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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武場周圍的人多是來看熱鬧,並不清楚內情的,被陸笙一番忽悠,覺得他說的甚有道理,不由紛紛點頭。
看著周圍支持的人,又看看陸笙臉上狐狸般的笑容,雲秋不由陷入沉思中。那日在街上碰到阮星舒,回去後他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阮星舒那樣子不像是裝出來的,就最後他刺出的那一劍,若非齊風出現的及時,阮星舒的腦袋真的會被他砍下來。
如今九霄雲門的人越是不讓他使用靈力,雲秋就越堅信他的猜測是對的。
雲秋轉轉眼珠,目光忍不住往對面的阮星舒身上瞟了一下。
依照那日的情形看,阮星舒不僅失了靈力,只怕是連基本的身法招式都忘了,更別說劍招了。如此看來,今日這場比試無論怎麼比他都贏定了。
想通了其中關竅,雲秋在心底冷哼一聲,暗道既如此,那就別怪我了。阮星舒,誰讓你沒了靈力成了廢人還要裝大尾巴狼,我今日就讓你在眾人面前,顏面掃地。
雲秋低咳一聲,毫不掩飾面上的惡意,他道:「好,我答應了,那就不使用靈力。」說著抬高聲調,沖演武場周圍的人說:「小爺今天就讓你們開開眼。」
「好嘞。」陸笙喜笑顏開,轉向阮星舒,「大師兄,對此事你有沒有意見?」
阮星舒道:「沒有。」
「好。」陸笙道:「有請雙方走到我身邊來。」
隨著雲秋,阮星舒站起身,演武場的氛圍瞬間變得熱鬧起來。
九霄雲門的弟子紛紛高呼「大師兄加油」「大師兄必勝」的口號,雲水門的弟子也不甘示弱。
一時間,紫陽山上喧囂聲震天。
雲秋已來到演武台中央,阮星舒卻還站在邊緣沒動,他眼巴巴的看著霽林,眼底寫滿了期待。
見霽林遲遲不說話,阮星舒終於忍不住說道:「娘子,那我去了。」
周圍十分吵鬧,阮星舒的聲音又放的很輕,只有霽林和他身後的白竹能聽清。
霽林點點頭,「去吧。」
阮星舒哦了一身,雙腳卻釘在原地不肯動彈。他跟霽林對視片刻,終於忍不住點明了:「你就沒有什麼話想對我說?」
霽林沉默了一下,在阮星舒肩上拍了一下,「別輸了,去吧。」
分明只是很簡單的一句話,阮星舒卻瞬間喜笑顏開,他重重點頭:「娘子放心吧,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看著阮星舒歡快離開的背影,白竹忍不住感慨,「不知阮仙師病好後是不是也是這般。」
霽林道:「何意?」
白竹笑道:「阮仙師若對另一半一直都是如此,日後他的妻子肯定十分幸福。」
霽林不知想到什麼,面色不愉的哼了一聲。
阮星舒來到演武台中央,陸笙高喝一聲:「比試正式開始!」
隨著陸笙退場,台上只剩下阮星舒跟雲秋兩人。
場面立刻變得劍拔弩張起來,雲秋眯起眼睛看著阮星舒,抬起下巴道:「你若不想輸的太難看,現在認輸,還來得及。」
阮星舒神色冷淡的哦了一聲,雲秋打量著阮星舒的臉色,繼續說道:「看你躺了這麼久的份上,提點你一句。輸了不想做我的侍從也可以,只需跪下給我磕三個響頭,並叫我一聲爺爺……」
阮星舒掏了掏耳朵,道:「話好多,你到底打不打?」
「不見棺材不掉淚。」雲秋臉色一寒,「找死。」
雲秋說著揮舞著木劍沖了過去,阮星舒將垂落在身前的一縷髮絲撥到身後,接著他雙手握住劍柄,擺出一個古怪的姿勢。
雲秋見阮星舒姿勢僵硬,心下大喜,暗道自己的猜測果真沒錯,阮星舒真的將劍招忘得一乾二淨。
現在的阮星舒可是滿身都是破綻,好機會!
雲秋嘴角帶起一抹獰笑,手中木劍毫不留情的擊向阮星舒右肩,只是不待他得逞,忽覺胸口一疼,接著整個人就倒飛了出去。
雲秋運氣不佳,竟直接飛出了演武台。
阮星舒將木劍扛在肩上,笑道:「我贏了。」
不僅雲秋,台下的眾人也都懵了,這就結束了?怎麼感覺只是一個眨眼的功夫?雲秋就算再不濟,也斷不該如此快就結束了吧?
眾目睽睽之下,雲秋的臉色乍青乍白,他怒道:「這不算,你耍詐!若非你故意騙我……」
若非方才他輕信阮星舒不會用劍,斷不會輸的這般狼狽。
「這叫兵不厭詐。」阮星舒道:「是你一心求勝,輕敵了,可不怪我。」
雲秋:「你……」
阮星舒道:「願賭服輸,雲少掌門,長天劍,我可就收下了。」
阮星舒說著將木劍往腰間一掛,興高采烈的要去找霽林,準備討些獎勵,只是他剛走出兩步,就聽有人叫道:「雲秋,你幹什麼,快住手!」
「大師兄小心!」
阮星舒轉身,就見雲秋將比試的木劍丟了,重新取了自己的佩劍。此時雲秋飛在半空,眼中是不加掩飾的冰冷殺意。
雲秋眼底發紅,竟隱有入魔之相,他冷笑道:「修行之人不比修為,簡直是笑死人了。阮星舒,你去死吧!」
剛猛劍氣裹夾著凜冽殺氣逼面而來,阮星舒就地一滾,閃到了安全距離,他爬起來剛想說一句輸不起就別玩,忽然注意到那劍氣所去的方向是霽林所在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