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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公公知道,李副修今天,是非要把責任怪罪到他的身上。「李大人慾加之罪,奴才無話可說。要奴才為陛下去死,奴才心甘情願。」
「梁大人,你看,他分明就是嘴巴硬。」李副修冷哼。「那麼按照之前的意思,梁大人是忠君愛國的好官,為了陛下,沒有意見吧?」李副修又抬舉了梁逸一番。
梁逸看了路公公一眼,最後冷著臉道:「一切全憑李大人做主。」其實,就算這個毒當真不是路公公下的,單憑這碗面是他捧上去的,路公公難辭其咎。而現在李副修針對路公公,不過是針對路公公,而是帝皇中毒這件事實在詭異,路公公的嫌疑又的確是最大,他也是心急之下,才拿路公公開刀。
很快,就算路公公是宮裡的總管,帝皇的貼身太監,可是如今帝皇昏迷,朝廷有百官把持,所以侍衛只得聽李副修的話。
「路公公,得罪了。」其中一個侍衛拿著木棍對路公公投以抱歉的一眼。
「沒關係。」路公公表示理解。
砰……第一下,隨著木棍的落下,已經打在了路公公的身上。作為皇太子的貼身太監,路公公當然是沒吃過什麼苦了,這一下,可把路公公打疼了。不過他咬著牙,硬是沒叫出一聲。
等打到第十五下的時候,路公公開始忍不住了,那緊咬的下唇已經破了皮出了血,口中尖細的叫聲有幾聲控制不住出來了。其他人看的於心不忍,畢竟路公公在皇宮的地位很高,就算是帝皇也不忍心如此懲罰他。
梁逸的眉頭蹙的很緊,那緊握的雙手顯示了他的怒氣和不忍,可就算不忍還能怎樣?帝皇還在昏迷,這個時候,他要明哲保身是其一,其二,他想找出幕後的黑手,所以哪怕犧牲了路公公,在帝皇還沒有清醒之前,他也不能讓自己有事。梁逸其實是個相當忠誠的人。
路公公被打的地方已經皮開肉綻了,連一向唯命是從的侍衛也看不下去了,停了下來。「李大人,再打下去恐怕要出事了。」侍衛善意的提醒。
李副修心一狠:「也許歹人就是抓著你們的這種心態,繼續打。」
「這……是。」侍衛猶豫了一下,又不能抗命,只好繼續。
皇城外
清揚皺著眉頭看著皇城,他先行一步來這裡,是無塵的吩咐。以清揚的武功,單身上路的速度很快,可是帶著無塵就不方便了。所以只好他先行,文左和文右陪著無塵會晚上一些。
架……清揚的馬是極光之殿專門培養出來的,說的好聽一點,收天地之靈氣,那神奇的地方培養出來的馬也比一般的馬兒要好。可是,再好的馬兒,將八天的路程縮短到三天,也是吃不消了。如果不是清揚的身體好,別說馬兒,連人也吃不消了。
這會兒清揚才說了一聲架,馬兒前蹄動了一下,就倒下了。清揚依依不捨的看了馬兒一會兒,飛身離開,朝著皇宮的方向飛去。城門口,有不少人瞧見了這一幕,都圍了上去看那馬兒,又有人不時看著清揚離開的方向。
納悶著呢。
皇宮的守衛是不認識清揚,可清揚前半年在京都也不是白混,一見守衛就主動報出身份:「我叫清揚,是護國公府的人,奉世子之命求見護國公。」
護國公府在京都是僅次於帝皇的存在,所以守衛相當重視。
侍衛思考了一下,請清揚在外面等著。
議事殿門口的庭院裡,眾官員看的不忍,都忍不住移開眼。而正當這時,有侍衛走到傾賢身邊,輕聲道:「大人,宮門口有位叫清揚的少年,說是奉世子之命而來的。」
清揚?傾賢眼睛一亮,如果清揚來了,那就代表無此也來了?不知道為何,傾賢活了這把年紀,第一次聽到兒子來了,內心升起滿心的希望,是對帝皇病情的希望。
極光之殿的神秘,使得他有一種感覺,兒子一定能救帝皇,一定能。「快,快叫小清揚進來。」
清揚還沒到議事院,就聽到了裡面的嘶叫聲,清揚縮了縮身子,這皇宮,太恐怖了。
「小清揚。」傾賢在門口等著,看見清揚的身影,主動叫了他,「你一個人,你師兄呢?」
「伯伯。」清揚看到傾賢很是親切。他從小身在師門,只有師父和師兄,第一次出來便去了傾家,在傾家吃得好住得好。又有下人伺候,多麼舒坦。所以在清揚的心裡,傾家人也是好人。當然,對於和無塵從小一起長大的這個少年,傾家人也是真心把他當成另一個兒子來看的。「師兄不方便趕快路,所以我先快馬加鞭的過來,師兄說陛下的事情不急,請伯伯放一面鏡子在陛下的面上,其他的事情等師兄來了再說。師兄還說,陛下的事情與他人無關。」
「這個?」傾賢疑惑,他信中只提到了陛下中毒的事情,卻沒有提起其他,無塵說的鏡子又是怎麼回事?不過看著清揚青澀的臉上,在提起無塵時,那是比誰都信任的眼神。傾賢不禁好奇,這個少年,在信任無塵什麼?
可到底是自己的兒子,傾賢對無塵的信任,也許不及清揚,可是作為一個父親,他是願意去信息自己的兒子的。
「好。」傾賢看了看裡面的情形。李副修和梁逸兩邊鬧的厲害,這個時候無論他跟誰說這件事,都不會得到認同,何況這行為本來就莫名其妙。傾賢知道,如果這件事換了其他人跟他說,他也定會不信,可是告訴他的人是他的兒子,所以他信。「你跟我去皇后娘娘那裡,把你剛才的話,跟皇后娘娘也說上一遍,小清揚武功高強,到時候還得你守在陛下寢宮前,防止任何人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