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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禮。」傾無塵訓了一聲。
文左和文右聽得出,他們師兄弟的感情非常好,瞧著小師弟對少主的維護,少主對小師弟的寵溺,這是一番溫情。
極光之殿的地理位置很偏,此去帝都,有很長一番路程,所以傾賢才派自己的得力助手來接唯一幼子。
其二,如今天下混亂,傾無塵行動不便,傾賢也深怕他收到不必要的牽連。
四個人啟程的時辰有些晚,所以才出了山腳,天色便已經黑了下來。
「少主,前方有個小鎮,不如我們今晚在鎮上留宿,待明日一早屬下去雇一輛馬車,可以稍減少主的接下來趕路的疲勞。」文左心細道。
傾無塵還未開口,旁邊的小師弟不滿的低估:「怎不見你們接師兄的時候,雇一輛馬車?」
這……文左為難,之前忙於趕路,實在沒作多想,何況這小師弟伶牙俐齒,文左知道,自己若是將錯了一句,這一路上,有自己受的了。
但是文右看著不舒服了:「我說你怎麼說話的,我大哥這是關心少主,才急著趕路,你這什麼都不懂的小屁話靠邊站著,大人說話你湊什麼熱鬧。」
第6章
「哼。」小師弟雙手插腰,非常有底氣的道,「我是奉師傅之命,來保護師兄的,你算哪根蔥,居然敢教訓我?」
「我說你。」
「二弟。」文左醇厚的喊了一聲。
「師弟。」傾無塵滑過輪椅來到小師弟的面前,牽起他的手,「咱兩的財政大權,還掌握在你的手裡。眼下,為兄是有些累了。師弟還不趕緊去看看,哪家客棧,適合為兄的心意。」
聽見自己師兄溫柔的聲音,小師弟的雙眼冒出了泡泡:「師兄,我這就去前面看看。」哪捨得師兄受委屈的少年,一溜煙的不見了人影。
看著小師弟的背影,傾無塵回過神,眼中的笑意依舊:「兩位大哥不要介意,小師弟平日裡,讓我慣壞了,這頭一回下山,卻不知山下的世道邪惡。」
文左和文右忙齊聲道:「少主人客氣了,少主人是護國公世子,乃尊貴非常,我等豈敢受少主人稱一聲大哥。」
「尊貴非常?」聽著他們的話,傾無塵淡淡的笑了,細長的雙手,有一下沒有一下的輕撫過自己的大-腿,「無塵,倒還真是尊貴了,這下,不只是護國公少主,還是太子的妻弟。」
不知是傾無塵的動作是否有意,但是在文左和文右看來,的確被受了刺激。
是啊,世人皆知護國公府步步高升,光耀非凡。卻不知當日護國公世子,差點性命不保,為救小世子,護國公忍痛毀了親兒雙腿,這事在十八年前是京都津津樂道的話題。
兩個人的臉色,逐漸難堪了下來。
倒是傾無塵風輕雲淡的道:「姐姐同太子婚配,平日裡的書信,也沒聽父親提起,怎就來的這麼急切?」
護國公世子有三女一子。
大女兒傾無雪年芳二十有五是個大大咧咧的女子、因為敬佩大將軍石連明德的英勇風姿、女扮男裝、混進軍營,兩人之間的故事成了美女配英勇的典故。
二女兒傾無雲年芳二十有四,是個溫柔賢惠的女子,因為傾無塵的事情,護國公夫人一病不起,從此家裡有了一個早熟的小姐,平日裡的事情,都有她顧著,這個美麗溫婉的女子,也曾有很多男子愛慕,但是,她總是笑著拒絕了,直至今日尚無婚配。
三女兒傾無雙,年芳二十有三,是個非常可愛的少女,也是太子殿下,即將過門的妻子。
幼子傾無塵,今年剛到十八。
「這事屬下也不知曉,不過是皇上賜婚,錦繡良緣。」文左道。
「哼,讓那些平日裡氣焰高漲的傢伙們看看,如今還不貼著屁-股圍上來。咱們護國公府自從小世子的事可沒……」
「文右。」文左大喝一聲。
文右是個一個腸子同到底的人,脾氣固執著,但也心直口快,因為十八年前,傾無塵曾被司空監指出,是異事來源,有易轉江山之危害。從此,護國公府成了別人眼中的笑話,這事直到大小姐傾無雪嫁了石連明德才開始停止。
畢竟,石連明德的權勢,大著呢,又是帝皇面前的紅人,誰也不敢得罪。
而如今,三小姐傾無雙又被婚配於太子,護國公府傾家,在瑞亞皇朝,又掀起了風帆。
文右知道,自己又提起了不該提的往事,頓時朝著傾無塵跪下:「請世子恕罪。」
「你本就無罪,何須要我饒恕。但是,你真的認為,這於傾家而言,是福不是禍嗎?」溫淡的雙眼,閃爍著智睿的光芒,傾無塵的風采,已經隱隱於世。
第7章
你本就無罪,何須要我饒恕。但是,你真的認為,這於傾家而言,是福不是禍嗎?
看著文右推著輪椅,文左的視線,似乎透過文右的背影,看見了傾無塵。
你真的認為,這於傾家而言,是福不是禍嗎?
清潤的聲音,還在耳邊作響。文左不同於文右衝動,相反,他是個心思慎密的人。傾無塵的話,在他的心中拋下了漣漪。一個從未出過塵世的十八歲男子,甚至還只能算是少年,卻有如此剔透的想法,這個人,不簡單。
恍然間,他想起了十八年前的事。如果是此人,江山易主,也不無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