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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竹摘下另一名山匪頭上的帽子遞給霽林,霽林皺了下眉,似是有些嫌惡,但最終還是戴上了。
白竹看了一眼昏迷在地的兩名山匪,說道:「陛下,他們都昏過去了,沒人給咱們帶路,要怎麼去救阮仙師?」
霽林抬頭看向上方,小滿就是從那裡過來的。
白竹注意到霽林的目光,臉上露出恍然的神色,「對呀,咱們現在在濃霧中能看見東西,順著這條路上去,肯定能找到這群山匪的老巢。」
霽林點點頭,看了一眼面前的山匪,說道:「將他們處理一下,我們上去。」
「是。」
此時白竹就站在霽林身旁,距離挨得很近。小滿眼巴巴地瞅著霽林,還不忘嘎嘎叫了兩聲,提醒霽林它還在白竹手中,趕緊把它接回去啊。
奈何霽林就是不理它,最後小滿心一橫,小翅膀撲扇著,雙足在白竹掌上一蹬,朝霽林飛了過去。
白竹「哎」了一聲:「小心。」
霽林神色沒有絲毫變化,似是沒有注意到小滿的動作,然而就在小滿氣力不濟往地上墜的時候,他用手託了一下。
小滿反應極快,幾乎是邁著六親不認地步伐一頭扎進霽林懷裡,埋著頭不動了。
霽林修長的眉宇忍不住皺了皺,英俊的面容上寫滿了不耐與嫌棄,他抬手似是想將小滿從懷裡丟出去,但最終,還是如同每一次容忍小滿的主人一樣,放任了這個小傢伙的找死舉動。
霽林將手放下,抬頭看著險峻高山,沉聲道:「我們走。」
第54章
「陛下,您看。」白竹指著他斜上方的位置對霽林道:「那裡有個山寨,剛剛追趕小滿的山匪應該就是從那裡過來的。」
霽林抬頭,果真看見一處寨子,因距離較遠看不清山上的具體情況,但能看見山頂上迎風招展的一面黑色旗幟。
旗幟上書閻王寨三個大字。
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閻王寨的「閻」和「寨」字都寫錯了,不是多一筆就是少一筆,也是難為這群山匪了。
霽林低聲道:「走。」
霽林,白竹順利到達山頂,就見這閻王寨規模頗大,應能容納百十號人。寨前的空地前有不少人,他們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閒聊,偶有兩個望風的,也與同伴聊的熱火朝天。
霽林與白竹的出現,並沒有引起他們的注意。霽林與白竹尋了個位置坐下來。
霽林不動聲色地打量周圍,同時將這些山匪閒聊的話語盡數收入耳中,就聽他們提到大嫂,喜宴,喝酒,洞房這些字眼。
白竹湊到霽林身側,低聲道:「這群山匪好像綁了途經此地的姑娘,逼迫她明日與山匪頭子成親。」
白竹話音剛落,就見兩名山匪領著一對中年夫婦走了過去。那對夫婦臉上滿是慌張與害怕,低著頭不敢四處亂看更加不敢言語。
霽林注意到那婦人手中拿著尺子,手臂上還搭著幾塊圖案各異的紅色布料,這對夫婦想來應是附近鎮上或村子裡的裁縫,被山匪綁來裁製喜服的。
想到喜服,霽林眸底的神色起了細微的變化,只是不等看清,就被他強行按壓了下去。
霽林的目光落在那對夫婦身上,就見他們在山匪的帶領下來到一間屋子前。那門前有人把守,山匪們綁來的姑娘應該就在那間屋子裡。
目送裁縫夫婦二人進了屋子,霽林就將目光收了回來。他仔細聽著周圍山匪的對話,卻發現他們除了討論這被綁來的姑娘外,並無一人提及被抓來的其他人。
阮星舒著女裝出逃,影衛做夢都想不到他離開京都都沒把女裝換下來,所以他們並未將這個消息告訴霽林。
霽林眉頭微鎖,山匪多兇悍,阮星舒會不會已經遇害了?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就被霽林否決了。
阮星舒如今雖病著,什麼都不記得了,但他是阮星舒啊。仙門第一人,豈是那麼容易就被人弄死的。
且從阮星舒讓小滿送的那封信來看,阮星舒應篤定自己不會出事。那麼他現在很有可能被困在寨子的某處。
正想著,忽聽一道女聲傳來:「你們走開,不要靠近我,我不要量尺寸,走走走,快走。」
霽林與白竹對視一眼,是那個被山匪綁來的姑娘。
房間裡,阮星舒坐在桌前,滿臉不愉道:「哪裡不滿意?我哪裡都不滿意!你看看這些料子,這也太差了。我姐妹成親,那用的可都是上好的綾羅綢緞,甚至還有人用了專供仙門中人穿的衣料,你們就拿這種……這種料子敷衍我?
「哎,別沖他們凶,這是他們的問題嗎?明明是你們的問題,他們只是負責裁製衣服的,衣料難道不該你們提供?」
阮星舒說著轉向一旁戰戰兢兢的裁縫夫婦,溫聲道:「大叔,嬸子,你們別介意,我知道鄉里人樸實,講究實用,不追求這些華而不實的東西,不像我,敗家玩意兒。」
外面的白竹聽到這話,嘴角忍不住抽了下,他低聲對霽林道:「這姑娘還……還怪有意思。」
霽林面無表情。
房間裡,一名山匪道:「那大嫂你想怎麼樣?」
阮星舒道:「我想怎麼樣?當然是換料子!要換最好的料子。我沒記錯的話,距此幾十里地有一個小鎮,叫霜衣鎮,我從那邊過來的時候,見那鎮子上有許多成衣鋪。那鎮子還挺大的,東西肯定很好,你們去給我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