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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晚飯後,阮星舒,歐陽明靜就去了珍寶閣。至於傅凡朗,他一見阮星舒就頭疼,早就打道回府了。
珍寶閣果真沒有愧對它的名字,先不說拍品,就是閣中擺件,乃至座椅、茶盞也樣樣都是珍品。
阮星舒跟在歐陽明靜身後上了三樓雅座,他順著欄杆往下看,就見一樓至三樓都坐滿了人,當真十分熱鬧。
阮星舒忽想起一事,回身道:「哎,明靜,剛剛那侍者說老位置,你是這裡的常客?」
歐陽明靜已在桌前坐下了,他點頭道:「我是醫者,許多奇珍藥材就是宮中也沒有,只能從此處得到。」
「原來是這樣。」阮星舒說完再次將頭轉了回來,他看似是看熱鬧,實則在記這裡的路線,方便逃走。
很快,拍賣會就開始了,阮星舒裝模作樣地看了一會兒,期間還想拍幾個帶回去,被寧宇勸住了。
「那好吧,那就不買。」阮星舒說著端起手邊的杯子,放到唇邊臉色忽地一變。
歐陽明靜敏銳地感覺到阮星舒的氣息變化,問道:「阮公子,你怎麼了?」
阮星舒將杯子放到桌上,用手按著腹部道:「我好像吃壞肚子了,茅廁在哪兒?哎呦,不能再等了,明靜你先坐著,我去去就回。」
阮星舒說著就出了雅座。
寧宇忙跟上去:「阮仙師,你等等我。」
珍寶閣結構複雜,寧宇跟阮星舒又初來乍到,找了許久都沒找到,最後阮星舒攔下一名黃衫男子。
那名黃衫男子笑道:「巧了,我也正要去,你隨我一起吧。」
阮星舒道:「多謝。」
寧宇目送阮星舒進了茅房,他在外面等著,可等啊等啊,那黃衫男子都出來許久了,也不見阮星舒出來。
寧宇心中難免有些惴惴的,最後只好進了茅廁。
珍寶閣的茅房不似他處,內里設了隔板,還燃著薰香,乾淨衛生,並無異味。
因有隔板阻擋,寧宇並不知道阮星舒待在那一個格擋中,只好小聲喚道:「阮仙……阮公子,阮公子?」一連喚了好幾聲,都沒人回應。
寧宇皺了皺眉,只好一間一間去找,發現都不是阮星舒,他心下徹底慌了。
一直跟在暗處的影衛見寧宇進去後遲遲不出來,也察覺到不對勁,其中一人出來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寧宇自然認得宮中影衛,他低聲道:「阮仙師不見了,我明明親眼看著他進來的。」
影衛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挨個茅坑檢查,最後只剩下最里側的一個,那門被人從裡面鎖上了。
影衛示意寧宇退後,隨後一腳將門板踹開,就見一個穿著褻.衣的人正蹲在地上數錢,那包裹銀子的外衫正是阮星舒的。
男子聽到動靜轉過臉來,寧宇道:「是你,你這衣服是我家公子的,我家公子人呢?」
男子顯然被嚇到了,一時有些愣,寧宇只好道:「跟你一起進來的那位公子呢?」
男子終於回過神來,說道:「我不知道,他花錢買了我的衣服出去了。」
影衛看著攤在衣服上的銀子,說道:「珍寶閣的物品都價值連城,你出入珍寶閣,會缺錢?」
男子將阮星舒的衣服連同銀子一起卷吧卷吧,緊緊抱在懷裡,沖那影衛道:「小兄弟,你肯定還沒成親吧,我家娘子凶的很,管我管的嚴,一點零花錢都不給,這蚊子腿再小也是肉啊,攢錢可不容易。」
影衛:「……」
影衛扭頭出去了。
影衛將事情簡短地跟同伴們說了,隨後道:「去找,時間這麼短,他肯定走不遠處,去找穿黃色衣衫的男子。」
眾人應聲四散。
寧宇也跟著尋找,忽然他的目光落向二樓,那裡人頭攢動,他一眼就看見一道黃色身影逆著人流而行,顯然是要下樓。
那人衣服上的花紋顏色與方才那名男子身上所穿一模一樣。寧宇道:「我看見他了,在那裡!」接著大聲叫道:「阮公子!」
許是聽見寧宇的聲音,那人扭頭就跑。
寧宇急道:「阮公子,你要去哪兒——」
影衛已追了上去。
那黃衣人極聰明,不往外走,只往人多的地方鑽,所過之處一片人仰馬翻,引得罵聲一片。
最終那人還是被影衛擒住了。
只聽那黃衣人叫道:「哎呀,疼死了,快鬆手,鬆手。」
這聲音清脆悅耳,分明是年輕女子的,抓人的影衛當即把手鬆開了。
寧宇驚愕道:「女,女的?」
那黃衣人看了寧宇一眼,她雖做男子打扮,但眉眼明艷,一看就知是女子。
那女子道:「女扮男裝有什麼好稀奇的,沒見過?」
寧宇皺眉道:「那你身上的衣服是怎麼回事?這應該不是你的吧?」
「哦,這個啊。」那女子扯了扯對她來說有些寬大的衣袖:「我跟人換的。」
影衛面無表情道:「他給了你多少錢?」
「錢?提錢多俗氣?」那女子嗤之以鼻:「我也經常變裝跑出去的,你們家公子肯定是嫌你們煩人。我沒收他的錢,畢竟我在外面也經常得到好心人的幫助。」
寧宇:「……」
影衛:「……」
寧宇道:「煩請姑娘告知我們您的衣物是什麼顏色,我家公子又往何處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