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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們這兩天就過去看看。」阿撒托斯又想到了什麼,「那天晚上我們從海上離開回來之後,海里的蟲子屍體和骨頭怎麼辦了?」
「屍體未防止污染連夜打撈乾淨,骨頭也被運到了其他水下堡壘,據說貝諾西海底已經連殘渣都不剩了。」
「阿瑟動手還挺狠的嘛。」阿撒托斯的感慨聲里頗有種『我以前養的小狗居然這麼凶』的感覺,顯得又有幾分高高在上的冷漠無情。
他這種態度伊戈爾說不上贊同,不過也算習慣,聞言問道:「說起來,您是怎麼處理他的?」
「對敵人有什麼好說的?……不過我沒有徹底殺死他,蟲族的結構比較神奇,很難從存粹的精神角度抹殺他們的首領。」阿撒托斯思考了一下,嘗試著解釋,「嚴格來說,阿瑟已經死了,但是他的大部分記憶、想法、習慣等等都會被蟲族催生出的下一任蟲皇繼承,他們既是不同的個體又是近乎等同的存在。唯有依靠著這種一脈相承的傳承機制,才不會發生上一任統治者死掉之後,新一任理念與之前完全矛盾,導致整個社會在南轅北轍的命令下停滯不前的情況。」
「所以過去的我採用了一些,嗯,比較激烈的手段。」
伊戈爾輕輕皺了下眉,沒有問『激烈的手段』到底是什麼。
「那麼這一次您是怎麼做的?」
「我把他關起來了。」阿撒托斯對這個話題興致不高,不過還是認真解答了伊戈爾的問題,「關在別人都接觸不到的地方,希望等他出獄之後能改過自新做一隻新時代有道德有素質、不給其他人添麻煩的好蟲子。」
第102章
【十一月十五日,天氣陰,有陣雨,氣溫十到十五攝氏度。
我今天仍然在這座無名島上工作。雖然是休息日,但是這種不需要學歷和能力又高收入、算得上白揀便宜的活不可能不付出一點代價,犧牲休息時間估計就是當初和老闆簽訂的合同裡面最煩人的條約之一了吧……不過算了,畢竟工資這麼高,等攢夠了錢直接回市里,到時候享受的時間多了去了~
不過這座小島的天氣真不怎麼樣,南半球不是應該已經進入夏季了嗎?為什麼這麼冷還天天下雨?
十一月十六日,天氣陰,暴雨,氣溫零上五度。
我昨天不應該烏鴉嘴的.今天雨下得太大把我一條掛在外面曬的褲子沖沒了,媽的,我就那麼兩條能穿的褲子。
下午的時候老闆非讓我們冒雨站崗,還說什麼『這幾天聯邦局勢緊張,可能有人會趁機摸進來』。
狗屁,一個普普通通的食品製造工廠有什麼人會過來偷?缺那幾頭豬嗎?
好冷好冷好冷好冷,出門前應該穿一件皮夾克,守門的時候凍得我手腳全僵了。晚上睡覺前難得洗了個熱水澡,聽同事說他這兩天晚上總能聽見細細簌簌的怪聲,懷疑宿舍裡面進了老鼠。這人說不定有點膽小,beta就是麻煩,老闆也不缺那點錢,怎麼不多建兩個宿舍呢?
沒有Omega就可以為所欲為嗎?這是性別歧視!
十一月十七日,天氣陰,陣雨,氣溫零上八度。
天氣預報說今天溫度比昨天高,我完全沒感覺出來。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昨天半夜的時候我也覺得宿舍裡面有奇怪的動靜,要不要買點耗子藥呢?
見鬼的天氣,今天倒是沒有一直不停的下雨,不過又颳風又打雷,估計颱風快來了吧,希望宿舍的房子夠結實,我還不想在室內養海魚。
下午又出去站崗了。傻x老闆。
晚上隔壁的Beta總是神經質地說自己的東西被人翻動了,又強調說他肯定鎖好了門窗,但是夜裡還是驚醒過來,聽到周圍有紙張翻動的響聲。他和我一樣有手寫日記的習慣,估計是風太大從窗戶縫吹進來了吧。
我問他為什麼不睜開眼睛看看,他說不敢。
唉,說真的,雖然社會總是談著性別平權那些鬼玩意,有些職業還就是不適合Beta和Omega這種嬌嬌弱弱的人干,在家裡做家務養孩子不好嗎?幹什麼非要出來遭罪?想不通。
今天晚上熄燈比較早,聽說會下冰雹。
這鬼地方我再也不想來第二次了。
十一月十八日,天氣陰,沒有雨。
見鬼的老鼠!我之前說什麼來著?!那玩意根本不可能是老鼠!(大片大片的劃痕和顫抖的模糊不清的字跡)老鼠可能長那麼大嗎?我倒是在星網上看到過那些基因變異導致的變異動物的照片,可是就算是媒體放出來嚇唬人的那些文章里提到的生物,也絕對沒有我昨天晚上看到的東西嚇人!
我凌晨的時候被冰雹敲打窗戶的聲音驚醒了,外面的探照燈沒關,我隱約看見它站在桌子前面翻看我的日記本。明明長成那副樣子,還能看懂人類的語言嗎?那到底是什麼東西?!
(又是很多黑色的用筆用力劃掉的痕跡)
我的同事可能沒有產生臆想……它在房間裡走動的時候我明明清醒著,但是卻一動不敢動,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它在我的房間裡把所有東西翻個遍,然後就那麼打開窗戶離開了……我不知道它是不是會飛,窗戶開合的時間太短,到處都是冰雹,我眼睛裡又流進了汗水又酸又疼……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要不要告訴老闆這件事?這會不會是他們研製出來的成果之一?如果我說出去會不會被當作泄露商業機密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