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霽林目光微閃,「拿來我看。」
齊風便將手中的東西遞了過去,他低聲道:「是雲秋下的戰書,約舒兒十日後在雲水門旁的小竹峰上決鬥。想必是昨日他回去後,意識到舒兒的情況不對,故此想要藉機贏回一場。」
霽林隨手將戰帖放到一旁,淡聲道:「就憑他一個小小的雲秋,也敢公然挑釁滄瀾洲第一修者,推了。」
「陛下。」齊風道:「正是因為推不了,我才來找你。」
霽林皺了下眉,「何意?」
齊風道:「雲秋一大早就放出話去,他願以長天劍做賭,他若輸了,便將長天劍贈與舒兒,可他若是贏了……」
「贏了又如何?」
「他若贏了,便讓舒兒給他做一年的隨侍,必須隨叫隨到。」
「隨侍。」霽林冷笑一聲,「好大的口氣。」
齊風道:「長天劍乃雲水門鎮派之寶,雲秋下了這麼大的賭注,想必已在瀾滄洲引起了軒然大波。如今看來,這場比試是避免不了了。」
齊風說完看了一眼專心剝雞蛋的阮星舒,他的眉宇間皆是愁緒。
滄瀾這片大陸,修者之間相互約戰,相互較量時有發生,眾人早已習以為常。光是阮星舒這些年接下的挑戰沒有上萬,也有成千,這麼多場比試,他還從未輸過,可這一次……
阮星舒將剝好的雞蛋放進霽林的碗裡,輕聲道:「那就跟他打。」
齊風道:「舒兒,雲秋身為雲水門的少掌門,可不是那般好對付的,更不要說你現在還無法使用靈力。」
「你們不是說我很厲害嗎。」阮星舒道:「再說,那個陸奸……不,二師弟不是說我的靈脈並未受損,只是不知何故,無法使用靈力而已。」
站在一旁的白竹有些驚訝,他壓低聲音道:「主上,原來昨日那些話阮仙師有聽進去啊,我還以為他自動過濾了呢。」
阮星舒沒注意到白竹的小動作,他夾了一個蝦餃放到霽林面前的碟子裡,催促道:「娘子快吃,一會兒放涼了就不好吃了。」
阮星舒放下筷子,重又轉向齊風:「我方才想了一下,靈力使不出可能是我忘了,這樣,齊掌門,你找人教教我。」
齊風與霽林倒是沒想到這一種可能,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齊風道:「你說的是,那就由我親自教你……」
霽林道:「師尊,九霄雲門事務眾多,你若是教他只怕多有不便。」
齊風亮起的眼睛黯淡下去,「陛下所言極是,這挑戰時間緊迫,我確實沒那麼多時間……」
霽林道:「我來安排。白竹,他就交給你了。」
第11章
教導阮星舒修煉的事就這麼定了下來。用罷早飯,阮星舒跟著白竹去了九霄雲門後山。
這裡環境清幽,風景如畫,齊風也特意吩咐弟子們不許過去打擾。偌大後山,只有阮星舒跟白竹兩個人。
白竹站在樹下,肩背挺得筆直,就像一柄悍利的長.槍,他輕聲道:「阮仙師,理論我方才已經說完了。你體內靈力尚在,只需學會如何運轉靈力,你體內的力量便可為你所用。」
頓了下,說道:「阮仙師,若是沒有問題,我們便開始吧。」
阮星舒口中叼著一根狗尾巴草,將木劍抱在懷中,他倚在樹上看著白竹,不點頭也不搖頭。
白竹被阮星舒看的冷汗直冒,生怕他又不好了。
都說魔族邪術詭異,若是阮星舒將他認作自己的娘子,還要與他同屋而眠,他是斷不可能做到如陛下那般面不改色的。
好在阮星舒並未發表什麼驚天之言,只是問道:「你跟我娘子是何關係?為什麼一直跟在他旁邊?」
白竹鬆了口氣的同時,也不敢太掉以輕心,畢竟在現在阮星舒的記憶中,陛下是他的……他的那個誰。
試問天下哪個人能容忍自己的伴侶身旁存在異……不對,是存在一個關係非常密切的人?這個問題若是回答不好,不知還會生出什麼事端。
白竹打量著阮星舒的臉色,謹慎道:「我與陛下曾一同在九霄雲門求學,我們算是師兄弟的關係,如今我負責陛下的安……」
聽了前半段,阮星舒眼睛一亮,他追問道:「師兄弟?你的意思是,我娘子也有修為在身?」
白竹倒是樂的阮星舒自己轉了話題,點頭道:「是啊,阮仙師你忘了,你是仙門第一人,陛下若非仙門弟子,你們又怎麼相識?」
阮星舒一想,果真十分有道理,但緊接著他又皺起眉:「娘子既有修為在身,為何他不親自指點我?為何要交於你?」
白竹額上滑下一滴冷汗,「是這樣的,阮仙師,陛下事務繁忙,一時脫不開身。你看這樣如何?咱們快點練習,待仙師恢復功法,就可以陪在陛下身側了。」
阮星舒聞言,果真站直身體,「那便來吧。」
午間,白竹將阮星舒練習的情況報給了霽林。
霽林道:「無法凝聚靈力?」
「是。」白竹眉頭微鎖,「按理說阮仙師靈脈並未受損,氣海也是完好的,斷不該出現這種情況。」
霽林道:「才一個時辰而已,他將修煉的事忘得一乾二淨,許是還沒摸到訣竅,不急,多試幾次就是。」
白竹尷尬道:「主上……」
「嗯?」
白竹道:「屬下也想多試幾次,但到後面,阮仙師他……他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