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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理給路公公倒茶,路公公莫急,歇會兒再說。」看路公公跑的上氣不接下氣,而且臉色蒼白,無塵知道,這事情,恐怕不只是大那麼簡單。
「世子爺,奴才……奴才哪有喝茶的心情。」路公公急的只差沒有給無塵跪下,「前幾天季相領著聖旨送各諸侯的質子回封地,現在……現在傳來消息,質子出事了。」
第82章
朝廷的事情,無塵不想參合。他喜歡平淡安靜的日子,但是無塵明白,如果不是那個人真的生了氣,路公公不會跑來這裡。何況,無塵眯起眼,溫和的眼底射出幾分銳利的光。先生義王長子死於非命,現在質子又離奇出事,這其中的關聯,誰都明白。
途中,路公公告訴無塵,質子出事非同尋常,因為唯一回了封地的兩位質子,一位忠王的長子如今昏迷不醒,一位瑞王長子瑞寒,雖然沒有生命之危,卻受傷嚴重。而最重要的是,相爺季番下落不明。
「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季番給朕找出來。」御書房內,帝皇冷峻的臉上,怒氣不小。低沉的聲音冷冽如冰,那瞧著眾人的眼神,分明有把他們大卸三塊的意思。
「陛下,相爺一定是出了意外,請陛下寬心。」某位大臣安慰。
「寬心?」格力惠咬著那兩個字,突然,唇角勾起一抹笑,那笑容邪中帶魅,令人忍不住膽顫。「張大人,你知道什麼人最寬心嗎?」如今四王和皇室的糾葛越來越深,這個該死的昏臣竟然叫他寬心。
「微……微臣不知。」冷汗,沿著額頭直流,不顧的面子不面子的問題,總之,他是怕了。
「那朕來告訴你。」格力惠冷哼,「是死人。」
撲通……那位大臣嚇倒在地上:「請陛下恕罪,請陛下恕罪啊。」
格力惠瞥了他一眼。
「陛下,相爺下落不明,三王那邊還沒有派出使者,依微臣之見,而今最重要的是去事發之地查個究竟。」梁逸適時的出聲。
「待三王派出使者的時候,朕就處於被動的地位了。」格力惠冷聲道。「不過梁逸也有的道理,那麼派誰去事發之地?」
這個?
眾人面面相視,這趟渾水,誰也不願意濺上。
「林大人,朕知曉你平日和季番要好,而今他出了這麼大的事情,這個擔子就交給你吧。」
「微臣不才。」林大人跪倒在地上,「微臣近來身體不適,怕是會誤了大事。」
「哦?」格力惠挑眉,似笑非笑,「那楊大人呢?你和季番是同窗,怕是也擔心著他呢?」
「回陛下的話,微臣和相爺的確是同窗,但也不過是同僚之情,相爺貴為文臣之首,他出了事情,微臣的確擔心,但是微臣要為史部準備好餉銀,以備不時之需,怕是也抽不出時間。」
「那禮部尚書呢?」
「微臣慚愧。」
「那工部呢?」
「微臣……」
「放肆。」帝皇拍案而起,「平日一個個圍著季番轉,現在倒好,季番出了事情,一個個披上盔甲躲進烏龜殼裡面了?」
幾位被點名的大臣面面相視,算計的光芒在他們的眼中閃過,其中一個大臣道:「陛下,微臣覺得這件事,有一個比微臣等人更合適的人選。」
格力惠眯起眼,沉默不語。
那位大人也不介意,繼續道:「梁大人的才能,眾所皆知,微臣覺得,這個責任交給梁大人,最合適不過。」
「嗯。」格力惠點頭,看向梁逸。
梁逸此人,若說心機,絕對領先。他何嘗不知道這些人在算計他,但是梁逸是誰?若是這麼容易中招,那就不是梁逸了,更別論讓格力惠如此器重了。
「梁逸和相爺不熟,就算到了事發地,也找不出什麼,萬一錯過了相爺留下的暗號,那就更加不利了。梁逸覺得,比起這個,幾位大人誰到比梁逸適合。」一句話堵死了一干人的嘴巴,梁逸就算梁逸。
門口,路公公領著無塵其實已經到了,不過無塵是阻止了侍衛的通報聲。「路公公,你的擔心是多餘的,這會兒,我還是回院子好了。」他的擔心,顯然是多餘的,而這多餘的擔心,分明是對那個男人的不信任。
無塵微笑的轉著輪椅轉身。他現在要做的,就是信任他……
關於誰去事發之地,一直沒有答案。格力惠聽著看著他們的辯護和為自己找理由,覺得很是好笑。目光移向一邊,一直安靜的大學士李副修。「李愛卿,你有何高見?」
李副修沒有其他人那麼擔憂,反而很是鎮定。他開口:「微臣願意前去。」
什麼?
不僅僅和季番關係好的那些大臣意外,就連梁逸也覺得意外。
帝皇琢磨著李副修的話,並沒有馬上回答。帝皇安靜了,眾人自然不敢出聲,就這麼過了一杯茶的時間,帝皇下旨:「朕派遣三十御林軍守護你前去,一旦有什麼消息,即刻飛鴿傳書告訴朕。」
「微臣遵旨。」
「你們都退下吧,梁逸留下。」
「是,臣等告退。」
待眾人離開之後,御書房裡只剩下格力惠和梁逸,氣氛到沒有之前那麼緊張了。格力惠懶洋洋的靠在椅子上,看著梁逸欲言又止的神情。慵懶道:「你想什麼便說,現在只剩下朕和你兩個,沒什麼不能說的。」
梁逸沉思了一下:「微臣若問的大不敬,還請陛下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