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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總歸需要休息的,而且公主到底是個姑娘家,露宿在野外,也不方便。何況,現在是我們在暗敵人在明,就算知道我們在裡面,為了以防埋伏,他們也不敢闖進。」
火生起來了,照耀著無塵絕世無雙的容顏,那淡淡的神情依舊,而那看著淨暇的視線,隱隱射出微笑。
這突然明亮的光線,令淨暇對上了無塵的眼,她羞的趕忙低下頭。
「淨暇,過來可好?」此等女子,無塵知道,她配擁有最好的。而自己和她的婚事,已經定居,既然改變不了,他便要讓她覺得幸福。
淨暇點點頭,白裡透紅的臉蛋,好看極了。她坐到無塵身邊,羞赧的看著自己一見鍾情的男子。
無塵微笑的伸出手,揉住淨暇的肩膀,把她帶進自己的懷中:「今晚可以安心的睡覺,不怕。」
靠在無塵懷中,聽著他胸口強而有力的心跳,淨暇知道,自己不會怕。她唇角勾起了幾分笑意,溫婉的聲音,像是這山洞裡的炭火。「嗯,我不怕。」閉上眼,她睡的很安心,因為抱著她的,是她的夫婿,願意一輩子相信的夫婿。
清揚、文左、龐斌以及幾個侍衛趕忙別開臉。
而山洞外,黑衣人守著。從山洞內點燃火開始,他們就明確裡面有人了。「隊長,可要攻進去?」其中一個黑衣人問。
「不。」為首的黑衣人搖頭,「既然他們敢生火告訴我們他們在裡面,自然也不怕我們攻,上面有令,不可傷及南湘國公主,我們要的是傾無塵,不要忘了分寸。」
「是,屬下知錯。」
「慢著。」黑衣人又道,「雖然我們不能攻,可是我們可以引他們出來。你們去準備好柴火,待天一亮,就點火。」
「是。」
第38章
瑞亞國京都,太子府。
傾無雙端著湯站在書房門口,她看著書房內連著幾天都沒有熄滅的燭光,一向愛笑的俏美臉蛋,布上了幾分憂愁。
她愛書房內的那個男人,一見鍾情。
在十八年前就愛上了。
十八年前,父親抱著斷了雙腿的弟弟回來,寥寥數語中講到了太子救下弟弟的那一幕,從那個時候開始,她的心裡就有一股奇異的感覺,她對那個太子很感恩,而後經常收集關於太子的消息,甚至在太子見不到的地方,曾偷偷的看著,注視著。
在大姐傾無雪的婚禮上,她見到了前來主婚的太子,第一次這樣光明正大的瞧著那個男人,第一次在男人回視下,她大膽的沒有移開視線。這樣近距離的看著,她才知道,為什麼京都的千金小姐們提起太子,都會臉紅。
原來,他是這麼英俊。
淡而疏遠的眼神,僅止於禮貌。
尊貴不凡的氣質,註定了這個男人會站在最高的地方。
當後來,皇帝為他們指婚的時候,天曉得她多麼高興。
可是現在,傾無雙端著盤子的手,微微用力,她克制自己想要進去的衝動。太子以前,不是這樣的。
他冷漠,卻不會無視自己。
他話說,可總會安靜的聽自己喋喋不休。
而近來,她發現太子的眉頭總是皺著,那波瀾不驚的眼底,開始有了起伏,布上了一抹淡淡的憂愁。
也許旁人不曾發現,可是她不同,她眼中的他,是她心愛的人,女人本來就敏感,何況是看著自己的愛人。
砰……
書房的門推開了,出來的是個子稍微有些矮小,眼神卻透著老練和精明的梁逸。梁逸朝著傾無塵俯身算是行禮:「太子妃。」
「梁先生不必多禮。」梁逸雖然是太子府的門客,並沒功名,可是格力惠相當器重梁逸的才能,也尊稱他一聲先生,所以傾無雙自然是不敢怠慢的。
「那梁某告辭了。」男女之間,總是不方便說話,所以梁逸也不敢久留。不過,他走出幾步後,又折了回來。「太子妃,梁某越軌,有幾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傾無雙雖不如二姐傾無雲心細,可傾家乃世襲家族,對於傾無雙的教育自然也是不少的。所以此刻梁逸的猶豫不決中,傾無雙也知,他要講的是知心話。「梁先生的金玉良言,無雙一定會銘記於心。」
「太子妃客氣了。」梁逸深思了一下,「太子妃殿下,包容,是人生最大的幸福。」
「包容是人生最大的幸福?」無雙不解。
梁逸只是微笑的離開,不再透露一個字。待日後,無雙發現太子看向無塵的眼神,竟然藏著愛慕時,她怒過氣過傷過,而那時,梁逸再次說,包容是人生的最大的幸福。她才恍然大悟,原來在那麼早以前,梁逸便知曉了其中的分寸。
後來,她放下了,為了那個她深愛的男人,也為了那個她最疼愛的弟弟。
傾無雙,傾無塵此生最愧疚的女人。
傾無雙,也是格力惠此生,最尊敬的女人。
她的愛情雖然沒有得到回報,可是同樣,在那個她心愛的男人心裡,她也有著很重要很重的地位。
無雙看著梁逸的背影好一會兒,也轉身離開了。她對格力惠是愛戀,可是不敢踏的太出。
書房內,容貌英俊的男人很是疲憊的閉著雙眼。他時不時的用手指抓著眉頭,突然,他站了起來,身上的書跟著滑落到地上,他顧不得撿起,沖忙的跑出書房:「來人,備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