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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無塵等人的狀況並不太好,因為昨晚一夜沒睡,理由自然是文左和張庭一夜未回。待到他們回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兩人盯著很深的黑眼圈,非常無辜。
「少主,許是李大人知道我們在跟蹤他,故意跟我們鬧的這一齣戲。」張庭忿忿不平,「這李大人在義莊裡待了一夜,直到天亮才離開。他離開之後我和文左去裡面看過,除了屍體,裡面什麼都沒有。」
哦?
無塵只是挑眉,不答。
那義莊裡臭味那麼濃,李福修竟然能夠呆上一晚上,這耐力,卻也不一般啊。
「好了,大家都一晚上沒睡了,現在先休息一下。接下……」
「不好了不好了。」漢子嚷嚷聲在他們的院子裡響起。
婦女跑出去:「瞎嚷嚷什麼啊,什麼不好了?」
「要打仗了,快,快把東西收起來,我們得去避避。」
打仗?無塵和其他人面面相視。文左打開窗戶道:「大哥,這打仗是怎麼回事啊?」關於質子事件對方給出的時間不是還沒到嗎?
「藩王舉起白布要打進來了。」漢子的臉色也很沉重,「幾位,你們也快點離開吧。這仗一打,我們這邊肯定遭殃。」
「舉白布這是投降還是打仗?」無塵來到床邊,「大哥,請你說的詳細些。」
「哪能說的詳細,具體我也不清楚,聽說其中一個藩王的兒子死了,他們頭綁著白條,要為他的兒子報仇。這些都是聽說的,我不跟你們說了,得先把家人安頓好了。」
其中一個藩王的兒子死了?是受了重傷的瑞寒還是昏迷不醒的忠王長子?不過,無塵十分肯定,如果這個消息時真的,那麼出事的那人,肯定是忠王長子。
瑞寒他見過,那人看上去玩世不恭,實際上心機之深非一般人能比。他身上有一股氣場,非常強大。如果日後和此人交手,對皇帝而言,肯定是一場硬仗。
「文左,眼下沒有讓你們休息的時間了,準備好馬,我們即刻去山姆渡看看。」
「是。」
山姆渡距離村子,文右來回過,需要一天的時間。如果換成是馬車,那時間上更是延長,所以無塵有了法子:「張庭,你留下繼續暗中跟著李大人,楊敏,你來趕馬車,若是沒有輪椅,我的行動也不便,文左和文右騎馬與我先行一步。」
「是,屬下遵命。」
駕……
馬蹄掀起灰塵,兩匹快馬風一般的速度沖了出去。
果真,沿途,他們看見了一批一批的人往這邊過來。三三兩兩的,有的結拜,有的是一家子。中途他們問了,都是從山姆渡那個縣過來的。
「文左,加快速度。」
「是。」
山姆渡縣,城牆之上。
山姆渡因為隔著藩王的封地,所以縣城裡除了縣令之外,還有常年駐站在這裡的將軍。將軍名叫潘成安,早年也是傾家的手下。當年先祖封了四王的封地之後,武將之中唯有傾家留駐京都,可想而知,後來皇家的將領,基本都是由傾家的祖先一手培養出來的,再節節開枝。
後來因為傾無塵的事情,先皇為了疏散傾家將的權利,就把那些原本在皇城的傾家將全都流放到偏遠的地方了。
而現在,這個山姆渡縣的將軍,就是其中之一。
文左一邊加快速度騎馬,一邊把這個情況告訴了無塵。無塵明白文左的意思,如果那潘將軍早年是父親的手下,那麼如果他想做什麼事情,就方便了。
他們從天亮出發,直到日後的時候,才到了山姆渡縣。
「少主,城門就在眼前了。」
「嗯。」城門口還有百姓在進進出出,看樣子情況並沒有想像中的糟糕。無塵有一點很是納悶,就連外面的村民都開始準備了,為什麼這個縣的百姓卻沒有搬遷。「先去山姆渡河的那個城門口。」
一個縣城有兩個城門,方便南來北往。這邊的城門朝內,納悶那邊的城門定是要被攻打的地方。
「是。」
「少主,為什麼不去將軍府?」文右不解的問。
無塵笑了一聲:「若潘將軍以前是父親的手下,我覺得此刻,他不是在將軍府里等著下面的人來匯報情況,而是會直接在城門上,自己觀察情況。」因為傾賢就是這樣的人,事事親為。也可見他的愛國之心。
上將尚且如此,下將又怎麼會例外?
待他們趕到城牆下時,那裡已經被重兵把守,只是城門卻不是關著,而是開著。無塵又是意外了一下。這個將軍看上去,不是匹夫之勇的人。說不定,他的心思慎密著。
「站住。」見他們靠近,又有上城牆的趨勢,守在那裡的侍衛上前攔住,「城牆乃危險之地,將軍有令,任何人不得靠近。」侍衛的聲音很重,很嚴肅,卻也很禮貌。
「這位兄弟。」文左翻身下馬,「請潘將軍可在上面?」
問將軍?
侍衛們對看一眼,這下警備了起來。他們幾雙眼在無塵、文左、文右之間流轉,看他們的樣子,倒不像是一般的百姓。「你們是誰?」幾人站成一排,擋住了上城牆的路。這等動作,一看就知道時在護著上面的人。
文左也不介意,趕忙解釋:「煩請這個大哥給潘將軍通傳一下,就說故人想見。」對於無塵的身份,文左還是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