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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個Beta,小時候是聽著您的戰績長大的,真不能給我簽個名嗎?」
莫名其妙感覺自己被說老了幾歲的伊戈爾感覺到了阿撒托斯無聲的注視,也不知道神明大人是不是在看笑話。他揉了揉手腕把人從牆壁上甩下來,看到對方乖乖站好恍若罰站的樣子,半晌暗中嘆了口氣,緩和下語氣問道:「你剛才說我們來錯地方是什麼意思。」
科菲面露猶豫。
伊戈爾緩緩道:「我可以給你簽名。」
少年眼前一亮,立刻嘰嘰喳喳地科普起來:「其實這裡真的就是一處普通祭壇而已,相關文物都已經被挖掘乾淨了。這處山洞據說還是當初考古隊一點點挖掘出來的,你看牆壁上還有人工開鑿的痕跡……總之有用的東西早就被搬走啦,雖然還有一部分研究員駐紮在這裡保護和研究一些不方面移動的老古董,不過那些東西也不可能被塞進山洞裡對不對?所以這地方真的只是象徵意義大於實際意義,我沒騙你。」
他滔滔不絕地解釋完,立刻從濕透的口袋裡掏出一個防水袋,又從裡面拿出一個小本子和一支原子筆,明顯準備充分蓄謀已久,將兩樣東西放到伊戈爾面前之後就抬起頭眼巴巴地看著他。
感謝雨果走之前還記得留一隻眼睛,伊戈爾借著燈光寫下自己的名字。
一邊寫他一邊繼續問道:「這裡在研究什麼?和神骸有關?」
科菲舔了下嘴唇,有點緊張地沒說話。
他見伊戈爾簽名的動作慢了下來,連忙說道:「不能說!真不能說!就算您簽名前一半我也……我也……」
後半句話說的居然有些哽咽,「也不能說……」
伊戈爾沒憋住的一口氣到底是嘆了出來,把本子簽好之後遞迴去,有點困惑地回頭和阿撒托斯對視了一眼,心中還沒想明白紅線軍團幹嘛派這麼個小孩子過來……總不能是覺得他們不喜歡對未成年動手吧?
不過話又說回來阿撒托斯確實一直都對幼崽很有幾分耐心,如果科菲是個成年大叔這會說不定已經可以撥打急救電話叫直升機救援了。從這一方面來看,他們的舉動也並非一無是處得摸不著頭腦。
正在他思考前因後果的時候,聽見科菲說道:「我能跟著你們一起進去嗎?」
見到阿撒托斯視線似乎落在了自己身上,科菲打了個哆嗦,裹緊了外衣:「雖然我攔不住你們,但是職、職責所在還是要盡力保護這個地方的……如果你們對那些文化古蹟不感興趣的話,能不能,呃,看一圈就走?」
噗。
雖然對生孩子養孩子沒興趣,但卻對別人家不需要自己教養的乖巧小孩偏愛那麼一點點的阿撒托斯懶洋洋地開口道:「不行,來都來了。」
科菲根本沒想到祂會開口說話,還是說這種話,頓時瞪大眼睛,又驚又嚇地呆在原地。
過了一會,他說道:「那我也得跟著你們。」
「跟就跟吧。」阿撒托斯拉住伊戈爾還有些發涼的手,把他拉到自己身邊,渾不在意地向前走去。
科菲看著他們交握的雙手眼睛都直了,等到天上滴溜溜旋轉的眼球發出的光繼續消失不見了,他才連忙邁步跟了上去。
怎麼回事啊?
一邊走少年心裡還在嘀咕,我偶像結婚了嗎?沒有吧?還是談戀愛了?什麼情況?總不能是好兄弟手拉手上廁所那種吧?阿撒托斯的真實樣貌、性別和身份到現在也是一個謎,大部分知道祂存在的人都覺得這或許是哪位邪神行走在人間的代言人,說不定還能算作半個邪神宿主,為表尊重也會用『祂』來稱呼。
另一方面祂信息素味道不明顯,人們猜測祂或許是個Beta,雖然也可能使用了某些手段遮掩真是性別,但可能性不大。就在科菲思索的時候,天上的眼球轉了一圈盯緊了他,不知道為什麼,少年總覺得自己在那隻深紅色的瞳孔中看到了嘲笑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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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外的大雨不僅沒有停下,反而下的更大了。
暴雨像從盆子裡倒出來的水一樣,把地面澆打得泛起澎湃的水霧,能見度幾乎不足半米。守在小亭子裡的幾個臨時僱傭來的保安都像鵪鶉一樣縮在房裡,抱緊大衣瑟瑟發抖,看著不知道究竟什麼時候才能放晴的天空沉默不語。
玻璃窗被狂風吹得嘩啦嘩啦作響,約翰看了一會,總擔心窗戶會被狂風吹開或者被雨打破,不由得開口詢問同伴:「我們要不要用什麼東西擋一下?」
其他幾人互相看了看,也覺得不太保險。
「我總覺得這場雨能把天花板掀下來,也不知道這棟小房子符不符合建築要求。」
「別想了。」另一人嗤笑道,「摳門資本家肯定偷工減料。」
約翰點頭附和著走到窗戶旁邊,想要研究一下究竟怎麼能把它關的更死一點,至少別被風吹得嗚嗚響。
他琢磨了片刻,稍微湊近一點用手抵住玻璃板,打算試試和有沒有區別,卻在這時看到一個整體呈灰白色、身上仿佛有紅色的東西隨著雨水不斷往下流淌的生物從窗戶底下爬過去了。
約翰嚇了一大跳,本來就沒睡好覺,腿一軟條件反射地拽住窗戶把手,卻沒想到用力方向不對竟然一下子把窗戶打開了!
狂風頓時攜帶著雨水沖了進來,暴雨拍打地面的聲音瞬間變大,約翰直接被窗戶撂倒了,頭頂磕在窗台上眼冒金星。他的同事們紛紛發出驚恐的呼喊聲,一個人跑過來攙扶他,其他人則衝過去合力把窗戶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