陶寶也抬手揮了揮,瞬間便來到他面前,伸出了手:「你好,我是陶寶。」
「你好,我是崔小山,你可以叫我小山。」他也伸出手與陶寶回握。
兩人抖了抖手,各自鬆開。
「陶姑娘,你真漂亮。」他滿眼的誇讚。
陶寶點頭一笑,「謝謝,你也是。」
「你是?」陶寶抬眼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眼,「醫生?」
「法醫。」崔小山笑了笑,又打量了陶寶一眼,目光停在她的大腿上,「你的身體比例已經接近完美,但是大腿部分還差一點,不然你會變得更加迷人。」
陶寶客氣的笑了笑,走到圍欄前,看著上下排列整齊的墓碑,低聲道:
「你就是崔府君家的兒子吧,這片墓地是你家的產業嗎?」
對於陶寶能認出自己,崔小山並不覺得吃驚,走上前看著那大片墓地點頭道:
「是的,除了這一片,還有好幾片呢,不過這片最大,風景也最好。」
「對了,你對人體學感興趣嗎?」他突然扭頭問道。
陶寶內心是拒絕的,但是她又好奇,便點了點頭。
「我帶你去看看我工作的地方?」他興奮的問道。
陶寶再次點頭,緊接著眼前一黑,不過很快就傳來崔小山的安撫聲,這才沒有亂動。
她們根本沒有在走,但是四周的景色卻一直在倒退,這裡是一個與現實世界交錯的長條形空間。
崔小山道:「這是黃泉路,今晚死的人不多,不然你能看到黑白無常拉著鬼從這裡路過,不過我想你膽子挺大的,應該不會被嚇到吧?」
怕鬼的陶寶:「......」她選擇保持沉默。
陶寶不答話,崔小山尷尬的推了推眼睛,看著前方的高樓道:「到了。」
他話落,四周半透明狀的罩子消失,冷風吹來,陶寶腦子頓時一片清明。
這是法醫檢驗大樓,在大樓里,停放著各種各樣的死人。
之所以用各種各樣的這個形容詞,那是因為躺在這裡的人,死得太慘,以至於形體完全畸形化。
崔小山拿出鑰匙打開了庫房大門,帶著陶寶走了進去。
他說:「這幾具屍體死於車禍,肢體太過破碎,殯儀館裡的人不能完成縫合,便交給我們來做,這是一份報酬可觀的工作。」
陶寶只是點頭,別的不多說,看著他開始用各種各樣的工具開始縫合這些比破布還有破的屍體。
就這樣,她在法醫檢驗大樓里和崔小山待了一晚上,看著他一絲不苟的縫合一具具屍體,看著那些破碎的「布條」經過他的手,重新恢復原貌。
一直到天亮,等到他的同事們來上班,兩人這才在其他法醫曖昧、佩服的目光下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