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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激動之下,風鳴用他後背巴掌大的小翅膀帶起了兩個人的重量。
充分說明了雞翅膀?的潛能是無限的,人一激動起來什麼事都幹得出來。
然而風鳴的中指還沒有比出多久,後背那撕裂般的疼痛便越來越明顯。顯然巴掌大的小翅膀承受了它不該承受的重量,救急可以,持續裝逼就過分了。
所以,風鳴開始抓著風勃在半空中晃悠,那顫顫巍巍的樣子像是八十的老太太走鋼絲仿佛隨時都有掉下來的可能,看得人驚心動魄。
偏偏這個時候那咬到自己舌頭的大蜥蜴已經反應過來,它豎成一條線的眼瞳死死地盯著在半空中晃悠的風鳴和風勃,猛地咆哮一聲,又疾風一般地沖了過來。
風鳴的小翅膀已是強弩之末,他好不容易控制著翅膀飛到了牆邊,就半點不帶憐惜的把風勃給扔過了牆。沒了堂兄的拖累,風鳴後背那撕裂的疼痛總算是減輕了一些,又勉強躲過了兩次大蜥蜴的攻擊。
不過,最後一次的攻擊他覺得自己可能躲不開了——
這大蜥蜴竟然也學會了示敵以弱,在風鳴以為它只會在地上爬、又一次努力用翅膀飛到半空中躲避的時候,大蜥蜴的豎瞳中閃過一絲興奮的冷光,兩隻有力的後腿用力一蹬一撲竟然一躍而起!
那腥臭的血盆大口到了他的面前,仿佛馬上就要把他給吞掉了!
這個時候勉強爬到牆頭的風勃看著又一個親人要葬於異變怪物口中,終於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崩潰地大吼出聲。
而伴隨著他憤怒痛苦地吼聲,從太陽升起的方向一道箭光破空而來。在微曦的晨光之中,燦若流星。
嗡——
金色的箭矢無比精準地從大蜥蜴的後腦扎入,帶著重山般的力量,把大蜥蜴那厚實堅硬的腦殼殼給扎了個對穿。
然而這可怕的力量還沒散盡,風鳴看著那距離自己眉心只差幾公分的金色箭尖、感受著那泰山壓頂般的重量和速度,根本就來不及揮動他的小翅膀,就他媽被這支金色的箭從半空中射落了下來,連同那腦漿四濺的倒霉大蜥蜴一塊兒。
叮——
金色的箭尖直到釘入地面才停止了顫動。
差點就被扎穿了腦殼、千鈞一髮之際用了吃奶的力量才讓那箭擦著他脖子過去的風鳴轉頭看著那支金箭,忍不住破口大罵。
「我艹他大爺的!!」
射箭不看目標的嗎?!瞎幾巴亂射!!!老子差點兒就和這大蜥蜴一塊被射死了!!!
哪怕認真說起來是這支箭的主人救了他的小命,但風鳴真是一點感激的心情都沒有。完全沒有!他差點跟大蜥蜴一塊兒被扎了個對穿、還被大蜥蜴的血給噴了滿臉!此時他脆弱的小身板正躺在地上被大蜥蜴給壓得嚴嚴實實,這個蜥蜴人至少也有一千多斤重,普通人就算用出吃奶的勁兒也拉不開——他堂兄這會兒正用吃奶的勁兒用他長了黑羽毛的手臂扯蜥蜴呢,沒卵用。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壓著自己的小翅膀了。
想想之前那撕裂般的疼痛,後背肯定流血了。這會兒小翅膀還被所有力量壓著,真替自己的翅膀心疼委屈。
它才巴掌大呢!!
滿肚子心疼委屈的風鳴一臉的生無可戀。
好在在他被壓死之前,因為銀卡破碎而第一時間行動的泰南隊長就帶著他的幾個隊員趕來了。
好巧不巧在他們的相反的方向,也有一隻豹子叼著一朵粉色大薔薇?趕了過來。
南隊看到那被一箭爆頭的大蜥蜴就倒抽了一口冷氣,再看到蜥蜴下面還躺著氣若遊絲的風鳴的時候差點就要撅過去了。
這位隊長震驚地跑過去就要拔箭,那邊從豹子頭變成壯碩青年的男人制止了他。
「哎,憑你的力量是拔不出這箭的。比起拔箭你還是先把人給扯出來吧。」
「放心,我們老大箭術賊准,那小子絕對沒死。」
風鳴聽著這豹子人的話心中冷笑並且翻了個天大的白眼。這不是那個射箭的人箭術准,是他逃命的技術准好吧!
想到那擦著他脖子過去的箭尖,他記住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等他翅膀長成,呵!
最終風鳴還是被南隊和李樹給一起拖出來了。
沒有了壓力在身上壓著,精神上的壓力和危險也已經過去,風鳴就覺得自己的背後翅膀疼的厲害,幾乎已經到了無法忍受的地步。
而堂兄風勃的哭嚎聲也在旁邊響起,他慘白著臉看過去,發現風勃正抱著大伯母哭得仿佛要撅過去似的。看大伯母渾身是傷的樣子,似乎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了。
風鳴默然不語。
有時候人命就是這般脆弱,尤其是在這不再平凡的、所有的一切都在變化的未知的時代中。
「哭什麼哭,一個大小伙子這麼哭不覺得難看嗎?本大美人都已經來了,哪有你哭喪的份兒?」
這是一個聽起來就十分嬌媚、百分讓人牙疼的聲音。
風鳴下意識尋找著說話的人,卻見到那被獵豹靈能者抓在手中的那朵粉紅色的薔薇花忽然開始飄落花瓣,然後它開始生長變大。
長著長著,就他媽長成了一個粉色頭髮的大男人。
風鳴:「……」三觀有點兒碎,他快拼不起來了。
「嘖,行了邊上咕堆咕堆去,你媽還沒死呢。」