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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大人,傾侯爺。」忠王派來的是他的副將,此人在戰場上見過無塵,所以比起旁人來,倒是算得上認識了。「王爺忙著世子的身後事,所以不方便來迎接,還請兩位莫要見怪。」對於這個說服得了王爺的護國公世子,他也是十分好奇的。最好奇的是,事後22王爺對著他們這些副將,竟然只說了一句話。
王爺說,皇家有了此人,定是福虎天翼。至於當時此人以什麼理由說服了王爺,王爺並沒有提起。
無塵笑著打了聲招呼,便放下了馬車的帘子,他只是陪同的,大事上,自然是梁逸說了算。
「理解理解,還請將軍帶路。」梁逸客氣道。
對於梁逸此人,副將也是了解的,根據收到的資料,梁逸原是帝皇的食客,後來做了刑部主事,此人是帝皇的心腹,對帝皇忠心不二。
作為帝皇的左右手,如果少了梁逸,帝皇勢必少了一股勢力,不過要對付梁逸,首先要解除帝皇對他的信任,這件事恐怕又是一難。
副將領著梁逸和無塵很快到了忠王府。忠王府掛著白布,一看就知道是在做喪事,裡面傳出哭聲,哭聲斷斷續續,只是……無塵感嘆,那哭聲雖然聲嘶力竭,可他感覺不到那種悲傷。
他記得,十八年前他被師父帶走的前一刻,傾家人的哭聲,是那麼難過,那種難過,可以傳遞進他的心裡。
無塵坐在輪椅上,看著忠王府。
他的到來,倒是引起了侍衛的多方注意,一個坐在輪椅上的俊雅青年,又著一身白衣,又是副將領著,不注意都難。
「世子……世子……」那位副將見無塵一直盯著牌匾上的白布,也順著他的目光多瞧了幾眼,和他離開時的一樣,不覺得有哪裡不妥。
無塵回了神,尷尬的笑了笑:「我失神了。」
將軍也不在意。倒是梁逸,也跟著在白布上多看了幾眼,心裡覺得怪異。
忠王府靈堂內,忠王爺和妻室都在,聽下人來報,副將領著使者到了,趕緊出來。才走到門口,就碰見了無塵等人。忠王的視線,先是停在無塵身上。至於梁逸和副將,已經被他忽略了。
白衣似雪的青年,和那日在戰場上碰見時的一樣,一身淡然的氣質,靜靜的出現在自己的面前,他記得那日在戰場上,他也是這樣的看著自己。沒有害怕,也沒有緊張。這種淡定,忠王鮮少見到。
不同於那日的是,那張俊臉上,此時沒有了笑容,有的只是淡淡的神情。而那日,那自信中帶著幾分風流的笑,讓忠王印象深刻。
忠王和無塵點了點頭:「多謝世子來送犬子一程,還請轉告皇上,皇上的苦心,本王心領了。」
「皇上本想親自來,無奈朝廷事情太多,還請王爺體恤。」無塵也回答的客氣,只是他倒是有些鬱悶,這忠王接到聖旨的時候就該知道,他只是隨同,真正的使者是梁逸,那麼他此刻特意忽略梁逸,而跟自己交談,又是為何?
為何?無塵明白,心裡苦笑,無論在哪個時代哪個世界,勾心鬥角,還是少不了的。縱然忠王現在平了,可他的心未平,藩王造反的事情,怕也是遲早的事情。想到這裡,無塵不禁蹙眉。戰爭中傷害最大的,就是平民。帝皇和藩王的兵力差不多,兩軍交戰,結果是未知數。
但是有一點,他卻是親自體會過的。軍心和民心的團結是相當重要的,而上次在山姆渡的時候,民心所在,並非是軍隊這裡。如果帝皇的軍隊能夠得到民心,那無疑,這軍隊會更加的強大。
無塵的心裡有了法子。
自古以來千篇一律的道理,要得到民心,首先要讓他們拿到好處。而如今這年代,最大的好處莫過於切身嘗試到的利益。
「王爺。」無塵雖然在想事情,可也沒忘記忠王的用意,他一邊為忠王引薦,「這位是刑部尚書梁逸梁大人,怕是王爺不認識,梁大人是陛下這次欽點的使者,而無塵就是圖著和王爺有一面之緣,才來的。」
「哦。」忠王趕緊道,「原來是梁大人,本王眼拙,本王眼拙啊。」
梁逸也是個人精,接著道:「王爺請節哀。」
節哀,這忠王哪有半分的哀啊,梁逸這話,分明也是故意體型的。
接著,忠王吩咐管家把他們帶去了客房。只是在途中,竟然碰見了瑞寒。瑞王會派人前來,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只是派瑞寒前來,可見他對這件事的注重。瑞寒是瑞王世子,將來的瑞王,瑞王此舉,說明他對忠王的拉攏之心,是很強的。
「世子,許久不見。」瑞寒的穿著一向講究,白色是他尤其不愛的顏色,他覺得太素雅,晦氣。可今天,他竟然難得也穿上了白衣,那款式,跟無塵的倒是有幾分像。
他搖著一把扇子,深藏著笑意的桃花眼,似笑非笑的看著無塵。顯得跟無塵像是很熟悉。梁逸把這一幕,記在心裡。
無塵也不禁露出幾分笑意,瑞寒心機之深,他是了解的,可是對這個瑞王世子,說真的,他的印象倒是不錯。
這一點,無塵自己也覺得怪異。
「小王爺的風采倒是依舊。」無塵說這幾句話的時候,神情中有幾分慵懶。或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面對著瑞寒的時候,雖然需要謹慎,可有時,他卻是難得的輕鬆。
瑞王年少就被送去京都當質子,他的心智比一般人深沉。可也因此,偶爾流露出的幾分孩子性,也被當成了玩世不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